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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紧接着,吴名便话音一转,“还有,我只是说让你养着她们,可没说让你去她们屋子里睡觉。你以后要是管不住自己的三条腿,直接承认自己寡人有疾就好,千万别胡扯什么是我让你去和她们那个啥的。”
“我还以为夫人是真的贤惠大度呢。”严衡立刻笑了起来,把吴名搂到怀里狠狠亲了一口,“夫人放心,那西跨院我是绝不会再去的——当然,你也不许过去!”
“谁稀罕!”吴名翻了个白眼,却也没提什么今后会不会再有新人入府这类煞风景的话题。
人心这玩意最难估量,没准什么时候就会因为某些机缘巧合而发生改变。何况他又没打算在严衡身边待一辈子,很可能严衡的热乎劲还没消退呢,他就要先拍'屁'股走人了。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他都给不了严衡的东西,自然也不会朝严衡索要。
在决定接受严衡求欢的那一天,吴名就已经给他们二人的关系做了定位,不过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乐呵一天算一天。
两天后,也就是这一年的最后一日,后世常说的除夕,两名媵妾中的一个便给吴名捎来一封信笺,说自己愿意出府嫁人,就是想请吴名给挑个家里关系简单的,无父无母的最好,若是吴名真肯补贴嫁妆,家境差点都没有关系。
要求颇多,但也正因如此,看起来倒是更有诚意。
但这会儿正值新年,挑人也需要时间,吴名便让金角又捎了口信回去,让那名媵妾再耐心等上一段时间,然后便把姚重叫了过来,让他抽空负责此事。
听完之后,姚重一时无语。
他在百忙之中赶了过来,还以为有什么大事,没曾想却是给一个女人找婆家。
但姚重也没推脱拒绝。
军营那边好多光棍呢,无父无母的或许不多,但来自外郡一辈子不打算回家或者回不去家的倒是大有人在。反正那两名媵妾无论哪一个都是颜色极好,身子也没被郡守碰过,找个百将嫁了都不是什么难事。
姚重当即应下此事,只强调说得过上几日才能给吴名人选。
吴名也不着急,让他别忘了就行。
送走姚重,嫪姑姑就带着金角银角进了屋子,催促吴名洗漱更衣。
今晚有家宴,虽然参加者只有严衡和郡守府里的一群女人,但身为郡守夫人,吴名还是得仔细打扮,盛装出席。
吴名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伸开双手任嫪姑姑摆布。
净面,梳头,穿衣,戴冠……一系列流程忙活完,吴名已经是食欲全无。
嫪姑姑还要给他讲解家宴上的规矩,吴名终于按捺不住地打断,“今天又没外人,你就别啰嗦了,明天去参加什么劳什子祭祀的时候再说。”
“诺。”嫪姑姑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他这边刚准备好,严衡便过来接人了。
新婚之后,严衡还是头一次见到吴名盛装华服地打扮,刚一进门的时候,愣是呆了几秒才敢认人。
这也怪不得严衡,实在是平日里的吴名太过随意,经常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只有一张脸还算看得过去。今天被华服和宽腰带一约束,腰板挺直了,架子也不自觉地端起来了,眉眼亦被嫪姑姑特意修饰过,再用黄金宝玉一衬托,立刻从杀马特变身为贵公子,与平日里判若两人。
“夫人。”严衡快步上前,将吴名的双手握在手里,感叹道,“难怪常言道:人靠衣服马靠鞍,夫人这么一打扮,简直就像画里走出来的一般。”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吴名翻了个白眼,把手抽了回来,“用不着回答,赶紧出发,早去早回,我好把这身盔甲似的东西脱掉喘口气!”
