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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瓣分离的那一刻,吴名忽然惊觉,自从学了生物学就对接吻这种行为接受不能的他竟然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严衡的亲吻,就算口腔中残留了他的唾液也没有感觉到丝毫不适。
怎么就到这种程度了呢?
吴名一时失神。
严衡疑道:“夫人,怎么了?”
他不过就是亲了吴名一口,不至于让他感觉好到这种程度吧?
听到严衡发问,吴名回过神来,但接着便舔了舔嘴唇,开口道:“想打野战吗?”
“什么?”严衡满头雾水。
吴名没再多言,直接扯开严衡的衣衫,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意图。
一场突如其来的野外鏖战耽搁了不少时间,但战火消散,理智回归之后,吴名还是没有马上带严衡回府,又去了更远的无人之地,把自制的手榴弹拿出来教他使用。
手榴弹的爆炸效果远比□□射击更能震人心魄,但同样受限于数量稀少的因素,吴名只让严衡试用了两个便不许他再玩耍。
最终,吴名给严衡留下了两把黑科技火铳,十颗子弹,五个自制手榴弹,还有从商鬼那里要来的一盒“常用”药剂。
收到这些东西的严衡心情复杂,一时间倒是忘记了离别在即的伤感。
“说起来,你有好一阵子不曾给我新鲜玩意了呢。”将所有东西放回吴名特制的手提箱后,严衡站起身,不无唏嘘地感慨道。
“你指什么?”吴名没明白严衡在感慨什么。
“自从做出玻璃和瓷器,你就没再动手制作新的东西。”严衡解释道,“地震之后,你也没再给我任何建议,一直冷眼旁观,我还以为……你不想再帮我了。”
“你想多了。”吴名扯了扯嘴角,“事实上,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帮你。”
“你……”
“跟你说了,别把我想太好。”吴名无奈道,“我之所以会教你手下人造纸、榨油、晒盐……主要是因为这些东西我自己就很需要,原本都是用惯了的,突然之间没得用了,就想着把它们全都弄出来,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另外,我那时候住在你的府邸里,吃你的,用你的,总不好白白占你便宜,总要给你一些回报……”
“夫人。”严衡叹了口气,打断道,“你不需要如此诚实。”
“抱歉,我就这脾气,改不了了。”吴名耸耸肩。
严衡摸了摸手提箱,心情复杂地看着吴名,终于还是忍不住也诚实了一回,“榨油造纸的时候,你都没有瞒着我,但我完全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做出了这些……武器。”
“呃……”吴名眨了眨眼,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为什么瞒着我?”严衡目不转睛地看着吴名,
吴名想了想,开口道:“你得相信,这些东西并不是用来对付你的。”
“我相信。”严衡点头。
“这些东西就是为了对付那些爱管闲事的道士,只不过一直没有派上用场。”吴名继续道,“至于为什么不告诉你……一方面是为了保密,毕竟杀手锏之所以能成为杀手锏,就是因为隐秘,不为人知。另一方面,这些东西和玻璃、陶瓷、肥皂是不一样的,后者会让所有人的生活变得越来越好,而前者……却是变糟。”
严衡微微一怔。
吴名却垂下头,话音一转,“就是这么回事,你不相信也好,不理解也罢,我都不会再继续解释。”
“夫人……”严衡放下箱子,将吴名拥入怀中,“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不希望你不相信我。”
吴名没有回答,靠在严衡怀里,幽幽地叹了口气。
人类最悲哀的事便是如此。
无论两个人多么亲密,多么渴望与对方相知相守,两个人也没法变成一个人,两颗心更不会融为一颗心。
第142章 一四二侍女()
因离开的时候没有告知任何人,试用武器又耽搁了不少时间,吴名和严衡回到郡守府时,严衡的一众亲信已经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看到严衡平安归来,这些人终于松了口气,跟着就把严衡拉去了前院,像是有什么急事发生一般。
吴名没跟严衡过去,独自回了后院的帐篷,把嫪姑姑和玳瑁叫了进来。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吴名开门见山地说,“有可能一去不回。”
“夫人?”嫪姑姑和玳瑁不由一愣。
吴名没有解释,只举起食指摇了摇,示意嫪姑姑和玳瑁不要劝阻,接着便继续道:“姚重送来的分红都还在吧?”
