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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是呢?”婉兮霍地仰头,深深凝注语琴。
她知道直接说实话最简单,可是……若是说了四爷对她的种种,又要陆姐姐如何自处?
陆姐姐出身自大儒之家,极有自矜自重之心,若知道她心心念念的人,早就将心悬在了姐妹身上;若知道了姐妹帮她的种种,才叫她有了今日的位分,那她又如何受得了?
婉兮何尝不懂,在这后宫里,不怕与敌人争夺皇宠;怕只怕要与最贴心的姐妹也要做这样的明里暗里的计较。
于是这些话,她总归要打散了、多绕些弯子来说,只求尽量委婉,尽量不必直接击痛陆姐姐的心。
况且……的确是她自己有言在先,又这样快改了自己的心意。于是对着陆姐姐,她亦有亏欠之疚。
。
语琴定定凝望婉兮良久:“若你真的是想得宠,那我便帮你!既然后宫里已经有那么多人与我相争,我宁愿多出来的一个人是你!”
“我虽然只是答应位分,但是好歹我还偶有见到皇上的机会,到时候我设法替你美言就是!”
语琴凝住婉兮的眼睛:“可是我觉得你不是……你若当真想要得宠,你有的是更巧的法子,何苦做出那样的傻事来?”
婉兮深吸一口气,心下也是为语琴的话说得一股暖流冲起:“姐姐,我那晚并未侍寝。所以今日的我依旧是皇后宫里的二等女子,我没有进封,什么都没有。”
语琴说不出话来,只定定凝视着婉兮。
半晌才道:“可是你至少整晚留在皇上的御帐里……你可与皇上,整夜相对?”
。
无数个念头在婉兮心下翻涌。
该如何说,该说到什么程度才好?
婉兮用力压下杂念,这一次认真点了头:“确曾有过。”
语琴倏然地侧过身去:“那皇上……可对你钟情了?”
婉兮作难得真想这般夺门而逃,或者挖个地缝钻进去算了。可是却也知若此次这么逃了,兴许从此便永远再无机会重走进陆姐姐的门。
她只得小心拿捏字眼:“皇上他,对我很和气。”
“他对谁都和气,极少见他当面与人发脾气!”语琴咬住嘴唇:“我问的是,他是否对你钟情?钟情的意思,就是,就是,他会有亲昵的话,抑或亲近的举动……皇上对你,可曾有这些?”
337、未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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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更
语琴纵性子柔弱,可是一旦犀利起来,却也连珠炮一般叫婉兮都招架不住。
婉兮只来得及稍作权衡,便也点头认了:“……有些。”
语琴便转过来,紧紧凝注婉兮:“这么说,皇上果然是因为这次的事儿,喜欢上你了?”
婉兮只得皱眉:“姐姐……该怎么说呢,小妹终究是皇后主子宫里的人,皇上寻常赴皇后主子宫里,也曾见过我。”
语琴便眯起眼来:“这样说,皇上是早该留意过你?那晚上皇上对你流露出来的,便是长久以来的情意?”
语琴的神色,不由得叫婉兮有些担心。
婉兮明白,陆姐姐想要的不仅仅是如陈贵人一般在宫里安安稳稳活下来,陆姐姐还想要更多。尤其,陆姐姐对皇上已经动了心。
便是说到皇上可能在长春宫中已然留意了她,陆姐姐神色之间已有异动,若将那更长远的往事和盘托出,陆姐姐又是否能接受?
婉兮紧张地攥紧了手,很担心这一刻的分寸拿捏不准。
“姐姐……我若说兴许是,你可体谅?”
语琴目光倏然一抬,面上倒漾起轻松来:“皇上既是早就对你有意,那他喜欢你便是情理之中的!在这宫里,无人比我更知你的性子,我都这般喜欢你,皇上喜欢你便也是自然。”
语琴坐近些,捉过婉兮的手:“既然如此,那就是好事儿,你便不该再这样徒劳等着。别重蹈我曾经的覆辙,侍寝之后那么久都没有位分;你便该趁着皇上的热乎劲儿,赶紧求得皇上早日进封。定了位分,方好徐图未来。”
这席话说得叫婉兮更是皱眉。
“可是,姐姐……我还没想那些。”
“傻妹妹,皇上既已对你动了心思,你此时不想又怎么能行?若等皇上都过了热乎劲儿,到时候便再想什么都已晚了!”