真正的秦汉古装可不像后世自以为是的汉服那样跟裹了条窗帘似的只有薄薄一层,正所谓“衣锦衣,裳锦裳”,这年头印染技术不发达,只能靠层层叠叠来展现美感,从贴身穿着的底衣到套在外面的纱袍,就算是夏日里也要套个三五层才算正式。
日本的十二单衣就是从中国传过去的,只不过那时候的日本纺织技术太差,制不出诸如“素纱襌衣”这样的轻薄织物,贵族们只知道地位越高穿得越多,却不知道此衣裳非彼衣裳,直接把十二层连薄厚差都没有的布片往身上一裹,愣是把精致和优雅穿成了一身笑话。
但无论怎么轻薄,把这么多层的衣服穿身上也不是件容易事,穿完之后的感觉和欧洲一度流行的鲸骨束腰都有得一拼。为什么秦朝之前的画像也好,塑像也罢,全都挺胸抬头,器宇轩昂?就是因为穿的衣服太多,太塑身,想溜肩驼背都不可能。
严衡穿惯了这样的衣服,并不觉得如何,但今晚的家宴上,嬴氏也会出席,去晚了未免有不敬之嫌。
当然了,若是可能,嬴氏恐怕更希望他们两个别去她的面前碍眼。
但问题就在于这不可能。
“夫人请。”严衡微微一笑,领着吴名出门而去。
家宴在后院一处专供宴会使用的花厅里举行,严衡和吴名进门的时候,嬴氏已经在坐,雅姬、茹姬等五个姬妾也已各就各位。
见严衡和吴名进来,五个姬妾赶忙起身见礼。
嬴氏虽不用行礼,却也不得不站起身来。
茹姬的肚子还不明显,但衣服已经换成了宽松的款式,脸上也没再涂脂抹粉,被其他四个争芳斗艳的姬妾一衬托,就像丑小鸭混进了天鹅群。
跟着“阮橙”陪嫁过来的两个媵妾终是没得到出席家宴的机会,但嬴氏的下首却坐了一个梳着未嫁女发髻的妙龄少女,看坐姿就知道是大家闺秀,容貌也称得上楚楚动人。
好像有点眼熟?
吴名狐疑地打量了少女几眼,很快把少女看得低下头去。
她这么一低头,吴名倒是想起了眼熟的原因。
他去嬴氏院子里大开杀戒的那一天,这女人曾在院子外面出现过,很可能就是严衡的另一位表妹何芊芊。
嫪姑姑这两天曾有意无意地在他面前透过口风,说嬴氏自大病之后就对何芊芊颇为依赖,每天都要招到身边陪伴。郡守府里也不可避免地多了些闲话,不少人都觉得这何家小娘恐怕是要在郡守府里“长”住了。
但嬴氏又不能替严衡娶老婆生孩子,严衡不喜欢的女人,她再喜欢也没有用。
吴名也没把何芊芊当个事情,瞥了几眼便随着严衡入席落座。
第78章 七八初一()
除夕的家宴如吴名希望的那样迅速开始,很快结束。
把必要的步骤进行完,嬴氏便带着何芊芊退了场,严衡很快也带着吴名离席而去,回到吴名的院子里吃起了小宴。
虽然过年的时间与后世不太一样,但守夜的习俗却没什么两样,不过就是这会儿还没有鞭炮,只能噼里啪啦地烧竹子听响。
明天早上,严衡还要赶去城外祭祖,天不亮就得出发,干脆让人把明日需要穿戴的衣物全都抬到了吴名院子,直接在这里过夜,明早再一起出发。
——没错,吴名也得过去。
吴名原以为他可以像后世一样在初一的时候睡懒觉,没想到严衡却非要带他去严家祠堂,让他和严家的列祖列宗们见个面。
说得好像他们会很乐意看见他似的!
严家的祖宗要是真的有灵,知道自己孙子娶了个男媳妇,非从坟堆里气活不可!
吴名心下腹诽,张开嘴却只能提醒严衡:他这人既不跪天,也不跪地,父母祖宗什么的同样是一概不理。带他去祠堂可以,下跪?免谈!
严衡愣了愣,但马上就退让了一步,同意吴名不进祠堂,但去还是必须要去的。
“我好不容易才把你的名字写进族谱,你总要过去露个脸,让他们知道你长什么模样。”严衡拉着吴名的手,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连我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把我写进族谱?
吴名翻了个白眼,终是不耐烦地应下,“行了,去就去。但丑话说在前面,要是到时闹出什么事情,你可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
“放心,没人敢招惹你的。”严衡信心十足地说道。
他说的可不是人啊!
