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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了。”韩凌霜笑着回答道。
“但是我想不通”太子突然皱眉道“你是说,让我要像韦长国那样,做一些让人不齿的事?子曰,君子义以为。君子有勇而义为乱,小人有勇而无义为盗。这不是先生教导我的么?不义富且贵,于我如浮云。”
“殿下需得明白,行不义之事不一定是不义,有时候是为了行更大的义。”许筠笑着拍了拍了段少白的肩膀。
段少白有些发怔的看着许筠,有这样一种声音,虽然没有千般动人,却能将知识如春日细雨般滋润着他。
“有时候,我们行事倒是不月丫头来得干脆。”许筠笑着又回到了案桌前,重新拿起了毫笔。
韩凌霜听到冷月得名字,挑眉一笑,“你是怎么知道她对韦长国使绊子了?”
许筠道“你不知道么,她事后还让闵玟派人来通知殿下去落进下石……”
韩凌霜无语。这倒是典型的秦冷月作风。
“因为月丫头突然掺进来的这一脚,怀王已经被陛下喝令不准再在府邸广宴生,举办诗会。这对怀王意图结识人,企图得到民间支持的计划是个很大的打击。”许筠垂眸执笔做着最后的修饰,隐约能看到他眼底闪过的笑意,“殿下可以反利用这点……三人成虎,只要有一个人说了怀王得到殿下宠信后,看不起普通士子,不愿再举办诗会与通人士子相聚。那么接下去,这样的话会传遍京……”
段少白一愣,随后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光,“先生既然这么说,明日我让人去办。”
二人说话间,韩凌霜已经凑到了许筠的案桌前,仔细端详了许久的画卷,漫不经心道“或许这件事交给冷月去做会更好,毕竟,这种八卦的事在女人之间传播得更快,再由她们去转述给自己的丈夫岂不更好?”
太子听着只觉得烦闷,他刚想问,为什么要将女眷牵扯进去。韩凌霜却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你这画的是正午的牡丹吧?”
“哦?”许筠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你倒是说说,如何看得出这是正午的牡丹,而非黄昏或是早晨的。”
虽然他最近对这个妹妹很失望,但是身为皇后的分量绝对不是
韩凌霜自信的一笑,修长的手指点了一下画的一朵牡丹,“你瞧这牡丹花张口开放,但颜色干燥,并不鲜艳,这是说明牡丹水分不足。”他说着又将手移到了牡丹花下,一直卧着的黑猫,“而这猫的黑眼睛眯成一条线,说明此际光线很强。带露水的花应该是花房收缩而颜色鲜艳润泽,猫眼早晚瞳孔都很圆,随着太阳渐渐升高,瞳孔变得狭长,到午如一条线了。所以,我才说,这是一幅正午的牡丹。”
许筠闻言爽朗而笑,“初白果然是我的知音啊。”
二人慢悠悠地说着话儿,倒是冷落了一旁的太子。
好在段少白也不介意,歪坐在石凳,愣愣的在想些什么。
许筠怡然自得地在画卷描绘着牡丹花从的绿叶,余光瞥见段少白正在发愣,淡淡地道“殿下你又在想些什么?”
段少白惊得抬头,心想要倾述却难以说出口,或许不争才是真的争。父皇喜欢的是克己守礼,从不逾越规矩的他,若他真的变成一个不择手段的人,他还是父皇心最满意的那个储君么……
他沉默了下去。
韩凌霜看着他,淡淡地道“殿下,你记住,你是太子,有时候太过于拘泥于表面的仁义,祸害的不仅仅是自己,在你的所处的地位,每一个错误,可能都会牵连到整个帝国。对了,虽然这是您的私事,我不好过问,但是我还是希望您能多关心关心苏良娣。”
段少白原本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悲哀的神色,是因为苏姚的父亲是手握重兵的苏厚来么?但随后他垂下眸子,拱手沉声道“是”
冷月不知道自己无缘无故被自己的夫君给卖了,身又多了一个担子。
她现在整个人兴奋得不了得了,一边走着一边询问雯雯,“你是说栗嬷嬷的孙儿有不治之症?”
