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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并没有理会他的讥讽,而是眯起眼盯着他在刚刚的躲避中牵扯到,有点渗血的肩头,片刻之后,方才忽然淡淡地抛出了一句话:“怎么,您上次在腊梅山庄被我所伤的伤到了现在都没有好么?”
瑟兰天誓冷淡地道:“你要是真想玩什么悬壶济世的游戏,群狼岛那么多百姓,随你玩。再不行,从狼军里挑几个陪你过家家也行。”
冷月:“如果我没有记错,那伤并不会太重,尤其是对于您这样位高权重,又有贴身顶尖御医和毒医保平安的人而言,这样的伤竟然那么久了都没有好,是不是有些匪夷所思呢?”
瑟兰天誓轻蔑地道:“若是群狼岛的女子疯癫轻浮了起来,都如您这般模样,只怕不是什么好事吧。”
冷月没有再说话,而是若有所思地看向瑟兰天誓的眼睛:“……”
瑟兰天誓却没有如往日一样直视她的眼睛,而是冷漠地别开了脸,讥诮地道:“怎么了,恼羞成怒了?”
冷月终于淡淡地道:“陛下,您才是恼羞成怒吧,我只是在问一些自己疑惑了许久的问题,难道您觉得您这般答非所问,我们自说自话,我就无法了解到陛下你身体的真实情形了么?”
瑟兰天誓没有说话。
冷月看着他的背影,上前一步淡淡地道:“您身上伤来自于什么,您比我更清楚,我没有在您的伤口中下毒,而您也不需要为了隐瞒任何人而装着一直受伤的模样,这并不会在谈判中给您带来任何好处,而您的这般表现也只说明了一件事情您根本就是真的受伤了,而且伤得并不算轻,也不算重,但是久治不愈。”
随后,冷月顿了顿,继续道:“而这种奇异的伤情,让我想起了一种怪病,这种病长久以来总会让患者流血不止,而且伤口久治不愈,得了这种病的人,若是不能彻底治愈,便会身子渐渐地虚弱下去,最后死于伤口流血不止或者其他的并发症。”
秦太老爷的手札上记载这种怪病叫白血病。
冷月的话音初落,空气里鸦雀无声,瑟兰天誓并没有再说些什么讥讽她的话语,也没有否认,俊美眉目之中喜怒难测地静静地看了冷月好一会。
最终,瑟兰天誓还是微微弯起了唇角,淡淡地道:“诺多公主,你果然是非同寻常之人,眼光之锐利,见识之渊博,确实让朕深感佩服。”
说罢,他反而走到了长廊边坐下,看向了远处,没有再驳斥她。
冷月心中反倒是对他的这样干脆的,近乎直截了当的承认他自己的病情,反而感到了一丝疑虑,莫非……
“怎么,如今朕已经承认了自己的病情,你倒是开始怀疑起朕是要设局算计你么?”瑟兰天誓淡漠地看了她一眼,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来。
“大人才是那识断人心的高手。”冷月不可置否地勾了勾唇角,随后在他的身边坐下,淡淡地瞥了一眼他的肩头,的的确确是有血渗出。
瑟兰天誓的心智计谋都极有过人之处,未必在苏伦和韩凌霜之下,所以对于这样一个拥有帝王之才的男人,她怎么恶意的猜测都算不得过分。
瑟兰天誓看着她毫无愧疚的模样,倒是忍不住轻嗤了一声,倒是淡淡地承认了:“你看的没有错,朕确实是身上有特殊隐疾,而且症状也如你所说的一模一样,一旦受伤,就会流血不止,而且伤口久治难愈,身体会渐渐地虚弱,而且,到目前为止,御医所搜寻到这样的消血症患者,几乎没有一个人是最后治愈了的。”
这一回,冷月还真是有点愣了,瑟兰天誓大方淡然与坦率,却反而显出她的小家子气和心怀叵测来。
她看着瑟兰天誓的面容,他俊美深沉的面容在月光下,有一种近乎病态的苍白,目光幽静深远,静静地看着面前的莲池,却让人觉得他悠远的目光仿佛掠过空旷广袤的空间,不知落在什么地方,又看见了什么。
一片冰凉、沉寂。
冷月莫名地只觉得自己仿佛在揭开别人努力隐藏的伤疤,不由生出一种莫名的愧疚来。
她略微有些不安地道:“我……并不是要来冷嘲热讽的,这种病,我在南国的养父母家的祖传医术上有所记载,或许会有能够治疗的方法……”
瑟兰天誓转脸看向她,深沉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幽光,似笑非笑地道:“怎么,你不是应该在听到这样的消息之后,非常愉悦地告知苏伦,一同分享这样的好消息么,至少,朕以为这对于你来说个好消息,你绸缪了许久,骤然发难,不就是为了查明这件事?”
