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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衡却没有就此打住,搂住吴名又追问起来,还蛊惑他再施展几个法术,直把吴名烦得翻了白眼。
“你把我当变戏法的了,是不是?”吴名瞪眼问道。
“夫人莫恼,我这等凡夫俗子哪见过这般仙家本事,好奇一些也在情理之中。”严衡讪讪一笑,接着便又像想到了什么一样,低声笑了起来,“就是说,我竟娶了个仙子回家呢!”
“仙你个头!”吴名抬手给了他一记响头,“都跟你说是道法了,和神仙没关系!”
他这种鬼修哪算什么神仙,根本就是神仙的反义词才对!
严衡并未生气,反倒将头靠得更近,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这些法术……也是你那位师傅教的?”
“是啊。”吴名撇撇嘴,“不过我没叫过他师傅,他也不会认我是徒弟。”
“那种世外高人总是有些怪脾气的。”严衡反过来安慰起吴名,“夫人不必介怀,那人既然与你订了再见之约,显然还是把你放在心上的。”
……你又脑补出什么了啊?
吴名心情复杂地看着严衡,强行忍住了嘴角的抽搐。
严衡确实想了很多,甚至想到了老太夫人的离奇死亡。但已经过去的事就没必要再提了,他这会儿更关心的是吴名这一世到底有了什么奇遇,又和那位老神仙学了什么,还有,那位老神仙是不是像奇闻轶事里说的那样只是留吴名在人世间了断尘缘。若是这样的话,那吴名岂不是还要离他而去?
这么一想,严衡便忍不住问道:“夫人,那位老神仙……我是说……教你法术之人……之所以与你定下再见之约,会不会是想……将你带走?”
呃……
吴名心下一紧。
虽然他知道严衡绝对不可能猜出他和商老鬼到底约定了什么,眼下这么问不过就是歪打正着,但张了张嘴,吴名却怎么都无法给出否定的答案。
一见他欲言又止,严衡顿时变了脸色。
“难道他真的要把夫人带走?”严衡紧紧抱住吴名,生怕他从自己怀中飞走。
吴名无法作答,干脆反问道:“这种时候,你难道不应该先问问我能不能把这种法术教给你吗?怎么光问这些没用的……”
“始皇帝都求而不得的事情,我一介匹夫又怎敢奢望。”严衡打断道,“夫人莫要顾左右而言他,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要离我而去?”
“如果我说是呢?”吴名垂下眼睑。
“我不会放你走的!”严衡立刻将吴名抱得更紧,“我说过,就算死,你也要和我死在一起!”
吴名幽幽地叹了口气,“我若是要走,你以为你能拦得住吗?”
严衡顿时没了声音。
吴名也没再说话。
两个人都选择了沉默,车厢立刻也跟着安静下来。
但这么一争执,吴名便忘了维持法术,寒风很快就钻入车厢,将吴名冻出了一个冷战。
吴名下意识地往热源处靠了靠,严衡也因此回过神来,随即心下一动,脱口问道:“你舍得吗?”
“啊?”吴名一愣。
严衡低下头,盯着吴名的双眼,再次问道:“你舍得离开我吗?”
没什么舍不得的。
吴名很想这样回答,但张开嘴,出口的话便成了——
“你就没想过和我一起离开吗?”
“我……”严衡再次说不出话来。
今天之前,严衡哪里能想到吴名竟会因为这样不可思议的原因离他而去。即使现在,他首先想到的也是如何把吴名留下,而不是和他一起离开。
“想一想吧。”吴名垂眸道,“当然,前提是你舍得下你的宏图霸业,大好河山。”
“我只能在江山和美人之间选择一个吗?”严衡自嘲地笑了起来。
上一世的时候,他因为美人而忽略了江山。这一世,他希望鱼与熊掌兼得,没曾想竟然又要面对二选一的局面。
“不。”吴名却摇了摇头,“至少目前不用选。”
严衡一愣。
吴名扬起头,微笑道:“你忘了吗?我们刚刚说的这些都只是可能。”
“夫人?!”
