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裁挥泄ゴ蛲荩獠缓么虿怼8慰鏊止蛟诶顬e的车驾前说了那么一大堆效忠的话,人家是当场擢升他做太子詹事。现场人证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个,你让朕怎么办?”
第733章 我们还是兄弟()
苏卿抹抹眼泪,不敢再多数什么,她给卿雨秋递个眼色,后者忙给李茂斟酒。李茂用手扣住杯子,问:“你今年才多大年纪。”答:“差七个月就满十四。”
李茂道:“宫里的规矩,十四岁入宫,你的情况特殊,我也就不计较年龄了。丽妃要收你为义女,你却不肯,便只能做宫女,等你满十七岁,给你寻户好人家,风风光光嫁出去,自然不会委屈你。只是你小小年纪就做六品女官,以何服人?”
卿雨秋大惊,忙跪地谢罪。李茂道:“不许跪!朕的后宫,看不得动不动就下跪,宫女是入宫执役的良家子,不是我李茂的家奴。在宫里做了官自然会有更好的前程,但这个前程应该是自己挣来的。”卿雨秋道:“妾知错了,妾这就除去官衣,由洒扫宫女做起。”
苏卿拉了她一把,让她去外面候着,自陪李茂喝了两杯酒,待他气消了一些这才劝道:“陛下改革后宫制度,臣妾是一百个赞成。挑选聪明秀慧的民间女子入宫,施以教化,再放出宫去,为人。妻。人。母的表率,借此移风易俗,造就出新朝新气象。雨秋这孩子孤苦无依,又聪慧懂事,任谁看了都怜惜,你看她年纪虽小,做事可是有板有眼,在我身边侍奉十分趁手,她又是丽妃荐给我的,臣妾一时糊涂就让她做个司闱,陛下若觉得不妥,便让她脱了官衣,重头做起吧,可惜年纪又不够,还得先送到外面去养一年。”
李茂笑道:“你说了一大套,把我也绕进去了,既然有皇后、丽妃加持,这司闱就先让她做着吧。”
喝了几杯酒,李茂头有些发晕,本想在苏卿宫里睡个午觉,想到下午一摊子破事要问,便挣着站了起来,说声:“我先走了。”便出了门,卿雨秋侍立在殿外一株丁香树下,已经除去了官衣,正和一群宫女站在一起。
李茂望了眼她,这女子不愿意给甄茹做女儿,执意要做宫女,又混在皇后宫里,打的什么心思李茂是一清二楚,他什么都不说,倒要看看自己亲手制定的规矩究竟管不管用。
“去御花园里醒醒酒。”
太极宫的御花园论气势不及大明宫,但精巧更甚一筹。
时当初夏,百花争艳,徜徉期间,李茂很想搬张床来睡一觉,走到一处临水的池子边,李茂坐下,望着一塘绿水发起了呆。
一粒石子投入水中,溅起一朵水花,荡起一圈涟漪,惊得左右卫士乱作一团。
水塘一侧的花荫下却传来一阵叽叽咯咯的笑声,原来是苏樱、薛丁丁两个人正在园中闲走,忽然看到了坐在水边发呆的李茂,便投了个石子过来。
李茂笑了笑,招呼二人过来,责道:“午后疲累,在此发会呆,都被你们搅扰,你们自己说,我要怎么罚你们。”
苏卿道:“惊扰了圣驾,可是大罪,陛下罚我今晚侍寝吧。”说罢以扇子掩嘴偷笑。
李茂点点她:“都三个孩子的娘了,说话还是这么不分场合。薛芳仪你说,你先说怎么惩罚苏婉仪,再说怎么罚自己。”
薛丁丁道:“惊扰了圣驾,妾身寝食难安,料必苏姐姐也感同身受,自今日起苏姐姐与我每日酉时初到清思殿,侍奉陛下茶水,为陛下研磨、点香、捶腿、揉肩,陛下勤政到几时我们便服侍到几时。如此可能赎我二人之过?”