冷月被他几句话说得一下子有些哑口无言,但是过了一会,她方才轻叹了一声,慢慢地道:“我承认,今日探查的结果是对我们有利的,毕竟没了你这样在一边虎视眈眈的心腹大患,对我们任何人而言都是一个好消息。”
瑟兰天誓看着她,淡淡地道:“朕喜欢的就是你的这份坦率,作为敌人,朕也完全能理解你的想法,那么,对于诺多大人,如果瑟兰天誓只是一个朋友呢?”
他的目光平静地凝视着冷月,没有惊惶、没有咄咄逼人、没有愤怒、没有讥讽嘲弄,而是一片如安宁之海一般的平静。
而越是这样的瑟兰天誓,越是让冷月觉得有些难以招架,或者说难以应付。
冷月沉默了一会:“作为朋友,我想,我还是会为这样的消息而感到难过。”她顿了顿,再道:“如果我们算是朋友的话。”
瑟兰天誓微微一笑,深沉的凤眸里有浅浅的笑意,也换了自称:“我想,若是不算在地牢之后的不愉快,之前的那些日子我们相处的还算是愉快的,所以,我认为你是我在伊雪家的第二个朋友。”
“第二个?”冷月有些诧异,“你还认识伊雪家的谁……”
瑟兰天誓却停住了话头,转了话题方才继续道:“所以对于你的答案,我想,我还是因该感到高兴的,因为作为一个女子,你确实有让我另眼相看的能力。”
瑟兰天誓说话的时候,声音平静而温淡,没有任何刻意的成分,冷月能听得出这是他的真心话。
而愈是这样的瑟兰天誓,却反而越是让冷月觉得有些琢磨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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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9章 白血病?()
愈是这样的瑟兰天誓,却反而越是让冷月觉得有些琢磨不透。 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99;111;109;
人总是有所求的,而瑟兰天誓如果真的得了消血症,那么他一些近乎不可理解的行为就多少有些能够解释了,比如孤身领着死士就这么闯进敌国腹地,倒是有点像为了安排好自己身后事,为了能让瑟兰家在他死后,不至于被伊雪家一举歼灭。
但是,瑟兰天誓对于她的个态度和对于他病情的毫不隐瞒,就有些让她匪夷所思了。
暴露了他的病,岂非过早地将瑟兰家和他自己放在了油锅上小火煎熬,劣势尽显?
难不成他还期待着她会为了他几句把她当成朋友、知己什么的话,而将他得病的事情不告诉苏伦么?
冷月眯起眼,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瑟兰天誓看着面前聪慧的女子沉吟着没有说话,心中知道她必定在瞬间脑中翻腾过千万种揣测想法,只是面上却丝毫没有任何显露,这是一个长期浸淫在权势争斗之中的高手的本能。
因为他自己本人就是这样的人。
但是……
他轻叹了一声,悠悠地一笑,并有点破。
“你为什么把自己的病情告诉我,就不怕我把此事告诉苏伦,让你们在谈判的局面里处于劣势么,毕竟虽然咱们已经谈了个大概,但是这份合约也只是草拟,可没有做出最终的决议,也没有任何人在上面签字用印,不是么?”
冷月还是决定坦率一些。
毕竟这样的气氛,到底也算是不错,对于瑟兰天誓,她是真有一份尊重所在。
这样的一个对手,也只得她尊重。
“因为,就算我瞒着,你也能有本事最终找到答案,而我并不觉得这件事情我瞒着或者不瞒着,最终能够改变了什么,只不过徒劳增加彼此之间勾心斗角之劳罢了,毕竟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透风的墙。”瑟兰天誓淡淡地道,随后又转脸看向天边,声音柔和冰凉:“至于咱们之间的协议,我也认为那并没有什么区别,就算你们知道了我的病情,打算以此为要挟,也要明白我即使是个将死之人,是也不能接受你们的要挟,何况我还不是将死之人,不是么?”
