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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岁辰亲他一下,发梢掠过鼻尖,痒痒的。
在梦里也会笑出声。
柏以凡陷在被子里,翘嘴角乐呵,伸手挠了挠鼻尖。谢岁辰看着他笑,俯身又去亲了一口。
这么看着,心就满了。
再想去亲,柏以凡迷蒙睁眼。
“早安。”谢岁辰还是轻轻啄了一口。
柏以凡撅嘴打算配合下一步。
等等,这满鼻子清清爽爽的气味是怎么回事儿!
柏以凡眨了眨眼,捂住嘴巴,控诉——
“螃蟹你居然偷偷先刷牙了!!!”
谢岁辰:……
柏以凡再细看:“还洗脸了!”
谢岁辰:……
柏以凡匀出一只手,摸了一把:“这么滑,抹什么了?”
谢岁辰:……
想乐。
柏以凡不管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掀了被跑去卫生间,抓了谢岁辰的牙刷刷刷。再洗了个脸。
昨天最后谢岁辰拉他洗澡,换了睡衣清清爽爽睡了一觉。
现在看镜子,样子也不算糟糕。
柏以凡再抓了抓头发,对镜子说:“帅到没边了!”
窗口冷风吹进来,赶紧跑回卧室去。
进门却见谢岁辰趴着把脸埋在枕头里,后背一颤一颤的。
柏以凡:……
柏以凡跑过去,戳了戳谢岁辰的肩膀:“别哭了。爷我现在也是香喷喷,就不嫌弃你了。来来来,赏你个大大的亲亲。”
谢岁辰翻过身。
柏以凡凑过去,吧唧一口。
吃完感叹:“螃蟹很好吃!”
“那就再吃一口吧。”谢岁辰诚挚建议,不等柏以凡回答,强买强卖,吃了好多口。
柏以凡趁机把冰冷的爪子放在某人肚皮上暖暖。
谢岁辰抓了柏以凡的手,卷了被子把他裹起来,继续啃。
可惜只是吃螃蟹和生姜凡是不管饱的,而且昨天晚饭也是互相啃。
柏以凡抗议:“你要饿死我吗?”
柏以凡肚子适时“咕噜”一声响。
当然不能够,花花草草也是需要浇水的,哪怕是块生姜,也得喂饱了再切丝配螃蟹。
谢岁辰笑着起床,去给柏以凡找衣服,衬衣、毛衣、外套、裤子,还有袜子。从里到外配齐全。
谢岁辰找衣服,柏以凡卷被子滚来滚去盘算吃什么。
在家显然不现实,昨天煮个姜,刀具还是现买的。
柏以凡停止滚动:“要吃大餐,把昨天晚上的也补回来!”
谢岁辰翻着衣服:“好。”
柏以凡:“所以去吃馄饨吧!”
谢岁辰又笑了。
柏以凡爬到床边,挠了谢岁辰一爪子:“笑屁!”
谢岁辰拿了件毛衣转过身,揉了揉柏以凡的头发:“真好养活。”
柏以凡还击:“胡说,我还要吃烧饼,两块!”
换好衣服,柏以凡又把昨天的外套翻了翻,从自己的外套内衬的口袋翻出手机来。
柏以凡开心:“没进水!”
手机短信一条,来自大黄。
大黄:石榴凡,我和二货都回家,你可以把你家螃蟹带回来过夜了。走之前记得关灯断电,打扫卫生。
时间是昨晚六点半。一准什么收尾工作都留给柏以凡了。
柏以凡唾弃,回曰:下个学期你就和二货过二人世界吧!
发完短信,把手机放在现在穿着的外套口袋里,再拿钥匙、校园卡和公交卡。
总之一堆,乱糟糟往口袋塞。
柏以凡:真得买个钱包了。
柏以凡很惆怅,谢岁辰走出来。
柏以凡对他说:“我真想大程,尤其是买东西要砍价的时候。”
谢岁辰笑:“这儿有个钱包你先用。”
柏以凡看了看,和谢岁辰现在用的钱包一模一样的款式。
谢岁辰帮柏以凡把东西往钱包里放。
柏以凡感叹:“螃蟹,你买东西都喜欢买两个?这习惯挺好,值得表扬。”
谢岁辰点头,又拿了双新鞋放下。
柏以凡:……
他俩的码号差一个数。
谢岁辰垂眼:“买鞋的时候觉得样子挺不错,本来就是想给你的。”
柏以凡: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柏以凡把脚伸进鞋里,动了动脚丫子,冲谢岁辰乐:“挺暖和,我有种被包养的错觉。”
谢岁辰:“怎么会呢?我还等着你和我一起还房贷。”
柏以凡就乐了。
收拾好准备出门,提前看了窗外,天还是阴着。
谢岁辰拿了一把伞。
柏以凡:“一把不够吧。”
谢岁辰摇头:“这把很大的。”
柏以凡立刻闭嘴。
各项细节都表示,谢岁辰为两个人的日子准备充分了。
谢岁辰拉着柏以凡出去。
路上,谢岁辰问柏以凡钱包怎么丢了。柏以凡几句带过。
柏以凡:“损失不大,就没跟你说。你那边怎么样啊?算不算处理完了?”