吴名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年月灵气浓郁,鬼魂和精怪的数量远比后世要多,而祠堂就是一处很受鬼怪欢迎的栖身之所。
祠堂在炎黄子孙心中的地位非同凡响,若是得不到祠堂所有者的允许,就算是道士都不敢随随便便地冲进去降妖除魔,这对那些弱小的鬼怪来说便成了一种变相的保护。更何况祠堂里大多都摆有供奉,香火燃烧的时候亦会产生能量,前者可以为已经找到宿体的鬼修和精怪提供食物来源,后者也能让那些以魂魄状态存在的鬼魂多存活一些时日。
这些鬼怪未必和祠堂的所有者真有什么亲缘关系,但正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供奉食物和香火的人若是有什么需求,鬼怪们通常都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些帮助。
一来二去的,祠堂这玩意便越传越神,越来越让人敬畏。
但愿严家的祠堂里能干净一点吧。
吴名这样想着,却着实不抱什么希望。
结果也和吴名预料的一样。
一同过去祭祖的人确实没给他找麻烦——男人们都和严衡进祠堂了,没那个机会。等在外面吹冷风的女人多是年纪不大的小辈,不过是跟过来帮忙管理器物祭品的,连个敢上前和他搭话的都没有,更别说给他难堪。
但严家的祠堂也真有鬼怪寄居,而且还不只一个。
一到祠堂门口,吴名的神识就锁定了三个家伙:一个依附在最古老的玉石牌位里,一个占了看守祠堂的壮汉身体,还有一个却是只开了神智的乌鸦。
鬼怪对神识的感觉远比常人敏锐,附在玉石里的那个鬼魂最为弱小,一下子就被吴名吓得慌了神,连被它依附的牌位都跟着晃动起来。还是看守祠堂的壮汉反应迅速,冲上前将牌位按住,这才没闹出倒牌位这种吓死人的闹剧。
但即便如此,祠堂里的男人们还是免不了慌乱了一阵。有些好事的立刻联想到了吴名身上,一个族老更是仗着自己年岁在那儿,直接指责严衡违了礼法,惹祖宗不快。
严衡虽也有些不安,但并没有因此退让,直接撂下话去,若严氏的列祖列宗真对他娶男妻一事不满,还请再次以异象示警。
外面的吴名虽听不到里面争吵,但根据神识感应到的情况也能推断出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早就用神识向两个小鬼发去警告:再惹事,灭了你们两个!
牌位里的鬼魂哪里还敢乱动,严衡等人在祠堂里等了足足一炷香,某些人期待的异象都没有再次出现。
严衡冷冷地看了一眼之前说话的族老,那人悻悻地哼了一声,没再多言。
严氏的族长立刻站出来打了圆场,让祭祀得以继续。
这时候,外面的女人们却受到了比男人们更大的惊吓。
那只据说能通灵的乌鸦竟然从祠堂的屋顶上飞了下来,还叼着果子,落到严衡的男夫人面前向他示好!
嫁到严家的女人或多或少都听过一些先祖显灵的传闻,对这只据说比最年长的族老还要老上几十岁的乌鸦也是如雷贯耳。但就像不同人种之间都很难看出对方的容貌差异一样,人类也没几个能认出乌鸦和乌鸦之间有什么差别,很多人都听过这个传闻却没把这件事当真,只当是吓唬小孩子的故事。
但这一刻,她们却亲眼看到一只展开翅膀之后足有一米长的乌鸦出现在自己眼前,还像受过训练的看家犬往吴名手里递果子。
更加让人惊悚的是,当吴名一脸嫌弃地拒绝了这个果子之后,乌鸦竟然开口说话了!
“吃嘛!吃嘛!很好吃的!”乌鸦吐出果子,用沙哑的声音对吴名说道。
两位胆小的女眷当场昏倒,还有几个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念念有词地朝乌鸦磕头。
但乌鸦对她们不理不睬,只满目期盼地看着吴名。
吴名倒没怎么惊讶。
乌鸦原本就是最聪明的鸟类之一,智商相当于五到七岁的儿童,唯一比它更聪明的是和它同属鸦科的喜鹊。乌鸦还和八哥一样会模仿其他动物的声音,甚至学习人言。就这个角度来说,一只开了神智的乌鸦讲人话实在是再正常不过,它要是不会说,吴名反倒会奇怪一下。
可了解归了解,吴名过惯了猫嫌狗厌的日子,哪里知道如何与一只成了精的鸟儿打交道。
见乌鸦看他,吴名只能叹了口气,实话实说地答道:“我不喜欢吃这玩意。”
“那你喜欢什么?”乌鸦问。
烤小鸟。
吴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