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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去陪青雅的时候啦。”杨广见到鲁妙子说到最后那句话的时候,爬满皱纹的脸庞上,竟流露出隐隐的欢喜,便勉强敛着悲伤地情绪,岔开话题道:“师叔。你老人家说的这位青雅是谁?”
“你小子,见面说了那么多话,就数这一次最老实啦,”鲁妙子此时看破世情,心性豁达。便呵呵地拿杨广前几次对自己这个师叔全无礼数的事情打趣,不过瞬间。他的目光由戏谑变为温柔,露出唏嘘缅怀的神色,轻声道,“青雅么,就是秀绚地娘亲。”
杨广自然知晓这般事情,他点头接道:“秀绚的娘亲,自然是很漂亮的了,师叔跟她这么相识地呢?”
“青雅自然……”鲁妙子刚想说什么,但突然老脸一红,瞪了一眼杨广,轻骂道,“你小子,想套师叔的糗事啊。”
“恩?”鲁妙子忽然回过神来,挺直了身躯,眼中光芒大盛,紧紧地盯着杨广的面孔,板着脸问道,“你小子好象跟秀绚关系非浅?”
“是很不浅!”杨广如果有尾巴的话,定然翘得老高了!
“才几天光景啊,不简单!不愧邪帝本色!”老头想到上一代没有结局,这一代却大有希望,不禁欣然地伸出大拇指!
“那还不是托师叔的福气,”杨广也好似全然忘了方才的郁悲情绪,嘿嘿邪笑道,“这才有这般辉煌成果啊。”
“小子,好好干!”八卦老头涎着脸弯身凑过来,大力拍了拍杨广的肩膀,眉飞色舞地说道,“如果你能把秀绚带到面前叫声师叔,师叔就再给她准备一个你绝对惊喜的嫁妆,怎么样?”
“绝对惊喜地嫁妆?”杨广知道商秀绚对鲁妙子的芥蒂极深,所以跟老头交易的话就仿佛接下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仔细地思索一下便宜师叔的身家,笑眯眯地就像一只小狐狸,“假若老头你说的是杨公宝库地话,那咱们还是生意不成、情义在就算了!”
“你的意思是……”鲁妙子心思之巧,可谓天下罕见,他猜到杨广话里的隐义,大为吃惊,瞠目道,“你知晓杨公宝库的所在?”
“自然。不单如此,”杨广嘿然道,“便是我邪极宗的镇宗之宝邪帝舍利,老头你也放在宝库里面了吧。”
“小子你都知晓了?”鲁妙子愕然道。
“该知晓的都知晓了,”杨广斜了一眼鲁妙子,埋怨道,“老头,你不厚道啊,竟然帮杨素弄个什么杨公宝库想让他造师侄的反!”
“如果你现在还像以前那般德行,师叔我还想帮其他人多弄几个出来呢。”鲁妙子经杨广这么一提,反倒想起眼前这青年以前还顶着个暴君的“大名头”,回忆起云游四方的时候,看到的那些百姓的惨状,他便忍不住闷哼晒道。
…………我靠!又是老子顶屎盆子!
“不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鲁妙子有求于杨广,看到他泱泱的样子,担心这小子恼羞成怒,不答应帮自己完成最后的心愿,连忙补救道,“是吧,只要改正过来就好了,是吧,像你前阵子的忙活,师叔我看起来就很顺眼啊。”
“老头,这种活你不经常干,说实在话,挺让人憋屈的,得了,就别拍了,”杨广一下子就看穿了老头蹩脚的演出,他在老头面前全然没有丝毫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笑得特奸诈地挥手道,“既然你想师侄给你干活,就开出个实在的价码吧。”
“嘿嘿,咱们师叔师侄之间,”鲁妙子轩眉一皱,捋须干笑道,“说什么价码不价码的,多伤感情啊。”
“也是,”料不到杨广竟也大点其头,鲁妙子脸上的菊花还没绽放完毕,杨广迅即伸出右手,大拇指与食指、中指搓了几搓,厚着脸皮嘻嘻笑道,“不过,身为长辈,适才那个绝对惊喜的嫁妆……”
“这个……自然,人情世故,绝对合理,嘿嘿,”鲁妙子见事情大有转机,赶紧先答应下来,他指了指周围以及下边,“事情办成了,这里的东西全给你了。”
“不行,”杨广摇头表示异议,“这里的东西除掉您以前送给我的,所剩已无几,其余便只能算作您给做师侄的我的彩礼。”
“你小子真狠啊,你师傅的惊天武学里好象没这门绝技的吧,”鲁妙子脸皮都皱成一团了,他想了一想,苦笑道,“罢了,师叔就把最后的家底抖出来吧……本不想让它现于人世的。恩,师叔我早些年留藏有一个隐密的小宝库,今次就把它当作这事情的彩头吧。”
杨广却是一门心思不见兔儿不撒鹰,他眨巴眨巴着眼睛,打破沙锅问到底:“小宝库?在哪里?价值几何?”