谢家人好像苍蝇,一波接一波。谢岁辰也闹不准他们还有什么后招。
谢岁辰:“元苗苗还在外面跑着。春节开会,我打算再去一次。”
去干嘛谢岁辰没说,柏以凡也没想听。
柏以凡:“反正你别对他们客气。”
两人一路聊到地铁站附近的早餐店。柏以凡要了馄饨,自己拿了块烧饼。
问谢岁辰。谢岁辰只要了馄饨。
早餐店小,餐桌只有半米宽,对面坐着膝盖抵着。
柏以凡啃着烧饼,吃得开心踢了谢岁辰脚尖一下。
谢岁辰看手机回信息,顺便也磕了一下柏以凡的脚,特别轻。
柏以凡说:“他家烧饼挺好吃的,你真的不来一块?”
说着把手伸过去,谢岁辰咬了一口烧饼,点头:“是挺好吃的。”
柏以凡松手,跑去又拿了两块来。
坐在一起吃烧饼,磕脚尖,磕到老板端上馄饨来,柏以凡立刻不管谢岁辰,拿起筷子夹馄饨。
s市的馄饨都是纯肉馅,和柏以凡老家差不多。
不过等到老板走了,柏以凡还是悄悄说:“不如我爸做的好吃,可惜在这儿吃不到。”
谢岁辰:“下次我做。”
谢岁辰手艺尽得柏爸真传,不是盖的。
柏以凡抓紧一切机会,得寸进尺:“还有玉米排骨!”
谢岁辰:“好。”
柏以凡:“番茄牛腩。”
谢岁辰:“好。”
柏以凡:“煎豆腐,炸丸子,狮子头,炖萝卜,东坡肉,红烧鲤鱼,酱汁鸡翅,黄金土豆饼……”
柏以凡啃着烧饼吃馄饨,畅想满汉全席。
他俩旁边一桌有小朋友,听完闹:“妈妈,我也要吃红烧肉。”
小朋友的妈妈简单粗暴:“吃你的馄饨!”
柏以凡缩了缩脑袋,看谢岁辰,却眼神威胁。
柏以凡:敢让我吃馄饨,我啃了你。
谢岁辰:“一次太多吃不完,咱们细水长流,慢慢做着吃。”
柏以凡心满意足:“不错不错,我再琢磨琢磨,排个先后顺序好了。”
谢岁辰笑了笑,不打扰柏以凡的兴致。
直到吃完出门,谢岁辰才开口:“以凡,你什么时候回家过年?”
柏以凡:……
柏以凡挠头:“后天,我买了后天下午的车票。”
考完拖五天,已经是极限。寒假太长时间不回去,总是不太好。
说到这儿,两人默契闭嘴了。
谢岁辰一早说过,元苗苗还在外面,自己过年也得再回一趟谢家去。况且就算他没事可做,也不一定能去柏家。
两人还没在一起,谢岁辰低调行事,心思还是被不少人看穿。在一起之后,谢岁辰更加觉得自己不能掌控情绪。万一在两人准备好之前就露陷,大麻烦。
柏以凡拉了拉谢岁辰的手:“我觉得两天足够,咱们至少能把衣柜看好的。客厅摆沙发吧,布艺的。客厅阳台装花架吧……”
琐琐碎碎的小事情,一路说到商场。
两人继续看家具,再去第五季好味馆吃小黄鱼。
到了下午谢岁辰去考试,柏以凡当真去逛了逛新校区的图书馆,拿一本菜谱看得欢——《随园食单》。
等到时间差不多,柏以凡恰好看到一道“笋煨火肉”,干脆夹着书借了再去考场。
接到谢岁辰,柏以凡把书塞给他,戳着目录说:“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我觉得挺好吃的。”
谢岁辰:……
长叹:“学菜谱就罢,还得看古文?”
