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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然的进攻必定会给对方找到自已破绽、一击即中的机会。
戚少商瞬间就变了招,他虽然有破绽,但是不会给别人找到的机会和反击的时间,因为他是九现神龙。
他真气鼓荡,逆水寒“嗡”地长啸一声,剑光已直奔韩世忠的面门而去。
面门乃是最难击中的部位,这种试探性攻击很容易退攻为守,只是为了迫韩世忠变化,露出破绽。
韩世忠必须防守。
对韩世忠来说,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所以他出招了。
长刀直砍向戚少商的右肩。
逆水寒比狗屠要长,所以如果戚少商不变招,会先刺中韩世忠的脸部,代价是自已用剑的那只胳膊。
戚少商见识到韩世忠这样的沙场猛将的以血换血的招数后,心下一凛。他自已以前何尝不是如此,只是一连串的追杀和兄弟朋友们的生死离别令他黯然神伤,几乎已忘记了那种感觉。现在,他的热血又沸腾了起来。
戚少商再次变招,立刻跃起反弹出去,长剑变攻为守。
韩世忠紧随而至,刀势不变,但是随着戚少商的跃起,攻击下移到了戚少商的胸腹之间。
戚少商在这一刻仿佛又找回了几年前遗失的自已,长笑一声,运足功力,剑为刀用,逆水寒当头劈落。两斤重的宝剑却如十余斤的重斧般凶猛。
这也是以血换血,韩世忠若想砍中戚少商,自已的脑袋便要被一分为二了。
韩世忠猛收住身形,刚才急速前进的身法顿时止住,如钉子般钉在地上。
戚少商大笑道:“哈,你中计了!”
他随着逆水寒下砍的势头,双足一沾地便转剑势向前,以地趟剑法直取韩世忠的下盘,剑势如潮水一般向韩世忠涌去。
戚少商看过韩世忠接“神哭小斧”时的步法,知道他有急进中急退收势的本领,但是他已收势,绝无可能再度跃起,此时平淡无奇的地趟剑法反而变得凶险之极。
韩世忠大赞一声:“好!”就在那一瞬间将长刀硬生生猛插入地面,只听“当”的一声,爆出一串火花,挡住了戚少商的剑。
这才是两人交手后的第一次刀剑相交。
挡住戚少商的杀招后,韩世忠猛然用刀挑起地上的沙子,就在戚少商视线受阻的一瞬,韩世忠全力发出了翻云覆雨般的攻势。
他长啸一声,急速旋转起来,向戚少商攻去,这时再也分不清哪里是他的人,哪里是他的刀。
沙尘飞起时,戚少商先是眯起眼睛,然后猛然张开,目光烔烔,沙尘已不再阻挡他的视线。
看着韩世忠的招式,他了解其中的厉害之处,每一次的旋转速度和前进的速度都不相同,他的刀也随时可以砍中自已的颈部、胸部和腰部,难以捉磨,刀法、身法俱巧妙致极。
戚少商全力急退,韩世忠紧紧逼进,一时间竟无法摆脱。
韩世忠是进,所以比退的要快,在戚少商退出一丈有余后,韩世忠已逼近他的身前。只是他因为缓了这一丈,泄了部分气势,刀势已不如初发时那样猛烈。
戚少商运足功力,一剑挑出,虽然韩世忠的刀势有三处攻击方向,但是戚少商的剑正挑中他的刀尖,准确无疑。
第二次刀剑相交,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但是两人都被对方强大的真气震得下盘不稳,各踉跄着退开几步。
韩世忠面露钦佩之色道:”戚兄是第二个从我这记杀招下全身而退之人,果然不愧是九现神龙!”
