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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妃一声冷笑:“主子娘娘面慈心软,今儿皇上又没在,主子娘娘一个人独撑大局,难免被你们蒙骗。主子娘娘兴许是只看秀女相貌尚可,便吩咐记名了,却未必知道秀女乃是汉女。可是此事既然被本宫撞上了,你们便别以为本宫也能被你们给蒙骗了!”
娴妃抬手一指语琴:“此等汉女,已是犯了欺君大罪!你们立即送交内务府议处,或交有司论罪,或干脆在内务府慎刑司里打死!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
军机处,军机大臣拟毕傅恒擢升的圣旨,徐本悄然随张廷玉退在一旁。
军机处中唯有徐本与张廷玉两名汉人军机大臣。徐本又是去岁刚入军机处,于是事事皆视张廷玉马首是瞻。
徐本低声道:“不知张大人对此事有何见解?”
张廷玉微微一笑:“你以为傅恒年少,皇上此举似有冒进?”
徐本点头:“年未弱冠,便获正三品武职。傅恒恩遇,前所未见。”
张廷玉拍拍徐本的肩:“你以为傅恒为中宫亲弟,才获此殊遇?你太小看他了……这位国舅虽年少,却心机老道,不输你我。”(83)<;/div>;
32、老成()
徐本吃了一惊,“张大人何出此言?”
张廷玉按了按徐本的手:“五年前皇上甫登大宝,彼时傅恒实岁不过十四。那时傅恒便登门拜访老夫,执弟子礼,向老夫求问彼时皇上最需要什么,他该做什么才能最帮得上皇上。”
徐本也是倒吸一口冷气。
张廷玉笑笑:“中宫亲弟如此谦恭,老夫也得承情。老夫便教予傅恒:皇上与先帝不同,自幼便被康熙爷养育宫中。便是成婚,也并未在宫外开府,而是将宫中乾西二所直接赐予皇上,所以皇上实则并无真正的潜邸。“
“皇上在宫中长大,相对而言对红墙之外的民情了解的机会就少。老夫便点拨傅恒,可多从此处着手。”
徐本轻叹口气,朝张廷玉一揖:“张大人洞察秋毫。”
张廷玉谦和一笑:“不过老夫也只是那么一说,并未指望傅恒当真能做。毕竟‘探查民情’四字说来简单,实则做起来却难比登天。更何况傅恒当年不过十四,又是从小娇生惯养,如何吃得起那种苦。”
徐本也是点头。
张廷玉却轻叹一声,在红墙下站直:“可是老夫也没想到,傅恒竟真的做到了!皇上登基五年,他便已在民间行走了五年!每一次远行,都细细探查所到之处的民情、吏治、经济、税政、教育……每隔几天便向皇上进上万言!”
“徐大人啊,你该明白,这些民情对于宫中长大、甫登大宝的皇上来说,该有何等可贵!所以老夫心下早就有数,皇上必定擢升傅恒,这位国舅爷的来日不可限量啊!”
徐本也是听得脊背汗湿,却还是忍不住问:“既然傅恒如此少年老成,可是这一回……傅恒却怎么不立时来养心殿,向皇上谢恩呢?”
张廷玉便也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
徐本说得有理,傅恒得此恩旨,今儿又本就在宫中侍值,理当立即奔来向皇上叩谢天恩才是。
他去哪儿了?
此时此刻还有什么事,比御前谢恩更要紧?
。
娴妃旨意一下,敬事房的太监纵不动手,她承乾宫里的太监却已经上前攀住了语琴的肩。
事已至此,婉兮如何还能顾上自己?她上前一把紧紧抱住语琴:“娴妃娘娘三思!奴才再斗胆提醒娘娘一句:娘娘可明白当年康熙爷为何要下江南?娘娘难道就没从语琴的陆姓上想起什么?!”
娴妃那拉氏乃出身关外老满洲家族,最南不过是到这京师而已,哪儿听说过什么江南陆姓?她便冷冷一笑:“大胆奴才,三番五次拦着本宫,你该问同罪!”
