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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第7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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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此这事儿经营了这些年,一直都是对外保密的,都是婉兮悄悄儿交给吉庆去办的。此时吉庆戴罪入狱,若想叫这件事还能如旧顺利经营,便也只能指望现任的长芦盐政了。

    玉蕤便慧黠一笑,“姐猜,如今的长芦盐政是谁?”

    婉兮摇头,“从前总归有吉庆经营着,我倒不用管后来的几任长芦盐政都是谁。那便连如今的这一任,也不知道了。”

    “是金辉,”玉蕤含笑把住婉兮的手臂,“就是金简的兄长、淑嘉皇贵妃的兄弟、八阿哥的另一位舅舅!”

    “金辉?”婉兮想了半晌才想起来,“是,金家兄弟金鼎、金辉、金简,如今都是内务府里得用。”

    玉蕤也是含笑点头,“有这样一层干系,姐便放心交给金辉去就是。”

    婉兮垂首沉吟了一会子,还是拢过玉蕤的肩头来,附耳嘱咐,“等我们走了,你不如私下里也渐渐庆藻去。将这事儿委婉交待给她一些去,叫她帮衬着。”

    “终究金辉是永璇的舅舅,可是永璇年岁终究还小——我总忖着,虽说庆藻的年岁也不大,但是女孩儿家当家都早,倒比永璇能更早慧些,这事儿叫她帮衬着,比永璇更合适。”

    “再说庆藻终究是尹继善的女儿,在江南经多见广,又有尹继善的教诲,她在管账这些事儿上必定能上手更快,叫她看着些账本,也免了我一头担心去。”

    玉蕤便笑了,忍不住紧紧攥了攥婉兮的手。

    “姐这是替八福晋着想呢,我岂能不明白?都说八福晋坠马的外伤是都好了,可是就怕以后会……刚十六岁的年轻女孩儿,未来的日子该怎么过?尤其最难的眼前这一年。”

    “唯有交给她一些琐碎且紧要的事儿去,叫她的心被占着,才能让她不胡思乱想。”

    婉兮垂首笑笑,“我啊倒情愿我这个法子都落空——等我跟着皇上从江南回来了,便听见太医说,庆藻的身子已是都好了。那我便再不用她过问这件琐碎的事儿去了。”

    玉蕤又垂首想了想,也还是道,“姐的思虑周全,看得又远。我想,我这会子也该替翠鬟那丫头给姐磕个头去。”

    婉兮轻轻摇头,拍了拍玉蕤的手背,“她们自有她们自己的造化。如今这么小的年岁,却都因了一个阿哥而成了对头去,两个小女孩儿心下自然都敌对着。”

    “可我总想着,两个女孩儿都是好孩子,这事儿闹到这个局面,也不是她们两个谁的错儿。若她们两个能有机会彼此多了解些,兴许还能对彼此的恨意减轻些不是?”

    玉蕤也叹,“庆藻怎么怨恨翠鬟,我这个当本主儿的都不能只护着自己的奴才……可是说句实在话,若庆藻当真将坠马的事儿听信了外头的流言,当真怪在翠鬟的头上的话,那我倒是真要替翠鬟叫屈了。”

    “正是这个话儿。”婉兮也叹息一声儿,“咱们是当长辈的,又是翠鬟的主子,这话便没办法当着庆藻的面儿直接解释出来。倒希望能借着这一宗事儿,委婉地多些机会,叫两个小女孩儿彼此多些了解吧。”

    “姐放心。”玉蕤心下小心打算着,“这回忻嫔也随驾南巡,宫里倒是消停不少。便是有个愉妃,我也有把握瞒住她去。等姐随着皇上走了,这几个月里,我必定将这件事儿安排明白了去。”

    。

    乾隆二十六年的最后一天,皇帝在保和殿行大典,筵宴朝正外藩。

    便也在这一日,皇帝下旨,钦奉皇太后懿旨,赐封伊贵人、和贵人为嫔。

    谕旨曰:“贵人拜尔噶斯氏、霍卓氏,淑慎敬恭,克勷内职,宜加册礼,以著柔嘉。俱著封为嫔。钦此。所有应行典礼,各该衙门察例举行。”

    这便是皇太后七十万寿之喜,进封六宫之典了。赶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便意味着进封的后宫,除了这二位之外,便再没有旁人了。

    鄂常在听到谕旨便呆愣住,喃喃道,“皇后不是说,要为我美言么?”

