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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夋状似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行了,要多少、怎么要我心里有数,你回去好生照顾莲儿,别给我添乱!”
王氏笑呵呵地走了,临走时还大大地波了夏侯夋一个,夏侯夋忙用帕子擦了擦脸,确定王氏已走远,这才绕过小路走向了兮子羽。
“子羽啊,你在等人呢?是不是等世子爷啊?”夏侯夋笑眯眯地道。
兮子羽低头不语,拳头却有些握紧。
夏侯夋又走近了一步,忽闻一阵醉人的幽香,幽幽浅浅、盈盈绕绕,在风里忽聚忽散,似有还无,他的眼眸以看得见的速度变得迷离,很快,视线便没了焦点。
兮子羽撇过脸,落下两行泪,对不起,主子,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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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夏侯歆以小湘莲不适应墨荷院的生活为由将祁湘莲接回了自己的院子,宇文冰心疼小湘莲并未说什么,只是觉得惋惜,她想早点儿抱孙子呢!儿媳那么小,也不知能不能怀上。
明琅用过午膳后,去往了主院,宇文冰正在午休,倪汐晗睡不着,在房里练习插花,这是宇文冰手把手教她的,为了博得宇文冰的喜爱,她十分勤便地练习着。
她屋子里的陈设十分豪华,多宝阁里,珍珠玉器、珐琅琉璃,皆光鲜亮丽、华光璀璨,她穿的衣料也极为名贵,寸尺寸金,便是皇家公主的待遇也不过如此了。她初来时腿上是有伤的,宇文冰特意去皇宫找宇文曌求了一瓶西域使者送的紫玉膏,整个北凉仅此一瓶,效果奇佳,用了短短数日,倪汐晗已经能下地走路了。
明琅在正厅见到了倪汐晗,倪汐晗谨小慎微地给明琅见了礼:“姐姐。”
明琅笑了笑:“长公主不在,你就不必装了,你讨厌我,我也讨厌你,各自都坦率些吧。”
倪汐晗一愣,眼神里闪过一丝极强的慌乱,也不知是在慌什么。
明琅看向她:“慌什么?你如今炙手可热,我想害你也奈何你不得,你别杞人忧天了,何况我也没打算害你,只要你安分守己的话。”
“世子妃,秦国摄政王和宁西公主来了。”门外,玉儿高声禀报道。
倪汐晗的手一抖,茶杯掉在了地上,砸得粉碎,她忙站起来,福低身子,急切道:“姐姐……我……”
宁西是认得她的——明琅想着沐文昊的叮嘱,不好太过为难倪汐晗,蹙了蹙眉后,道:“你下去歇息吧,过两日等你腿彻底好利索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倪汐晗如释重负:“多谢姐姐!”
宇文冰还在睡,明琅便也没吵醒她,独自见了宁西和梦爷,才知他们是为了紫玉膏而来,紫玉膏能治好青岩的手,只要青岩的手痊愈,便能写出幕后凶手,或许梦爷也能找到秦丽的下落。这些,梦爷没告诉明琅,只说自己误伤了手。明琅自然也撒了个小谎:“不好意思,前几日,我扭伤了脚,长公主已经把紫玉膏给我用了。”
总不能扯出倪汐晗。
梦爷是何等精明之人,又怎会听不出明琅撒了谎?但他也不大坦诚,又怎么要求对方把药给他?且,是那样珍贵的一瓶药。他似叹非叹:“竟是这样巧。”
宁西也看出一些门路了,她忙打了个圆场:“姑姑真是疼你,扭到脚将养几天就好了,却给你用这么名贵的药,怕是指望你给她早日添孙吧!”
梦爷眨了眨眼,尔后笑开:“是这个道理,我也预祝你和夏侯世子能早日传出喜讯。”
【10】8】赴宴()
送走梦爷后明琅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又过几日,倪汐晗说腿伤已完全无碍,明琅便带她去往了枫林。
再见沐文昊,倪汐晗显得很是拘谨,仿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男人,她自然不晓得自己是明琅的替身,她只以为自己是沐文昊和宸妃的私生女,所以糟了皇帝的嫉恨,在这么复杂且尴尬的身世面前,她应该说些什么呢?
最终,她眼眶一红,扑进了沐文昊的怀里:“父亲!”
