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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吵。”沐文昊解决了自己碗里的,又端起明琅的剩饭,一口一口,慢条斯理地吃完。
习秋看不下去了,回房蒙着被子,无声地哭了起来。如果小姐的女儿身没有暴露,一直坚持到三皇子登基,结局会否不一样?
宣布了圣旨,监视侯府多年的暗卫适才消失,可女儿,不再给他做父亲的机会了。
他在凌风院等了足足两个时辰,明琅却故意跟他作对,迟迟不回。
等不到了啊……
他没告诉任何人,此番护送和亲队伍的将领,是他。
这一去,没有归路。
他不后悔,只是没能抱抱女儿,他好遗憾。
眨了眨酸涩的眼眸,他取出被女儿扔进荷塘的玉佩,放在她枕边,走出了院子。
“侯爷,我母亲的寿宴上,不管陛下怎么逼你,你都无需袒护沐轩,我自有法子解决。”
“夏侯世子,你……”
“我跟你一样,希望她活着。”
暖风拂面,竟染了严冬般的寒凉,他乌黑的鬓角,不知何时生出了几缕白发。
即使被子女狠心抛弃的孤寡老人,也不像他这样,一日天伦都没享受过。
……
倪汐晗哭得死去活来,贫苦了将近十四年,好不容易有个神一样的男子降临……她还没美上几个月呢,怎么就要成为宦妻?她不依,宫里的嬷嬷有的是法子让她就范,一点软骨散,便使得她乖乖窝在了大红花轿中。
城门口,沐文昊早已恭候多时,天色暗沉,灰蒙蒙的日晖照在他银色的盔甲上,却奇迹般地反射出了刺眼的光,看到浩浩荡荡的队伍有条不紊而来,他翻身下马,抱拳行礼道:“微臣参见皇郡主,皇郡主万福金安!”
福公公巧笑嫣然地端着一杯酒走到他跟前:“陛下说了,二十年前侯爷大败南诏,签订了利国利民的和平条约,此次,陛下对侯爷同样寄予厚望,希望侯爷不辱使命,将皇郡主平安送达南诏境内。为保证此行安全,南诏派了两名神殿弟子前来护驾,侯爷和他们可要好生相处。”
沐文昊淡漠地笑了:“微臣遵旨。”
福公公奸笑:“陛下赐酒,侯爷,一路走好!”
沐文昊面无表情地接过,一饮而尽,要结束了,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明琅被习秋下了药,醒来时已是三天之后。
府里的喜庆劲头已过,四周静谧得仿若什么也没发生,若不是偶然经过倪汐晗的院子,听到了一段古怪对话,明琅或许认为倪汐晗不曾在府里出现过。
“太好了!终于可以吃肉了!”
“是啊,伺候郡主那么久,院子里连片肉末都没见过,真是憋屈死了!她自己吃素,就恨不得全天下人都跟她一样!侯爷真是把她宠上天了,还特地请了个厨师给她单独开小灶。”
明琅的眉心一跳,倪汐晗是素食主义者?她吐……是因为在婚宴上吃多了肉?这么说,三月初一,那满桌子菜,沐文昊不是准备给倪汐晗的了,是……给她的!
明明被她扔进湖里却莫名其妙地躺在她枕边的玉佩,她鬼使神差地戴在了脖子上,此时,它突然有些发烫,一直烫到了心底。她揪住玉佩,朝沐文昊的书房走去,平日里这个时辰,他都在。
可今天,她扑了个空!
三天了,她还见到得什么?
裘管家像往常那样,认真地擦拭着桌椅,见到明琅,漫不经心地打了个招呼:“老奴给四小姐请安。”
老头子脾气臭臭,明琅早见怪不怪了:“我父亲呢?”
裘管家并不回答,而是徐徐一叹:“四小姐,你知道侯爷率兵南下时多大吗?”
“十六。”书上有记载。
“是啊,十六岁,尚未及冠呢,就带兵打仗了,吃了很多苦哦,唉!”裘管家又是一叹。
明琅蹙眉:“裘管家,我父亲去哪里了?”
