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吴名不由一愣,但很快就点头道:“好。”
说完,吴名便站起身,去案几边翻找合适的纸张。
但罗道子供应的纸张都偏小,写字倒是刚刚好,若是画一张大地图就未免有些不足。无奈之下,吴名只能让严衡去找两块大一点的绢布,自己则用案几上的纸打起了草稿。
吴名准备把全国地图和世界地图都画出来,让严衡一口气看个明白。
说到底,他也是有私心的,想要把这个既合自己口味又能包容自己不堪个性的男人带走。但吴名很清楚,靠情爱是无法打动这种身居高位、习惯了予取予求的家伙的,想要让他动心,就得给他一个更大的世界,让他产生更大的野心。
画完地图,吴名放下笔,退到一边,让严衡自行赏阅。
严衡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便开口问道:“辽东在哪里?”
“这里。”吴名走上前,指向后世辽省的所在,“在未来,辽东和辽西会合并成一个省——省是和郡同级别的行政区,只是管理模式不太一样,省长也没有郡守那么大的权限。”
“这上面的地方是……”严衡指向东三省的另外两处。
“吉林和黑龙江,后世也成了我国的疆域。”说完,吴名又抬手指向蒙古“匈奴所在的地方也是一样,如今和你们打死打活的异族,到后来,都成了一国之民,一族之众。”
“一族?”严衡诧异地看向吴名,“他们和我们怎么会是一族?!”
“炎黄子孙,华夏民族。”吴名耸了耸肩,“我只能解释到这里,余下的,只能靠你自己领悟,让我说我也说不明白,反正国家国家,一国便是一家。”
严衡愣了一下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什么啊?别是不懂装懂。
吴名撇了撇嘴,心下腹诽。
但严衡却是真的明白了。上一世的时候,秦三世就曾向幼年的他提起过民族大融合的事情,只不过秦三世是将此事作为一种假想进行阐述,以致于当年的严衡一度对秦三世的眼界和胸怀佩服得五体投地。然而此刻想来,秦三世还真如吴名所言,不过就是拾人牙慧的窃贼。
严衡轻轻触摸着地图上的墨迹,忍不住感慨,“后世的疆土竟然大到这般地步了。”
“其实还曾更大过。”吴名指了指黑龙江以北、外蒙和南疆,“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曾在版图之内,但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国力衰退,已经长到身上的肥肉便不得不用刀割了出去。你要是对这段历史有兴趣,我可以默一部分史书给你,但别让我用嘴说,太多,也太复杂。”
“以后有空闲的时候再说吧。”严衡没再刨根问底,将目光转向另一张地图,“这个是……”
“世界地图。”吴名把画着世界地图的绢布拎了起来,卷成一个圆圈,“我们居住的世界其实是一个球,上面大部分的地方都是海洋,只有三分之一不到的地方是陆地。”
“这个我知道,上一次看吕良记忆的时候,你曾经跟我说过。”严衡点头道。
“哦。”吴名尴尬地放下地图。
严衡却伸出双手,从后面将他搂入怀中,并顺势把头抵在他的肩上,轻声道:“若是按照鬼老所说,你们全都来自两千年后,那岂不是说,你比我小了整整两千岁?”
“我们只是‘来’自两千年后。”吴名回了双白眼,“我跟你说过,我们都是鬼修,你懂不懂鬼是什么意思啊?”
严衡微微一怔,“鬼老的名号叫商鬼,难道就是指他其实是商朝的鬼?那夏伯岂不是……”
“没错。”吴名点头道。
“那你呢?”严衡好奇地追问道,“后世有吴这个朝代吗?”
“我的名号和朝代无关。”吴名靠在严衡怀里,目光却看向案几上的地图,“我本就姓吴,之所以自号吴名,一方面是取无名氏的谐音,另一方面……只是觉得既然我需要一个名字,那不如就用名来做名。”
“难道你比我年长?”严衡讶异道。
“我也是活了两年多年的老鬼。”吴名哼了一声,“就算扣除两千年的时代差……唔……也还是要比你大一些的。始皇帝尚未统一六国,我就已经出生了。”
严衡不由一僵,“你竟这般年长?”