“我那所谓的师傅会不会来还是两说,就算来了,会不会把我带走也是两说。”吴名笑眯眯地说道,“所以,你只要想一想就好,不需要做什么抉择。”
“夫人……”
严衡怔怔地看着吴名,有些不确定他这么说是在敷衍还是安抚。
但就在这时,马车外忽然传来侍卫的通禀声,却是驿站快要到了,侍卫过来询问严衡是否要下去歇息。
严衡犹豫了一下,终是放开吴名。
“我下去看看。”严衡道,“刚刚说的事……我们晚上再谈。”
“不急,你慢慢想就是了。”吴名灿烂一笑。
这件事终究还是被搁置不谈。
正如吴名所言,如果他真要走,严衡也拿他无可奈何。
像上一世囚禁阮橙那样囚禁吴名是没有可能的,至少严衡还找不到能够将他禁锢起来的法子。为了让严衡“安心”,吴名还特意当着他的面把一串铁链拆得七零八落,又让原本已经锁死的铜锁自动开启。
硬的不行,严衡只能来软的。
但他终究还是拉不下脸来说那种哀求的话,只能默默增加了和吴名相处的时间,一有空闲就到车上陪他,晚上亦是不避嫌地与他同床共枕。
吴名也没再说自己一定要走,但他很清楚,若是找不到回去的法子也就罢了,一旦找到,他的选择就只有两个——
自己走,或者带严衡一起走。
没有留下。
第97章 九七蝴蝶()
这次出行,严衡本打算先去长城所在的边疆督战,待边疆稳定后再动身进入辽西。
但抵达长城之后,严衡却意外得知今年根本没有战事,无论东胡还是夫余都很老实,全都没有向南侵袭的意向,只有一些零散的山民在雪停之后跑来寻求交易,想要用山珍野味和边军换取蜂窝煤。
仔细一问,严衡才得知有几个驻守的军官觉得上面发下来的蜂窝煤太多,光和牧民交易的话根本消耗不掉,就擅自做主跟周遭的山民换了野味和药材。
蜂窝煤当然比普通的木材好用,温度高,烧得久,就算落了雪也不会像木头那样难以点燃。正好今年又是严寒又是暴雪,光靠烧木头哪里够用,一些用过蜂窝煤的山民便冒着寒风跑了过来,想要再换些蜂窝煤过冬。
抗命不遵乃军中大忌,严衡这么一过问,那几个擅自和山民交易的军官及其手下自然逃不脱惩罚,就算严衡不想要他们性命,起码也要抽他们几鞭子,以儆效尤。
也因为这事,严衡总算明白了东胡和夫余没来骚扰的原因。
牧民住的是帐篷,就算被雪压塌也可以随时重建,但若是换做以往,大雪不仅会压塌帐篷,更会冻死牛羊。偏偏草原上没有树木,大多数牧民都只能用牛粪做燃料,牛羊一死,燃料便断了供给,无论取暖还是做饭就都成了问题。即便是牧民们能狠下心来茹毛饮血,也咬不动被冻成冰块的牛羊。饥寒交迫之下,他们便只剩南侵一途。
但这一世有了炉子和蜂窝煤,就算牛羊依旧冻死,牧民也有了活下去的希望,自然不会再冒着半路就被冻死的风险出来搏命,北人围城的事当然也不会再在这个季节里发生。
想通了前因后果,严衡却是半点都高兴不起来。
他为了这个冬天准备了许久,又是调兵遣将,又是筹集物资,结果就这么打了水漂?!
打水漂还能听一听声响,看一看水花呢!
郁闷之下,严衡也只能用吴名来安慰自己——
若是这一世辽西不再生乱,那他也不需要离开吴名,更不用担心他会被他那个世外高人的师傅带走。
但事实证明,即使很多只蝴蝶一起扇动翅膀,想刮起一场台风也不是件容易事。
严衡正犹豫着是继续按计划行事,还是断了念想,折返襄平,乌冬就从襄平飞了过来,给他带来了辽西郡守的求援信函。
在这一次的计划中,严衡把乌冬当成了杀手锏,特意将它带到边陲,然后又放回襄平,就为了帮它认路,从而在这个冬季里担当信使,使他能够在征伐途中遥控全局。
吴名自从承诺教乌冬法术就没少抽空指点,只不过吴名不是个好老师,乌冬也不是个好学生,几个月下来也只学会了一个缩地成寸,还只能在飞行中施展。
也正因为学会了这个法术,吴名才同意让乌冬担当信使。
乌鸦毕竟不是擅长于长途飞行的鸟类,若不是有缩地成寸的法术当加速器,乌冬就算再聪明也没法担当起传递消息的重任。
然而飞太快也未必就是好事。
严衡把装信函的袋子从乌冬的脖子摘下来一看,很快就发现乌冬带回的两封信一封来自辽西,一封出自姚重。而就姚重那封信里注明的时间来看,乌冬把信从襄平送到这里只花了不到一个时辰。
就算是鹰隼也达不到这种速度吧?
