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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桐影里的旧夏天-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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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面面相觑。

“子砚!子砚!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哦。”

小东西无视大众,继续在一边蹭啊蹭啊。

米永生说,“子砚好!子砚好!这名字很有气质。哈哈哈哈……”说着就把小狗举到自己怀里摇来摇去;兴奋得像抱着自个儿亲孙子一样。

所有人满脸黑线。

第二章 夏的锁骨(6)

那天下午,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驱车前往“爱乐园”。这是恋城最大的一家游乐场所。

售票员一听我们是来庆生的,硬是给我们打了个八折。

这女孩看上去也就像刚踏上社会的模样。估计,这丫不是被易子彦,就是被米永生这老男人给迷惑了。满眼的桃心嗞嗞往外冒。

我想你就再豪放点呗,直接对我们免费开放得了!

由于是工作日,游客并没有预想的多。至少没有出现像春节前夕,民工排队买火车票那样的壮观场面。

浪漫的、刺激的,我们都一一尝试了遍,放手疯狂了一回。

话说,这个真人秀魔鬼屋可是“爱乐园”的一大特色项目。

全都是真人角色扮演。妖魔鬼怪、变异生命、变态杀手应有尽有,硬是来了个恐怖片角色大派对。他们在你面前或缓缓经过,或举着细弱的双手,或用扭曲的表情装点一张过分苍白的脸孔。

配上诡异的灯光、音效和冷气,让人在这里行走的每一步都像是通往窒息的尽头。

咦?那边凹凸的墙面上似乎还涂鸦了些字。该不会是什么咒语吧?说不定学会了,还能用来煞煞闫好好那小巫婆呢!

好奇心驱使走近去看,这才发现是旅游景点常出现的“XX到此一游”、“XX永远爱XX”之类。

我刚想回过头说“这些人怎么比妖魔鬼怪还猖狂”,却发现米永生他们不知什么时候消失在视野范围内。

我慌乱着脚步寻找,未想踩上一堆软绵绵的东西。低头看去乃是一顶假发。

以往看过的恐怖镜头全数回到脑海里盘旋。

用灵异些的说法,头发也是有生命的物质,有着某种精神力量。就像《鬼铃》里面,被封在墙中的女尸,多年来头发却一直在生长。如树枝一般在墙内盘根错节。

许多恐怖片之所以骇人,更多是因为它来源于生活。

几乎每个人都有头发,长在头上是一种自然现象,拿在手里却有一种皮肉发麻的感觉。

只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鬼屋竟然也这么有水准,连这种道具都用上了。

我正担心着它会不会什么时候从地方飞起来,长到我头上,然后就再也脱不下来时,一旁的仿古井中却突然发出轻微声响。

扭头看去,只见“贞子”披散着发,正从里面慢慢探出脑袋来。

我本能地跑到墙边靠着,就像黑夜里抓着被子一样,多了些自欺欺人的安全感。

双脚不受支配地定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贞子”从井里爬出来,向着自己的方向愈趋愈近。

还是那件永远穿不脏的白衣,还是那副含胸低头、可怜兮兮的模样。平举双手,莲步依依,浑身充斥着幽怨的气息。

她到底想怎样啊?我又没拿她录影带。

天哪!这都怪闫好好,平时她自己一个人不敢看恐怖片,就非拉着我和林感一起看。这下好了,看到什么都草木皆兵的。不然,我也不会认识什么贞子。不认识贞子,说不定这时候我还有勇气叫声“姐姐”拍拍马屁,好让她带我去找米永生。

只是,在这种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我竟然会莫名地想起以前闫好好说,“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是女鬼的形象标志。贞子那丫的尤其漂亮。你看看现在大街上的中国女性,拿自己头顶那堆毛又烫又染的,都是些人工产物,毫无原生态的美感。还是恐怖片里的比较纯朴。”

眼前那“贞子”的应该是假发吧?

我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扯了一下,竟然跟拍广告一样,一把青丝就这样无比顺滑地从指间穿过。

强烈的恐惧感开始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

“米夏!”

是易子彦。

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呐!我飞奔过去抱住这唯一的救命稻草,眼泪瞬间就夺眶而出。

他轻轻拍着我的后背,顺着紊乱的呼吸。

我说,“易子彦,我竟然跟贞子用了同一个牌子的洗发水。太可怕了!”