语琴捉住婉兮的手,不知怎地,婉兮倒觉得陆姐姐的手指有些轻颤,倒似乎比她自己还急迫些似的。
婉兮便垂下头来:“姐姐,你千万莫为我费心。”
“我怎能不替你计议这些?”语琴望住婉兮:“承恩之日,便是祸福双至之时。祸是后宫的算计,福是位分和荣宠。你必得赶在祸事来了之前,先巩固自己的位分和荣宠,方能为将来站稳脚跟。”
“你且放心就是,这宫里总有你我互为依仗,纵有阅历和手段不如她们的,可是只要你我姐妹一心,便定不会叫她们给算计了去……”
婉兮轻叹一声,“姐姐,你今日说的话我都记下了。只是,小妹此时当真还不想搅入这潭浑水。我一日尚未承宠、一日未曾进封,便一日还不想将这些说破。”
“我今日与姐姐说了这些话,还求姐姐代为保密,暂且不叫外人知道去吧。”
语琴看住婉兮,便垂下头去:“罢了,是我多言了。”
婉兮倒笑,蹭过来挨着肩坐着:“总归我知道,姐姐都是我好。”
“你知道就好。”语琴这才娇嗔一笑,回头也拍了婉兮一记。
两人静默坐了一会子,语琴方幽幽问:“皇后……是否都知晓了?”
婉兮想了想:“总归,我与她说的,没有与姐姐说的这样多。”
338、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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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更
语琴转过身来,攥住婉兮的手:“……我倒意外。难为在你心里,我倒比皇后主子更重了去。”
婉兮含笑凝眸:“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来?皇后只是主子,主仆的缘分总有时限,时限到了便散了;可是我与姐姐是姐妹之情,我希望这份情是永远都不会散去的。”
语琴眼中隐隐若有湿润。还有话想说,婉兮却一笑歪头朝门外轻哼:“姐姐这主子当的,也太纵着下人。念春这蹄子出去多久了,只打一盆水去却耽误这么长的工夫。可是到哪儿躲懒去了?”
“不瞒姐姐,念春在长春宫里的时候儿,可是我们这帮小女孩儿里手脚最麻利的一个。可怎到了姐姐手里头,就变成这样爱偷懒的去了?”
语琴便也顺着婉兮的视线,望向门口去。
过了又有一盏茶的工夫,外头才叮叮咣咣传来动静。门帘一挑,念春有些狼狈地端着盆子走了进来。
婉兮便朝语琴眨眼:“姐姐还不说她?这都去了多久?打井去了么?”
念春也被说得脸红起来:“死婉兮,你浑说什么!我哪里打井去了?我原本打好了水,结果回来一脚踩在草窠儿里的马粪上。我难道还能那么着回来伺候小主?”
“我只得先用那盆水将自己的鞋子给刷洗干净了,回头又重新刷了盆子,再打水回来给小主用。你当我是故意在外头偷懒去了?”
婉兮忙起来迎上来帮念春接过盆子:“好好好,是我错了。我怎么忘了呢,我不够是个二等女子,如今我们念春姑娘都是一等女子了,身份更在我之上。我怎么可以这么说咱们念春姑娘呢?”
一时说说笑笑,便也将尴尬都掠了过去。
婉兮这便趁着和乐告辞,走出了语琴的帐篷。
出了帐篷,她的笑容便垮了下来。
抬头望望这澄澈无垠的天,忍不住叹了口气。
。
婉兮正生无可恋般仰头望天,远处却冷不防听得一声呼喝:“圣驾到。”
婉兮一个激灵,连忙原地跪倒。
周遭伺候的太监更是原地还要背过身去,跪下。
皇上却不是在宫里一般坐着步辇来的,而是自己骑着白马优哉游哉逛荡过来的。
婉兮心下不由得嘀咕:可真是在草原上啊,便连这样近的一个小山坳,也要骑马来。
皇帝的白马到了婉兮面前悠然停住,皇帝坐在马上道:“哦?这不是朕的救命恩人?怎么又跪下了,快快起来,免礼平身。”
婉兮险些翻了个白眼儿,却也只得连忙起身:“奴才谢皇上。”
站起来迎向他,他细细看了她好几眼,这才悠闲地点了点头:“朕不是告诉过你了么,你救驾有功,便带着伤的日子,皆免请安。你怎么还跪下了,这是将朕的口谕,当成耳旁风么?”