李茂点点头:“你这主意,简直太棒了。我看可行,等李俭、李海、媚儿、幼娘长大成人,速速施行。”
二人闻言顿时大闹起来,李茂哈哈一笑,伸出双手拉着二人说:“知道委屈了你们,等蜀地平定,朕一定加倍补偿你们。”苏樱和薛丁丁不再闹,齐道:“祝愿陛下早日平定巴蜀,一统河山。”
李茂起身,扶起二人,目送二人去了,这才回头对躲的远远的蔡文才说:“回清思殿,召薛司徒来见我。”
李瀍夫妇服毒自尽,薛戎回归宅邸,坐等燕军进城,李茂入宫太极宫后第三天,管家报知门外来了一队便衣卫士,将家宅围的水泄不通,连后厨外出买菜都要搜身盘问。
薛戎道了声无妨,依旧该吃吃,该喝喝,安然不动,如此过了大半年时间,这大半年里忠于前朝的大臣被杀的杀,自杀的自杀,下狱的下狱,流放的流放,只有他薛戎安坐家中,岿然不动,更让人惊讶的是,大兴二年上巳节前,宫中使者大吹大擂到了宅门外,奉旨聘请其为文渊殿大学士。
新朝设文渊、武华两殿,各置大学士若干,供皇帝咨询政务。两殿大学士视正一品。
薛戎来到清思殿前,伫足望了眼门楣下的那块匾,昂首走了进去。太极宫还是太极宫,清思殿也只是改了个名字。但他已经不再是大唐的臣子,文渊殿大学士视同一品,却非真的一品,只是新朝独创出来安抚人心用的。
李茂已经在等候,虽然已经言明不必参拜,薛戎还是固执地给李茂行了大礼。李茂道:“这些年委屈你了。”薛戎道:“略尽本分而已,不敢言辛苦。”
引入偏殿落座,薛戎看了眼殿内陈设,说道:“比燕王府还要简朴。”李茂道:“我封燕王后,你可并未曾进过我的府邸。”薛戎道:“哪里用得着亲眼去看,便是我这个最不巴结你的节度使,每年供给你府中的土产也有万把贯吧。”
李茂笑道:“为臣子的太过清廉,未必是件好事。”
薛戎道:“但太过奢靡也不应该。所以我不愿你封我做国公,也不愿再出来为官,我只想回到乡去守着父母的坟茔,了此残生。”
李茂道:“再等等吧,眼下中原未平,你回去未必能得清闲。”
薛戎道:“所以我就受了你的聘,做了大燕朝的文渊殿大学士,思宗皇帝泉下有知必不肯放过我的。”
李茂道:“兄长不愿意再出山,我不勉强,薛放正当盛年,我打算用他做河东节度使,你意下如何。”
薛戎道:“河东不平,需用大员酷吏,薛放身份不正,心又太软,镇不住的。”
李茂道:“那就回河中,也算是衣锦还乡。”
薛戎道:“你还是派他一个闲差吧,天下初定,正要赏功酬勋以收人心,就算轮也轮不到我们这些人。”李茂哈哈大笑,薛戎不居功自傲,保持如此清醒,当真是难得的很。
薛放的确不宜外放做节度使,甚至连观察使也不合适,更不要说河东节度使这样的要害了,而且节度使这样集地方行政、人事、财政、军事于一体的权力怪胎也将随着新朝的逐渐稳固而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里。
李茂最终给了薛放一个鸿胪卿的闲职,眼下看是一个地道的闲职,但随着各使职被逐渐废黜,鸿胪寺也将逐渐恢复他的本来面目,身为九卿之一,无论地位还是权势都不会小。
钱多多出武关后,先取金商之地,沿汉水取襄州,分兵取蔡州,沿江南下取鄂州,武昌节度使牛僧孺明确宣誓忠于李唐皇室,不肯归顺李茂,自然在讨平之列。
江陵荆门军既不顺从李茂,也不效忠李唐,大有割地自雄之势,李茂暂不理会他。待蜀地和武昌军平定后,再取之不迟。
严秦听闻李茂在政事堂说的那番话,又见到了谢彪草拟的诏书后,立即出兵入蜀。他旧日在山南为将,又曾入蜀平定过刘辟叛乱,对蜀地很是熟悉,急转南下,势如破竹,一跃抢到了朱邪赤心的前头。
朱邪赤心本也野心勃勃,却耐不得南方潮湿,身上生了疥疮,痛痒难忍,虽不致命,却也打消了他取南诏为王的念头。
“封郡王虽然好,可整天跟泡澡堂子似的,谁受得了,还不如回北地做个节度使来的爽快。”眼见严秦禁军神速,他反倒谨慎保守了起来。让副将尾随严秦身后徐徐入蜀,自己却请求回长安治病。
第734章 蜀地我为王()
东川节度使裴灼炎这两日心神不宁,大唐的各路遗老遗少都汇聚在成都,正策动拥立大唐宪宗皇帝第十三子光王李忱为帝,延续大唐国祚,还都关中,再造山河。