“回夫人,都在。”嫪姑姑躬身应道。
“取出来一部分藏好,就说是我拿走了。如果我不回来,这些钱就是你们日后的依仗。”吴名淡淡说道。
他曾经动过收玳瑁做徒弟的念头。这个小丫头有抗拒命运的勇气和决心,也知道审时度势,在必要时隐忍,在关键时挺身。但这个小丫头终究还是少了一份他最期待的果决,或者换成后世那种更为委婉的说法,和他少了点缘分。
吴名也想把自己身边的这几个人,包括桂花,妥善安置,但在这个年月,这个环境,除非他和严衡中的某一个肯于留下,不然的话,她们终归是要自谋生路。
吴名不会为了严衡留下,更加不会为了她们留下。
而严衡,更加不会。
“尽可能地照顾一下桂花,但钱就不要分给她了。”吴名的语气依旧波澜不惊,“你们要是有别的打算,比如脱离奴籍、离开郡守府之类的,趁早告诉我……唔,明早之前。”
“夫人,您和主君……”玳瑁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他也要离开,你应该知道。”吴名似是而非地答道。
见吴名给出了回答,嫪姑姑也试探地问道:“这一次的咸阳之行会有危险?”
吴名没有作声,直盯盯地看着嫪姑姑。
嫪姑姑立刻低头道:“老奴逾越了。”
吴名转过头来,看向玳瑁,“你最近和家里人联系了吗?”
玳瑁一愣,迟疑了一下,“地震后回去看了一眼。”
见玳瑁的脸上并无悲伤之情,吴名随口说道:“看来是没出什么事情。”
“阿父和阿母都没事。”玳瑁顿了一下,“就是……弟弟和大兄家的小郎受了些伤。”
“夫人,玳瑁的家人早在地震之前就已经被逐出郡守府了。”嫪姑姑提醒道。
“他们搅合到叛乱里去了?”吴名很是惊讶。
“知情不报。”嫪姑姑看了玳瑁一眼。
“怎么没和我说?”吴名追问道。
“玳瑁小娘觉得没必要惊动夫人……”
嫪姑姑正欲解释,玳瑁已开口道:“他们不会改的,留下来也不过是一错再错。”
吴名挑了挑眉,“他们还在襄平?”
按理说,被抹消奴籍出府的人带不走多少东西,更没可能在襄平城内置宅安家。
“婢子……把您给的赏钱都给了他们,让他们在城外买了个宅子,置了些地……”玳瑁说着说着便没了声音。
无他,吴名的脸黑了。
“你要是想当孝女,不如也脱了奴籍,回家等着嫁人吧。”吴名冷冷道。
玳瑁一呆。
但不等她再去解释,帐篷的布帘就唰地一下被人掀起。
“夫人——”
严衡迈步走了进来,似乎有话要说,一见玳瑁和嫪姑姑也在,立刻又闭上了嘴巴。
吴名摆了摆手,嫪姑姑拉着玳瑁迅速退出了帐篷。
见没了旁人,严衡走上前,在吴名身旁落座,沉声道:“罗家在城外的庄子被抢了,库房被劫掠一空,死了不少人,女眷也丢了几个。”
“哦。”吴名把头一歪,静待下文。
“参与劫掠的都是一些普通百姓,有几个被认了出来,乃是城外安置点里的灾民。”严衡顿了一下,“这些人劫掠后直接回了安置点,如今已被抓获。但审问的时候,他们却说是受你的蛊惑才会如此行事。”
“呵呵。”吴名轻笑一声,“这么说倒也没错。”
“夫人!”严衡皱眉道,“不要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有什么关系。”吴名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反正我明天就走,有什么屎盆子尽管往我脑袋上扣就是了。”
“为什么这么急?”一听说吴名明日就走,严衡便顾不得别的了,抓住吴名的手追问道,“就不能和我一起上路吗?”
