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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怎么好呢,谢谢冯总!”
“家属区还好吗?”办公室主任陪着冯一平在厂区转了一圈,他是原来的一个中层竞聘上的,也算是厂里的老人,对所有的事都熟。
“都挺好的,特别是听说明年新的家属楼就要动工,大家都很高兴。”
“所以今年千万不能出什么纰漏,春节期间,特别要注意防火。”厂里家属区的那几栋老旧的住宅楼,冯一平去了不止一次,好多过道里都塞得满满当当的,过道顶上,又是各种线路,要是失火,那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丁总回家之前也强调过,公司出了文件,今年燃放烟花炮竹,我们专门划出了一块地方来,让大家都集中到那里去。”
“那就好,安全无小事,我们一定要负起责来,就是做无用功也不在乎。”
接着一进家属区,冯一平就出不来。
如果说兼并之前,这里还是凄风冷雨,愁云惨雾,那现在,则是惠风和畅,其乐融融。
和以前一样,金属制品厂现在又是市里效益最好的企业之一,那些曾经丢失的集体荣誉感又被重塑起来,随着工资收入的提高,没有家庭再为生计发愁。
冯一平这个小老板他们是熟的,后来冯一平就像正月在家里拜年的时候一样,这家刚坐了一会,那家又来请。
“冯总,都是家常菜,你不要客气,”晚上,冯一平被办公室主任强留在家里吃晚饭,他有一双儿女,儿子也在厂里上班,女儿在省城上大学,和冯一平也算聊得来。
“还是叫我名字吧,再说,家常菜才最可口,”
酒刚刚倒到杯里,还没开始喝呢,就有人敲门,女主人去应门,不一会,端回来一个碟子,里面是一道红烧带鱼。
然后,就像闸门被打开了一样,他家的门被络绎不断的人敲响,也没人进来,就在门口和女主人说几句,留下一道菜,直到他家桌子都放不下去……。
“得,还是给我打包几个菜我回家去吃吧,不然这一餐饭,大家都吃不安生,就跟大家说,心意我都领了。”
这些菜,其实也都说不上有多名贵精致,但礼轻情意重,都是大家的一片心意,冯一平心里暖烘烘的。
黄承中这两天在镇政府,也算是风云人物,这样的小镇,什么事都藏不住,黄静萍开着和冯振昌同款的车回来之后,关于她和冯一平的事,就被大家挖了出来,有好些版本,不过,包括哪些对黄静萍不要铁饭碗有些说三道四的人,现在统一改了口,都夸黄承中养了个有眼光的好女儿。
这样的话,其实黄承中本人是不太乐意听的,我的女儿也非常优秀好不好!
不过呢,他能理解同事们的酸葡萄心态,大家都知道,不管是面上的还是底下的,冯一平家都是县里的首富。
要是黄静萍听了这个,肯定会觉得好笑,除开公司不说,就是放眼全省,手上有那么多现金资产的,估计也没几个人。
但是,冯一平对女儿确实没话说,黄承中也不想计较同僚们的那些酸话,有本事,让你女儿也去找一个!
下班的时候,几个同事吵着叫他请客,“没问题,我现在就叫家里准备,晚上没事都到家里来,不过,这大过年的,你们也不好意思空着手来吧!”
“怎么会呢?我还会拿个袋子,看你家里有什么稀罕物,我也好带回去让老婆孩子也尝尝鲜。”
一行人说说笑笑的和其它部门的人打着招呼,向大门那走。
这楼上下来一个穿着件皮大衣的壮实女人,是镇长老婆,可能是找自家男人有事吧,看到被一群人簇拥着的黄承中,皮笑肉不笑的说,“哟呵,这不是黄大主任吗,怎么还在我们这个小庙里啊?你家大姑娘,可真是飞上了枝头,马上变凤凰,想必你也一样,过些日子,就得改口喊你黄领导吧!不过这人吧,命里没有的,怕是也强求不来,要是自己不清楚,照照镜子就明白。”
笑僵在脸上,黄承中满身的血只往头上脸上涌,头脑里嗡嗡作响。
要说他们这些中年公务员最在乎什么,最在乎的就是脸面,趁下班的这当口,镇长老婆这个大嗓门一喊,说的就像是他黄承中为了钱,为了自己的前途卖女儿一样,除此之外,她还当面讽刺了他的长相。
打人不打脸,这个在体制里循规蹈矩了一辈子,总是看上司脸色的中年男人,觉得这一刻无法再忍下去,言语表达不了他的愤怒,现在,他只想给那张涂着粉的脸来上几拳。
旁边办公室一个快退休的老同志,见他神色不对,半路拦住他,“承中,大家都等你去你家吃饭呢,来几个人,我们跟着他一起回家,免得他找借口不认账。”
脸色铁青的黄承中被几个人强扭着朝外走,“算了吧,大过年的,你跟一个老娘们计较什么,她这么说,不还是因为嫉妒吗?”
