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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元宵佳节的时候,才会挂出来,此刻陡然扎在逻些城外,寻常吐蕃人看见不觉都甚是好奇,而且那灯笼中烛光泯然,透过红艳艳的灯壁射出来,稍一看上去,便让人觉得喜庆吉祥,说不出的温馨弥漫。
过不多时,哈克钦,蒙泰羁勒,甚至是多勒克等人都骑马来到大营门口,杨宗志率人早候在那里,哈克钦跳下马来,哈哈笑道:“大哥啊,你作甚么要这么客气,又要请我们大伙儿来喝酒,还要摆出这么一番架势出来。”
杨宗志迎上去拱了拱手,嘻嘻笑道:“我们此行任务已成,便寻思着要打道回府了,临行之前将各位都召集过来聚聚,其一呢,是想多谢各位一路照拂帮协之情,这吐蕃国内我们人生地不熟,都是第一次来,期间若不是各位倾力相助,想起来我们便连来此的道路都找不到,更别说要完成皇上交给我们的差事,所以杨宗志在这里给大家鞠个躬啦。”
他说完话,果然抱住双拳一鞠到底,面相虔诚十足,哈克钦等人一看,忙推手说“不敢,不敢。”哈克钦也学着他的模样鞠了一下,蒙泰羁勒眼神钦佩的倪视杨宗志等人,将自己的右手放在胸前,作了个吐蕃人的回礼,只有多勒克站在身后,闪烁着眼神,不闻也不动。
杨宗志抬起头来,又笑道:“其二嘛,就是临行之前,皇上曾经特意嘱咐我等要与朔落王陛下的朝臣们交好,哈克钦你也听到过,是不是?所以我今夜摆下酒席,想要与各位把酒言欢,也算作是一场践行。”
哈克钦一听,急忙摆手道:公“大哥,你何必说这么生疏的话,哈克钦一路以来得你多番指点,自是一生受益无穷,哈克钦的心里,早已将你当作亲生的大哥一般对待,日后咱们便是兄弟相称,只要……只要大哥你说一句话,即使远在千里,哈克钦也插翅飞过来,助你一臂之力。”
杨宗志听得哈哈大笑,看起来甚是快意,他把住哈克钦的胳膊道:“那好哈克钦兄弟,还有蒙泰羁勒老将军,多勒克将军,咱们废话少说,快快入席了罢。”
众人俱都快慰的一笑,并肩向营内走去,这番合作同盟,吐蕃解决了内忧,南朝清除了外患,大家各取所需,倒也相得益彰。只是大家走了没几步,哈克钦突然凑身过来,悄声道:“大哥……那……那忽日列,你处置了没有?”
杨宗志点一点头,低声道:“我毕竟还是个外人,在这吐蕃国内斩杀忽日列,显得于理不合,不过我已命人看牢了他们,随在军中,一旦我们出了吐蕃国境,便……”他说到这里,眉头轻轻的一闪,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哈克钦自来对杨宗志甚具信心,知道他办事牢靠,智计出众,远远超过自己,他这么说的话,也是没有合情合理,哈克钦点了点头,暗自便要再嘱托一番,他沉吟了一下,话还没说出口,身后大营门口又传来高高的嗓音,道:“朔落王……陛下到!”
杨宗志等人皆是回身过来,看着茫茫的大门口,杨宗志皱了皱眉,心道:“果然来了!”蒙泰羁勒走近过来,问道:“怎么杨大人还请了大王的么?”
杨宗志摇头笑道:“陛下每天日理万机,国事缠身,而且前几天……前几天又受了些伤,因此我唯恐他休息不好,哪里敢擅自打扰,便……便没有发帖子,想不到陛下念着我们吐蕃南朝两国的交情,却是自己来了,这可正好不过了。”
杨宗志又带着牛再春和马其英两人迎了出去,出外一看,见到朔落王身着沉沉的鹿皮袄,头上包着厚厚的白纱,将整个右耳都包在里面,他本来便身短腿短,矮胖的好像侏儒,这么一番怪异的打扮,看起来当真是不伦不类,可笑之极,牛再春噗的一声,便差点笑了出来,只是他也知道其中厉害,便悄悄转过头去,用手死死的捂住了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息。
杨宗志憋着脸庞,沉住气,走过去恭敬的道:“荒郊野地怎敢劳烦大王亲自前来?”