“事情办好了,师叔自然会告诉你,反正绝对不会骗你便是,”鲁妙子见杨广“孜孜不倦”地刨自己的身家,再难保持前辈高人风范,他白眼连翻,忍不住便欲低吼出声,“怎么这么罗嗦?你是邪帝还是卖茶水的大婶?”
“我自然是邪帝!”杨广继续不温不火地说道,“如假包换!”
“小子,”鲁妙子叹息一下,忽然严肃着脸问道,“假如,我说的是假如,秀绚真的愿意,你把她置于什么位置?”
“你想听谎言还是真话?”杨广也一本正经地说道。
“谎言怎么说?真话又怎讲?”鲁妙子沉声说道。
“谎言就是我会把她立为皇后,弱水三千,我毕生却只宠她一人,”杨广双眼眨也不眨,“至于真话嘛……”
“怎么样?”
“老实说,我现在也还不知道!”
“只要秀绚真心喜欢你,位置的问题就好解决,顺其自然吧,”鲁妙子默然良久,适才微笑道,“你这就回去努力吧。”
杨广不动声色地站起身来,顺手便将几子上那壶还未动过的六果液抄起,朝门外的阶梯走去,然后丢回一句话:“师叔,你的信誉如何我还不知道,我先去找人打探清楚,再给你答复吧。”
“向大哥,你徒弟好象比你还厉害啊!”鲁妙子看着杨广的背影随着轻微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口,喃喃说了一声,过了好半晌,他转目看出窗外,对着天外那轮淡月,轻声低语道,“青雅啊,你说,秀绚跟他在一起,真的会幸福吗?”
PS:今天你拖沓了吗?
第一百一十三章 魔门叛徒(下)
第一百一十三章魔门叛徒(下)
月色凄迷,淡淡的柔光似有似无,整个天地仿佛混沌初开时那般的明明蒙蒙,山间的夜风凛冽,将幽深的山林木叶吹得呼啸作响,悠长诡异,一阵未平,一阵又起。
杨广身形连闪,仿如鬼魅般的穿过深林,下得山坡,晃至那条引自后山泉瀑的蜿蜒清溪边上,便当此时,他那化作一道白芒的身影,突然奇迹般的停顿下来,现出真身,卓然驻立。
“不管你是谁,”杨广背负双手,意态闲逸地朝丈许外的那排高大的灌木丛悠然说道,“还是给我乖乖地出来吧。”
“帝尊果然不凡!”黑漆漆的灌木丛沉寂了半晌,终于传出了一把苍冷的男声,细碎的唆唆声响起,严密茂盛的枝叶被拨了开来,然后,一个身形雄伟的中年大汉从中钻了出来。
此人长袍披身,两手空空,身形虽然壮彪非常,但气质却甚似一个饱读诗书的老学究,双眼似睁似闭,与杨广那对精芒四射的亮眸对视了良久,竟亦没有丝毫惊慌怯退之意。
“竟是知晓本帝尊真实身份,看来须留你不得,”杨广闪身踏前,嘿然说道,“本帝尊手下不杀无名之辈,报上你的名来。”
在杨广观察的时候,别看学究汉子表面木然不惊,其实内心却早已忐忑难安,听到杨广言下之意竟欲杀人灭口,他面容悚然一变,蘧然说道:“帝尊请勿误会,在下乃是圣门补天阁传人曹应龙,此来拜见帝尊,决无歹意,望帝尊明察!”
“曹应龙?四大寇之首鬼哭神号曹应龙?”杨广心内微动。他定睛看了看老学究曹应龙,眼神闪烁,说道,“补天阁?这么说来,你亦是圣门子弟了?那你怎生会出现在这里?”
“不瞒帝尊,在下此次抛离属下,干冒大险混入飞马牧场城堡。乃是想与帝尊做一交易,”曹应龙见杨广口气松动,心下稍安,暗自抹去冷汗,走了近前。恭谨说道,“不知帝尊可有兴趣?”
“你且说来听听。”杨广无可无不可地漫声说道。
“帝尊可知在下为甚联合李密那贼痞,率众攻袭飞马牧场?”
“你是想考究本帝尊的学识吗?”杨广冷笑道。1……6……K……小……说……网
“岂敢,”曹应龙瞧见眼前俊美近乎邪异的年轻男子双眸一眯,一股凛然若冰的气息油然而溢。他心下便陡觉寒气大冒,连忙说道,“在下多年来虽然甚想覆灭飞马牧场。但亦知事情绝非易为,本意是准备数月后再行大举进攻的,这般贸然来取,实是有人授意。”
“你说的授意你来进犯的那人,”杨广睁眼哼道,“莫非便是你那补天阁的师尊邪王石之轩?”