雯雯点了点头道“是打娘胎里带出来了的,不知看了多少名医,吃了多少药,却还是那个样子。他的母亲也是因为这病死的,父亲早些年也去了,只剩了一个姨娘照顾他。听说还是个极好的孩子,自小读好,又听话,怨不得栗嬷嬷那样重视。”
冷月沉吟了一会儿,眼闪过一丝亮光。
她算是知道栗嬷嬷为何要帮着许秋蕊了,沈郎君在外科方面虽不如她,但在疑难杂症却超出她许多。许秋蕊一定是承诺了栗嬷嬷会将她孙儿治好,为了宝贝孙子,栗嬷嬷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也是有可能的。
冷月正想着,听见雯雯轻快的叫了一句,“公……奶奶,到了。”
冷月这才抬起头来,发现眼前是一个并不起眼的三进小院。
她微微有些吃惊,原以为以栗嬷嬷的身份,这宅子再不济也该带个小花园吧,却没想到这样简朴。
“旁边是太医院刘院判的宅子……”雯雯又道。
冷月瞬间恍然,可怜天下父母心。
正想着,这边雯雯已经拉住狮子头扣环敲了门,随着吱的一声,有些锈迹斑斑的大门被拉开了,发出了沉重的呻吟声。
冷月探头望去,看到了个穿着粗布衣裙的妇人,她头只简单插了个木簪,身的衣裙补丁连着补丁,正打量着周围。
看到冷月和她身后的两个丫鬟,妇人怔愣了片刻,还没开口听冷月道“请问,栗木小公子住在这么?”
“啊?”妇人回过神来,双手扒拉着门,有些警惕地看着冷月,“你们是谁?”
“我是夏城秦家的秦冷月,你可能没听过我的名字,但是秦家药铺你应该……”
冷月话还没有说完,那妇人立即站起身,向前走两步顿时跪下来,额头几乎碰触到冷月的鞋尖,如同拜佛的善男信女,不停地行礼,“我知道您,您是那个治虐的小医娘您是来给木儿治病的吗?求求您救救我的木儿,我来世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恩情。”
“快起来。”冷月要将妇人扶起来。
那妇人却固执地不肯起身,“医娘您要先答应我,一定会替我家木儿治病的”说着还不断地磕头。那个样子,好像生怕冷月不肯替栗木看病一样。
其实也不怪她,冷月逃离临帝大半年,也是大半年没有在自家的药铺里坐堂看病了,不知情的百姓传言说秦家小医娘要嫁人了,婆家不让她抛头露面给人看病了。
“让我看看孩子。”冷月有些无奈的看着几乎疯癫的妇人,开口道。
妇人听得这话,才止住了叩头,连忙带着冷月进屋了。
冷月一边走一边环顾,这院子虽小,倒是什么都有,而且不少家具都很精致,像是宫里的样式。
果然是栗嬷嬷的私宅,冷月暗暗发笑,觉得自己窥视人家是很不礼貌的。
进了二门,一行人来到了东厢房,那妇人轻轻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进去了。
冷月一进屋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药味,稍加分辨,她闻出了其的几味药,当归、熟地、何首乌、枸杞……全是补气血的药材。
她皱了眉间,问道“你家孩子得的是和血有关的病?”