沐文昊轻拍着她的背,给了明琅一个抱歉的眼神,他最爱的女儿是明琅,可他愧对这个无辜的少女。明琅宽容一笑,表示理解。沐文昊是个光明磊落的男人,对付敌人他从不心慈手软,但利用一个无辜的女人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的确有些考验他的良知。
“别哭了,哭了就不美了。”沐文昊轻声安慰她。
倪汐晗破涕为笑,却不看他,只用脸颊贴着他胸膛:“知道了,父亲。”
她用余光扫视了一圈,又道:“父亲,我有些话想单独对你说。”
不等沐文昊回答,习秋淡淡地道:“小姐有什么话尽管说,当我是不存在好了,反正我对侯爷的衷心你无须怀疑。”
明琅点头:“正是这个道理,你要是嫌我碍眼,我给你腾地方,但习秋是万万不能走开的。”
倪汐晗咬牙,眼底闪过一抹愠色!
沐文昊扶着她双肩,让她在桌边坐好,指着一盘子糕点,道:“这些是你爱吃的,尝尝看。”
倪汐晗的视线越过自己跟前这盘,看向了明琅手边的那一盘,明显地,明琅那盘更加精致,她又是好一阵恼怒,费了老大的劲儿才堪堪忍住怒火,随手吃了一块,如同嚼蜡,又从明琅的盘子里拿了一块奶黄色的糕点,吃得津津有味。
明琅不饿,一口也没吃,倪汐晗将明琅盘子里的糕点吃得丁点儿不剩,习秋眉头一皱,这明明是她专门做个小姐吃的,却都进了她的肚子!真是可恶!幸亏她留了一盒,准备让小姐带回去给姑爷尝尝鲜的。
倪汐晗吃完糕点,依偎进沐文昊的怀里,软软糯糯地道:“父亲,我就住这里,好不好?”
“怎么?长公主对你不好么?这里太简陋了,跟主院可没得比。”沐文昊柔声道。
倪汐晗在他怀里蹭了蹭,撒娇嗔道:“长公主对我挺好的,可我跟你分开那么久,好不容易才见面就又要分开,我舍不得,我从前也不是没过过苦日子,这里已经算很不错了。”
“这……”沐文昊不免有些为难。
“你跟我回去,想见父亲明天我再带你过来!”明琅的态度十分坚决,那就是受不了沐文昊和倪汐晗独处!骨子里的占有欲还在,父亲是她的!
倪汐晗的眼眶再次湿润,很快,泪珠子吧嗒吧嗒掉了下来:“父亲!你不知道,我掉落悬崖后有多害怕……呜呜……那么黑那么冷……呜呜……我不是怕死……我只是怕死了再也见不到父亲……我从通州一路走到京城,两条腿都快走断了……呜呜……”
沐文昊受不住倪汐晗的眼泪,叹了口气之后说道:“那就住下吧,不过你要是不习惯就说出来。”
习秋愤愤不平地瞪了倪汐晗一眼,她跟侯爷二人世界好好的,偏跑出个假小姐!真是窝火!若这人是小姐或者倪韶雅,亦或是倪韶箐,她都会坦然地接受,但为什么要是这个曾经害过小姐、伤过小姐的心的人?
明琅想着倪汐晗不会武功,若真有坏心思也不是习秋的对手,况且习秋懂医术也懂毒术,防一个倪汐晗应当不成问题。沐文昊如此坚持,她总不能跟沐文昊撕破脸。安慰了自己一番后,明琅转身告别了沐文昊和习秋。临走时,习秋把那款奶黄色的糕点撞入食盒,让明琅拧了回去。
明琅拧着食盒回往墨荷院,半路上,突然闻到了一股类似于烤肉的味道,很香很香,她不由地食指一动,好饿!
她顺着气味儿拐入了一个僻静的雅致院落,之所以雅致,因院子里无花无草,皆以青松翠柏配叠石理水,日晖照得小鱼塘波光粼粼,橙色锦鲤在水丛里来回穿梭,很是生机盎然。
明琅跨进了垂花门,就看见兮子羽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层层半透明的东西往火堆里扔,而那股诱人的香味儿就是从那儿来的。
“子羽,你在烧什么?”
兮子羽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是明琅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我在烧人皮。”
“呕——”明琅扶住一颗松树,拼命地干呕了起来,亏她刚刚还觉得饿,还想吃来着,没想到是人皮!