第2427章 87、闹心(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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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隆二十七年,正月。

    虽说第三次南巡启程在即,宫内一应的忙碌都还一项都不能少。

    从正月初一起,皇帝该行的一切庆贺、祭祀的典礼,依旧如仪而行。

    而远在数千里之外的雪域,新的达赉喇嘛的转世灵童即将行坐床大典。皇帝派喀尔喀亲王、旺旺的叔父车布登扎布,赴雪域照看坐床大典。为此一行,皇帝特赏赐车布登扎布白银一千两,用以治装。

    听到这个消息,婉兮也是含笑点头。

    “若此,伦珠在雪域便也能见见车布登扎布王爷,跟王爷学学照看雪域的本事。”

    玉蕤瞟着婉兮笑,“车布登扎布王爷原本是喀尔喀蒙古的亲王,若是蒙古的呼图克图们坐床,叫车布登扎布王爷照看还属于分内;可是这是雪域最大的大法王,皇上却叫车布登扎布王爷前去照看其坐床大典……姐可别说我胡思乱想,我心下终归是有些觉悟的。”

    婉兮含笑点头,“我就何尝不高兴呢?不管如何,车布登扎布王爷总归是拉旺的亲叔叔,他们家族地位越发显赫,咱们拉旺的身份就越贵重,将来小七的一辈子才更稳妥。”

    皇帝从大年初一起,赴堂子行礼,又率文武百官至慈宁宫行皇太后庆贺礼,又在乾清宫赐宴宗室王公;接下来又祭太庙、重华宫家宴;

    接着又是重华宫君臣以“玉盘”为题联句,为祈谷之礼斋戒三日,赐宴回部王公霍集斯、诸回城伯克……

    一直到正月十二日起銮之前,都没有一日清闲下来。

    便是已经上了路,因此次南巡,除了随驾官员之外,皇帝还特地带上回部郡王霍集斯、以及叶尔羌等诸回城的伯克们,这便从第一个黄昏驻跸行宫,皇帝便三五日便赐宴这些回部王公们一回。

    若此这般,便连婉兮都有些忍不住问皇帝,“爷今年当真盛举,竟能带上回部郡王霍集斯和众位伯克们一起南下……皇上既如此,又何必不带上阿窅一起来?”

    皇帝在去年最后一天赐封和贵人为嫔,只是这会子封号还尚未定下来,婉兮倒一时拿捏不定如何称呼,这便还是更爱称“阿窅”。

    婉兮也不回答,反倒瞟着婉兮,轻哼一笑,“谁说爷带着回部王公、伯克们一起南巡,就非得带着和卓氏一起来?”

    婉兮噘嘴,“爷带回部王公们一起南巡,这是天子对回疆各部的恩典,爷想要的就是叫回疆各部安心。”

    “既然如此,爷若是也带着阿窅一路南巡同行,叫回部王公们每日里都能亲眼瞧着皇上是如何宠爱阿窅的,这岂不是效果更佳?”

    皇帝眯眼盯着婉兮半晌,也不说话,就是在她手背儿上给狠狠地拍了一下儿,然后就背过身儿去不搭理她了。

    。

    婉兮哪儿能傻到半点儿都猜不到皇上的心去?

    只是她愿意这么跟皇上磨叽着,将那份甜蜜磨细了、捻成沫儿,跟调料似的,一点儿一点儿静静细细地撒到菜肴上去,给菜肴增味。

    婉兮便也不急,就从背后那么歪头望过来,目光绕过皇帝的肩头,腻腻歪歪来看皇帝的脸。

    “……爷怎么不搭理奴才了?爷说说嘛,要是奴才哪儿说错了,爷给纠正过来呗?”

    皇帝还不理她,婉兮便索性跪起身儿来,伸两只胳膊来搂住皇帝的脖子。

    她故意的,非把左边腕子上一对玉镯都硌在了皇帝的嗓子眼儿上,还略微往后用了点儿劲儿。

    便是皇帝,也还是被勒得咳嗽了,终是忍不住抬手又狠狠儿拍了婉兮手背一下儿,“你这是想弑君,还是想谋杀亲夫,嗯?”

    婉兮难得能捉住皇帝一点儿小纰漏,便已是哈哈大笑,歪头在皇帝面颊上啄了一下儿,“爷傻了,这两件,有区别么?”

    她的亲夫,正是天子啊。

    皇帝便也一怔,故意噘嘴表示不满。可终究人家婉兮是先亲在他脸上,后才甩出这个无形的巴掌的,他便是想生气,也得先笑出来了。

    皇帝笑了出来,这才轻叹口气,将婉兮给从背后拎过来,按在怀里,“……爷白那么急着给和贵人晋位了。倒不如等南巡回来再晋位也不迟。”

    婉兮自软软伏在皇帝怀里,手臂搂着皇帝的腰,指头绕在皇帝的辫梢上。

    “爷的意思是,阿窅晋位为嫔,那奴才这回跟着南巡去,自可以名正言顺将啾啾托付给阿窅照顾了,是不是?”