“乖,别闹——”吴名无奈地抬起另一只手,像哄孩子似的拍了拍严衡的脑袋。
严衡顿时表情一僵。从小到大,他还从未被这样对待过。
“说真的,别闹。”吴名继续道,“我为什么走,走之后会做什么,都已经掰开碾碎地给你讲过了。你要是再闹,那我也不等明天了,现在就走。”
“……我想用锁链把你锁起来。”严衡抱住吴名,把头埋在他的脖颈处。
“你可以试试看。”吴名不为所动地答道。
严衡终究没有尝试,抱了吴名一会儿便克制住妄念,起身回前院给吴名扫尾擦'屁'股。
严衡一走,嫪姑姑便带着玳瑁又走了进来。
“夫人,我想带玳瑁和桂花去辽西。”嫪姑姑直接表明了自己再次求见的原因。
“辽西?你想去移民点那里定居?”吴名愣了一下便猜出了嫪姑姑的意图。
一朝天子一朝臣,更何况吴名和严衡都没有后代,若是他们全都一去不回,像嫪姑姑这种前郡守和郡守夫人的心腹下人十有8九是落不得好的,能保住性命便是运气。奴籍这东西也不是换份户籍就能抹消得干净,与其留在襄平城里被人歧视,还不如走远一点,到谁也不认识的地方当有钱主子。但还是那句话,华夏大地上的所有炎黄子孙都是极其排外的,一个外来户想要融入进去极为不易,只有辽西的移民安置点这种全都是外来户的地方才能相对容易一些。
“回夫人,正是。”嫪姑姑坦然承认。
“只有你们三个女人过去的话,不安全吧?”吴名提醒道。现在可不是一个电话就能叫来警察叔叔的后世,单身女人要面对的不仅是排挤和歧视,还有更为现实的人身安全问题。
“若是夫人许可,我会再带走一家奴婢和两个失了父母的小郎。”嫪姑姑顿了一下,将个中由来详细解释了一遍。
那一家子奴婢是夫妻二人加一子一女,也是在上次叛乱中受了牵扯,被逐出郡守府的,得了嫪姑姑的帮助才在襄平城里暂且落脚。两个失了父母的小郎自入府后就是嫪姑姑在照看,视她为祖母一般。
嫪姑姑若是去辽东,那一家子奴婢会再次签下卖身契,给她和玳瑁做下人,而那两个小郎则和玳瑁一样充作她的侄孙,因父母不幸罹难才被她收养。
听嫪姑姑说完自己的打算,吴名摆摆手,让她先出去,让玳瑁一个人留下。
“我不觉得你跟嫪姑姑去辽西是多好的主意。她现在看顾你,不等于会一辈子看顾你,更何况她还会带走两个男孩。等你们全都长大,你还能不能得到我给你留下的钱财都是两说。”吴名直言不讳地说道,“不过你现在太小,无论在哪儿都很难为自己的人生做主。所以,如果你真的想去,我也不阻拦。”
“我想去。”玳瑁认真道,“和嫪姑姑一起离开只是可能会有不好的结果,但留下的话,却一定不会有好结果。我想赌一赌。”
“那就要愿赌服输,若是结果不尽人意,你也别去后悔。”吴名也坐直了一些,正色道,“我不会再给你任何保护,连分给你的那笔钱也只能暂且交给嫪氏,由她替你保管,省得你又一时心软,拿我的钱去供养不相干的人。”
玳瑁低下头,咬着嘴唇,没有接言。
“我知道你不服气,也不觉得自己做得不对。”吴名冷冷道,“但该说的话,我早就说过了,如今也没兴趣重复。明天开始,你我便天各一方,再不相干。至于你们去辽西一事,我会转告郡守,他若是同意,自会给你们安排;他若是不同意,那你们也别来怪我。好了,出去吧。”
“诺。”玳瑁站起身,正要往外走,但很快便又转过身来,膝盖一弯,跪倒在吴名面前,朝着他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吴名没有作声。对于这种流于形式的感恩,他早就已经麻木了。
更何况,他也不觉得自己对玳瑁有什么恩情。
晚饭的时候,吴名把前来送饭的桂花留下,问她是否知道嫪姑姑的打算。
“她……她和我说了。”桂花低着头,小声答道。
“那你想不想跟她走?”吴名问。
桂花没有马上回答,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我……不,婢子……想……跟着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