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起那小东西,吃得再多也不见长个儿,全拿营养长脾气去了。
住在学校宿舍里,吃饱了就撑得慌,竟还跑到人家花月的衣柜里去撕衣服。花月本就不喜欢狗,这一闹,子砚在那里也就更没有地位了。
与其让这小家伙被别人骂,还不如我亲自来个当众教育。结果,它倒还端起了少爷架子来。
还好家里请来了周嫂,索性还是把它接回家住。省得每天都要对着宿管阿姨躲躲藏藏,像个逃犯似的。
看它窝在沙发里一脸享受,伸着小小的舌头舔弄自个儿湿湿的鼻子。
这家伙根本就是讨债来的。
我恨恨地上楼去,回了自己的房间。开始猜想各种米永生见到安翼的场面。
想着想着,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嘿!丫头,醒醒!下去吃饭了。”
睡梦里,突然感觉有人轻轻触碰着自己的脸颊。我下意识地伸手挥开。
我说,“米修,别闹了!我现在不饿,只想睡觉。”
“你再不起来,我要掀被子咯!”
“……”
我翻过身,仍是不能醒来。
下一秒,就感觉整个身体都腾在了半空中。我猛然睁开眼睛,却见自己和着被子被打横抱起。
而那个人竟是……易子彦。
我使劲地揉了揉眼睛,仍是有些难以置信。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他满脸好笑,把我放到床沿上坐好。“我是陪安翼大哥来的。”
“哦……”
我大大地打了一个哈欠,准备倒下继续睡。却被易子彦抓过肩膀坐好。
“那……你什么时候也带我来见米叔叔啊?”他双手撑着膝盖,与我平视。嘴角上扬着弧度,却看不出那是认真还是玩笑。
我说,“你们不都认识十好几年了,还有什么好见的?”
“因为我也会没有安全感啊……不然我先带你去见我爸妈好了。”
“我不要!易伯伯他们知道跟米永生知道根本就是一回事儿嘛!”
清秀的面庞升起些许委屈。“……为什么不能让你爸知道?”
我捧起他的脸,很耐心地解释道,“我不想让米永生感觉好像一下子失去了两个女儿!还是循序渐进的好。再说了,其实地下情也满刺激的啊!”
“……”易子彦有些无奈,继而换上一种坏坏的笑容。
吻轻轻地、突如其然地落在上额。温热的气息喷薄在脸上,带着少许淡淡的薄荷香气。
我猛然推开眼前的人,有些慌乱。相信现在的自己一定脸红得很可怕。
我说,“易子彦,你干嘛亲我?!”
“偶尔在大人眼皮底下做点小坏事,也很刺激啊!”他微笑着直起身来,宠溺地以手代梳理顺我一头乱发。
“易子彦,你真被我带坏了!”
“是啊,那怎么办?”
我搂过他的脖子,很得意。“没关系,我原谅你!”
……
第四章 薄荷味阳光(3)
似乎,这是一顿愉快的午餐。
似乎,米永生与安翼的相处是和谐的。
似乎,一切看起来都极其顺利。
只是从午后,两人关在书房里面聊了很久也不见出来。
对于他们的谈话,我们即使满怀好奇,也是不敢跑去偷听的。只能百般无赖地窝在沙发看电视。
米修有些失神地抱着子砚,看不出真实的情绪。
迟暮的阳光不见暖意,在海藻般的长发镀上一层浅色光晕。些许寂寞,些许无助。不似早上那个活力充沛、满身洋溢着快乐的女孩。
我伸手过去紧紧握住她轻颤的手背。我说,“米修,别紧张!这么大的事情,他们肯定需要时间好好商量。关于你们的未来,你们的决心。这毕竟是一场认真的恋爱。我们谁都输不起!”
她没有说话,只是把头轻轻枕在我的肩膀。
易子彦坐在另一边看我们,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
安翼终于走下楼来,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米修从沙发上站起,跑过去紧紧抱着他。安翼小心翼翼抚着她的长发,有如对待自己最珍贵的宝贝。
“小修,你送送安翼吧!记得早点回来。“米永生站在楼梯口,带着淡淡的笑容。
望着米修和安翼离开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然后,毅然转身走回了书房。
所有当事人,竟然都选择沉默退场。
留下一个看不懂结果的我,拼命想从细枝末节去抓住些什么。却实在难以对自己的好奇心给出任何交代。
我说,“子彦,你先回去吧。我想找米永生要个标准答案,这样悬着真的太难受了!”
