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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睁着眼说瞎话,弦歌的语气,却优雅地让人无法怀疑。
赵如夏将弦歌上下打量了一遍,面上有些尴尬,“闻小姐,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你一个女孩子在路上可不够安全。”说完,也不等弦歌回应,便转向身边的男人,“谦呐,我们先送送闻姐姐吧。”
几天前还是裴哥哥,现在就变成了谦…
换个说话就是,几天前她还是裴谦的小妹妹,现在,已经变成了裴谦的女人。而成为裴谦女人的方法,简单又明快。
弦歌顺其自然地想到了某些带黄色的画面。
看这个赵如夏身板弱不经风的样子,裴谦那好活儿,这小美人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得住…
“现在已经9点了,你今晚打算陪我几个小时?而且…”裴谦一抬头,与弦歌满是淫/邪的目光交汇,迟疑了一会后,他浅笑着说,“我不觉得闻小姐愿意上我们的车。”
那是自然,在给别人添堵这件事上,她还算有些良心。
“是啊,赵小姐,我的经纪人马上就过来了,我就这么走了,不太好。”弦歌说。
“这样啊…”赵如夏撅了撅嘴,无不遗憾,“那好吧,那闻小姐,我们就先告辞了,对了,今晚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
嗯,换你被扒了衣服试试?
“好的。”弦歌点头。
“再会了,闻小姐。”裴谦看着她,说。
跑车急驰而去。
弦歌摸了摸鼻子。
7章
一个人上上下下地在高速上散了半小时的步,弦歌终于忍不住爆了一句粗。
骂谁?不够机灵的经纪人,反复无常的楚公子,或者那个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的前男友?
好像都是,好像又都不是。
ever…
好不容易走到休息站,弦歌干得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手间洗了把脸,顺便扔掉碍事的高跟鞋。
休息站的洗手间绝对算不上干净,烟头垃圾满地,水池旁塞了一些浸软的纸巾,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消毒水味,可还是遮不住那股恶心的臊味。兰医生曾夸她有一只比猎犬还灵敏的鼻子,如今看来,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弦歌有点想吐。
灯光昏暗,好在周围贴的是白色瓷砖,单调无趣,却亮堂堂的。
从脏兮兮的镜子里,看到脸上隐约可见掌印,弦歌又骂了一句。
洗手间右转,有家小商店,一个还算英俊的年轻大男孩正在看书,不是黄色杂志,也不是裸/体女漫,弦歌瞟了一眼,都是一些看不懂图形程式。
嗯,爱学习的小家伙。
“来包烟。”
大男孩抬头,瞬间被眼前漂亮地,性感地女人迷花了眼。
弦歌的雪纺衫被扯掉了两个扣子,此刻胸口大开,正风光无限。
并非有意勾引…弦歌只是想知道是自己变丑了,还是那两个男人瞎了狗眼。
结果令人满意。
“要…要什么牌子?”
小伙子站起身,说话有些结巴。
紧张了。
“嗯…”
涂了透明色指甲油的饱满指尖,在玻璃柜台上来回滑动。
这样的小卖部,自然没有弦歌想要的;“就这个吧。”
小伙子拿出烟。
“劳驾再给我一只打火机。”
弦歌撕开封口,轻轻一转,烟盒上的塑料薄膜旋即剥离。她翻开盖,利索地抖出了一根香烟,放在鼻子边,轻嗅香气。
“这烟有点呛吧。”
男孩将打火机递了过去,“对不起,我不抽烟,不是很清楚。”
二十岁边上的小伙子,不抽烟也正常。弦歌接过打火机,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登时被呛得眼泪直流…
男孩拿了瓶水,弦歌却笑着摆了摆手,“有酒吗?”男孩摇头。
抽完一支烟,神清气爽了许多,弦歌看了看槟榔盒子旁边的座机,“能打个电话吗?”