裘管家还是没作出回答,“那晚,也不知是哪个小兔崽子在宫里出了事,侯爷吓得方寸大乱,巴巴儿地在寒风里等了半个时辰,翌日,更是连早朝都没去,天一亮就往谁的院子跑,哼,小兔崽子还以为他在试探她武功呢!”
这直接骂上了!
裘管家继续哼唧道:“他是笨,但还没笨到连自己女儿生辰都记不住的地步!”
“不要跟你三叔走得太近!男女七岁不同席,你马上就满十四了,别让人笑话我侯府千金不知礼义廉耻!”
“呵,父亲大人还记得我的生辰啊,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不过尊敬的父亲大人,你记错了,去年腊月三十,我就已经十四了!”
明琅的脸一白,当时是二月……
裘管家摇头晃脑:“哎哟,从前他是唯一镇得住神殿的人,犯了滔天大罪也没人敢把他怎么着,可现在沐长隐都能杀掉大祭司了,他再没利用价值了。可惜哦,以前是为了她,后来是为了小兔崽子,独独没为自己活过一天,小兔崽子还跟他断绝父女关系?该打!”
说着,抡起鸡毛掸子便向明琅的屁股拍了过去!
明琅轻轻一纵,躲过了一击。
裘管家气得跳脚:“有玉佩又怎么着?没我的同意,我看哪个翎影卫敢效忠你!”
翎影卫?明琅的手一沉,多了本书,同一时刻,裘管家像风一般闪了出去。
明琅随手翻了翻,一张发黄的信纸掉落在地,她拾起一看,勃然变色!
“箐儿,我不会让你去和亲的,太后许我三年期限,你放心,我一定打败南诏!你等我。文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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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真相大白了,笑笑快要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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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母女俩无亲无故,只有三间小木屋、两亩小荒地,这也有人抢!
叔可忍,婶不可忍!惹她慕念秋?活腻了!
【59】醒悟()
箐儿?宸妃?
沐文昊是为了宸妃才率兵出征的?
那年仅十六岁的少年,刀口舔血,九死一生,拼到最后……居然等来她另嫁、他另娶,明琅根本不敢想他当时的心境:痛苦?绝望?生不如死?
沐文昊的孩子不只一个,若真论宠爱,幼子沐长青也是颇受器重的,可宇文曌单单争对倪汐晗,这是不是说明,宇文曌认定了倪汐晗是宸妃和沐文昊的孩子?
而原本,这孩子,是她!
她的女扮男装,他的疏离淡漠,他的无情掌掴,他的狠心抉择,都是为了保护她!
明琅只觉得头顶的一片天轰然碎裂!前世,她和明熙打小被丢给保姆,后来又成了孤儿,她从不知道父爱母爱是何种滋味……
她按住隐隐发痛的胸口,比起沐轩,她才是个真正的混蛋!
“今晚陪我下盘棋。”
“就一会会儿,不耽误你太久。”
那时的你,就已经决定用自己和倪汐晗的死来打消宇文曌的猜忌,换我一辈子安乐了,是吗?
那时的你,只想在弥留之际,抱抱我,听我喊你一声“父亲”,是吗?
那时的你,难受得心如刀割也不肯告诉我真相,是不愿我余生活在愧疚之中,是吗?
可任性的我做了什么?
屋外,一声春雷,磅礴炸响,在暗沉的天际,摧枯拉朽的轰鸣滚滚铺开,闪电阵阵,照得明琅的脸,忽明忽暗。
她倏然起身,奔向了沐长隐的院子。
“大哥,沐家宝剑借我一用!”毋容置疑的语气。
沐长隐的心砰砰一跳,难掩拒绝的神色:“这……轩儿,你一个女儿家,要兵器做什么?你是不遇上什么麻烦了?告诉大哥,大哥替你想办法。”
“大哥,得罪了!”时间紧迫,明琅没功夫跟他废话,虽然她不懂沐长隐为什么对她借剑之举如此反感。宇文曌必是对沐文昊动了杀心,如今已过三日,她实在一分一秒也不能浪费了。
明琅运足内力,飞身一纵,将挂在墙上的宝剑夺入了手中。
“沐轩!你——”
话音未落,明琅已施展轻功跳出了沐府,那里,裘管家早备了千里良驹——雪龙。他一生效忠侯爷,却在最后违背了侯爷的意志,在他看来,翎影卫的主人必须是打断了骨翼也能忍痛振翅高飞的鹰,而不是一朵藏在温室里的花!