那妇人闻言拼命地颌首,“是啊,这药还是家婆三月前请来的神医给开的药。”果然是神医啊,人都还没见着知道了是什么病。冷月暗暗皱眉,三月前,看样子太后被软禁起码有三个月了。软禁太后三个月,神不知鬼不觉,这许秋蕊可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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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章 怪病 二()
“孩子在哪?”看着妇人在自己答应后不断地双手合十作辑,冷月忍不住皱眉道。
妇人赶忙将冷月带到了床前,在目光触碰到周围看到的人不禁抽了一口凉气。
床榻躺着的孩子不过十岁左右,右手被纱布缠着肿如馒头,脸嘴唇苍白没有半点的血色。
冷月走前,伸出手来摸向孩子的额头,孩子体温很高,“春桃,去准备一些凉水给孩子降温。”
这样虚弱的孩子,不能一直高热,首先先要防止恶性发热。
春桃应了一声,小跑着出去了。
冷月仔细看孩子,发现他四肢和腹部布满了瘀点、淤斑、猩红热样皮疹。特别是那包着纱布的右手手臂,更是遍布大小不等的瘀斑,看着触目惊心。
冷月暗暗皱眉,这个样子的病,她从未见过。
那妇人看见了冷月这个样子,忍不住哭了出来,“是我……都是我……他爹死前把他托付给了我,我一直小心的照看着,后来四月前他的右手突然被破铁罐划伤了,我也没有多想,只是普通包扎了一下,哪里想到原本的小伤口突然开始腐烂了,人也病起来。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要我在九泉下如何向他爹交代。”
妇人说着哭得站立不住蹲在地。
这么说,这病因是因为手的划伤先开始的?冷月从袖抽出了一条白帕子捂住口鼻,将对角系在了脑后,腾出双手缓缓地拆开了孩子手的纱布。
在完全打开纱布露出伤口的瞬间,一旁的雯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这孩子的右手手背已经肿得可怕,手背的颜色完全变成了黑色,伤口还不断的往外流脓,看起来好不吓人。
“这伤口究竟是怎么变成样的?”即便是冷月,也不由得被这触目惊心的伤口给吓到了。
妇人闻言,忍不住捏紧了手的帕子,“请了好多大夫和太医……院的太医们诊治,也用了不少好药却都不见好转,一月前还迷迷糊糊发起烧来。”
“之前是谁给治的?”冷月故意探了口风道。
那妇人愣了愣,却没有开口。
“是沈太医?”
“您怎么知道的?”妇人瞬间警惕了起来,有些怀疑地看着冷月。
“沈大夫与我师出同门。”冷月一边说,一边用手却按那孩子的手背,却发现他的手背硬的如同一块死肉。
只是这么轻轻一按,昏迷的孩子竟然嗯哼的呻吟了一声,看来是疼惨了。
那妇人听到孩子的叫声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暂时将怀疑都跑到了脑后,紧张地问道“怎么样?能治吗?”
冷月并没有回答,反而问道“沈太医怎么给开了治疗贫血的药?”
“沈太医说了,这孩子的血可能坏了,要生些新的血才好。”妇人嘴回答着冷月的话,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床榻的孩子。
冷月沉吟了一会儿,却又转了话头,“能说说,这病是怎么恶化的?”
妇人便道,“割伤的时候只是流了一点的血,有些发红。我给用了止血药粉,谁知道越来越重起来。”
“这是耽搁了,”冷月皱眉,“那之后应该也请了别的大夫,为何还恶化了?”
妇人一听到这话,脸色苍白的有些难看,“那些庸医都是刮去脓血再取药杀掉恶肉,再敷药。可怜我霖哥受了这么多苦,却还要遭罪。”
刮去腐肉,这是外科郎正宗治疗方法。冷月便有些怪,“这法子怎么会没用?”
“第一个大父说孩子拖得太久,还不知道到底要割除多少腐肉,手皮肉本来少,这样割掉之后什么时候能长出来,这都是不一定,重要的是那时候又正是炎夏,怕伤口愈合不了,要发脓,所以不愿冒风险治。后来好不容易有个外科正宗来替哥儿刮肉,只是开了口后,却说腐肉和经络分不清了,不能割了要直接剁手……”妇人说到这,苍白的嘴唇不只觉得开始发抖,“你说他这是什么胡话,霖哥才那么小,怎么能没了手……”
冷月却没用打算安慰她,直截了当地回话道“那位大宗倒是没有说胡话,如果正的治不好了,要剁手。”
《灵枢痈疽篇》里有记载着发于足指,名脱痈。其状赤黑,死不治;不赤黑,不死。不衰急斩之,不则死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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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哆嗦着道,“剁手可不能,哥儿以后还要读写字的,不能写字了,日后怎么入仕。”
冷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人都快没了,还想着以后。“你这手还不是首要的,沈太医说的血坏了才是关键,这个没弄好是要死人的。还要你这孩子烧了几天了?看样子是烧坏了肺。”
冷月说着叹了口气,原以为是什么病,竟然都是拖出来的。这样想来,他那个因为同样病死的母亲,也是拖出病来的。
有些人真的很怪,拖着小病不治,硬是拖成大病了才慌了,却已经为时已晚。
看着脸色难看冷月,那妇人几乎要晕厥过去。
“这手的先缓一缓吧,我也没有带相应的工具来。我先想法子让……”冷月正说着,听得床榻的霖哥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妇人立刻娴熟地爬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