她左右看了一眼,便点手吩咐自己宫里的德格:“还不撕烂了她的嘴?!”
敬事房的太监已是慌了,忙叩头哀求:“娴主子息怒!此处皆为内三旗秀女,一应处置都应报皇上和皇后,统交内务府大臣议处,娴主子并不可用私刑!”
33、逾矩()
娴妃冷笑:“说得没错,若是留了牌子,便是官女子,本宫是不好直接惩处。可是这名秀女已被留名了么?”
“这个……”敬事房太监也只得垂下头去:“主子娘娘的旨意陆续才到,兴许这女子的随后就到。”
“笑话!”娴妃猛然回身,满眼的嘲讽:“你也说了,她摔傻了!主子娘娘怎么会留一个傻女的牌子,那岂不是违背了祖宗规矩,在后宫之中徒留笑柄!”
敬事房太监也无言以对。
娴妃娘娘说的没错,皇后最终没留这名秀女的牌子。
娴妃便是亮声一笑:“哈!既然没留牌子,便不是官女子,不过是内务府包衣女子。内务府三旗皆为皇上自家的奴才,本宫身为娴妃,便同样也是包衣的主子。本宫责罚个自家的奴才,谁敢再说三道四?!”
娴妃一挥指甲尖尖的手,狠狠指住婉兮:“来啊,给本宫狠狠掌她的嘴,叫她明白当奴才的规矩,看她还敢不敢再在主子面前随便说话!”
德格叉手上前,就要撕婉兮的嘴,就在此时,园门处一声清喝:“奴才傅恒请娴主子的安!”
。
园中登时一片低低惊呼,一众秀女纷纷避进四周廊檐下。有些避不及的,也举起袖子掩住了头脸。
娴妃眯起眼来,转头望向园门处。
只见一身着石青色侍卫箭袖的少年,头顶朗日清光,昂然而来,在她面前单膝跪倒。
娴妃呵呵冷笑:“哟,我道是谁有这天大的胆子,竟然胆敢擅入后宫,出现在主位和秀女面前……原来是傅九爷。”
傅恒低低垂首,不抬头,亦不东张西望,只嗓音清越答:“娴主子折杀奴才了。君臣有别,奴才纵为中宫亲弟,却也同样是娘娘的奴才。”
娴妃一声亮笑:“你既知道规矩,又如何敢私自闯入园中,跪倒在本宫面前!傅恒,你是宫中侍卫不假,可是侍卫也绝不可进后宫,杜绝与宫中女眷见面。这掉脑袋的规矩,你怎忘了?”
塔娜悄悄扯了扯娴妃的袖子。
娴妃夸张地抬手扶了扶两把头:“哦,对了,我想起来了。皇上对傅九爷格外不同,纵傅九爷当年已经满了十岁,可是皇上还是特别恩准你进宫来陪伴主子娘娘……可是皇上的特恩,也只对主子娘娘的寝宫而言,绝未说过你便可以连其他主位也可随意见了!”
傅恒双目静静盯着脚下,心中却是一片平静。
他知道自己此时在做什么,又该付出何样代价。
于是他只垂首静静一笑:“奴才只是传皇后娘娘懿旨。传旨罢,奴才自会去向皇上谢罪。”
娴妃眯起眼:“你传的什么旨?”
“回娴主子的话,皇后娘娘刚颁下懿旨,留此名秀女的牌子。”傅恒一字一声,嘴角轻轻勾起。
34、相望()
娴妃惊惊瞪住傅恒。
“这个节骨眼儿,你却来传这样的旨?傅九爷,你当敬事房的太监都死了么?这后宫里的旨意,也要你傅九爷亲自来传?”
在场的敬事房太监都如活生生被抽了几个大嘴巴。
傅恒依旧垂首,绝不看向娴妃和一众秀女:“娴主子是觉着奴才假传旨意?那不如娴主子派人去延晖阁上问问主子娘娘。”
娴妃恼得咬牙切齿:“傅九爷!你不用拿这样的话来堵我!只要是你说的,皇后岂有不认?”