戚少商深吸了一口气,内息中紊乱的真气瞬间就调息正常,这是他独有的内功心法。他暗察韩世忠似是仍未调顺真气,轻啸一声,身形冲天拔起,长剑抖落出一道灿烂的剑花,直向韩世忠头顶砍下。
韩世忠喝了一声:“来的好!”退后半步,举刀格挡。
只听兵刃相交,“叮”的一声,戚少商这一剑精妙之极,借着韩世忠格挡的力量于半空中再度拔起,下落时与刚才同样的剑花依旧袭向韩世忠头顶,只是力量更加猛烈。[奇书电子书+QiSuu。cOm]
韩世忠见来势凶猛,不敢在原地再挡,一边向后退一边挥刀格挡,以泄去部分力量。
戚少商如此连攻了七剑,一剑比一剑沉重,第七剑已令韩世忠不得不半跪于沙地上,双手握刀才堪堪挡住。
当戚少商第八剑攻落时,逆水寒发出异样的光华,携带着隐隐的雷声。
韩世忠自知无法力挡,更何况他明白就算挡住了第八剑,可能还有第九剑、第十剑,自已总有力竭之时。
他依然半跪在地上,并不去挡戚少商的剑,依然单手持刀,反砍向戚少商,刀锋飘忽不定,有如狂风中的小草一般。
戚少商在半空中只觉找不到对手格挡的方位,就怕无意中杀了韩世忠,心中不免有些后悔用了“碧落剑法”中的绝杀之招。只是此时剑势已发,戚少商想收也是有心无力了。
韩世忠此招看似简单,实则精妙绝伦,就当戚少商的剑光落下之时,韩世忠的狗屠紧紧地贴上了逆水寒,刀身和剑身猛烈地磨擦,发出刺耳的金属声和连串的火花。
戚少商和韩世忠的手心都感受到了磨擦产生的惊人热量。
就在逆水寒的剑尖快要刺到韩世忠刀的护手处时,韩世忠手腕猛地一翻,侧推开剑尖,同时脚下用力,人向另一侧翻了过去。
逆水寒失了方向,戚少商眼看就要落入沙土中。
但见他左手成掌,凌空拍出,顿时沙土飞扬,戚少商也借助此力,翻身落定。
戚少商使用绝杀,本就极耗真气,招数被破,真气自是来不及调息。
就在这时,窝了一肚子憋屈的韩世忠暴风骤雨般的进攻已经杀到了面前,戚少商只有紧守中宫,逆水寒使得密不透风,紧紧护住要害。
只听刀剑相交之声连绵不决于耳,一时间,韩世忠已攻出二三十招。
戚少商只觉得自己的剑依然锐利的象钉子,可是韩世忠的刀却重的象铁锤,一刀重过一刀,一刀快过一刀,直似无穷无尽一般。
突然间只觉剑上一轻,刀光敛去,只见韩世忠已退开丈外,懊恼道:“不打了,不打了,打不了了!”
戚少商定睛看时,只见韩世忠一口长刀正正反反已经多了几十个大小不等的缺口,连刀背上也有七八处。他赶紧低头看了看逆水寒,倒是锋利如新,于是歉然道:“我的剑占了便宜。”
第6章
六、
韩世忠、戚少商互相看了一阵,然后相视大笑。
“戚兄的剑法好厉害,纵是不用这逆水寒也一样令在下头痛啊。”韩世忠扔了手中残刀道。
戚少商摇了摇头道:”韩兄弟是破了我绝招的第一人。而且你后劲绵长,若不是你的刀砍坏了,再往后的话,我不一定能敌。”
韩世忠苦笑了一下,道:“戚兄错了,我就是抢在你绝招已使,真气耗尽的瞬间,抢攻出三十六招。。。。。。在第八招、第十一招、第三十一招时,我都觉得可以迫你真气郁结败下阵来,可是你的真气却似在慢慢恢复调顺中。。。。。。”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道:“高手相搏,我若久攻不下,势必耗费真气,迟早总会露出破绽,一旦你反守为攻则一击必中,所以胜负真的很难说啊。。。。。。。只是,我不懂戚兄在这种情况下怎么能让真气连绵不绝?
戚少商笑道:“因为我习练了‘鸟尽弓藏’的内家心法。”
“精妙啊。”韩世忠道:“和戚兄的这场比武切磋是我身平第二痛快的大战!”
“哦?那第一是和哪位高手?”戚少商很好奇。
“说来遗憾,我并不知道对手的名字。那是两年前,我刚刚从军,他和我一样也是刚报到的新兵,看上去比我还要小个两三岁。机缘巧合,我和他斗了一场,结果我输了!后来只听旁人说他姓‘岳’。”韩世忠有些悻悻道。
然后,他笑了笑又道:”对了,和我比试时他也用剑,不过上马后是用的枪。枪剑合一的道理也是他告诉我的。。。。。。只可惜,那时边关战事突紧,我俩来不及结交话别便各奔东西了。”
戚少商暗想,原来这军营中真是藏龙窝虎。
“只是,毁了你的‘狗屠’,实在。。。。。。”
韩世忠打断他的话,道:“那刀本就普通,任何一柄长刀到了我韩世忠的手里都是‘狗屠’,没什么的。戚兄不用挂怀。”
戚少商点点头,道:“上次你请我喝酒,这次我请你,如何?我们刚才比武未分出胜负,这次拼酒一定要有一人醉倒方才能罢手!”
韩世忠大笑道:“那是求之不得!酒量上我可从来没有败给过别人!”
这时候,任是这寒冷的落雪也被这两人的万丈豪情融化了。
。。。。。。
午时刚过,雪已停了。
戚少商从莱州港的酒馆出来后走了好一阵,已经看到前方的营地了。
他走的很慢,因为背上背着一个人--韩世忠。
戚少商暗地里叫苦连连,背上之人可实在不轻。看来能喝醉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可以趴在别人身上呼呼大睡。
他的背上湿了一大片,估计不是韩世忠的口水,就是他反呕出的酒水。
不过,这场比拼戚少商自然是绝对的赢家!
