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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玉清一路跟着,走到抱厦下,李玉提点着孙玉清,“小子,今晚上伶俐些。令主子这气儿还是没消呢,你可别自己往上撞。”
。
少顷婉兮入后殿,到西暖阁陪皇上用膳。
来进膳的是司膳太监,说巧不巧,又是刘柱儿。
婉兮就当真的只是巧合,坐下也不出声,只是静静吃饭。
皇帝眯眼打量婉兮,手里拎着的十八子有些硌手缇。
他轻咳了一声,问刘柱儿,“今儿这膳单,怎么跟朕平素用的,有些不一样儿啊?”
刘柱儿赶紧跪答,“回皇上,今儿不是敬事房传了令主子的牌子么……故此今儿的膳单上,便都一水儿的都是令主子平素爱吃的。”
皇帝却用眼角瞥着婉兮,“你这奴才,尽是胡说八道。谁说这膳单上都是你令主子爱吃的呀?你瞅瞅,她用得哪儿香了?”
刘柱儿转头盯住婉兮,脸憋得通红。
皇帝又慢条斯理道,“胆大奴才,敢欺瞒朕,又打着你令主子的旗……真是该死~”
婉兮终于将碗筷停住。
皇帝悄然扬眉,紧紧盯着。
婉兮却还是没有说话,甚至都没看他和刘柱儿一眼。
皇帝便清了清嗓子,“刘柱儿,你自己说,犯了这么大的罪过,朕是应该打你八十板子,还是干脆要了你的脑袋?”
刘柱儿一听,登时吓的趴地下咚咚叩头,“奴才知罪,皇上饶了奴才吧!”
皇帝悠闲挑起长眸来,“你求朕没用~”
刘柱儿一扭身便抱住了婉兮的——凳子腿儿。
“令主子,救救奴才!”
婉兮无奈,终是放下了碗筷,抬眸望向皇帝,“回皇上,刘柱儿说得没错,这膳桌上摆的,的确一水儿都是妾身爱吃的。”
皇帝挑眉,不由得向前倾身,凑近婉兮,盯住她的眼,“真哒?”
婉兮忙向后退,“真的。”
皇帝薄唇微抿,藏住笑意,“这帮大胆的奴才!分明是朕的御膳,又不是给你宫里送的,凭什么都只放你爱吃的,倒一样儿都不放朕爱吃的?他们这到底是伺候朕的御膳呢,还是当自己是永寿宫的小饭房了?”
婉兮额角都要流下汗来了。
这位爷呀,非要逼她自己说出来,“还不都是皇上一片心意,将皇上自己的御膳全都换成了妾身的口味”么?
四卷80、令妃丰腴了()
婉兮自己心下自然没怎样,可是刘柱儿是给结结实实吓着了。
婉兮便是不管怎么着,也不能连累了刘柱儿。
婉兮垂眸想了想,轻声道,“皇上明察,今晚膳房当真并非只为伺候妾身。妾身本就与皇上口味相近,这膳桌上的许多菜,虽是妾身爱吃的,但同时也是皇上爱吃的……除非皇上的意思是,这些菜还要单独另备出一份儿来。”
皇帝终于噗嗤儿笑出声来。
他自己挪动凳子,朝婉兮靠近了些。
那凳子腿儿刮着地砖的声儿,又叫婉兮不由得想起了那瓷勺儿刮着瓷碗的动静,叫她后脖颈子都快哆嗦起来了。
不过皇帝并未直接挨过来,中间还隔了一个凳子的距离,这才叫她松下一口气来。
皇帝瞟着她笑,“是么?原来令妃与朕的口味相近,许多爱吃的菜都是重叠的?啧,这是为什么呢?”
。
刘柱儿开始听出些滋味儿来了,头便不磕了,脸色儿也有些回转了醢。
只是悄然抬眸瞟着两人。
婉兮深吸一口气,竭力叫自己保持平静。
“……自是因为,好吃的,这世上的人都爱吃呗。便如这羊肉锅子,大冬天的热热乎乎吃了又香又暖和,普天之下几人不爱吃呢?”
皇帝便又笑出了声儿,“令妃大病一场,看来并未虚弱。脑子依旧这样快,便连身量么……”他故意停顿,眼珠子绕着婉兮周身,打量了一整圈儿,“也更丰腴了呢。”
婉兮终究有些抵抗不住,只觉一股子热气从心底直窜上来,快要溢上两颊去了。
皇帝又凑近些,仔仔细细盯着婉兮的侧脸看,“……朕倒想知道,令妃病了却胖了,是吃了什么好吃的?这样的好东西,你理当也给朕讲说讲说,朕便也吃些。缇”
。
他竟然问这个!