黄承中扭头朝往后看,楼上镇长办公室的灯开着,隐隐还看得到里面的人影。
老实说,黄承中握着拳头朝这边走的那一刻,镇长老婆是有些“花容失色”,黄承中本来长的就挺辟邪,再加上生气,那张脸看起来真有些吓人,所以他被其他人拉走之后,镇长老婆也没有添油加醋的说什么,这时见他们出了大门,这才跺了一下脚,狠狠的朝地上吐口吐沫,“呸!什么东西!”(。。)
第一百九十八章 强硬()
“镇长,你的包,”司机兼通讯员小苏把王淦青送到家门口,把车钥匙和公文包递给他,平时这车钥匙也在他这放不了几天,何况是年底,领导说不定晚上也会去他的领导家送礼呢。
饭菜已经摆上桌,儿子还在看电视,看着老婆端着排骨汤过来,他把椅子在地上一拉,在水泥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唉呀,你们轻点好不好,”儿子在那边不耐烦的叫。
“你这是给谁甩脸子呢?”他老婆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也拿起一把椅子在地上一顿“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还上脸了?”
“你说说你,我在办公室刚跟你说完从长计议,你倒好,一下楼就让人下不来台,说他女儿也就算了,还说他长相!你以为那些当时看笑话的人心里就好受吗?唇亡齿寒你懂不懂?和老黄一样的人不少,年纪一大把还被你一个婆娘指着鼻子数落,由人及己,他们笑话过后,不会感到心酸吗?
别人到家里来,你冷嘲热讽的说几句,他们只有受着,在工作的单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这样说,谁受得了?你以为镇政府他妈的你当家啊,你以为我在镇政府就可以一手遮天吗?都这个时候,你不在家里呆着接待那些上门的人,还有闲工夫跑到单位去撒野,你是嫌我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吗?”
他这么长篇大论的一大通,把他老婆的气焰打了下去一点,“可我就是气不过,镇上的两个厂,你又是批地,又是免这个费那个费,可逢年过节的。他们送了什么,不是烟就是酒,都是些大路货,去年女儿出嫁,这么大的事,他们送了什么。一家一千块钱,今年你妈大寿,他们送了什么,还是只有一千块,你再看看贩铁砂的那个老方,家里哪一次有事,他送礼少于三千的?
你也知道了,老方的婆娘下午过来跟我说,冯家那个还在读书的儿子。只是和黄承中那个丑八怪的女儿处上了对象,就要给她买一辆几十万的车,你算算他们家有多少钱?给你就打发这么一点,他们把你看在眼里了吗?”
之前大家说的镇里的首富,是镇上贩铁砂的老方,就是买了辆捷达的那家,下午派老婆过来到镇长家送年礼,各种滋补品加现金。又在三千块朝上,是所有送礼的人中最扎实的。两个女人闲聊的时候,老方家的就对镇长老婆说起了这些天镇上在传的事。
老方家提起这样的事,肯定也是成心的,去年以前,他们家在镇上风光的很,哪知道山旮旯里的冯家。不知道在哪走了什么狗屎运,一下就投资几百万在镇上办了两家厂,轻轻松松的把他们家甩开了十万八千里远,难免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以前也没少在镇长老婆面前上过眼药。这一次效果最好。
镇长老婆听了,果然坐不住,急匆匆的送客之后,就跑到镇政府里找王淦青,王淦青听了难免也有些不爽,不过,在单位,有些话不好跟自己婆娘细说,只说从长计议,没想到她一下楼,就和黄承中呛了起来。
“他们当然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背后是谁你知道,可是你知道冯家背后是谁吗?除了方市长,他们家公司的总裁,是省计委主任的女儿,那是经常能见到省领导的人,你还指望他们怎么做?