“傻丫头,又在胡说八道了。”

“是真的!我没胡说!那个贞子肯定是用飘柔的!”我紧紧抓过他的肩膀,急切地想从那双充满笑意的眼睛里找寻到些什么。

“……好好好,飘柔就飘柔吧!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也用过,也没见她来找过我。放心好了!”

我说,“那刚才,你们怎么突然全体都不见了?”

“前几天,我爸硬是要凑我旁边看《笔仙》。刚才,一个穿学生制服的女生拿着一支毛笔非追着他玩,把他吓坏了,拉着我们就往外跑。还撞了很多人。等跑出出口才发现你不在。”他不紧不慢地解释着,声音温暖而平和。“我骗工作人员说手机落里面了,就马上进来找你。”

我把头埋在他胸前,怕他看见自己的无措。似乎他用手臂圈起的世界就是个小小的象牙塔。很美丽,很安全,也很容易令人产生依赖感。

易子彦,你依然是小时候那个念着童话故事、总喜欢穿白色衬衣的子彦哥哥吗?依然是那个常常有着温暖而恬静的气息的子彦哥哥吗?依然是那个总会保护着米修和米夏的子彦哥哥吗?

我没有问,也不敢问。

却是不合时宜地想起夜礼服假面来。那个《美少女战士》里面神秘、优雅的战士。

确实是有些相像的,不是吗?

如果再加上玫瑰和手杖的话……这样想着,竟忍不住笑出声来。

易子彦有些急切地问,“到底怎么样?真的没事了吗?怎么脸色看起来还是怪怪的。”

“没……没事。真的没事。”

发现自己居然又开始想入非非了。难怪林感总叫我“神游大使”。他说哪天出版成一部《梦游大使》的姐妹篇,销量一定不会差。

“真的没事?”

我拼命地点头。

“那我们走吧,米修他们还在外面等。”说着就牵起我的手往外走。

有那么一瞬间,我害怕看到他过于认真的眼神。好像自己随时都会大脑死机,变成手足无措的大傻瓜。

哪怕只像现在这样被他牵着,安安静静地走在他身边,我也会觉得快要被喜悦催化成泡沫了。

米夏……病了吗?

待再见到外面的阳光,甚至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米修迎上来,一脸紧张的神色。“小夏, 你没事吧?怎么转眼就找不着你了呢?”

我紧紧抱着米修,满是劫后余生的感动。

我说,“我幸亏没吓死在里面,不然被人用担架抬着出来简直就太丢人了!说不定还会上明天的新闻头条呢!”

“傻瓜,怎么又说傻话呢?哪有人这么容易就被吓死的!”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易伯伯这么一个大男人还不是照样被吓惨了。对了,他们人呢?”

“爸爸正陪他在对面咖啡馆坐着。我们也过去吧!”

“嗯!”

“拜托你,就让我进去找找吧!真的拜托你了!”

我们正打算离开的时候,才注意到旁边的一个女人。她似乎正拼命在拜托着工作人员什么。可这边是出口,工作人员说什么也不让她再进去。

“你到底落什么东西在里面了?”

“是……是一顶假发啦……”

……

晚餐订在一家法国料理。易妈妈也终于摆平那些小P孩赶过来。

一顿饭花了七八千块钱;也吃得整个人七上八下的。想想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票啊!我这小康环境里长大的小孩,心碎得吧嗒吧嗒的。

大伯、大妈一个月的工资加起来也不足那么多啊!

从洗手间出来时,却见易子彦站在门口。

我说,“大哥,你侯错门了吧?这是女厕!”

他满脸无奈地看着我说,“我知道。难道我要去男厕等你出来吗?”

“等我?干嘛?”

“我要先去酒吧了。等会和米修一起过来吧!”

“你不是说酒吧太乱,还有人贩子吗?”