那些人皮非常完整,连双耳都在,兮子羽在剥皮时很注意保存它们本来的样子,因此除了背后的一条缝隙,从前面根本瞧不出丝毫破绽。冬天天气干燥时,她还会给它们涂上滋润膏,也存放在通风阴凉之地。但现在,她要烧掉她的宝贝们。因为,她或许活不久了。她背叛了主子,主子不杀她,她也会自刎谢罪,但她得先救出哥哥。
明琅捂住唇,大口大口地喘息:“你……你慢慢烧,我先回去了。”
语毕,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慌张的缘故,食盒也落在了院子里。
兮子羽烧完所有宝贝,肚子不免有些饥饿,看到明琅落下的食盒,她想也没想便走过去打开,端出一盘奶黄色的糕点,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表层像包子,里层是咸鸭蛋黄配半肥的卤肉,再佐以花生、杏仁和玉米,口感十足又不腻味儿,真好吃!
明琅急冲冲地回到墨荷院时,夏侯奕已经换好衣衫在等她了。
“去了哪里?”夏侯奕用帕子给她擦了额角和脖子里的汗。
明琅有些惊魂未定地靠进他怀里,呼吸到熟悉的体香,一颗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我带倪汐晗去探望了父亲,今晚她就住枫林了。”至于兮子羽烧人皮一事,她并未提及。
夏侯奕注意到了明琅的担忧,笑着道:“你要是不放心,晚些时候我派人去把她接回来,不过现在你得抓紧时间换衫,宫里有晚宴,庆祝沐二爷找到了神像,据说文武百官都将有机会一睹它的风采,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你不觉得吗?”
明琅抬眸,正好撞进他意味深长的眼神里,她眨了眨眼,道:“嗯,一定会很有意思的。”
换好衣衫,夏侯奕和明琅便去主院请宇文冰,皇宫设宴,宇文冰也在邀请的行列,但出乎意料的是宇文冰午睡时没盖被子凉了胃,起床后不停地吐,身子乏力,难以应付宴会。
夏侯奕摇摇头,只得孤身带明琅去赴宴了。
侯府的马车一走,宇文冰便掀开被子下了床,从枕头下摸出一封信和一片衣角,心,揪成了一团。
她换上男装,又抹了暗色的妆粉遮住她过于白皙的肌肤,并把墨发盘起,用玉冠固定,确定无人能认出她的真容,她才带着桃儿上了另一辆马车。
桃儿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她觉得这样不妥,她们应该告诉世子爷的!“公主,奴婢替您去吧!您先跟世子爷知会一声……”
宇文冰摇头:“不行!没有把握的事,我不能让奕儿冒险,他们说了,只要我多带一个人,他们就杀掉一个人。”
可他们没有你重要啊,公主!桃儿泪流满面,只盼望公主吉人自有天相,千万不要有事……
城郊的一座破庙里,夏侯歆、小湘莲、祁湘燕和祁云被关在四个不同的房间,小湘莲才四岁,吓得嚎啕大哭,哭了整整半个时辰,嗓子都哭哑了,守门的婆子实在烦得很,啪啪啪,三耳刮子扇在了小湘莲的脸上:“你哭!你再给我哭,我掐死你!”
“哇啊……”小湘莲哭得越发厉害了,她只是个孩子,第一反应是害怕,害怕了就会哭,人之常情。
夏侯歆在隔壁听到了这些动静,心如刀割,她握住窗子的木棍,哀求道:“我求求你们了!把我女儿抱过来吧!她还小,不懂事,她会害怕!跟我在一起,她就不会哭了!求求你们……把女儿给我……”
“娘——娘——”小湘莲沙哑着嗓子,好几次都破音喊不出。
婆子烦得很,这是上头的命令,分开关押,她可不敢违抗!
小湘莲哭得浑身颤抖,婆子只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聋了,她撩起小湘莲的袖子,对准她粉嫩的胳膊狠狠地掐了下去:“我让你哭!让你哭!你再哭,我掐死你!掐死你这小贱人!”
“啊——救命啊——娘!救我——好疼啊!不要掐我——娘!哥哥!姐姐!救我!”小湘莲被掐得满胳膊都是青紫,哭得声嘶力竭,那婆子还不罢休,又扒了她的裙子,对准一双腿儿掐了下去!
“你还哭!还哭不哭?说!啊?你还哭不哭?不哭了我就不掐了!你哭不哭?”
小湘莲终于不哭了,完全、完全被吓傻了!
婆子也不给她把裙子穿好,只把她往地上一扔,自个儿在长凳上躺好,开始睡觉。
小湘莲蜷缩着身子,两眼空洞无神,平时会穿衣服的她,这一刻已经完全不晓得该怎么做了。
祁云眼底的红血丝一根根爆开,他望向窗外的夏侯夋,厉声道:“大伯!你放了我们!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