再说,方家为什么送那么重的礼,因为他们家淘铁砂,河段要我批。冯家求我什么?你没见现在都把工厂开到他们村里去了吗?你这表面上是为难黄承中,有心的谁看不出来你是拿他撒气,这事一说,冯振昌不知道你是对他不满吗?
都不用冯振昌打电话,只要他那个儿子跟方市长的女儿一说,跟金主任的女儿一说,你以为我这个兵头将尾的位子保得住,你以为到时赵县长就能保我?
你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老娘们,净他妈给我添乱!”
镇长说的严重,他老婆一时有些慌了神。
她之所以这么嚣张霸道,不都是因为自家男人屁股下的位子吗?听王淦青这么一说,感情不但自己家拿冯家没办法,反而别人能轻松的把老王搞下去。
“那怎么办?”
“你不是能吗?你说怎么办?”
这时门被敲响了,有人在外面问,“王镇长在家吗?”
送礼的又来了!
“啊,来了,”他老婆准备去开门,“你倒是说说该怎么办啊?”
“去开门!怎么办,我心里有数。”
门开处,一对夫妇两手不闲,满脸堆笑的走进来,这也是这些天的常态了,王淦青陪着闲聊了几句,起身往楼上走,“你们坐,我还要去打几个电话。”
“镇长您忙,不好意思打扰了啊!”那两夫妻连忙站起来。
“你们坐,别管他,到家里也总是有忙不完的工作。”镇长老婆说。
王淦青刚才的那番话,有些夸张,但也不是不可能发生,当然,解决起来也很简答,让黄承中闭嘴就好。
他拨通黄承中的电话,那边黄承中的声音很疲惫,“老黄啊,我也是刚知道这事,刚刚已经把我家那个婆娘臭骂了一顿,你不要往心里去,她就是个嘴上没个把门的,没什么坏心思。
听说你家姑娘找了个好人家,我们也为她高兴,你们做大人的也要操操心,多提点着点,不要出什么岔子,年轻人嘛,人生刚起步,一切都还未可知。
你也一样,日子还长着呢,你说是吧!
总之,我家那婆娘我已经批评过了,所以,今天这个事,我们今天了了,也不用跟别人提,好吧!我还要给县领导电话汇报工作,就说到这。”
王淦青这一番话,有软有硬,其实还是硬的多,轻轻飘飘的就把自己老婆当众侮辱自己下属的事揭过了,听起来好像是道歉平事,但这口吻一点也不像,没办法,土皇帝做的时间长了,说话做事,不知不觉间,就很有美帝的几分风采。
当然, 要是老婆今天侮辱的是冯振昌,王淦青肯定不会这么处理,怕是早就带着老婆给人登门道歉,说不定还要当面扇那个婆娘几巴掌,好让人出出气,可是,就黄承中一个没背景没根基的手下,说了也就说了。
黄承中“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刚才,几个同事把自己送回家后,都闭口不提之前的事,热闹了一阵子,也就散了,没谁还说要他请客。
在一双女儿面前,这样的事他当然也不会提,只是这心情,就和老婆酿坏了的米酒一个味,苦涩的很,他借着送人,一直呆在院子里抽烟。
镇长的这个电话,更是让他连生气的劲也提不起来,“爸,外面这么冷,快进来吧,吃饭啦!”黄静萍在门口叫他。
黄承中勉力挤出来一个笑,“我这就来。”
王淦青给黄承中打完了电话,想了想,稳妥起见,还是给冯振昌打了个电话。
“王镇长你好,过年好!”电话那边好像很热闹。
“没打扰吧冯老板,”王淦青笑着问。
“没有的事,我们一家人在我岳父家,”
“呵呵,你家公子和姑娘都回家了吧,是该见见外公,”
“对,他们都回来了,镇长你有事吗?”那边梅国胜又在催他喝酒。
“没什么事,就是冯老板你是个大忙人,我怕过年的那几天,你电话都打不通,这不是提前给你拜个早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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