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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哥讲话理太偏,
谁说女子享清闲?
男子打仗到边关,
女子纺织在家园。
白天去种地,
夜晚来纺绵,
不分昼夜辛勤把活儿干,
这将士们才能有这吃和穿。
你要不相信哪,
请往身上看,
咱们的鞋和袜,
还有衣和衫
这千针万线可都是她们连哪啊。”
苏卿把耳朵一捂,连叫难听,李茂不好意思地笑道:“曲是好曲,是我不会唱,给豫剧前辈们丢脸了。好吧,我再给你唱首黄梅戏夫妻双双把家还。咳咳,树上的鸟儿”声若钝刀子裂帛,尖利刺耳,不过词曲很应景,苏卿高兴起来,也跟着哼唱。
夫妻俩自娱自乐,唱的兴高采烈,只苦了一众随从,青墨向小茹讨了一块手绢,嘶啦扯下一块,再嘶啦分作两个小团塞进了耳朵里,把剩余的给了摩岢神通,小茹眼看着自己心爱的手帕就此被五马分尸,泪水就在眼圈里直打晃,又听到马车里传来李茂和苏卿的笑声,忍不住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第129章 会错意和等时机()
转眼过了年,这年春成武县可谓风调雨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李茂从公库和私库里各拿出一笔钱,交给新任成武县令刘明安,让他购买稻种和耕牛发放给流浪的百姓,以便恢复耕种,安定民生。刘明安新官上任急着要烧三把火,正愁缺炭,可巧李茂就送来了,一时大喜,亲率阖衙官吏和成武县里有头有脸的士绅上百人浩浩荡荡把一块匾额送到了孤山镇军镇,上书“铁骨仁心”四个字。
送走刘明安,李茂醉醺醺地回到家中,苏卿去济民医院找葛夫人换药,只有小茹一个人在家,自苏卿回来后,小茹便主动退居次位,非但不敢公然招惹李茂,就是对李茂的暗示也装起了糊涂,她敬畏苏卿,从骨子里敬畏。
苏卿不在李茂的胆子肥壮起来,他一把抱住小茹的腰就往房里拖,小茹用力挣扎了两下,发现徒劳无功后,便放弃了,转而主动配合起李茂。在自己素来畏服的三娘子眼皮子底下偷她男人这游戏紧张、刺激又上瘾,小茹脸颊红艳的像朵花。见她兴奋,李茂也兴奋,一时用力稍猛了些,小茹就兴奋地叫了出来。
李茂赶紧停止动作,一把捂住小茹的嘴,竖起耳朵倾听四方动静,一切风平浪静,李茂松了口气,松开手,因这一变故二人都没了兴趣,收拾了,各忙各的。
黄昏时,苏卿从济民医院回来,额头上的伤口由葛夫人亲手处理过,随行的孟氏手里拎着一堆补药,望向李茂的眼神有着说不出的怪异。李茂咳了咳,笑道:“生儿子这种事上天早已注定,急不来的,我不急你也别急。”苏卿剜了他一眼,得意洋洋地说道:“葛夫人说了,命中有几个儿女,在夫妻双方,我的身子或者贫瘠不肯产出,可小茹呢,你们俩捣鼓来捣鼓去,又捣鼓出个什么来?这责任应该在谁?”李茂霎时闹了个红脸。
苏卿见他尴尬,忙安抚道:“罢了,这也不能怪你,古人说命中有时终归有,命里无时莫强求。顺其自然就好。”说完瞟了眼一旁侍奉茶水的小茹,不怀好意地说道:“我不在孤山镇这段时日,小茹照顾你勤勤恳恳,有功劳也有苦劳,我打算把她送你做个房里人,你意下如何?”
李茂凝眉道:“苏卿今日是怎么了,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苏卿道:“怎么,你不肯收她?那也好,葛夫人近来一直忙于医院的事,无暇照顾葛先生,不如把小茹送给葛先生,早晚侍奉汤水,也见得你尊贤重才之德。”小茹闻这话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也顾不得避讳,眼巴巴地望着李茂。
苏卿用意是在试探自己,这点李茂心知肚明,今日他兴致不错,便跟苏卿玩起了推手,他呵呵一笑,回身向小茹招招手,说道:“还傻愣着干嘛,夫人抬举你,你不该磕个头道声谢吗?”小茹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双膝跪地泪汪汪地哀求道:“我自小服侍娘子,不知犯了什么过,娘子要逐我出家门?我生是苏家的人,死是苏家的鬼,宁愿一辈子不嫁人,也不出娘子家的门。”苏卿哼了一声,冷冷地说道:“你既然知道是我苏家的人就好,家主说的话你敢不听?”