婉兮快有些抵抗不住了。
她吃什么吃胖的?陆姐姐都说了——马无夜草不肥嘛!
婉兮深深吸气,“原也没吃什么特别的。甚或,妾身那会子病得迷迷糊糊的,自己都忘了自己吃什么了。不过是奴才们递过来,妾身便张了口,胡乱嚼了咽了罢了。”
皇帝长眉悠闲轻挑,却认认真真点了头,“哦,原来是不论什么,只管囫囵吞枣儿都咽了下去。”
婉兮便也点头,“皇上说的是,正是如此。”
皇帝不由得轻哼一声,用指头敲了敲桌面,“可是朕却就想深究,令妃究竟吃了什么呢~~”
玉叶和五妞立在婉兮身后,两人都被眼前这越来越腻歪的气氛,弄得脸颊通红。
玉叶就死盯着那跪在地下的刘柱儿,努力叫自己出神,这样就可以身在此处,心却此处了。
说来也巧,刘柱儿如今是个七品执守侍,从品级上倒是与身为永寿宫首领太监的毛团儿是一样的穿着。偏刘柱儿跟毛团儿年岁也相仿,从后头这么瞧着背影,倒当真是有些相像了……
玉叶自顾自地出神,五妞却扭着手,紧紧盯住皇帝那副情态,心里越发的痒。
皇上真的一点不老,虽说开始絮须,可是因保养得宜,又兼擅长弓马骑射,故此看着只觉成熟睿智,阳刚又温柔。
原来皇上……还会对人这样说话。
四卷81、情话在耳边()
虽是皇上的寝殿,可是这养心殿终究没办法跟乾清宫比。看故此皇上所在用膳的这后殿的西暖阁,比东西六宫的暖阁也没大了多少去。
暖阁当中排开三张桌面的膳桌去,人能站着的地方就那么一大点儿了。故此虽说是站在婉兮的凳子后头,可是五妞跟皇上和婉兮的距离,也已经近在咫尺了去。
这样的亲昵,再加上暖阁里这样的炭火温暖,五妞轻轻闭上眼,便仿佛皇上那些私话儿,就仿佛是贴在她耳边说的。
她情不自禁地脸红、心跳,身子里一阵一阵麻酥酥的。
她倒是敬佩婉兮,这会子若换成是她,便早已瘫软在皇上怀里,化成一汪水儿了。
她两只手极力地扭着坎肩儿的下摆。因她是头等女子,婉兮也顾着旧情,故此便是她一个女子的坎肩儿,也能出了风毛来,她这会子扭着,那风毛的尖儿就扎着掌心。叫她又热又刺痒,反倒更说不出的难受来醢。
都怪这暖阁太热,她又穿得太多。婉兮进了殿还能脱了大衣裳,只穿里头的常服袍就是了;可是她们这当奴才的,自然不能了。便这样硬撑着,心底和身子便都说不清楚为什么地,汗湿、难受。
她听着皇帝越来越亲昵的声音,只觉自己如同发烧了一般,越来越有些扛不住了。
玉叶虽说盯着刘柱儿出神,可是五妞终究是近在身边儿。玉叶听着动静不对,忙回眸盯住五妞。
伸手扯了五妞一下,小心问,“……你,病了么?”