说着,便朝楼上走去。
“丫头!”
走到楼梯口的我停住脚步,回过头看他。
易子彦用右手在耳边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于是,给了他一个了然的笑容。
来到书房门前,徘徊许久,发现自己竟有些畏缩。怕那是一个不甚圆满的结局,怕所有期待会落空,怕……
“进来吧!”
我心虚地探进脑袋去,想确定是不是真的暴露行迹。
只见米永生坐在书桌前,一脸好笑地望着我。“早就知道你会来了。怎么?这次勇气输给疑虑了?”
“谁说的?!”我风风火火地过去坐到他对面。“老爸,你到底是同没同意米修和安翼大哥交往啊?”
那是听子彦的话,米夏很努力地去改掉对长辈直呼姓名的不良习惯。
我说,“他们两个可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敢跑来告诉你的。因为我们都觉得你够开明、够宽容,亲切得就像一个好朋友一样。你可别说你反对早恋这种话哦!不过,就算你反对也没用!米修说过,她已经爱上安翼大哥了。明恋不成,照样可以改变方针,转为地下恋情。让你防不胜防!”
“就像你和小彦那样?”他笑着拍拍我的脑袋,好像什么事都了然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
米永生呷了一口茶,很是惬意地靠上椅背,脸上流露出孩子般得逞的笑容。
“其实,我本来也只是猜测,不过现在可以肯定了。”
“你真狡猾!”
“怎么,你们瞒着我偷偷交往就不狡猾?”他无奈地摇摇头,继而换上认真的神色。“想当初,你们爷爷奶奶就是很反对我和艾溪的。”
他深深叹息,好像回想起那些沉重的片段,依然需要很努力才能坦然。“那时天真,以为那是命运对爱情的考验。只要坚持,就一定会得到想要的结果。于是,负气离家出走。偷偷地结婚,然后生下你和米修。可当爱情落实到琐碎的生活,才知道‘妥协’这个词有天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其实,你们的妈妈也忍耐了很久……现在想来,年少轻狂就是凭着一股冲动。可能有很美丽的表象,却始终缺乏深刻的考量。”
他说,“小夏,我很高兴你们能把我当作朋友,能让我参与你们的决定。我不会过于强硬地严禁你们做什么。毕竟,你们都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判断。如果过度压制,反而会助长你们的叛逆。只是,希望你们将来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所以……其实你并不反对米修和安翼大哥在一起,对不对?”
他微笑着,默认地点点头。
“哇塞!老爸你真是太太太伟大了!”我兴奋地绕过桌子去,紧紧搂着他的脖子。
“行了行了,别拍马屁!你这小丫头,什么时候也带阿彦正正式式地过来见我啊?”
“也要这样被关在书房整整一下午吗?可你们都认识十好几年了,就不能免了吗?”
“你应该明白,这是必须的。”
“那你和安翼大哥到底聊了些什么啊?弄得神神秘秘的。你知不知道我们几个在外面,神经都快绷断了!”
“那是你们自己瞎紧张!我只不过和他谈些工作上的事情。这个安翼可不简单!他对建筑方面的研究比我和你易伯伯深入得多。我也希望他能考虑到公司帮忙。如此而已。”
“他喜欢的是画画啦!”我说,“老爸,你就别再为你的事业操心个没完没了了。你现在才四十二岁啊,一点都不算老。人家不都说‘男人四十一枝花’吗?你就再去谈一次恋爱吧!我和米修都不会介意有个后妈的。说不定,以后我们一家人还可以一起办婚礼啊,能省下不少钱呢!”
