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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砚也总是这样安安静静地趴在一边,晒晒这个季节里为数不多的阳光。
米夏开始习惯对着键盘敲打文字。
小说的名字仍是没有想出来,怎么想也想不出来。只是脑海里闪过些什么就写下什么。终究构不成很像样的故事。
然后,将那没有章法的段落按时交稿给易子彦“审阅”。
那日,子彦看着,竟是“噗”地一声将喝进嘴里的茶水全数喷了出来。
平常他是多冷静、多淡定、多有修养的人啊!就算是外星人站在面前,也不见得他有那么大的反应。
我好奇地探过头去看,竟只是那个关于神灯梦境的描写罢了。
却让他笑了整整的半天。
还是,生活简单了,人就变得容易快乐呢?
第五章 流年未亡(4)
2月14日。情人节。
本来整天窝在房间里,与世隔绝般,倒也不记得这桩了。
所以,当易子彦大清早抱着两大盆薄荷出现在门口的时候,米夏也仍是一头雾水。
“易子彦,你在早锻炼吗?这方法还真特别。”
他无语地走过去,把大盆栽搁到窗台上安置好。
其实,里面的植物是枯萎的,已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但直觉那就是薄荷。
他说,“今天是2月14日。”
“哦。”
“是情人节。”
“哦。”
他深深、深深地吸气,好像是在拼命压抑着某些可怕的情绪。那模样有些像小孩子。
米夏竟不合时宜地笑出了声来。
“丫头,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他猛地捉过我肩膀,眼睛瞪得大大的。
“不对。真的是刚刚才想起来的。”我讨好地抱着他。“可今天也是世界癫痫病日。还是比较喜欢过七夕,因为七夕在夏天。不过,如果子彦喜欢的话,我们两个情人节都过好不好?”
他轻轻吻在我头顶上,嘴角又扬起了好看的弧度。
果然,他是不太擅长生气、也不太适合生气的。
我躲在他衣衫里面偷偷地笑。
他好像一点都不怕冷呢!明明是很深很深的冬天,只在大衣里着一件单薄的白衬衣,怎么还能够拥有如此温暖的体温呢?
“可是,为什么没有鲜花和巧克力呢?”我故意刁难。
“因为你不喜欢啊。”他笃定地说着。“你不会喜欢这种不能留存的东西。”
我撇撇嘴抱怨,“那也没有人在情人节送薄荷的好不好!而且还是在冬眠的薄荷!”
“天气马上就要暖了,它会长得很好的!这东西生命力很顽强,一枝藤就能移栽两三盆出来。说不定,到时候小夏的房间都会被摆得满满的。”
“我又不要卖薄荷,要这么多做什么?!而且,薄荷薄荷。不合不合。多晦气啊!”
他微笑起来,表情明媚。“傻瓜,如果你不喜欢这个名字,就叫它Menthe好了。”
“它还有英文名?你取的啊?可是为什么要叫Menthe啊?”
“那是希腊神话里的一段。传说冥界之神‘哈德斯’爱上了海精灵‘曼茜’(Menthe)。 哈德斯的妻子因为嫉妒,把曼茜变成了一株不起眼的小草,长在路边任人踩踏。可是坚强善良的曼茜变成小草之后,身上却奇异地散发出清新的香气。越是被摧折,香味就越浓烈。后来,这种小草就被叫作‘薄荷’。”
他说得很缓慢、很清淡。好像那真的是一件很久很久以前发生过的事情一样。
“原来这个名字背后那么凄美啊……”我趴到窗台上去细细观察那些枯败的茎叶,心里却是满满的期待。
他走过来,温柔地抚着我的长发。“人生难免有许多错过的人或者事物,能再次相遇、相亲相爱的机会几乎没有。但越是没有就越是忍不住去想念。薄荷是一种充满希望的植物,它的味道让人感觉幸福,让那些曾经失去过的人得到些安慰。所以薄荷的花语是‘愿与你再次相遇’和‘永不消逝的爱’。”
愿与你再次相遇……
永不消逝的爱……
回想起来,似乎那天的风也是微染着薄荷味的。(奇*书*网。整*理*提*供)
幻想嫁给子彦的那一天,一定要是在夏天最美好的阳光里。
我会穿着纯白的婚纱,穿戴着最明媚的笑容等待他。要让薄荷摆满花车经过的每一条路,要得到每一个朋友的祝福。
以后,还要在后院亲手种上这种他最喜欢的植物,还有米夏最喜欢的鸢尾花。
那时候的子彦,一定是坐在房间里面拨弄着吉他写歌曲,米夏则会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写文字。
那样,想他的时候就可以偷偷看他专注的样子。
也许看着看着,我们就会很快老去。也许从这“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月到达白发苍苍也不过是一眨眼的光阴。
老了,就走不了很多路了,就再也看不清晰乐谱和文字了。
那时的我们,就安安静静地坐在摇椅里,腿上盖着厚厚的毛毯,给小孩子讲着我们小时候的童话故事——《人鱼公主》、《灰姑娘》、《小红帽》,还有《睡美人》;哦,还有《三只小猪》。
也许因为牙齿掉光了,还会咬不清字。
那样很丑。
可是即使皱纹爬满脸颊,易子彦也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和蔼、最最可爱的老爷爷了。
那样想着,只那么想着,就已经觉得很幸福了。
还是薄荷的味道果真就有那么神奇?