成都虽然热闹,但那是热闹给别人看的,两位主事者他裴灼炎还有西川节度使段文昌的心里却是凉哇哇的,李茂登基已经一年零一个月,哀皇帝和贞皇后也殉国一年整了,成都的光王却还是光王,身份仍是大唐的天下兵马大元帅。
天下兵马副大元帅李茂已经称帝做了燕国皇帝,大元帅为何不称帝继承李氏血统,延续李唐的天下呢。
难。
难在人心不齐,难在实力不济。
南方拥戴李唐的道州虽多,却多贫弱,各道观察使、节度使们嘴上嚷嚷的凶,却又个个心怀鬼胎,旧主眼看是不济了,新主风头正劲,此刻公然跳出来,给大燕皇帝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将来可就没了转圜的余地啦。
现在嘴上嚷嚷,既能博个忠臣的名声,将来燕军真的南下,也好转弯不是。毕竟皇帝都是爱忠臣的,天下人也都是爱忠臣的,有了忠孝之名,再怎么着也能去长安做个闲官,保存后半生的荣华富贵不是。
裴灼炎在心里盘算过,真正愿意撑持李忱登基称帝的实力派掰掰手指头就能数的清:武昌的牛僧孺算一个,他算半个,段文昌算不算得上半个,存疑。岭南节度使刘鹗、荆门军节度使胡农川、福建观察使夏鹊人合起来算一个,靠着两个多或许不到三个人的忠心,李忱就立不起来,立不起来又怎么能称帝。
眼看着思宗皇帝死社稷已经一年了,大唐何去何从却还没个定数,前途一面茫然,外面都说李忱之所以不愿意继承皇统是没有接到哀皇帝的玉宝,没有太后的诏令,他是个孝顺的人,不愿意做悖逆之事。
这完全是一派胡言,国家破灭,皇帝携皇后自尽殉国,真要是孝顺就该挺身而出,顶住天大的压力登基称帝,延续皇统,哪有这般皇帝死了一年,还在成都观望的。这哪里是孝,这分明是大不孝。
大唐自思宗殉国起已经灭亡了,成都只有前唐的光王兼天下兵马大元帅,这个人只是在苟延残喘而已,早晚必会完蛋。
他派往长安探听消息的使者迟迟未归,严秦的兵马却是越来越近了。若非素日跟他过不去的十三洞黄洞蛮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地方跟严秦哄闹起来,他的梓州城怕早已不姓裴了。
耳中忽然传来一声鸡叫,裴灼炎吃了一惊,窗纸发白,不知不觉又是一宿未眠。
他吹熄灯火,走出屋去。初夏的梓州还有些寒意,空气却清新的可爱。坐在廊下打盹的卫士裴望急忙跑过来给他添了一件衣裳。
“郎君又是一晚未睡。”
“睡不着,年纪大了,不似你们能吃能睡。”
“厨下的米粥时刻准备着,我去叫来。”
“不必忙,陪我一起走走。”
二人从节府后门出去,裴望知道裴灼炎行事不喜排场,但大战在即,必要的警卫也是不可或缺的,他朝守门将领使了个眼色,用力地一挥手,将领连忙卸去衣甲,身着便衣,暗藏利刃随行,倒也做的不漏痕迹。
山城人起的早,天刚蒙蒙亮,郊外的人们已经开始为一天的生计而奔波,不过因为宵禁严格,城门和主要坊的坊门都还没开,城内的街道上行人还是寥寥。
“坊门不是统一开启吗,怎么有的开,有的没开。”
“回郎君的话,大坊里住的人能顾温饱,守规矩,故而按点开启。小坊和偏僻地方住的都是穷人,早起要做小买卖,故而起的早,都堵在门口辖嚷嚷,坊官被吵的实在没办法,就开的早点。”
“这叫什么道理,守规矩的倒比不守规矩的吃亏。这以后谁还守规矩?”
“郎君说的是,可这样的道理愚夫愚妇们又哪懂呢,当差的也都是图自己自在,睁只眼闭只眼,谁也懒得去较真。”
裴灼炎听了这话,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他的家族虽然显赫,年幼时却十分困苦,民间的疾苦了悟甚深,穷人聚集的坊之所以早开门,不是穷人的嗓门大,吵的凶,而是他们为了生计,主动凑钱贿赂坊官,故而开门稍早,正常人家不必争这一时也就没人去贿赂坊官,故而坊门就按时开启。
裴灼炎问裴望:“我镇东川这么多年,东川百姓的生活可有改善了?天才蒙蒙亮,就有这么多人上街求食,可见民生艰难啊。”
裴望道:“那也怪不得郎君,这些年尽顾着打仗了,先打回鹘,又打吐蕃,又跟关东诸侯打,打仗就得花钱,小民因此困苦,与郎君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