“你不是早就背了唐诗三百首?”柏以凡乐,“做得好了,我就选你喜欢的书柜。”
接着去看书柜。
跌死之前那次,柏以凡搬去住了,谢岁辰才决定买个大书柜。那是他俩第一次买家具。结果就是讨论来讨论去,讨论去床上打一架。
柏以凡这次吸取教训,指着谢岁辰从前看上的原木玻璃门书柜:“这个好。”
谢岁辰看了一眼:“那个也不错。”
柏以凡:……
什么情况?
谢岁辰指了柏以凡跌死前看上的那个。
柏以凡开动脑筋,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
怎么看谢岁辰都好像在体验生活——如果吵架怎么弄。
于是柏以凡配合谢岁辰讨论,晚上回去继续讨论。最后太入戏,柏以凡莫名其妙先把自己说服了。
柏以凡:特么的我上辈子怎么没看上这款呢?
谢岁辰凑过来亲一口,然后两人转移阵地打一架。
第二天柏以凡醒过来,趴在床上把脸闷在枕头里:“我没救了。”
明知结果还配合,心甘情愿被吃干抹净,没救极了。
第169章()
谢岁辰出门前进卧室,听到柏以凡自言自语在抱怨。
谢岁辰在床边坐下,揉了揉柏以凡的脑袋:“我去考试了,早饭在桌上,你起床热一热再吃。外面又下雨了,今天别出门,中午我带外卖回来吧。想吃什么?”
柏以凡闷着不抬头,答非所问:“螃蟹,咱今天晚上好好吃饭,不能再……啊。你再这么吃下去,我明天回家直不起腰。”
体力活,吃不消。
谢岁辰莫名脸红,弯腰小声说:“知道了。”
柏以凡往床里缩了缩,哼了一声,没忍住,还是翻了个。
柏以凡扬起下巴,指着自己的脸。
谢岁辰笑着亲了一口。
柏以凡嘟囔:“算识趣嘛,好了,申请通过,你可以滚去考试了。好好考,中午给我带个西红柿炒鸡蛋……”
柏以凡说着闭眼继续睡。
谢岁辰把空调调高几度,出门去。
考完回来,谢岁辰提着米菜进门,餐桌上留着的早饭却没动。谢岁辰放下东西,推门进卧室。
柏以凡还在呼呼睡,四仰八叉,横在床上,被子只盖了一截肚皮。
谢岁辰走过去,摸了摸柏以凡的额头和脖子,没什么异常,松了口气。
柏以凡被闹醒,迷迷糊糊:“你怎么还没去考试?”
谢岁辰:……
谢岁辰:“我考试回来了。该起床了。”
“别吵我。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三点睡七点起还能去考试吗?”柏以凡哼哼唧唧赖在床上,“我要睡觉。不给睡绝交!”
说完滚起来,卷着被子把自己裹成了茧,再上下蠕动几下,把脑袋塞进枕头下。
谢岁辰:……
谢岁辰笑着把枕头挪开,脱了外套在床上躺下,抱住这只虫茧凡。
柏以凡察觉动静,把眼睛眯了条缝。
谢岁辰知情识趣:“暖床。”
柏以凡闷声乐,踢几脚蹬开被子,匀了一角给谢岁辰。
谢岁辰突然想起往事,笑说:“那次你揍人后来去我宿舍睡着了,也是这么分被子的。”
柏以凡:……
柏以凡想来想去:“哪次?”
谢岁辰:“揍朱乐勇的那次。”
柏以凡:……靠!
柏以凡:“不记得了。”
谢岁辰蹭了蹭:“我记得就行了。”
柏以凡怒闭眼装死,然而醒了就有点睡不着:“饿。”
“起床,我去做饭。”谢岁辰坐起来,穿了鞋去厨房。
柏以凡洗漱完,谢岁辰已经把西红柿鸡蛋炒好。米饭没好,柏以凡趴着偷吃鸡蛋。
谢岁辰转头,柏以凡看窗外:“好大的雨。”
雨很大,大到不像是s市冬天的雨。
到了第二天雨也没停下,吃了午饭,谢岁辰送柏以凡去车站。坐在出租上,谢岁辰不说话。柏以凡讲了几个笑话,全便宜给司机师傅听了。
到了地方,车停,谢岁辰撑伞出去拿了行李箱。
柏以凡拉起外套帽子,下车钻进伞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