我们并排地靠着窗台,背对阳光。影子被拉拔得长长的,在木地板上形成浅淡的轮廓。
把头轻轻枕到他的肩膀上,好像那里有着一切自己想要的保护。
“丫头,等林感和好好来了,我们一起去旅行好不好?去散散心,去换一种心情,然后开开心心地去学校,好不好?”
“好。”我点点头,总觉得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他总是那么了解自己,所以不会说些关于原谅那个女人的话。
也许微笑的下一秒就是泪流满面。也许疼痛往往需要大于它好多倍的幸福才能用来弥补。
但是现在,只想这么简简单单的就好。
第五章 流年未亡(5)
等到林感和闫好好来恋城的那天,已是离开学很近了。
艾溪做了很丰盛的、属于我们的团圆饭。
这个女人的存在感总那么强烈,到底还是不能轻易把她当作无关痛痒的路人甲乙或丙丁吧?
只是,米夏不会再尖锐得像只刺猬了。
而除了米修,闫好好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了然米夏疼痛的女子。
“傻妞,那小老头跳槽啦!连夕原这小地方都嫌弃他了。老天爷平时装瞎子,一开眼就整个惊天动地。哈哈哈哈……”
“傻妞,你那米轩大哥总算是毕业了,可真耗了他半条老命呢!”
“这次过年,姐姐我居然只收到了两个红包。我真的老到要断了这条财路了吗?傻妞你拿到多少?匀我给点呗!”
“傻妞,林感那幅啥《烟》的,还真就有人买。凭空飞来二三十万呢!那丫以后肯定出息。要是将来养不活自己,我就帮他磨墨去。哈哈哈哈……”
……
她大喇喇地占据大半张床,不停不停地说着。好像长江的流水,滔滔不绝,也看不到边际。
这一次,小子砚竟也没有闹腾,乖乖趴在一边,身体蜷得小小的。
闫好好很得意,“还真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牲畜。你看这小家伙也快狗格分裂了。居然都不对我吠!”
我没有回应她,只和小子砚很默契地一同丢去一打无比鄙视的眼神。
她也不在意,拿出地图,一派悠闲地研究起旅行路线来。
“才三天两夜够玩什么啊?N城这地方虽然不大,但是也不小啊!傻妞,你说我们先去城西吃海鲜好不好?听说那里有家超级有名的海鲜餐馆(奇*书*网。整*理*提*供)。我怕排在行程尾巴上会来不及实现啦!”
“啊!这里有家名人推荐的温泉会馆!”好好指着地图满脸兴奋地叫嚣。“我们也去那里享受享受好不好?姐姐我长这么大还没有泡过温泉呢!”
“嗳!傻妞,你快过来看,这里居然还有路叫‘没有路’的!哈哈哈哈,乐死老娘了!”
“……”
……
她就那么孜孜不倦的,却是半句都没有提到关于艾溪的话题。
尽管她也是那么好奇的。
我知道,她是在哄我。
就像小时候一样。只要米夏想家了,只要米夏脸上有了悲伤的神色,那个叫作“闫好好”的女孩都能轻易地发现,然后将自己扮演成小丑,拼命说些有的没的来逗米夏开心。
有一些人,貌似很粗心,其实很敏感;貌似很凶悍,其实是很柔和的;貌似很快乐,其实她们把忧伤隐藏得比谁都深……
我说,“闫好好,你真像一个天使!”