总有一天,我和米修都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我不希望那个时候米永生变得孤零零的。一个人住在这空荡荡的大房子里面,一个人在餐桌上吃饭,一个人躲进书房看文件。
然后,就这样耗尽时间。
他没有说话,只是任由我抱着,轻轻拍着我的后背。
深夜,裹覆着被子坐到窗前。
隔着玻璃去看那片天空,那些明明灭灭的星辰,那些飘移不定的浮云。总是会生出些恍惚的感觉。忘记自己究竟在找什么。
那是第一次,听米永生谈起艾溪。也许,他是从来不曾忘记过她的。
有个笑话说,蚂蚁和大象结婚的第二天,大象就死去了。于是,蚂蚁不得不用尽剩下的生命去埋葬他。
就像,艾溪离开米永生,他也要用尽一生的思念才能够掩埋他们的记忆。
第四章 薄荷味阳光(4)
寒假里,总是很冷的天气。冷得好像要把空气都凝结起来,让人随时都会窒息。
我害怕打开窗户,害怕这种侵蚀到骨子里的凛冽。
只能裹覆上一件又一件的厚毛衣,躲在开着暖气的房间。不停地洗热水澡,不停地喝热咖啡。可是我依然感觉寒冷,身体不可抑制得轻颤。
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安全度过。
夜晚越来越漫长,白天就越来越短暂。阳光懒懒的,感觉不到哪怕一丝丝的暖意。
开始痛恨起床。
开始憧憬子彦说的,以后要一起去马来西亚。那个地方,永远都会是美好的夏天。
有新鲜的空气,有新鲜的水果,包括米夏喜欢的山竹。
我们可以住在郊外,有自己简简单单的小房子。房子的前面有一个凉棚,在里面摆上一只线条简单的白色桌子。然后堆上所有我们爱吃的一切。
傍晚七点,阳光依旧明媚。余晖洒落在那些美丽的岛屿上,如同天堂。
抱着小说书,赖在暖暖的被窝里面。半张脸都深深埋进去。
不觉嘴角轻扬。
却是没想到,闫好好会突然出现在房间门口。带着她那无比幼稚的、极不符合她风格的、印有卡通图案的粉色行李箱。
才踏进房门,就像吊嗓似地开炮,“我说你丫怎么真跟头牲畜似的!你家那小狗都比你勤快!这会儿正满客厅乱跑,帮周嫂做早锻炼呢!”
“它是武行,吃饱了没事就发展四肢。我是文生,补的是脑子!”
她一脸鄙视地抽走我手里的书。“就这么些言情小说还能补脑?!难道它的打印墨水掺了蛋白质?”
@奇@我没跟她辩,只是奇怪。“闫好好,你这会不应该在回夕原的火车上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书@她把书扔还给我,自己坐到电脑面前玩起QQ游戏来。
“算了吧,期末考挂了我两门!还得留下来补考呢!顺便等林感一起回去。”
林感为了给他的大作做最后润饰,放假了也不马上回去,愣是一个人留在空荡荡的学校里面画画。
那幅画,我是见过的。
有些抽象,只纯粹用色彩去表达情绪。
要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像是要拼命接近、竭力去抓住些什么,最终却又不得不眼睁睁看着它流逝。身不由己。
而画作有一个极为飘渺的名字。叫作《烟》。
你听过一首名为《如烟》的歌曲吗?也许,就是那样一种感受吧。或者,林感的画,正是诠释着它其中的意境。
反正,米夏是爱煞了那几句歌词。
“生命是华丽错觉
时间是贼偷走一切
七岁的那一年
抓住那只蝉
以为能抓住夏天
十七岁的那年
吻过她的脸
就以为和她能永远
有没有那么一种永远
永远不改变
拥抱过的美丽
都再也不破碎……”
是啊,有没有那么一种永远,永远都不改变?有没有那么一首诗篇,会找不到句点?
让我们的青春永远定居在这个灿烂的岁月里面……
看着闫好好下飞行棋,一会儿骂别人“缺德”,一会儿夸自己“老谋深算”。 那么起劲。
竟会觉得这个画面,有种安静的幸福感。
忍不住轻轻地微笑。
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那么喜欢笑了呢?好像生活里总有很多很多快乐的事情在发生。
我说,“闫好好,你多大了还玩这个!”
她头也不抬,语气满是不屑。“这有什么!说不定跟我玩的还是个七老八十的呢!”
“不是说要补考,你不用复习一下吗?”
“傻妞,这你就不懂了吧?!补考跟复习无关,跟老师有关。真不知道你这智商是怎么通关的?”
我说,“我可不一样。简雅功课好,考前都帮我划好重点了!”
好好突然转过身来,一脸正色。“说到简雅,她是不是跟你哥很熟啊?”
“子彦?”
“是啊!不然她干嘛老问我你哥在学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