    。

    皇帝这才满意地轻叹一声儿,伸手捏了捏婉兮的鼻尖儿,继而伸长两臂,奖励地将她箍在了怀里。

    “还么傻透了腔儿。”

    婉兮心满意足地闭上双眼,柔声道“……其实爷当真不必如此的。终究玉蕤和陈姐姐她们还都在宫里呢,阿窅既然正好儿刚刚晋位为嫔,若能水到渠成跟着一起来南巡,那自是对皇上安抚回疆各部更有利。”

    皇帝轻哼一声儿,“可是那小丫头最喜欢腻歪着谁,我这个当阿玛的能不明白?除了你这个本生的额涅之外,她就最黏着和卓氏了。她还小,咱们南巡这一走这么多日子,她没有你在身边儿,若再没有和卓氏在身边儿,她还不得上火、病了?”

    皇帝长眸漾满柔情,涟涟凝视婉兮,“爷自是重视回疆各部,故此这回南巡才特地带上他们,也叫他们领略江南风貌,从此与我中国维系更紧。”

    “可是,回疆各部再要紧,又如何比得上爷的亲生女儿去?爷有的是法子叫回疆王公们安心,可是爷却更想先叫自己的小女儿先安下心来……故此啊,和卓氏还是留在京里更有价值。”

    皇帝说着忽然暗中下手,照着婉兮的翘屯就来了一记。

    “……要不,爷在启程之前急着进封她,连封号都来不及选,又是为的什么,嗯?”

    。

    婉兮一颗心其实早就酥软了,这会子被皇帝这暗中的一手,身子便也跟着一同酥软下来了。

    她便主动凑上唇去,腻在皇帝怀里,指尖儿绕着皇帝的辫梢,唇含着皇帝的唇。

    妾当为蒲柳,柔软、缠绕住他,身心皆如此。

    五十二岁的皇帝这一刻还是几乎立即就燃烧了起来,两只大手便一同攥紧了婉兮,两人的身子紧紧贴在一处。

    他灼热地以唇舌回应她,只在她实在喘不过气儿来的时候暂且放开,沙哑抵在她颈侧低喃,“……这些日子来爷忙的脚打后脑勺儿,好些天只能来看你一眼,陪你说不了几句话就得走。这回终于一起在路上,好歹能偷得几分清闲了。”

    “也听不见你说想不想爷,总归爷是想极了你了。”

    婉兮一颗心已经“吧唧”就瘫在地上了,软得都拎不起个儿来了。

    “谁说奴才不想爷了?奴才恨不能跑到养心殿去,将那些大臣都给撵走;又或者跑到瀛台去,将那些觐见的年班伯克们都暂且送出宫去……奴才就想这么霸占着皇上,这么瘫在爷的怀里,就奴才跟爷两个人儿这么从早上腻歪到晚上,什么都不做,什么人都不见。”

    皇帝笑了,又狠狠儿给了她一个滚烫的嘴儿。

    “嗯,这话儿爷才爱听!”

    婉兮将面颊紧紧贴着皇帝的面颊,“只是谁让爷是天子呢?若奴才当真那么做了,岂不是要害爷成为一个昏君去?爷注定是天生的圣君,绝不可以那样儿,所以奴才便是心下再多想念,奴才却也得忍着。”

    “好在奴才的永寿宫就在爷的养心殿后院儿,想爷的时候儿一抬眼就能看见。这便也可慰相思之苦了。”

    婉兮又对了个嘴儿。

    “反正奴才心下有底儿,爷这些日子是当真忙呢;只要爷腾出点空儿来,爷就必定来看奴才。”

    皇帝心动不已,便是所有的语言都已经不能表达,便也只能身体力行,将他自己深深、深深地埋入……

    唯有这般最近的亲昵,方能超越了语言去。

    。

    终于登舟,正月里的水上还是一片清寒。

    婉兮和语琴等人早已不是第一次登舟,故此倒并无太多的新鲜,也不至于有何不适。

    倒是豫嫔,因这是第一次随驾南巡,她自己本身又是蒙古格格,骑马射箭那都是擅长,可是却是从小到大还没坐过这么大的船,更从未试过要在船上生活这么多天、行走这么远的路程去。

    先前两天还好,终究是还有些新鲜和好奇;可是到了第三天便已经有些晕船了。

    此次随驾的嫔位,就豫嫔和忻嫔两个,故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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