裘管家瞟了一眼她手里的剑,道:“有神殿的弟子,你当心。”
明琅的眼底闪过一抹厉色,宇文曌真是好手段,沐文昊年轻时杀了无数神殿弟子,早跟他们结下了血海深仇,这一路,沐文昊完全是与虎同行。不管最后沐文昊死在谁的手里,宇文曌都能赖给神殿,他,依旧是德厚流光的好皇帝!又或者,他根本是计划杀光所有人!
这并不影响两国和谈,反而更有利。因为,南诏只牺牲了几名神殿弟子,而北凉却陨落了一名护国神将和一个金枝玉叶,谁的损失更惨重?便是南诏也只会认为他们赚到了!况且,只有沐文昊死了,失去了大祭司的南诏才会心里平衡些。
铲除情敌、孽种,平息南诏怒火,这帝王心术,宇文曌玩得可真好!
“谢了!”明琅翻身上马,摸了摸它白色的鬃毛,认真道,“我们一起去找他,好不好?你要快些跑,因为他的处境真的很危险。”
这是他生前最爱的战马,竟然也留给了她。她的鼻子一酸,父亲,你一定要活着,等女儿真心实意地叫你一声“父亲”,跟你一起秉烛夜谈、一起上阵杀敌、一起将算计我们的人踩在脚底!
雪龙高抬前蹄,一声长嘶,宛若视死如归的战士,利箭一般冲入了雨中。
在她走后不久,沐文献也策马追了上去。他不知道,这一去,竟让他和明琅的命运轨迹发生了惊人的逆转。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瞒不过一心找茬的唐氏,她并不知道沐文昊和宸妃珠胎暗结,但却明白陛下一直想除掉沐文昊的决心,瞧四姑娘火急火燎地携带沐家宝剑出发,难保不是去救人的。
“沐文昊啊沐文昊,我有心向你示好,你却将我拒之门外,那么,别怪我翻脸无情!我唐诗敏得不到的,也不会看着别人得到!”她正愁跟惠昭仪没有冰释前嫌的机会,这不,瞌睡来了送枕头,老天爷啊,太厚待她了!
突然,她的胸口一闷,身子开始发冷、发痒,匆匆地给菊青交代了几句,让她传口信给惠昭仪,自己则赶紧回往了芳华院,她想喝沐莘烹的茶了,不,是必须喝,喝了才会舒服!不喝就抓心挠肺,像着了魔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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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血海深仇()
断壁悬崖边的羊肠小道,横尸遍野,触目惊心,乍一看去,分不清是血还是绫罗红妆,空气里,残留着刺鼻的腥咸,浓稠得令人作呕。
刺客的手段残忍至极,每一具尸体都被砍得支离破碎,就连头颅都没有一颗完好的!
明琅一眼便瞧见了那闪动着血光的、只剩碎片的银色盔甲,心口猛烈一震,疯了似的坠下马:“父亲!”
“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你到底是有多恨我们?”她疯狂地叫着,心一抽一抽地痛,仿佛有人用手生生撕裂了一般。她捡起碎裂的血肉和肢体,一点一点拼凑,直到弄得满手血污和脑浆,也拼不出那昔日对她严厉的模样。
“今晚陪我下盘棋。”
“没空!”
“就一会会儿,不耽误你太久。”
“要下棋,找你的倪汐晗去!”
没机会了啊……
她也等不到了啊……
沐文献总算是追上了,当他看到这满目疮痍的场景和那坐在一堆碎得连胳膊腿都辨认不清的尸骸中的瘦小身躯时,心仿佛被针给扎了一下,微微刺痛。
回府当晚,他已经明白自己被那人李代桃僵了多日,不是没想过对她解释,可多事之秋,这些似乎都无足轻重了。
他翻身下马,走到她身旁,将她紧紧地抱入怀中,以为她会挣扎,她却安静得像只呆愣的小兔,他越发心疼了,失去记忆后,是她陪他渡过了最茫然的日子,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