弦歌给小穗打了电话。
打给小穗,原因很简单,弦歌脑子里能记得住,这个点又能迅速赶过来,只有小穗跟虫子,虫子估计也吓坏了,而且,她也帮不了什么忙。
男孩好心地给弦歌搬了个小凳子,一不留神,就看到了弦歌光/裸的脚丫。男孩第一反应是,她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儿,可想了想,又觉得不像。
“小鬼,看什么呢?”弦歌笑了笑。
男孩逃也是地跑回柜台。
几分钟后,弦歌摘下手表,放到了柜台上,“呶,烟、打火机、还有水钱。”
男孩摆手,“不用了…就当我请你吧。”
请?也好…弦歌收回手表,不再说话。
几分钟后,一辆黑色林肯开进了休息站,停在弦歌跟前。
车弦歌不陌生,裴家当家的座驾,裴伯父当家的时候,她坐过好几次,让弦歌意外的,是从车上下来的人。
是陈管家。
“宋小姐,楚先生让我来接您。”陈管家向来谦和守礼,不过,神色间的厌烦依旧清晰可见。
弦歌起身,浅笑,“陈叔叔,不必了,我朋友马上就过来了。”
陈玉仁仿若没听到一般,摆出一个请的手势,“宋小姐不让我为难。”
弦歌可没有胆量为难一个退役的格斗世界冠军…只能转身问男孩要了纸笔,留了一个地址,并告诉小男孩如果有人来找她,就把纸条交给那个人。
本以为要去楚家,或者裴家,没想到,车居然开到了莲花山。
莲花山上有18幢别墅,户主非政即贵,所以,这方圆百里的绝美花海景观才能数年纹丝未变。这里的1号别墅,是弦歌的,确切来说,曾经是。
1号别墅,是裴谦送给弦歌的新婚礼物。
不过,后来婚没有结成,这别墅自然也就易了主。
“楚先生再三拜托裴先生照顾宋小姐,不过,宋小姐也知道裴女士目前身体状况欠佳,所以只能安排宋小姐来这里小住,安排不周,还请宋小姐不要介意。”
“怎么会。”弦歌下车,笑脸盈盈。
看着别墅里的一花一木,弦歌有瞬间的失神,却也只是一瞬。
明知道房子里不可能会有人,但弦歌还是礼貌性的摁了门铃,陈管家忘了留下钥匙,她正好有个理由,正大光明的离开,只是下山有点麻烦。
看到旁边密码盘,弦歌有些好奇。
等弦歌按到最后一个数字时,门开了。
不过,这可不是弦歌洋洋得意,庆祝裴先生旧爱难忘的时候。
门开了,赵如夏那张温婉可人的小脸出现在她眼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卸了妆的缘故,弦歌被吓地往后微微退了一步。
对方却显然很是淡定,对面未婚夫前任的造访不慌不忙,甚至露出灿烂笑脸。
“闻小姐,你终于来了。”边说,边熟络地拉着弦歌进门,“楚祎刚给我们打电话,说起你的事,哎呀,闻小姐,你也真是的,大家都是朋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跟在后头的弦歌一脸茫然…
她什么时候跟赵如夏这样熟的?
“闻小姐,你穿什么尺码的鞋子?”
“35。”
“是吗,太巧了,我也是35码的,那正好了,你穿我的鞋吧。”
赵如夏从满满地鞋柜里取了一双全新的香槟色山茶花,那曾是弦歌的最爱。
“闻小姐,委屈了。”
看到那双鞋子,弦歌突然很想邪恶的告诉赵如夏,她脚下踩的羊毛毯,身边的鞋柜,甚至是房间里每一块大理石,灯上的每一颗水晶,全都是她当年亲自挑选的。
当然,只是想想,她并不想惹麻烦。
“来了。”
身材依旧不错的男人,穿了一套白色的浴衣慵懒地走出房门。
水滴从他胸口留下,性感撩人。
弦歌不动声色地别开眼,赵如夏红着脸急忙挡到裴谦跟前,“有客人呢,你赶快去换件衣服。”
excue!
你怀里的这个男人我用得比你早,好么?弦歌脸抽。
不过,赵如夏说的也没错,与他们而言,她的确是一个不应该受到欢迎的不速之客。
“左边第二间,闻小姐请自便。”裴谦冷冷地撂下一句话,随后,拉着赵如夏,急不可耐地往房间走。
赵如夏扭扭捏捏不肯,“你等会儿!”