“是呀,失望了?”吴名哼哼了两声,“告诉你,晚了!”
“这有什么可失望的。”严衡被他故作凶恶的模样逗乐了,“若是按鬼老的说法,我等也是被困在始皇帝陵中的孤魂,那谁大谁小,可还不好说呢!”
“啊,若是这么说的话,你其实也是鬼呢!”吴名眨了眨眼,悬在心里的那块石头亦不由自主地降下了许多。
他最担心的事就是严衡会对他是鬼修的事产生芥蒂,但若是大家都是一种玩意,那就大哥别说二哥,正好半斤八两,门当户对。
“是啊,这下你可以放心了。”严衡早就察觉到了吴名的心事,侧过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若是真有一同赴死的那一天,你我就去阴间办一场冥婚,再做夫妻。”
“呵呵。”吴名笑了笑,没有作答。
人死了尚有机会做鬼,但鬼若是死了,那就真的是一了百了,了无痕迹了。
不过,死后的事,还是留到死后再去考虑吧。
吴名转过身,把自己深埋在严衡怀里。
当天晚上,因商鬼占用了吴名的帐篷,吴名只能和严衡在前院歇息用的帐篷里过夜。
但睡到半夜,吴名便被商鬼的神识“吵”醒。
吴名郁闷地睁开双眼,转头看了眼身边的严衡,见他还在酣睡,干脆丢了个入梦咒过去,让他睡得更沉。
然后,吴名才翻身下地,披上衣服,纵身去了商鬼的帐篷。
“还有啥事?”一进帐篷,吴名就不耐烦地抢先开口。
“闲事。”商鬼正坐在案几后的席子上,依旧是白日里的那身打扮,见吴名进来,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坐下聊。”
“如果是制九鼎的事,没得谈。”吴名坐下道,“你们想用九鼎做镇物是你们的事,我不插手,但别把严衡扯进来,这就是我的底线。”
“这件事确实不需要谈。”商鬼微微一笑,“只要铸九鼎的事一公开,自有大把的人主动送命上门,原本也轮不到他来挑三拣四。”
“那你要谈什么?”吴名皱眉。
“我说了,闲事。”商鬼叹了口气,“我就是想问问,这个严衡有什么好,竟然让你意乱情迷,不肯自拔?”
“器大活好?”吴名挑眉。
“……”
“我没开玩笑。”吴名耸耸肩,“他在床上的表现确实很合我意。”
“回后世随便找几个鸭子就能让你更加满意。”商鬼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
“鸭子的功夫再好,也演不出那份情意。”吴名撇撇嘴,干脆站起身,“如果你要说的就是这个,那就别费力气了。我既然做出了选择,我就会承担后果,不管甜果、苦果还是恶果,我都会甘之如饴。”
“是啊,反正背叛这件事,你早就已经习惯了。”商鬼讥讽道。
“确实是呢。”吴名灿烂一笑,转身出了帐篷。
第134章 一三四煽动()
就在吴名和商鬼不欢而散的同一时间,襄平城外的另一群人却达成了一致。
而就在这群人热血沸腾地聚集在桌案前签字画押的时候,对面的屋顶上,两个道士却一边悠闲地看着热闹,一边肆无忌惮地交谈。
若是吴名在这儿,就会认出这二人正是被他撵出郡守府的终南山道士。
“师叔,他们会成功吗?”年轻的道士问道。
“成功?呵呵,若这辽东郡守是个会受人辖制的,他也不会娶一个男人做妻子,而且这男人还是个鬼修。”年长的道士淡然答道。
“那您为何还用法术促成他们的密谋?”年轻的道士惊讶地问道。
对面屋子里的一群人之所以突然间热血沸腾,在争执了数天后终于达成一致,做出了行动的决定,就是因为年长的道士对他们施放了*术,使得他们忘记了原本的顾虑以及行动失败可能导致的恶果。
“我只是想看看这个辽东郡守会怎样应对。”年长的道士答道,“我们这一路行来,只有辽东一地能够做到秩序井然,使郡内百姓得到妥善安置。这当中固然免不了有那几名鬼修通风报信之力,但肯于相信并做出应对便足以说明此人的果决和能力,对百姓亦有仁爱之心。”
“但只有仁心是不足以成王的。”年轻的道士恍然大悟。
“是啊。”年长的道士感慨地叹了一声,“若是仁者即可成王,这天下又怎么轮得到嬴氏一族。”
年轻的道士随即问道:“师叔可是相中了这个辽东郡守?”