冷月看着面前这个不卑不亢,声音冷柔的男人,蓦然觉得,他的的确确是有些本事的,怨不得能坐上那个位置。
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这个男人介乎二者之间的完美。
她垂下眸子微微一笑:“呵,没错,也许我们这对手说不定还有漫长的时光能做呢,我从未曾和未敢轻看过你。”
瑟兰天誓闻言,亦侧脸看向她,片刻之后忽然微微一笑:“那么,我们还是朋友么?”
冷月一愣,看着瑟兰天誓,淡淡地道:“未来的事情太过漫长,但至少我们现在还算是朋友。”
立场不同,谁又能说得清楚未来的一切又会有什么样的变化呢?
瑟兰天誓看着冷月,眸光幽幽,片刻之后,他忽然道:“既然咱们现在到底还算是朋友,你可愿意陪我听一曲?”
冷月转头看向瑟兰天誓:“嗯?你是会吹箫,还是吹笛,或者别的什么?”
笙箫鼓乐,京城贵公子们会的多半无非也是这几种罢了。
却见瑟兰天誓摇摇头,微微一笑,忽然伸出手在旁边的树上摘了一片叶子下来,然后用袖子擦了擦,随后便毫无顾忌地悠然放在唇边吹了起来。
叶子的曲调有些偏尖细,但是瑟兰天誓吹得极为悦耳,如今这么临水听起来,竟然有一种闹中取静的别致风韵。
瑟兰天誓吹的曲子调子亦恨特别,有一种轻灵悠远的意味。
她没有说话,亦静静地坐着听他吹曲子。
一曲袅袅婉约如轻渺风烟在空旷的城楼、山谷之上吹散开,余音绕耳。
这样的小调没有什么华丽的味道,却让冷月觉得很好听,轻叹了一声,不想他堂堂一个英武帝王竟然能吹出这样的曲子。
一首子曲毕,还有余音袅袅。
冷月忍不住点头赞道:“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以叶为笛,其声幽幽,天然去雕饰,极富自然之色,实在是妙音。”
听惯了那些华美的丝竹之音,这样的山野之音有一种天生之美,尤其是瑟兰天誓确实吹得极为动听。
瑟兰天誓看着她,眸光微闪:“我以为公主在南国长大,会更喜欢丝竹之声,莫不是在恭维于我。”
冷月淡淡一笑:“你不必太过自谦,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您的曲声倒不似长期浸淫权谋者喜欢的,倒有点……。”
“倒有点江湖飘零客、山野村夫的味道,是么?”瑟兰天誓亦一笑接话。
两人相视一眼,倒是忍不住齐齐笑了起来。
随后冷月也不知道从哪里就弄出一只酒壶往自己嘴里倒了一口之后,丢给瑟兰天誓,瑟兰天誓怔了一下后,就接了过来,利落洒脱地直接就着壶嘴了一口,笑了起来:“果然是好酒,公主倒是爽快,不似南人扭扭捏捏。”
瑟兰天誓喝了一会,便又随手扯了叶子吹起曲子来,或者有雄浑之意,或有如泣如诉,惹人泪下。
不时与她闲聊几句,又喝起了酒。
对酒相伴,畅谈古今,二人倒是处的融洽。
直到月上树梢,冷月丢下了喝得已经烂醉的瑟兰天誓,慢悠悠地回到了屋子。
没想到瑟兰天誓这么会喝,幸好她在酒壶里设了机关,轮到她喝时流出来的都是清水,要不然醉的非的是她不可。
不过这个瑟兰天誓嘴巴可真严,醉成这样,居然一句话都套不出来。
还没到塔楼呢,雯雯和春桃就远远地迎了过来,“您去哪里了,现在才回来。姑爷今晚要处理一些事,只怕是回不了屋子,殿下您怎么打算呢?”雯雯素来是个机灵的,笑嘻嘻地问。
冷月正要说今晚她要去看韩凌霜,却忽然见前面长廊之下有修长挺拔的身影正静静地站在梅树下,望着天空一轮圆月,静静的月光落在他身上,有一种孤高冷寂的气息。
春桃有些惊讶地道:“殿下,是卢俱的那位陛下呢。”
雯雯因为瑟兰天誓当初劫持过冷月,所以对他没有太多的好感,只是不屑地轻哼一声,什么都没有说。
冷月现是下来一跳,这家伙不是被她灌醉仍在花园里了么,怎么出现在这里?随后对着春桃和雯雯轻声道:“我一会过去,你们两个都先走远点等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