小茹愕然一怔,顿时哑口无言。苏卿的乳娘孟氏笑道:“葛神医是有德有才之人,济民医院如今的名声连两京的人都知道了,你做他的侍妾难道是亏待了你么,你怎么这么不识抬举?”小茹抗声叫道:“孟大娘,我与你无冤无仇,你怎忍把我往火坑里推?”孟氏惊诧道:“啊呀,奇怪了,让你给葛神医做妾,怎么是往火坑里推了,这样好的火坑,换老娘年轻三十岁,早就抢着跳了。哈哈哈哟,你干嘛?”
在孟氏的笑声中,小茹忽然膝行向左,从矮墩上的簸箩里抓起一把剪刀就剪头发,一缕青丝刚刚落地,剪刀就被孟氏夺了过去。小茹吃了一推跌倒在地,披头散发地呜呜哭泣来。苏卿寒着脸站了起来,要走,被李茂扯住,李茂示意孟氏扶起小茹。
孟氏放了剪刀,在小茹额头上按了一把,笑骂道:“平日看你挺聪明的孩子,犯起混来就是个地地道道的混蛋,你是什么身份,剪了头发就能去做姑子吗?”说着话努了下嘴,丢了个眼色过去,小茹霎时间如醍醐灌顶,赶忙跪下哀求苏卿道:“念在我自幼服侍的份上,不要赶我出门,我会纺纱、会洗衣,会做饭、会扫地你让我做什么都好。”苏卿淡淡地回道:“你这么有本事,我怎忍心赶你走呢。”说罢吩咐孟氏道:“厨娘就别找了,先让小茹顶着吧。”
孟氏叉手应道:“这个不妥,厨娘已经找着了,契约都定了,若反悔有损咱家的声誉,郎君书房里缺个洒扫,就让她在书房里戴罪立功吧。”
苏卿冷飕飕的目光扫向孟氏,孟氏赶紧低头,这目光又移向李茂,李茂早已背起双手装模作样地去欣赏墙上的画。苏卿冷笑了声,淡淡地回道:“你们看着办。”猛力推开李茂,昂首走了出去。
孟氏望了小茹一眼,什么也没说,连忙跟了出去。李茂望着小茹披头散发的样子,探臂去扶持,又笑道:“你这丫头平日看着顶机灵的一个人,今日怎么也犯起混来了?”从小茹的袖子里拽出手绢为她擦了把泪,把手绢往她手里一塞,道:“三娘子刀子嘴豆腐心,并没有恶意,你不要记恨她。”
小茹此刻冷静下来,回想了一下,意识到的确是自己冲动了,苏卿和李茂只是拿她在斗嘴,何曾真的要把她送给葛日休?自怨自艾了一会,小茹扑哧一笑,用力地点点头。
刘明安不是个吃素的人,更与“爱民如子”四个字沾不上边,但他是一个熟谙官场规则的老吏,他深知大灾之后,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因此暂时克制自己的贪欲,在上任之初摆出一副清廉精干的姿态,第一不急着贪污受贿,第二安下心来踏踏实实干几件事。在他的倡导下,灾后余生的士绅富商们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有种子出种子,有耕牛的嫌耕牛,他又东奔西跑,上首府去邻州(县),哭爹爹告奶奶,凑集了一笔款项,再托人从平卢军手里低价购置了一批被淘汰的马、骡,按需分配给回乡的农民。
又将全县九十八个乡划分为十一个片区,学习李茂的做法包干到人,将县里的官吏统统赶出城到乡里蹲点,招揽流民回乡,奖优罚劣,督促百姓开展耕种自救。
因为措施得力,还乡的农民日有数百人,淄青观察使李师古又奏请朝廷给予成武县等灾区免征两税一年的优待。
中唐以后地方所得税赋收入去向有三,一为留州,二为送使,三为上供。
留州部分一用于供养军队(州军)和维持地方官僚机构运转,二用于地方公益开支和存储于义仓以备荒年。送使部分除维持节度、观察等幕府开销外,主要是供养军队。上供部分解送长安,供应皇宫、官僚、军队开支。
各藩镇因为具体情况不同,三者分配的比例也有所不同。在中央控制力比较强的南方藩镇,如淮南、两浙地区,政局稳定,地方富庶,同时驻军较少,上供的比例相对较大。朝廷控制力强的西北藩镇,如凤翔、灵州、振武等地,因拱卫长安的需要,屯驻重兵,战事频繁,加之地方贫瘠,产出较少,上供朝廷的部分几乎可以忽略,不仅如此,朝廷每年还要支付大笔的驻军费用,甚至地方的日常开支也需要朝廷划拨一部分。
