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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错了,应该是医生……不,医官……疾医,食医……兽医都行!”吴名气恼地说道。
“您哪里不舒服?”罗道子又是一愣。
“我哪里都不舒服!”吴名翻了个白眼,“别多问了,直接带我过去,我要找的也不是医官,是医官手里的东西。”
“哦——”罗道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您还有其他东西要做?”
“别废话了,赶紧带我过去!”吴名没好气地瞪起双眼。
罗道子只好闭上嘴巴,将吴名带到军营的疾医那里。
好运气并没有继续眷顾吴名。
军营里的医官只是挂了个医生的名号治些军营里常见的跌打损伤,实际的医术比后世的赤脚大夫还要不如,储备的药材也少得可怜。
吴名翻遍了他的药箱药柜也没找到碱的踪影,倒是发现了另一种重要性不次于纯碱,甚至可以说比纯碱更加实用的东西——硝石,以及今后将成为很重要的调味品,这会儿却还是药品的生姜。
好吧,至少他知道怎么处理厨房里的肉和果蔬了,今晚或许还可以考虑吃鱼。
吴名叹了口气,将硝石和生姜统统没收。
出了医官的院子,罗道子立刻凑上前来,悄声问道:“您找的就是这个?”
“不是。”吴名面无表情瞥了他一眼,随即想起自己还有件事待解决,立刻道,“对了,厨房那边还有别的厨娘没?也不一定要厨娘,男厨子,会烧火做饭的小徒弟、小丫头都成,总之再给我挑一个老实的、没那么多心眼的、不没事找事的。”
“现在这个厨娘……”罗道子话未说完便迎来了吴名的冷眼,马上了然点头,“明白了,我这就找人给您安排,包管晚饭前换人!”
“行。”吴名点头,“那今天就到这儿,榨油那边的活儿我就不管了,反正该教的都教了,该给的都给了,记得榨出油之后给我送一桶过来就行。”
“厨房里剩下的那点油,您还要吗?”罗道子问。
“要,干嘛不要?”晚上还准备煎鱼吃呢!
吴名干脆又去了一趟厨房,把厨房里的一罐豆油全部抱走。
但离开厨房,撵走罗道子之后,吴名并没有回他住的院子,转身去了造纸用的那个院子,把黄豆三人叫到面前,给他们分派了一个任务,让他们去收集洗衣服用的草木灰,以及其他可以用来洗衣服、刷碗的东西。
黄豆三人自然是云里雾里,不知道吴名到底是何用意。
吴名也懒得给他们解释,直接告诉他们,谁找到的草木灰洗涤效果好,谁晚上就可以吃肉。
“我直接给生肉,你们是一起分享还是吃独食,我都不管。”吴名冷脸道,“但别想着糊弄我。如果你们拿回来的东西全都没有效果,就是些普通的黑灰,那你们三个连晚饭都别想吃了!我说到做到,信不信由你!”
“可您总得告诉我们去哪里找……找草木灰啊!”黄豆一脸委屈地问道。
“都跟你们说了,洗衣服用的,你们说去哪儿找?!”吴名对这三个家伙的智商已经不抱希望了,恨声道,“去问那些经常洗衣服的女人,许些好处给人家,明白了吗?”
“……明白了。”黄豆三人明显还是一脸懵懂,但看到吴名的脸色不佳,终是乖觉了一回,齐齐点头。
吴名不愿再和他们多言,转回身,抱着豆油回了暂住的院子。
回到这边院子的时候,新的厨娘已被送了过来,却是一个比郑氏年轻许多的妇人,看样貌也就二十几岁,但打扮得很是老相,不看脸的话,说她四十都有人信。
新厨娘明显比郑氏老实很多,发现吴名回来,马上跪下见礼,连头不敢高抬。
“起来,别动不动就下跪,不知道地上脏啊?”吴名对跪拜这事最是讨厌,既不喜欢跪别人,也不喜欢被别人跪。
“诺……”新厨娘用蚊子似的声音作答,然后又呆了几秒才从地上起身。
走了一个心眼多的,来了一个傻子,难道这么多人里就挑不出一个中庸一点的?
吴名正暗暗腹诽,把头一转,却发现那个心眼多的也还没有走呢。
“你怎么还在?”吴名皱起眉头。
“夫、夫人!”仍然滞留在院子里的郑氏马上跪倒在地,呼天抢地磕起头来,“夫人,我哪里做错了,您罚我就是,千万不要赶我离开!我要是就这么回去了,我家那死鬼会打死我的呀!夫人……”
我靠!