婉兮辩不过他,只能咬住唇:“皇上是说有伤之日不必请安,可是奴才的伤这几日好了许多。”
“是么?”皇帝眯起眼来,却忽地在马背上垂下了身子来,眼睛盯着她,却是压低了声音:“……朕想瞧瞧。”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周遭众人又都是垂首跪着,绝不敢抬头乱看。可是婉兮还是被他的话给说得慌了神儿,急忙左右瞧瞧,低低叫:“皇上!~”
339、裹挟()
339裹挟6更
皇帝灼热盯着她,恨恨地咬了咬唇,嘶声低哑道:爷就是想看
婉兮实在不敢说话了,只低低垂下头去,心下暗自念叨:皇上快走吧,该干嘛干嘛去。
皇帝就仿佛听见了她的心里话,在马上坐正了,朗声道:朕去瞧瞧语琴。
婉兮心下便也没控制住,微微一梗。
若这样想来,她对语琴都还免不了一梗;换成语琴的话,自然也不好受才是。
婉兮便叹口气:奴才不敢耽搁
却还没等她说完,皇帝倒自说自话道:时值中秋,朕明晚大宴群臣。外藩王公福晋有向朕献艺者,朕的后宫亦不可多让。朕以为陆答应琴艺甚佳,可当此任。故此,朕今晚要听语琴抚琴。
婉兮心下轻叹一声:原来如此。
皇帝自来到围场以来,都宿在龙帐中,这回还是第一次主动到后宫这边来。却是首个就来语琴的帐篷里,而不是去探望皇后和位分更高的纯妃嘉妃,实则是有些说不过去的。
不过幸好是有这个情由,这便合情合理了。
皇帝瞟了婉兮一眼。她一想事儿就爱出神,这次便又没逃过他的眼。
他哼一声:李玉,传旨皇后,就说今晚儿朕要听陆答应抚琴。因陆答应身边只有一个女子伺候,朕不趁手,便叫女子魏氏在畔伺候。
啊?婉兮便怔住。还以为他去忙他的,她便可以逃脱了呢。
李玉麻利,这便亲自去了。皇帝哼了一声,回头吩咐跟从的太监和侍卫:带上她,一起走。
一个御前侍卫服色的汉子便走了上来,瓮声瓮气道:姑娘这边走。
婉兮扭头一看便乐了:这位大爷,原来是您!好久不见,我给您老请安了!
竟然是当年花田之中邂逅的那位家丁。
寻常婉兮在后宫里,御前侍卫亦不可入后宫,故此婉兮从未见过他。这回在草原行为,前朝后宫的大限约略能松泛些;且皇帝骑马行于这样空旷的草原,身畔没有侍卫不行,故此婉兮才能见着。
这位御前侍卫正是武灵阿,也就是在圆明园里亲手招呼过那位长得全的。
只是这位武爷,在客栈的时候儿对婉兮就有些面色不善。再加上本就是练武之人,叫婉兮总觉得不敢亲近。
武灵阿这回还是不苟言笑,上前只哼了声:姑娘别乱叫,没的给我招了灾。
啊?婉兮有些没回过神儿来。
武灵阿又哼一声:姑娘管皇上叫四爷,管傅恒叫九爷,却管我叫‘大爷’,还个跟我说‘您老’?姑娘是想叫皇上治我的罪去么?
婉兮这便笑了,赶紧摆手:只是一直忘了问爷怎么称呼。
武灵阿这才自我介绍名讳。
原来是武爷。婉兮重新见礼,却被武灵阿远远避在一边,没敢受。
武灵阿在圆明园亲自经历过那长得全的事儿,况且还有花田旧事,他跟毛团儿一样,心下已对这位姑娘的身份有了明白。
难得见武灵阿和缓下来,婉兮便不由得含笑问:武爷练的什么拳?鹤拳?虎拳?
婉兮一时欢喜,还忍不住做出那鹤与虎的情状来。皇帝在马上回首轻望,不由得摇头叹了口气,不过唇角却悄然上扬。
小丫头,啧。
340、侍膳()
赵进忠早已去打了前站,皇帝到的时候儿,语琴已然在帐外接驾。
婉兮这被裹挟着回来,见了语琴,心下也有些虚。
不过皇帝下马便直接握住语琴的手:“语琴,朕这些日子不得闲,也没来瞧你。这是你头一回来草原、住毡帐吧?朕明白,你受委屈了。”
语琴忙道:“小妾岂敢?倒劳皇上牵挂,小妾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