此外在中央控制力较强的中原藩镇,如宣武、义成、徐泗等镇,因防遏河北三镇和淄青等地的需要,屯驻重兵,地方产出大部留镇供军,上供不多,但因地方较为富庶,也无须中央度支划拨军费和地方开销。
至于处于半独立状态的河北三镇和淄青,所得税赋九成九被截留地方,或不上供,或是象征性地上供。淄青一道在李正已掌权时代每年都向朝廷象征性地上供税赋,李纳举兵反叛时曾一度断绝了上供,乱平后恢复。李师古接任节度使后依旧维持上供,不过上供的数额少到可以忽略。因此之故,长安的态度就很痛快,李师古奏请免一年两税,四位宰相一合计一年民生难恢复,所幸痛快点免除三年,上奏天子,天子更是爱民如子,朱批:免五年。
圣旨到达成武县,百姓提灯游街,齐颂天子圣明,可惜的是县令刘明安却因积劳成疾,卧床不起,未能与百姓同乐。到这年三月份,四乡流民大半回乡。只有少部分在外野惯了的不肯回乡,他们仍旧啸聚山林水泽,公然打起旗帜,做起了贼寇。
贞元十九年的剿匪行动只是象征性的,数万大军云集曹州,目标是孤山镇,剿匪从来都不是重点,除了草湖周围的贼寇受到一定冲击外,其他地方的贼寇毫发无损,还在不停地壮大中。孤山镇职在镇抚地方,剿匪责无旁贷,李茂之所以没有在年前动手剿匪,一则,当日灾情严重,流民生计无着,剿匪易,安民难,他身为领军将领,有能力剿匪却无力安民。
其次,孤山镇刚刚经历了一场内乱,军心民心不稳,尤其分兵之后形势更是危殆,李茂需要时间来整合内部。
经过一个冬天的努力,孤山镇内部已经磨合的差不多,恰逢风调雨顺、政通人和。刘明安的上任三把火烧的很及时,配合天时,成武县的流民生计有了着落,恰如洪水一般退去,有了这个基础,李茂所需要对付的就是几个水落后依旧在裸游的无赖,而非白茫茫无边际的洪水大浪。
水落石出,后院安稳,此刻出兵既无后顾之忧,又不惧误伤良民。
第130章 宝刀斩铁()
“自曾祖远行公卸甲归田后这口战刀已经三十多年没饮人血了,祖父一手撑持起偌大的家业,身心俱疲,迷上了炼丹,一次服下三颗还元金丹后就长睡不起,往彼界得道成仙去了,那时候父亲还在长安,他原本是准备从文的。父亲回乡接管了家业,他是个光明正大的读书人,不善于经营道上的生意,就把二叔从恒州接了回来,将一半的生意交给了他。没过两年他们就在祖宗的灵前正式拆分了家产,一掌明一掌暗。”
苏卿从李茂手里拿过斩铁,手腕翻转试了一试,眸中清澈如水:“父亲年轻时曾拿它耍过两年,读书不成,练武不成,接管家业后就丢下了。阿兄在家时也常拿它出来玩耍,还请高手匠人重新配了刀鞘。再往后已经有五年未曾出鞘了,以至于刀背上都生了铁锈。不过这的确是口宝刀,我试给你看。”
苏卿摸出三枚铜钱,叠放在桌案上,将手中刀轮了一圈,摸熟了刀性后,“飕”地一声当空劈下,“咄”的一声脆响,三枚铜钱崩飞出去,桌案上新添刀伤。
李茂找回被崩飞的铜币,切口齐整,一时吃惊不小。苏卿伸头来看,发髻摩挲着李茂的脸,痒酥酥的。
“多时不练刀,手生了。”
苏卿把刀锋亮给李茂,二人共同查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缺口,连一丝印痕也没有。
“好刀,好刀!”李茂赞不绝口,“只是这样的宝物,我受之有愧。”
苏卿抿嘴一笑,剜了李茂一眼,收刀还鞘,捧在李茂面前,柔声说道:“苏家的男人都不愿意继承它,我又是个女流之辈,现在它归你了。”
李茂郑重地接过刀,抚摸着,爱不释手,苏卿抿嘴又是一笑,娇嗔道:“不过是件价值六贯钱的兵器,你至于这样翻来覆去地看么?”从李茂手夺回刀,放在案几上,又道:“明日去请个刀匠,好好打磨打磨,你如今是统军大将,拿着把锈刀上战场,着实不像话。”
说到上战场,李茂的脸色阴沉下来,上战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