曹应龙闻言,惊愕道:“帝尊……如何得知?”
“本帝尊知道地事情多着呢,”杨广摆出邪帝的谱儿。高深莫测地说道,“这便如何,单凭此事,你便想与本帝尊作交易吗?”
“便依此事,在下如何敢在帝尊面前买弄。”曹应龙说道,“要说交易。那是另有他事。帝尊可知,石之轩为何要如此般做?”
“你对自己的师尊倒是很不客气!”杨广凉凉低笑。
“师尊?”曹应龙说及石之轩,几乎是咬牙切齿般地,“哼,我从来不把他当作是我的师傅…………他是我不共戴天的仇敌!”
“我圣门中人虽生性凉薄,”杨广故作不解,诧异地问道,“但石之轩却终是你师尊,如何当得你这般痛恨?”
“帝尊应该听说过本门有斩俗缘这一惯例的吧,”曹应龙仰起头来,眼中射出哀伤的光芒,恨声说道。
杨广自然知晓,其实“斩俗缘”这一做法在魔门数大派别均是流行。许多魔门中人到了收授弟子地时候,如果看中了某个少年或婴孩的资质根骨,往往便将该少年或婴孩的亲人尽数杀绝,然后再强行携回秘密场所教授武功,还美名曰:斩俗缘。
杨广回忆起这曹应龙的父母兄弟姊妹俱是为石之轩所杀,便点头示意知晓,问道:“这难道便是你为甚么欲找本帝尊的原因?”
“帝尊英明!”曹应龙沉声说道,“想来帝尊亦已知晓,石之轩当年化名裴矩,祸乱天下,动摇大隋根本,弄成现下如此乱局,依大隋刑律,千刀万剐亦难以消弭其罪。”
“当日在江都之时,石之轩又行冒犯帝尊,这些时日,又处处为难帝尊,结冤不谓不深。圣门之内,强者为尊,帝尊与石之轩并称圣门两大强者,俗话说,一山难容二虎,原本你们便要分个高下,这般下来,更是绝无转圜地余地。石之轩向来是顺昌逆亡,又心怀一统圣门的大志,如他得逞,以其联合起来的武力,只怕帝尊你不单在圣门再无立足之地,便是万里如画江山,亦要沦落他手。”
“石之轩固然狡诈如狐、武功卓绝,”杨广似是不以为然地微笑道,“不过,若其欲待与本帝尊敌抗,恐怕还是力有不逮,须知本帝尊身后带甲精兵数十万,石之轩却又有什么?”
“那如果他与阴葵派联合呢?林士宏乃是阴葵派的门人,手下亦拥兵数十万,势力绝不容忽视,”曹应龙说道,“加之圣门另外的门人皆或多或少地混入各路诸侯的军伍之中,若给其整和起来,不单正面便难以扑灭,就是其中的暗箭,已经教人防不胜防,这对帝尊来说,应该是个大麻烦了吧?”
“现在阴葵派以阴后祝玉妍马首是瞻,”杨广讶然说道,“据本帝尊所知,祝玉妍对石之轩恨之入骨,这两人如何能合作得了?”
“帝尊强势突起,本已威胁到祝玉妍在圣门中地领袖地位,”曹应龙目光一闪,伸着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热切地说道,“兼之,帝尊又据有绝世密卷《神典魔藏》,我想,便是为了抢夺帝尊藏匿起来的那密卷,他们两人就完全有理由进行无间合作!”
“你知道的事情倒挺不少的!”杨广声色不动地笑道。
“我心有所图,故而这方面倒是下了些工夫,”曹应龙亦不以杨广的夸赞动色,“帝尊,以你的盖世武功,看来便是石之轩,亦难入你法眼,但是,石之轩的最可怕之处,还在于他地阴谋诡计,便说为了图谋帝尊的天下,他就布下了一招暗棋。”
杨广含笑说道:“你说的可是本帝尊的亲侄子杨虚彦?”
“帝尊……帝尊知晓了?”曹应龙呆楞一下,结结巴巴地说道。
“这天下那般事情不在本帝尊掌握之中,”杨广嘴角高高翘起,开始大吹法螺,“那些跳梁小丑,又怎么能脱得出本帝尊的计算,哼,陷于本帝尊地这场游戏之中还不自知,当真好笑!哈哈!”
曹应龙听到这里,心内暗自忖度杨广的话意,倏忽间,一个想法不可自抑地闪电般的涌上脑海:难道,天下这般局面,只是邪帝故意为之的游戏……邪……邪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