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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道:“理由我来找,你说的那个大宋?”
李茂道:“那是末法时代的一个大国。”
秦墨道:“原来又是佛经上的故事,和尚们编的,做不得真。”
李茂道:“切莫掉以轻心,我们攻城杀军,废了他们的王,换了一个新王,他们都不会记恨我们,因为我们开仓放粮,给了他们好处,但这件事却要慎重,不要让人记恨我们。仇恨的种子一旦种下,几百年几千年都是道坎。”说的秦墨连连点头。
“此外借此良机,右厢要在渤海国扎下根,封存的那几个内库都归你,要舍得花钱,能花钱才能办大事,抠抠索索都是没大出息的。”
秦墨嘿然一声冷笑,道:“我记得三年前你说‘像你这样大手大脚花钱,我说你是败家子你肯定不服,但除了用败家子三个字来形容你,我实在想不出来别的合适的词,你一天花了我三千贯,日子还过不过了,败家娘们儿。’真是正理歪理都在你手里。”
李茂笑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那时候不是穷吗,一个钱掰开了花都不够的。怎敢大手大脚。”
聊了会正事,秦墨忽然双眸放光,悄声道:“大嵩璘的一个嫔侍,今年十七,实在是美的不像话,知书达理,还识汉字,要不要给你留着?”
李茂摆了摆手,道:“你这是在羞辱我,我东征渤海难道就是为了这个?我承认我喜欢跟年轻人呆在一起,她们充满了青春的活力,单纯,热情,浪漫可是,世间的娇花美眷多了去了,你能统统享尽吗,你没这个本事,神仙能做的到,可我们不是神仙,我们只是血肉之躯,是普通的人。人一旦沉溺此中,便难以自拔。记住我的话:与女人交,要多走走心,升级你的情感境界,不要再执迷于**的欢娱。”
秦墨哼了一声:“秦墨面前谈女人,班门弄斧。”
金梯邕没能熬过这个冬天,因为伤口溃烂,高烧不退,常河卿百般手段用尽,无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滑向生命的终点。
弥留之际,金梯邕握着李茂的手,泪眼朦胧,费力吐出四个字:“善,待,他,们。”
金梯邕没有要求归葬故里,李茂却决定让宋梦龙、李红水护送他的灵柩回故里安葬,众人担心宋、李二人一去不回,李茂道:“不回去一趟,他们是不会死心的。”
宋梦龙、李红水和四十名中高级将领护送着金梯邕灵柩归国后,终于发现新罗已非他们的故国,不管是金重熙还是金秀宗都对他们报以恶意的警惕,他们终于明白,这个国他们是回不去了,看天下之大,也只有辽东才是安身之所。
归国的四十七名将领接上亲眷后又全体回到了辽东。
漫长的冬季终于过去,春天的渤海依旧寒冷,却处处勃发着盎然的生机。元和九年四月,李茂下令大军班师回辽东,并于一个月后回到辽东城。
辽东城此刻姹紫嫣红,正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
苏樱又为李茂生了个女儿,胖嘟嘟的傻丫头是个自来熟,见谁都亲,李茂捧在手上翻来覆去地看,爱不释手,嫉妒的兰儿只发狂。
李茂对芩娘说:“苏樱产后身体虚弱,她又好强,急着恢复身材,这孩子你来照顾。以她们有了孩子,你都要多费心,小孩子太较弱,照顾不好,会出乱子的。”
芩娘下了一跳,惊道:“你多虑了,兰儿嘴上叨叨,心眼并不坏,哪能干那等混事。”
李茂道:“我不是怀疑她,只是这家大了,人口多了,有些事总是难免的。你别这样瞪着我,你还是没理解我的意思。”
芩娘笑了,道:“我明白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们已经不是普通人家了,是得小心着点。我看家里还是不要用那么多人,我们几个每人身边留一两个贴心的丫头,一个孩子一个乳娘,再加上厨娘,这内院里统共二十来个人就足够了。做粗活的都放在外面,隔着一道墙,随时调换。人少能照管的过来,总不会出大乱子,人多了就难说了。”
李茂亲昵地扶了扶芩娘的云鬟,挽着她的胳膊说:“这样就好,家里总要有个拿主意的人,不要说苏卿人不在,就算她在,也不耐烦家里的这些琐事,你比她们都年长,你就多辛苦点。该管的管起来,别在乎那些闲言碎语,她们中谁不服你,告诉我知道。”
芩娘道:“我能照管的过来,不劳你操心。对了,桃红、清白过来了,都没嫁人呢,你怎么说?”