傅恒淡然微笑:“那奴才便当娴主子已然接旨。既然如此,奴才这便去养心殿向皇上负荆请罪。当然,娴主子也可一同赴养心殿,在圣上面前参奴才一本。无论皇上如何示下,奴才都绝无二言。”
娴妃呵呵冷笑:“不劳傅九爷提醒,本宫自然要去!皇上面前,本宫定要将今天的事细细捋一捋,好好帮皇上看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
娴妃终于去了,一行人身影消失,傅恒才缓缓扶着膝盖起身。
他的视线小心避过园中一应秀女,只是,终究是悄悄朝婉兮的方向侧了侧眸。
实则从傅恒现身的那一刻起,婉兮跪在一旁,已是愣住。
那一刻本是生死攸关,可是她却顾不上去想自己,她的视线和呼吸都被那昂然而来的少年牵引住。
那一刻,她以为生死之间看花了眼睛。
直到娴妃一声“傅九爷”,那“九爷”二字如霹雳雷声狠狠敲进她耳鼓里她半晌无法眨眼,也忘了呼吸。
。
是语琴的手伸过来,悄然攥住了她的手,在她耳边低声泣道:“……没事了。”
她才一口气缓过来,挑眼看向那颀长秀逸的身姿去,眸光一转,眼前已是隔满了水雾。
而他的眼,也正于这一刻悄然飘来。两人视线在凌空中,如蜻蜓点水般倏然一碰,他便随即错开眼去。
还没等她看清,他就已起身,深深垂首,朝四周廊檐下的秀女作了个罗圈儿揖,然后便转身疾步而去。
最后留在婉兮眼中的,只有他青金色的衣摆在金色的光晕里,如蓝蝶翩然。
她腿一软,已是瘫坐在地。略一眨眼,泪已滑下。
不管他是谁,他方才私见后宫、假传圣旨,便也已是掉脑袋的大罪!
他这一去……便是请罪。
而他,是为救她。
。
傅恒既已传旨,便有敬事房太监上前记名。
婉兮一把抓住那太监衣袖:“谙达,他这一去,可有大祸?”
敬事房太监不敢多嘴,只用眼神哀哀看了婉兮一眼,低低道:“尚未可知。”
婉兮再问:“如何才能帮得上他?”
太监左右看了一眼,轻叹一声:“全在圣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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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寻人()
婉兮便要跪下:“谙达……求你帮忙,我想见皇上。”
那太监扶住:“哎哟,姑娘,不敢当!可是皇上……你见不着。”
“该怎么才能见着皇上?”
太监皱眉:“你怎么都见不着。除非,皇上要见你。”
婉兮黯然松开手臂。九五之尊,怎么肯见她这样一个卑微的包衣女子?更何况,她已是摔傻了的。
那太监叹息一声便要转身离去,婉兮忽又捉住他衣袖:“谙达!借问,方才那位傅九爷上头,可还有个四哥?”
太监答:“自然有的。九爷行九,你问的便该是傅四爷富文。”
婉兮小心吸一口气问:“那位四爷……可是有品级之人?”
太监便笑了:“当然是大富大贵之人。傅四爷乃是老公爷的嫡长子,如今袭封侯爷,将来袭封公爷也是迟早的事。”
傅四爷富文乃是李荣保的四子,嫡长子。因李荣保是皇后父亲,在皇后册封时被追封为一等承恩公。因李荣保在雍正年间便已身故,于是由富文袭爵。
“原来如此……”婉兮不知怎地,眼前不由得又是迷蒙了:“怨不得那样人品高洁,谈吐不凡。”
她伸手从袖筒里掏出那白玉的葫芦坠儿塞进太监掌心:“求谙达帮我将此物带出宫去送给傅四爷。我知道谙达向外送东西也是大罪,可是我绝不会叫谙达白担了这个风险,还有傅四爷他若此次得了大安,也必定不忘谙达的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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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妃那拉氏出了御花园,塔娜不由得忧心:“主子……难道真要赴养心殿,在皇上面前论傅恒的短长?”
娴妃用帕子按了按唇角:“自然要去。否则本宫又何必跟几个秀女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