离韩世忠的帐篷几十米处,他看见了顾惜朝。
顾惜朝和他双目相对便走上前来,瞧了瞧他和背上的韩世忠,闻出这弥漫的酒气,立刻就知道发生了什么,笑道:”我也领教过大当家的‘三斤’不倒,不过上次是洗碗,这次是背人,居然都是体力活儿啊。”
戚少商把韩世忠从背上放下,用右臂撑住他,苦笑道:“别忙着取笑我了,快帮着把人扶进去。”
顾惜朝有些诧异,面前的戚少商竟似对他毫无芥蒂。他哪里知道,这一场热血的战斗已让戚少商找回了不拘小节、豪迈酒脱的往昔,更何况戚少商其实早已记不清那晚大海边的事情了,他应该记住的事实在是太多了。
顾惜朝赶忙上来架住韩世忠的另一边,两人一起把他扶进帐篷里去了。
初三,大雪过后必晴天。
天空很高,很蓝,无云,仰头看一会儿就觉得头晕,于是顾惜朝便不再看了。
他刚进营地便听到“叮叮叮。。。。。。”的敲打声,心中起疑,抓了一个官兵便问:“这是干什么呢?”
“韩副尉在打刀。”
顾惜朝觉得有点意思,决定去看看。
军事驻地中闲置的火炉现在已然烧得正旺,韩世忠正在敲打一块烧红的铁块,看样子是想自己锻打出一把长刀。戚少商正在旁边饶有兴趣地看着。
“我的刀都是我自已亲手锻打的。”韩世忠满头大汗,连在一边的戚少商都感觉到火炉里滚出的阵阵热浪,道“我倒是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人打造兵器。”
顾惜朝上前道:“韩世忠,你昨天拼酒输给戚少商,今天头不疼吗?”
韩世忠抬头冲他尴尬地笑笑,手上的敲打却不见停,道:“呵呵,这可是我在喝酒上平生第一次输得心服口服。戚兄的确是千杯不醉,我服他!”
顾惜朝又道:“今天怎么突然有兴趣来打刀?你的刀呢?”
戚少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昨日我们一时兴起比试了一下,我的逆水寒把韩兄弟的刀给磕坏了。”
顾惜朝看了看韩世忠,又看了看戚少商,饶有兴趣地问:“什么时候比的?我都不知道嘛,你们谁胜谁负?”
韩世忠道:“胜负未分,我的刀先玩完了。”
顾惜朝道:“逆水寒的确是斩铁如泥,可遇而不可求的宝剑,难怪韩兄弟的刀要吃亏了。”
韩世忠一脸不服气道:“宝剑宝刀也都是人打造出来的,如果能有把好火我也能打造出同样的好刀。”
顾惜朝越发感兴趣了,道:“哦?原来是火候不够?我来助一助你!”说着,来到风箱边,出掌催动内力,鼓动风箱。
只见炉中的火焰刹时间由红变青。
戚少商也跟上前去:“是我毁了‘狗屠’,理应助韩兄弟一把。”也依法以内力逼动火势。
他的内力果然精纯深厚许多,顿时炉火由青转白,由白转化为无色,扑腾上来。
韩世忠见状大喜,连忙将未成形的刀放入炉火中,铁锤不停地敲打,叮叮之声不绝于耳。
一连大半个时辰,顾惜朝神情沉重,额上满是汗水,衣裳尽似是从水里打捞上来一般尽湿。
戚少商鬓角流下的汗水,在尖尖的下巴处汇聚,然后一滴滴落入地面,背后也湿了一大片。
只听韩世忠大叫一声:“成了!!”两人立刻撤手退开。
韩世忠将手中通红的长刀一下浸入旁边准备好的一大桶冷水中,听得“嗤”的一声,水汽蒸蒸而起,迷漫开来,连韩世忠的脸都看不清了,而桶里的水已经一滴不剩的全部化为蒸汽。
顾惜朝和戚少商顾不得真气殆尽的疲惫,连忙凑上去想看看这新炼出的长刀狗屠究竟是何模样。
这刀除去一尺长的刀柄,刀身长六十公分,厚重宽大,色彩暗哑,一道道黑白相间的花纹,粗旷强悍,宛若虎纹。
戚少商道:“怎么这般模样?”看见这刀模样怪异显然有些失望。
顾惜朝有些喘息,道:“这刀。。。。。。”心里也有些疑惑,于是把目光转向韩世忠。
韩世忠满面红光,汗水也掩饰不了他的得意之色,道:“两位兄长有所不知,此种铸刀手段源自于西夏,比我中原常见的夹钢、包钢铸法实要高出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