李茂又好气又好笑:“这叫什么话,她们没嫁人也要我负责吗?你们谁给她们寻个婆家就是,我的卫士,幕府官员都可以嘛,出嫁前你们认个干姐妹,陪一份厚实点的嫁妆,将来常来常往,还是一家人,也不枉她们追随我们这么多年。你笑什么,不怀好意。老实说,笑什么呢。”
芩娘抿嘴道:“没什么,有你这句话就行了。”
李茂在芩娘脖颈间吹了口热气,小声说道:“你还是想歪了,真把我当成见一个爱一个的了,我不是那样的人,能把你们几个照管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当晚的议事堂会议上,秦墨通报了幽州方面的最新动态:刘鸿没等到朝廷的使者到来,就剃了头发,舍了家业,出家去了,行前杀了十几个反对他出家的将领。
出城五天后,他的尸体被人在莫州城外发现,身上没有刀剑伤,大腿被野狗啃食,森森白骨上有狼啃咬的牙痕。
刘鸿临走前做了妥善的安排,朱洄父子被严令留守本位,不得擅离职守。幽州城里的朱洄门徒被刘鸿借故杀了一批,关了一批,驱逐了一批,以确保在他走后幽州城内不至于发生大的暴乱。
接替刘鸿做卢龙军节度使的是前宰相张弘靖,张弘靖算是李茂的老朋友了,正是得知他要来才坚定了李茂冒险发动东征的决心,也正是他的到来,才让李茂提前结束了渤海之战回到辽东,李茂本来计划利用这个夏天把渤海国东南部几个沿海府扫荡一遍,确保他扶持的大石牧能安安稳稳地做一个恭顺听话的好国王。
“张元理是老熟人了,做过宰相,很有才干,在夏绥、河东做过节度使,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出手大方,上下都乐于服从。可以说除了幽州等河北几个藩镇,天下任何地方的节度使他都做得,而且能干的相当不错。”
秦墨道:“幽州军将对他的评价不高,说他架子太大,不肯亲近人。”
郑孝章道:“河北军镇跟别地不同,骄兵悍将难治,尤其幽州,节帅常常更换,将领有杀帅驱帅的传统,难搞的很。历代节帅都要放下身段跟将士们打成一片,朱滔、刘怦、刘济、刘绲、刘鸿都能做到,张元理进士出身,天性厌恶军士的粗鄙,很难跟将士们打成一片。”
谢彪道:“听说他幕府有一个叫韦雍的判官,张元理对他是言听计从,这个人也很能干事,总能把事情办的妥妥帖帖。正是倚仗着他,张元理才能在幽州站稳脚跟。”
文书丞问:“这个韦雍我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李茂哈哈一笑,说道:“韦雍就是崔雍,他是崔谷的兄弟,我们的人。”
文书丞没有再问,一个人为了去干一件事,把姓都改了,居心叵测,这八成不是去干好事的。
秦墨解释道:“这是个很有才学的人,当日张元理出镇夏绥,手下无人,是茂哥举荐给他的,恐朝中非议才改作韦雍,他父亲姓崔,母亲姓韦,他自幼是母亲抚养长大,改姓韦也算不得什么吧。”
文书丞哦了一声,心里仍不大信,李茂道:“这是他自己编的理由,不伦不类的,实际是他在家乡得罪了人,跑到长安去避难,怕惹麻烦才改了个假名。这事张元理是知道的,只是聘书报备了朝廷,只好将错就错,改不了了。”
李茂转身朝秦墨望了一眼,秦墨咳嗽一声道:“崔,哦,是韦雍,现在是我右厢的人,这个秘密现在只有五个人知道,若传出去了,后果难料。”
众人相视一笑,既然韦雍是自己人,那就一切都好说了,幽州若然生变,辽东是有机会插上一腿的,怨不得李茂执意要东征渤海,解除后顾之忧。若没有这颗钉子,即便解决了渤海这个后顾之忧,幽州生变,辽东也没办法插手进去。
“辽东地理偏远,与中原隔绝,难以持久,为图久远,我们必须谋取幽州。创业时虽然艰难,却有一股冲天的锐气,一旦安定下来,失了锐气,变得暮气沉沉,就只有守成的份。要为子孙后代谋福祉。我知道很多人不希望再打下去,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该有的都有了,原先不敢想的,现在也有了,还有什么理由再打下去呢,我一声喊打,又有多少春闺梦里人回不来家,葬身在无定河边。可是若不打,我们就会被隔绝在中原之外,天长日久懈怠下来,将来难免为人所破,繁华一梦,到头来真是一场梦。”
李茂说到这,很大声地喝了口茶,平息了一下情绪,方又说道:“拿下幽州,这是我们的最终目标,拿下幽州,我们就罢兵休战,与民休息,安享太平。不再四处用兵,再不打下去了。”
第519章 就不怕他们作乱吗()
幽州节度使府里张弘靖问侍妾红珠:“你的头面一天一换,你哪来的钱?”