“先看看他明日如何应对再说吧。”年长的道士淡漠地答道。
第二天清晨,酣睡中的吴名只觉外面似乎有些吵杂,下一瞬,身边的严衡便猛然坐起,连带着将他也拽了起来。
“又地震了?”吴名迷迷糊糊地问道。
“不是。”严衡把吴名塞回被子,独自下床穿衣,“我出去看看,你继续睡。”
“这么吵,怎么睡啊!”吴名郁闷地爬了起来,习惯性地去枕头后面找自己的衣服,但摸了几下却什么都没摸着。
一旁的严衡无奈地提醒道:“你昨晚穿着衣服睡的!”
“啊?”吴名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最里面的那身衣服正套在他的身上,已经被他压得全是褶皱。
对了,昨晚他去见商鬼,回来后只脱了外衣就上床睡觉了。
吴名还在发愣,严衡已叫来侍女,让她们取来新衣,帮吴名更换。
等吴名换好衣服,严衡已经站在帐篷外面和姚重说话了。
吴名这会儿还有些半梦半醒,走上前就直接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回夫人,又有些不开眼的家伙过来找麻烦。”姚重立刻躬身答道。
严衡本想拦住他不让他说,但姚重的反应太快,吴名开口一问,他就连珠炮似的把真相讲了出来。
在郡守外吵闹的是一群族老,有士族的,也有平民大姓的。或许是吸取了上一次叛乱的教训,他们既没携带武器,也没有使用武力——当然,以这些人的年纪,想用武力也没那个能力。一群五六十岁的老头子就在郡守府门前一站,便将地震的因由扣在严衡头上,宣称是他的诸多恶行惹恼了上天,这才降下灾祸,以示惩戒,只有严衡自刎谢罪,方可让灾难结束。
吴名侧耳一听,果然,外面那些人吵嚷的正是“严衡你快点去死!”“你不死,大家就要跟你一起死!”之类的恶毒话。
“想死还不容易!”吴名冷冷一笑,迈步就朝府门走去。
“夫人!”严衡伸手想要把吴名拽回来,却被姚重挺身拦下。
“郡守,这件事还是让夫人出面更为妥帖。”姚重挡住严衡,很是认真地劝诫道。
“你以为他会只是出面吗?”严衡恼道,“他解决事情的手段从来都只有一种!”
“那样不是更好?”姚重扬起嘴角。
严衡和姚重争执的时候,吴名已经走到了府门。
门外,一群糟老头子正声嘶力竭地振臂高呼,周围聚了一堆百姓在看热闹。
地震后,严衡就控制了城门,无论普通百姓还是士族富户都被限制出入。出城的限制相对要少一些,只要在城门处登记备案就行。可一旦出城,短时间内就别想再进来,而他们的房屋也会被郡守府接收,对废墟进行搜查和清理,以免有尸体残留在废墟当中,引发瘟疫。
郡守府并不会将这些房屋据为己有,之所以让他们登记备案,也是为了清理结束后,这些房屋可以物归原主,免得被旁人占据冒领。普通百姓大多响应了这一政策,反正他们家中一没余财二没余粮,就剩下一堆不能住人的破屋烂瓦,还不如交给郡守府统一处理,自己去城外的安置点避难。
也正因为这一点,如今的襄平城内已经没剩下多少百姓,就算有热闹看也来不了这么多闲人。之所以会出现里三层外三层地被人围观这种情况,究其原因只有一个——这些人来自城外,是这些糟老头子把他们带了进来。
吴名没有急着动手,目光一扫,先将围观的人打量了一遍,发现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只是普通平民,衣着、打扮、模样都没什么问题,只有少数几个人像是混在当中做搅屎棍的,正或小声或咆哮地鼓动人群。而在街道两边,还有更多的百姓更往这边聚集,显然是城门那边已经失控。
没见过血的士兵果然不顶事!
吴名心下腹诽,伸手将门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