“那个酒吧不太一样……连米叔叔也特许了。而且我想过,真的没人会卖你,放心吧!就当是成人仪式,记得一定要来哦!”说着便急急拐进了电梯,没留任何商量的余地。

第二章 夏的锁骨(7)

酒吧有个很特别的名字——“莫夕,莫夕”。 轮廓被闪烁的霓虹映照得格外清晰。

地方不大却座无虚席,调酒师不帅却很有腔调。

没有想象中的龙蛇混杂、莺歌燕舞,所有人都只是安安静静地听着音乐。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在台上唱歌的易子彦。

是光良和曹格的《少年》。米夏很喜欢的一首歌,尤其是那一句“那是我们都回不去的从前”。有对时光流逝的无奈,也有对未来未知的无畏。回忆过去没有任何消极和抱怨的情绪,时间沉淀出那些美丽,有着一股暗自蓬勃的力量。

易子彦和另一个长相清秀的男生,一起用声音交叠着那份清新而温暖的感觉。

我却分明见到有人迷蒙了双眼。

其实,每个人心里,又何尝不是躲着一个当日偏执的少年。

“是米夏和米修吧?”那个调酒师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面前,近距离下更强化了他的气场。说不上来的感觉,只是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种气质。

“你认识我们?”

“阿彦关照过要好好招待你们。”他微笑着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这里的顾客大多是白领人士,对于你们这种年纪的女孩还是很好辨认的。”

他说,“我叫‘安翼’。 上个月刚满三十岁。你们叫‘哥’也好,叫‘叔’也行。怎么顺口就怎么称呼吧!我不介意。”说着,带我们在正对舞台的一桌入座。

“安逸”?我心想,难道这就是他爹妈对他的寄望吗?真实在、真直白。

米修说,“这里很安静,看起来并不像一般的酒吧。应该是个有故事的地方吧?”

那个安翼哈哈大笑起来。他说,“不是这间酒吧有故事,是来这里的每个人都有故事。而音乐就是那把钥匙,总有一首歌能匹配一段记忆的!”

他用手势向台上示意了些什么,然后在我们旁边安静地坐着。

这时候,一曲《少年》终了。其他人都陆续撤退。迷幻的灯光聚集到易子彦身上,白衬衫变得失真起来。

子彦抱起吉他,然后用极随意的姿势坐上身后的高脚椅。

“今天的最后一首歌,我要送给一个阔别重逢的女孩子。弥补过去十年都未能参与的生日祝福。她说她喜欢鸢尾花,却不能理解为什么希腊人常把它们种植在墓地,并将人死后的灵魂寄托给它们带回天国。她常常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些美好而单纯的事物,却总是不得不背负外界给予的束缚。比如流星,比如鸢尾花,比如,爱情……于是,她写下这首叫《鸢尾国度》的小诗。现在,我把它做成音乐送给她。”

“其实小夏,你很像鸢尾花……”

“小夏、小修,生日快乐!”

他拨弄着琴弦。木吉他的声音干净、清亮,像凉凉的溪水一样渗透到各个角落。

“夜凉薄

一弦一柱

月色勾勒  寂寞锁骨

风起落

云卷云舒

记忆掀起  衣袂漂浮

用沉默描摹一个鸢尾的国度

即使凋零  其香如故

蓝紫色孤独  奢靡至荒芜

若没有世人对号入座

黑夜是不是白昼的禁锢

相思是不是红豆的背负

到底

谁是谁的劫数

谁是谁的救赎

那不过是必经的路途

怎样才不凄楚  不清楚

何以落幕

用相思描摹一个鸢尾的国度

没有如果  我说比如

盛夏风轻触  起一场乱舞

若自己没有太晚领悟

清酒是不是醉翁的意图

流水是不是落英的信徒

到底

谁是谁的劫数

谁是谁的救赎

那不过是必经的路途

怎样才不凄楚  不清楚

何以落幕

你的容颜  我的眷恋

在时间的罅隙万劫不复。”

轻吟浅唱,不诉离殇。

就如在讲述一个遥远而深刻的传说。

当泪水滑过面颊的刹那,我看到很多人脸上折射出同样的晶莹。

我说,“易子彦真是个天才,这样的文字也能唱成那么好听的歌。”

安翼笑道,“米夏,你也是个天才。说不定哪天你和阿彦就成就了另一对周董和方文山,我一点都不会意外。”

我说,“你这话太中听了!说什么我都要敬你一杯!”(奇*书*网。整*理*提*供)

于是就将眼前的鸡尾酒一饮而尽。甜酸的复杂滋味立即在口腔弥漫开去。

安翼说,“这鸡尾酒跟像青春一样,是件艺术品,应该是慢慢去体会。哪个人会像你,把青春当作凉白开,一口就全进肚子了。”

我不服气地喊,“服务员,再给我再来杯‘青春’!这次我要好好品!”

听罢,所有人都笑开了。

这个夜晚,有些许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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