红珠年方二八,京城内教坊司出身,蜂腰妙臀,妖娆迷人,张弘靖出身世家,见过的女子何止千千万万,二十郎当岁便放言阅尽天下美色,对任何女人都能发乎情止乎礼,却独独迷恋红珠的单纯和美艳,每每顺着她的心意而无法自拔。
红珠一天换一套首饰,件件价值千金,她哪来的这么多钱?
张家是世家的底子,钱是不缺的,但这么个花法,便是张弘靖这个从来耻于谈钱的人也觉得过了,太奢侈了,有些不像话。
红珠又开始撒娇卖痴,这是她对付张弘靖的杀手锏,天大的事经她这么一混缠都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张弘靖叹了口气,不再追问,答案他是清楚的,韦雍和张宗厚两个私下拨给她的脂粉钱。
刘鸿献幽州出家,临走前做了妥善的安排,他是诚心要把幽州献给朝廷的。张弘靖接管幽州并没费什么事,朝廷为了笼络幽州将士,从内库拿出一百万贯让他这个新任节度使施舍一场大恩惠给卢龙、雄武两军将士。
钱在张弘靖眼里从来只是个数目字,他大笔一挥,这一百万贯,就从账面上拨付给了两军卫士。将士闻言,欢呼雀跃,齐赞张相公能通天,有本事。
问题就此产生,节度判官韦雍和度支判官张宗厚拿着账本找到他,告诉他,节度使府内库空虚,账面上只剩一百三贯钱,实际只余八十二贯,几百口子人要吃喝,这点钱三天都难应付,韦雍要求从朝廷的赏军款中截留三十万贯,留在帅府内库,待将各处亏空查清楚,填平了,再做计较。多退少补,内外一碗水端平。
节度使府的幕僚和书吏多是张弘靖从河东带过来的,除了吃公料的公幕,还有许多吃私料的私幕,这些人大都追随了他十几二十年,自己家资豪富,不用为钱操心,可是很多幕僚和书吏就指着这点俸禄吃饭,自己怎能亏待他们。
张弘靖问张宗厚:“内库空虚至此,外库怎么样,若有富余,先从外库挪一点,待缓过劲来,再还回去嘛。”张宗厚道:“幽州两军常年对契丹、山奚用兵,地方两税稀少,早已入不敷出,内库没钱,外库也空空如也,如之奈何。(
韦雍道:“眼看将入秋,等秋税下来,外面的不敢说,内库的亏空总能填平。燕地民风强悍,士卒多不成家,有了钱就赌,就嫖,就糟花,领的俸料、赏赐几天就挥霍了,然后就借贷,闹的个个一屁股债。相公若一下子把赏军款拨下去,过不了中秋就没了,北地寒冬漫长如何熬的过去,倒不如先截留一块,等到秋后再拨下去,这也是为他们好嘛。”
这个理由,张弘靖认为还算妥当,便点了头,让张宗厚先去,独留韦雍下棋,又闲聊了两句,这才对韦雍说:“后宅的用度太费了,燕地贫寒,不当如此奢靡。”
韦雍道:“燕地苦寒,夫人、如夫人追随大帅在此,吃了不少苦,将士们心里都不大落忍,一点小心意,都是发自肺腑的,请大帅不必介意。”
张弘靖笑了笑道:“我一生没为钱犯过愁,甚至不愿沾那东西,但我知道钱是个好东西,府中许多人一个月才拿二十贯钱,养一个军士一年仅二十贯,她一副头面就几百贯上千贯,太过了,我们初来燕地,还是警醒点好。你说呢。”
韦雍连忙谢罪,张弘靖压了压手,又对韦雍说:“百万赏军款只能应一时之急,节流之外还得开源,辽东李茂华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