吴名面无表情地看着郑氏,嘴上没有说话,心里面却是火冒三丈。
郑氏不知道吴名最烦这套把戏,但感觉到自己磕了半天也没人理会,不由得偷眼瞧了下吴名,见他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立刻意识到这样不行,马上抬起头来,将想要打动的目标转向新来的厨娘,“张家的,阿姊求你了,别跟阿姊抢这个活计!你也知道我家那口子是啥脾气,我要是就这么被夫人赶回去,他肯定会把我的腿给打断的!张家的,你说句话,跟夫人说你不干了,让给我……”
“你他'娘'的有完没完了?!”吴名终于耐心耗尽,爆了粗口,“赶紧的,自己滚出去,别等我踹你出门!”
第35章 三五偷窃()
郑氏显然没见过这样讲话的“贵人”,一时间有些呆愣,虽没再继续哀嚎,却也没有听话地“滚”出院子。
吴名有毒舌的恶习,却从来没有在口舌上和人分高低的兴趣。见郑氏呆愣愣地跪在原地,他便懒得再和她多言,把装豆油的罐子往玳瑁手里一塞,迈步走到郑氏身边,抓住她的发髻狠狠一拽,将她朝前院拖去。
郑氏顿时杀猪似的痛叫起来,遗憾的是拖她出去的这位并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主儿,她自己也不是个会让人怜惜的温香软玉。
但吴名刚把郑氏拖到前院,回过神来的玳瑁便抱着罐子追了出来,“夫人,等等!”
“干嘛,难道你还想给她求情?”吴名不悦地转头。
“不是的,夫人。”玳瑁一边气喘一边说道,“婢子想说的是,您不能就这么把她扔出去。像她这样的下仆进出院子都是要搜身的,您得先让人来给她搜身,没问题了才能放她离开!”
吴名一愣,诧异地看了眼玳瑁,发现她正努力地朝自己挤眉弄眼,明显在暗示什么。
这是在玩什么把戏?
吴名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搜身的规矩,但说起这年月的规矩,玳瑁肯定比他更熟。而且玳瑁一直在后院里待着,和郑氏也算“朝夕相处”,没准发现了点什么蛛丝马迹。
不会是瞎猫碰死耗子,真的遇上了奸细吧?
吴名松开手,把郑氏丢在原地,抬起头,用嘴型问了玳瑁一句:真要搜身?
玳瑁用力地点了点头。
吴名扯了扯嘴角,向玳瑁道:“你去找个能搜她身的妇人过来,顺便再叫人把那个罗道子也喊过来。”
或许是受后世荼毒太深,吴名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要找证人。
“是。”玳瑁刚要迈步,随即想起自己手里还抱着罐子,往左右看了看,发现只有吴名能够接手,只好无奈地走了过去,把罐子交还给他,然后才转身出了院子。
吴名这会儿也觉得罐子碍事了,目光一扫,发现新来的厨娘正躲在后院垂花门的阴影里,立刻扬声道:“你,过来。”
新厨娘愣了一会儿才明白吴名是在叫她,接着又迟疑了好几秒,见吴名一直死盯着她不放,这才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一脸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吴名身边。
吴名开始考虑是不是应该把她也换掉了,不过这会儿得先处理郑氏,吴名便压下烦躁,将装豆油的罐子递了过去,“放厨房里。”
“……诺。”新厨娘小心翼翼地接过罐子,向后退了几步,接着就转过身,将小步走换成了小步跑,迅速消失在垂花门后。
这女人不会是把他当成了洪水猛兽吧?!
吴名满头黑线。
十多分钟之后,玳瑁便带着两个年长的壮妇回了院子。
不一会儿,罗道子也带人赶了过来,除了这两日经常出现在他身边的护卫兵卒,还多了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壮汉。
一见壮汉,原本已被吓呆的郑氏立刻又哭号起来,“大郎,救我!”
“娘子!”被唤做大郎的壮汉明显就是郑氏的丈夫,这会儿虽也满脸焦急,但却迟疑着不敢上前,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会把老婆往死里打的家伙。
罗道子上前一步,“夫人,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吴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只是想把郑氏扔出院子,不知不觉就成了这般阵势。
“玳瑁。”吴名转过头,“这事交给你了。”
“诺!”玳瑁马上应声,但接下来却没有回应罗道子的质疑,反而向两个壮妇命令道,“搜身!”