她愣了愣,然后抖了满地的鸡皮疙瘩,带着比上一次更为惨烈的惊叫声跑回房间去。
米夏终是不可抑制地笑起来。
第五章 流年未亡(6)
这下,倒是也没有了睡意。
顺着闫好好的话,也开始幻想起这个短暂的旅程。
于是,只好找出针对自己的特效安眠药——言情小说。
看那些总裁、校草、黄金单身汉,又或者是侠客、皇帝、王爷们怎么绕着白痴女主折腾,俩眼皮就忍不住谈起恋爱来,wrshǚ。сōm如胶似漆,分也分不开。
只是这部怎么有些不一样呢?看着看着,竟刺激得鼻水都奔流。
下意识地用手背去擦拭,未料抹下一片赫然的红。
老天!
我慌乱地仰起头来。
可是,似乎现在该去找些冰块来冷敷的。
我很冷静!我很淡定!
于是就这么捂住鼻子,还要蹑手蹑脚地提防吵醒其他人。那样子一定滑稽极了、狼狈极了。
微微后仰着脑袋,看不见脚下的路,只能一寸一寸移动。好不容易摸索着打开了走廊里的灯,却见林感正倚在楼梯口的扶栏上。
似乎站了很久了。
指间的烟明明灭灭。
“你怎么了?”他疑惑地走过来,拉下我的手。“怎么流鼻血了?你不要抬头,血会流到气管里去的!”
“哦。”我急忙低下头,却又被他抬起来。
“你傻啊!想脑充血吗?!”
“是你说不要抬头的……”
他明显的很无语。“你……平视前方就可以了。”
“哦……”
要是他知道米夏是因为看言情小说,看得热血沸腾、气血攻心才会流鼻血,是不是会更加无语。说不定就直接晕菜了。
为这可预见的场景,不由在他身后吐吐舌头。
(未经允许,请勿转载!!!)
第五章 流年未亡(7)
坐在客厅的沙发里面。
林感拿着冰袋小心翼翼地帮忙冷敷着,表情平静而温和,似乎正做着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灯光恬淡地笼罩他侧脸,用光束勾勒着线条。在他的身上铺就一层浅浅的桃子红。
看着那么专注的神情,不禁有些微微愣怔。竟有种错觉,觉得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像走过的梦境般,似曾相识。
“怎么?是我太性感,让你痴迷了?”他曲起手指重重地敲在米夏额头上。“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果然,眼前这厮根本这辈子都不会跟“温柔”扯上什么关系。我狠狠地揉着痛处。
“我迷恋的不是哥,是寂寞。”我也故意配合着他,演出网络上的流行台词。“林感,你无不无聊?!”
“那也总比有些人半夜三更看言情小说,还看得流鼻血来的好吧?”
“你……怎么会知道?”
他无奈地横了我一眼。“以前,每次出去旅行的前一晚你都会失眠。那些所谓的‘安眠药’还是我出卖劳动力帮你搬回家的。你该不会不记得了吧?”
“啊——”我无力地向后倒进沙发里。“真是太丢人了!林感,这事你不许告诉闫好好,更加不许告诉易子彦!知道吗?”
“有什么好处?”他问得不咸不淡,一副笃定米夏会屈服的表情。
威胁!这就是实实在在的威胁!
“你想要什么好处?”
他认真地想了想,认真得连眉头都锁起来。良久竟只道出一句,“算了。还是等以后我想到再讲给你听吧。”
“要不要我先立个字据?”我愤愤地说。如果眼睛可以释放射线,估计这丫早就千疮百孔了。
他却依然无动于衷、面不改色的。“不用了,我一向都欣赏你的信用。”
“……”
我挫败地低下头。
我怎么给忘了呢?人无皮天下无敌啊!
他的脸皮到底是有多厚啊?是不是从出生起就没去过角质啊?
忍不住横他一眼,却瞥见他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来,抽出一支,正欲点燃。
我想也没想,慌忙上前去截,一不小心却身体前倾得太过厉害,直直向他怀里跌去。
无论自己怎么努力地想抓住些可以用来平衡的东西,却依然抵挡不住那所谓的“惯性“。
脑袋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胸膛上。香皂混合着泡桐树的气味顿时清晰了起来。
多可恶的言情戏码!
怎么发生到米夏身上却总是那么不浪漫呢?把鼻子撞得生疼不说,额头还硬生生地咯到了他外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