五妞这才猛然醒转,睁开眼,用力摇头,“……没有,兴许是殿内太热,我有些着凉了。”
两人唧唧咕咕,婉兮便轻轻避开皇帝的靠近,回眸淡淡瞟了五妞一眼,问,“怎了?缇”
皇帝的目光便也终于顺着婉兮的目光,一并抬起来,落到五妞面上去。
。
五妞见主子这终于给了她说话的机会了,欢喜得忙跨前一步,就在婉兮凳子边儿上,挨着刘柱儿的地方跪倒。
极力仰高了头,目光盈盈望住婉兮,声音柔婉答道,“回主子的话……本无大碍。兴许奴才是在外头凉着了,皇上的暖阁又太暖,奴才有些被热气打了头而已。还请主子放心,奴才正是脸儿有些红,气儿有点喘,旁的无妨的。”
皇帝的目光便近距离落在了五妞的面上。
当真是粉面桃花,目若秋水。
皇帝不由得勾起唇角,“这是谁呀,朕看着倒是眼生。永寿宫里的人,朕原本都认得的。”
。
终究,婉兮心下也不由得咯噔一下儿。
五妞带给她的感觉,跟这后宫里其他的人都不一样的。其他人摆明了就是同为后宫,就是要争宠的;可是若从前的语琴,今日的五妞,终究还是有一份私人的情意在里头的。
不能摆明了防范,更不能直接撕破了脸皮,总要有些哑忍,总得有些视而不见。
人呢,总是能容得下陌生人与自己争抢,却受不了身边的人这样做。总归谁都不想被身边原本亲近的人算计、利用了去。
………题外话………
用现在的词儿来说,这就是一种“闺蜜情结”吧。闺蜜抢老公,比外面的女人抢,感觉才更闹心~~
四卷82、鱼我所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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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该来的,还是来了。
婉兮便收起笑容,淡淡道,“对了,忘了给皇上引见。这便是皇后主子新给妾身指进来的头等女子,名叫五妞。”
婉兮回眸,“五妞,还不给皇上磕头。”
五妞自是盈盈下拜,“奴才五妞,恭请皇上圣安。”
皇帝含笑点点头,“朕躬安。”
说着轻挑眼帘,凝注婉兮,“……皇后的眼光当真不错,给你挑的人也是一等一的品貌。”
。
果然夸赞。
一如十年前!
婉兮便侧过头去,“……皇后主子的眼光,自然无人能比。也是五妞当真出挑,否则皇后主子怎么会十年前要到她身边儿;十年后,再要进宫来呢。只是可惜,皇后主子这回没能把五妞要回承乾宫去,反倒放到妾身这儿来了。”
皇帝夹了一口菜,缓缓嚼了,忽地问刘柱儿,“这糖醋鱼,换了承应人了?”
刘柱儿正听得有趣呢,忽然被问到差事,忙回神答,“回皇上,上回做糖醋鱼的是外头酒楼的厨役。因皇上喜欢他手艺,故此给要进膳房里承应三个月。如今已是期满,那承应人已经出宫去了。这品菜是宫内的御厨做的。”
皇帝拎起盘子边儿上黄布签条儿看了一眼,上头已然奏明这道菜是哪个御厨承应的。
皇帝点了点头,“味儿不对。撤下去,回去告诉她,醋放多了。”
刘柱儿来不及想别的,急忙告罪,起身将那盘子糖醋鱼给撤下。
皇帝淡淡甩了甩手中的十八子,“……糖醋鱼是缺不了醋,不过糖醋糖醋,除了有醋,别忘了还得有糖。若这菜吃来吃去都成了酸菜帮子了,那它就不是糖醋鱼,或者合并成‘醋溜鱼’了。”
。
婉兮没法儿不听见,只得咬了咬唇,收住下头的话去。
皇帝含笑看了看五妞,“嗯,的确是个特别的。你值得叫皇后你,违犯了朕亲自定下的《宫中则例》,足见你在皇后心中的分量。从前宫里是不乏交出去的女子,因本主儿用着趁手,待得病好了再要回来的。可是这样做一来可能将病气重新带回来,二来乱了宫里的规矩。故此朕可在《则例》中说得明白,既然是因病交出去的,便不得重新要回。”
“皇后之所以敢你开这个例子,兴许也只因为她是皇后吧。旁人要这么做,得去求她;她自己做这事儿,倒是不用再求人了,因此便忘了查《则例》去。”
皇上忽然开始说这样的话,五妞只觉一盆冷水兜头泼下。
浑身还是汗湿着,越来越黏重,可是那汗却已不知不觉变成了冷汗。
是皇后违反《则例》,可是皇上却会因为这么一点子小事儿责罚皇后么?皇上若要追究,便也只会追究在她身上吧?
五妞一个激灵,连忙向婉兮叩头,“回皇上,奴才只是官女子,在宫里只是给主子当奴才,只知道忠心侍奉主子。奴才是否该回宫来,又该到哪个宫里去,从来都不由得奴才自主。奴才只是听命于主子的吩咐罢了。”
“奴才之所以能指给令主子,都是因为奴才从小与令主子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啊!还求皇上看在令主子的情面上,饶了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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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卷83、谁都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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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
皇帝这才不慌不忙抬眼看了婉兮一眼,“怨不得也是如此明眸善睐。原来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我说看着你怎么略有些眼熟,原来是堪堪有那么一分你令主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