“我等不了了,宝贝。”裴谦低头,咬了咬她的耳朵。
一副□□焚身的模样。
弦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恶心、胸闷,却不失优雅走到两人跟前,笑着说,“裴先生,赵小姐,晚安。”
尔后,转身,开门,再点头,再微笑,最后…
关门。
第112章 hapter 112()
出电梯时,雅南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看到戚秉言,也不意外,只说了一句,“爸。”
“累坏了吧,累坏了再睡一会儿,爸还抱得动。”戚秉言温柔地道。
雅南摇了摇头,一扭头,就看到了自己家门,忙兴奋地说道,“哎呀,回家了,爸,快放我下来吧,我来开门。”
戚秉言放下雅南,回头,冷冷地看了一眼嘉树…
嘉树有些心虚。
抿了抿唇,没有解释。
戚秉言好像突然明白这臭小子为什么非得这么早结婚了…等雅南进了门,戚秉言没忍住一脚踢到了嘉树腿上。
嘉树忍着,只能忍着。
“爸,嘉树,你们还在外面干嘛,快点进来!”雅南在客厅喊了一声。
“爸,要不我们先进去吧。”嘉树道。
进门,雅南已经跑到了客厅,此刻正伏在郝静姝肚子上,静静地听着里头的动静,窗外柔和的日光流转,转到了她们两人身上。
郝静姝温柔地说这话,雅南言笑晏晏。
所谓家庭,当如是…
一高一矮,两个男人,同时定住了身子,被眼前一幕暖化。
看了好久,郝静姝转头,问了一句,“你们俩,站在那里做什么?”说完,又同雅南说起了关于孩子的小事儿。
戚秉言咳嗽了一声,低声问,“你该不会是打算跟我一起,当爸爸吧。”
嘉树不自觉地看了岳父一眼,瞬间,又收回视线,耳根子微红,慌忙说道,“您放心,至少在小雅毕业前,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
“毕业前…”戚秉言冷笑了一声,转身,走向沙发。
路过他时,他说,“你最好记住今天说的这句话。”
因为晚上的决赛,嘉树并没有在家里停留多长时间,同雅南交代了几句之后便离开了。嘉树走了,雅南假装摸着郝阿姨的肚子,漫不经心了问了一句,“爸,你刚刚踢嘉树了吧。”
戚秉言万万没想到余嘉树那小子居然还敢告状…
“秉言,好端端地你踢嘉树做什么?”郝静姝问。
“我没踢,你们是相信我还是相信那臭小子?”戚秉言矢口否认道。
雅南眯着眼看着戚秉言,幽幽地说道,“爸…别狡辩了…我都看到嘉树裤子上的鞋印了…”
“我…我…”铁证面前,戚秉言强辩不过,干脆摸着肚子去了厨房,“啊,有点饿,机场的早饭一点都不好吃,还有早饭吗…”
雅南看着自己老爸,又转向郝静姝,噗哧一笑。
“别放在心上,你爸其实挺喜欢嘉树的,之前还张罗着你的嫁妆,他只是没想到,你们居然这么早就了结婚,一时有点接受不了。”郝静姝拍了拍雅南手背,笑着安慰道。
“嗯,我知道的,我还能不了解老戚同志吗?”雅南笑了笑。
尔后,又说,“嘉树怎么安排你们住这里啊?”
“本来你爸是要去酒店的,嘉树说我怀着孩子,不宜去酒店,我被他说动了…”
“难怪老戚一脸不情不愿的样子…”
“好了,我去看看她,顺便给你拿点早餐。”
郝静姝起身,去了厨房,雅南坐在沙发上,吹着风,想着如今这美美的日子,一阵欢欣。
郝静姝去厨房时,戚秉言正握着勺子,发呆,郝静姝走近,接过他手里的勺子,道,“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孩子有孩子们的生活,只要他们过得幸福高兴,就够了。”
“你是不知道,那小子…”戚秉言叹了口气,说,“雅南有这套房子的钥匙。”
“你就为了这点事儿不高兴啊!”郝静姝将粥放到他手里,道,“我以为你到的第一天应该就要发现了…你难道没有看出来,这房子里的所有东西,都是给雅南准备的吗?”
珊瑚粉的沙发,浅紫色的窗帘,连床,都是粉粉的颜色。
问一个单身男人,有哪一个会这样装修自己的房间?
郝静姝继续说,“秉言,你该不会还看不出嘉树对雅南有多珍惜,爱护了吧?你看看你这两天,对家人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