严衡立刻瞥了吴名一眼。
吴名这会儿倒是庆幸自己已经给严衡打了预防针,不然的话,今天这事可就没办法解释了,当即轻咳一声,在严衡身边小声道:“你家祠堂上的乌鸦本就是成了精的,我不过是指点了一下。”
“它还有什么本事?”严衡问。
“没了。”吴名摇头,“就是飞得快而已,而且还坚持不了太久——你没看它这会儿都已经站不起来了?”
严衡扭头一看,这才注意到乌冬已经趴窝似的瘫在案几上。
乌冬虽已成精,但并不会什么正经的修炼之法,全靠本能和直觉才积攒下来一点灵力,用一次法术就消耗得七七八八。这次过来,它光想着怎么显摆速度了,一口气连用了两次缩地成寸的法术,其结果便是消耗过度,累了个半死,这会儿已经连喝水的力气都没有了。
见它累成这样,严衡倒是有些于心不忍,叫来侍从,抱乌冬下去饮水喂食。
吴名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少喂点,别把它撑死了!”
乌冬立刻扑扇了两下翅膀,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叫嚷道:“坏人!坏人!”
“闭嘴,再多话把你炖了吃肉!”吴名翻了个白眼。
严衡赶紧轻咳一声,让侍从赶紧把乌冬抱走。
求援的信函准时到来,一切行动便也按部就班地照计划展开。
当天晚上,严衡带人离开巡视的队伍,朝预定的集结地点飞奔而去。尚未完全恢复的乌冬也被塞进一个侍卫的怀里,一起带走。
走之前,严衡逼着吴名对天发誓,就算他那位高人师傅找上门来,也绝不会在严衡回来和他团聚之前擅自离开。
吴名无奈,“我压根就不信老天爷的,就算发了誓也没有用!”
“那你就跟我一起过去,反正你有法术护身,总能自保。”严衡立刻道,“就是多一匹马而已。”
“……我还是发誓吧。”
腰酸背痛地送走严衡,吴名立刻倒头大睡。
但睡到半夜,一股异样的感觉便侵入魂魄,吴名猛然睁眼,随即发现自己像是遭遇了鬼压床一样,动弹不得。
不等吴名设法挣脱,一个不带一点人气的声音便在黑暗中幽幽响起——
“难怪世人常说娶了媳妇忘了娘,真的是诚不欺我。”
“靠,你是谁家老娘啊?!”吴名翻了个白眼,也不自己费力了,只叫嚷道,“你个商老鬼,快点给我把法术解了!你不知道人吓人能吓死人的吗?”
“你是人吗?”在黑暗中说话的正是神出鬼没的商老鬼,听到吴名叫出他的绰号,立刻缓缓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地俯视吴名,“我们约好在襄平见,你跑到这里做什么?”
“反正你又不是找不到我,我在哪儿还不是一样。”见商老鬼没有动手的意思,吴名只好自力更生,运转灵力,从商老鬼设下的束缚中挣脱,接着便身子一翻,坐了起来。
商老鬼翘起嘴角,冷笑道:“一看你就是日子过得太顺,连最基本的警惕性都没有了。”
我只是累过了头儿!
吴名只能在心里嘟囔了一句,接着便双腿一盘,瞪眼道:“你一直没消息,我还以为你不过来了呢!”
“都说了一月的时候过来找你,我还给你送什么消息。”商老鬼冷哼一声,“倒是你,难得可以在暖炕上过个暖冬,怎么竟然放着舒服日子不过,跑出来挨冻了?”
“当然是有原因的。”吴名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反问道,“你这段时间都做什么了,找到夏老鬼了吗?”
“找到了。”商老鬼淡然道,“和你一样悠哉游哉,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