两个仆妇似乎早已得到指示,二话不说就走到郑氏身旁,将她从地上拉扯起来,然后一人拧住她的双臂,另一人在她身上摸索。
“别碰我!别碰我!”郑氏立刻惊恐地挣扎起来,“你们两个狗娘养的,谁给你们胆子搜我的身……”
“把她的脏嘴堵上!”玳瑁气势汹汹地喝道。
搜身的那名壮妇立刻掏出一个脏兮兮的帕子,塞进郑氏嘴巴。负责抓她胳膊的那个也更加用力,一下子就把郑氏疼得只能呜呜哀嚎。
郑氏的丈夫立刻在罗道子身边跪了下来,哀求道:“罗道长,就算我家英娘做错了事,也不能……也不能当着一群男人的面搜她的身啊!”
“这个……似乎确实不大妥当?”罗道子尴尬地看向吴名。
但他话音未落,那边的搜身的妇人就“咦”了一声,从郑氏的亵衣里扯出一块涂满黑墨的白绢。
一看到这块白绢,罗道子就再也顾不得脚边跪着的木匠,急切地将手伸了出去,“拿来我看!”
搜身的妇人迟疑了一下,先看了眼玳瑁,见她点了点头,这才将绢布递给了罗道子。
旁边的吴名已经认出了那块绢布,正是他上午画结构图时用来当草纸的那块。因为已经没了用处,吴名就随手扔到了放垃圾的簸箕里。但扔进去之前,他还是颇为小心地将所有图画全部涂黑,就算被谁捡到也没了按图仿制的可能。
郑氏偷这东西干嘛?
吴名满头雾水。
罗道子这会儿也将绢布认了出来,顿时怒发冲冠,挥手吼道:“把她给我绑了!”
身后的兵卒冲上前去,将郑氏从两名壮妇的手里抢了下来,拿出绳索,捆了个结实。
郑氏的嘴巴里还塞着帕子,想辩解都说不出话来,只能呜呜呜地哽咽。
郑氏的木匠丈夫倒是很快回过神来,马上匍匐在罗道子脚下,咣咣咣地磕起响头,边磕边替自己妻子辩解,“英娘她肯定是从哪里捡来的这东西,绝对不会是故意偷窃!她只是贪小便宜,干不了坏事的!道长,求您了,饶她一条命吧!道长——”
“把他一起捆了!”罗道子恼火地踹开壮汉,让人将这夫妻俩全都捆绑起来,塞住嘴巴,拖出院子。
吴名也觉得这妇人捡便宜的可能性更大。毕竟这年月物资稀缺,有些穷人家里甚至是连衣服都穿不起,而那块白绢只是沾染了墨汁,拿回去清洗干净就是一块好布,绣点花或者染点颜色,起码也能做个肚兜。
但事情因他而起,出手的又是他身边的玳瑁,吴名的那点恻隐之心还不足以让他自打耳光,给身边人拆台。更何况吴名早就习惯于用最大的恶意去猜测人心,就算他出手将这夫妻俩救下,人家也未必会对他感恩,搞不好就是一出东郭先生和狼的闹剧。
“贫道有眼无珠,还请夫人责罚。”见郑氏夫妻已被拖走,罗道子郁闷走到吴名面前,低头请罪。
“你又不是我的手下,我哪来的权力责罚你。”吴名撇了撇嘴,“以后长点记性,别随便往我身边塞人,尤其别塞让我看不顺眼的。”
说完,吴名便挥手将罗道子和一干闲杂人等撵出院子,自己则带着玳瑁回了后院。
把玳瑁带进正房,吴名用神识检查了一下周围,见那新厨娘还老实地待在厨房,不可能听到他们说话,当即问道:“你是不是看到她拿东西了?”
“是。”玳瑁坦然承认,“婢子知道她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所以才没在新厨娘过来时把她撵走,就等着您回来处置。”
前院的正堂只有严衡和罗道子指定的兵卒才能进去打扫,玳瑁跟吴名住进来后,每日也只负责清理吴名暂住的后院,连前院正堂的大门都不敢去摸。但今天上午,吴名和罗道子走后不久,玳瑁就发现郑氏鬼鬼祟祟地进了前院正堂,很快又一脸喜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