朔落王前日受到了惊吓,兀自还胆战心惊,后怕不已,因此他今日虽闻讯而来,却是带了大拨手下和随从在身后,即便是那吐蕃的大法师,也跟在了人群中。
朔落王哑着嗓音,有气无力的道:“听闻……听闻杨大人要率部回朝去了,本王心里好生不舍,今夜本王不请自来的,想给众位送送行,同时……同时有些事情也要找杨大人商议商议。”
杨宗志抬头一看,透过身边红红的灯笼光线,看到朔落王面上惨白一片,即使灯笼的红光弥漫在他脸上,看着也还是发白,没有一丝血色。
杨宗志道:“陛下亲临,我等受宠若惊,只怕怠慢了陛下,陛下……请跟我来。”众人来到营帐里面,筠儿和婉儿早已命人布下了流水酒席,众人围聚而坐,杨宗志从身边男扮女装的婉儿手中接过一杯水酒,站起身子,笑道:“前次承蒙陛下在布达拉宫内用葡萄美酒盛情款待,我们心中都感激不尽,这次我们出兵出的急,也没有带些什么好的玩意和贺品来孝敬陛下,只有……只有用随军带来的一些家乡水酒,聊表心意,各位若不嫌弃的话,便一道干了这一杯,祝朔落王陛下万事遂意,吐蕃国泰民安。”
席上众人一听,顿时一同举起酒杯来,共饮了这一杯,这水酒原是在變州大营时,陈通将军请牛再春和马其英喝酒之后,随身给他们备下的一些,但是这一路以来,状况凶险时日紧迫,再加上杨宗志又训过了他二人,因此他二人只能将这些水酒封存,一滴也没喝过,此番拿了出来,算作庆功。
这水酒乃是南朝军士们爱喝的土酒,酒性极烈,入喉之后仿佛一道火箭烧起,直达肺腑,全然不是葡萄美酒那般的甘醇,众人只是喝了一杯,便感到面红耳赤,浑身热的发烫,即便喷出的酒气,也好像带了些灼热的味道。
大家都是豪气之人,酒气上来,便不觉敞开了心扉,互相再敬几杯,席上倒也热闹起来了,哈克钦年幼不足二十,喝点葡萄美酒便会上头,更别说喝下这般烈酒,他勉强饮了两杯,不由得更有些头晕脑胀,哈哈哈哈大笑道:“父王,我刚刚与杨大人认了兄弟,杨大人这次不但解了我们逻些城之围,而且……而且还不耗我们兵卒,又拿下了大王子,父王你说,杨大哥这样的兄弟,我是认得,认不得?”
朔落王脸色白的发虚,此刻喝酒之后,一时脖子都透着燥热,他听了哈克钦的话,只得苦着脸,结结巴巴的道:“认得……当然……当然认得。”
他说了两句,多勒克便在一旁捂着嘴咳咳的大声咳嗽了几声,朔落王听见这声音,不由得犹犹豫豫的又道:“杨大人,你既然跟哈克钦认了兄弟,在我们吐蕃人眼中,兄弟之间最是亲密,你们中原人也常说兄弟手足,那你便也可以算作我的子侄一辈了,嗯……嗯……作叔叔的有件事情,要与你商议商议,你看看怎么样?”
杨宗志眉头一轩,暗道:“这便来了么?”他装作转身添酒,微微向身后的婉儿瞥了一眼,才回头笑道:“陛下有话请讲。”
朔落王的眼珠子偷偷摸摸的看了多勒克一眼,才继续又苦笑道:“上一次,本王在金殿里面曾经与你说起过,本王认了一个义女,也是我吐蕃才华出众的一名女子,想要将她许配给杨大人,你后来……后来考虑的如何呀?”
牛再春在一旁皱起眉头,心头骂道:“呸!什么……什么才华出众的女子,分明是一个舞女罢了,这老不死的朔落王,说来说去,还是要霸主索紫儿不放!”他前几日也听忽日列将他们之间的恩怨说了一遍,牛再春为人自来嫉恶如仇,恩怨分明,他听闻之后便对忽日列有了一些同情,对朔落王却是鄙夷的很,只是眼下离去在即,他不敢表现出来罢了。
杨宗志晃眼将朔落王的表情神态看在眼里,见到他偷瞄多勒克,不由得暗自笑道:“看来今日这个信,还是多勒克去报给他的呢。”他微微一沉吟,便笑嘻嘻的接口过来道:“陛下一片美意,在下心知肚明,况且临来之前,我南朝皇上曾经对我嘱托道,朔落王与我们南朝天子间亲如一家人,我既想,大家亲如一家的话,陛下的口谕,便如同家人的媒妁一样,然则家人定好了媒妁,我这作子侄的可没有道理不遵的。哈哈哈哈……”
他说话到这里,突然脚下微微一疼,他晃眼向下瞟了一下,见到身后的婉儿不知何时,伸出一只小脚丫,正踩在自己的大脚上,他恍惚记起在点苍山的时候,婉儿也曾经这样捉弄过自己,一边在自己脚下踩了一脚,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另一边……却往自己的酒杯中偷偷扔了一块辣椒,他下意识的低头望向酒杯,见到杯中水酒清澈,哪里有半点异物?
杨宗志微微一笑,抬起酒杯便饮了下去,秦玉婉低下头来,给他杯中添酒,小脑袋微微凑在他的耳朵边,一个蚊蝇一般的脆音传来道:“嘻……九哥哥,你……你方才笑的好贼!”
朔落王听得面色大喜,一时竟然红光满面起来,他轻叫道:“这么说……这么说,你是答允了?”
杨宗志点头轻轻的笑了笑,不敢再如同方才那般大笑,免得又被婉儿说自己笑的好贼。朔落王偷偷的吁了口气,竟然端起冲头的水酒喝了起来,喝过之后,才沉眉道:“那……那紫儿这丫头……”他话刚说到这里,帐外一个惶急的军士突然高呼着闯了进来,惊叫道:“少……少将军,大事不好了。”
牛再春坐在离帐门最近的位置,他将这话听在耳中,不由得气恼起来,转身大骂道:“是大将军,早已不是少将军了,皇上已经下过旨了你不知道么?快说,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的,不怕外人笑话?”
那军士被牛再春劈头一顿臭骂,只得气喘吁吁的停在步子,惴惴的站在帐门口,声音顿时小了许多,急急的道:“少……大将军,不好了,忽日列……忽日列他挣断绳索,偷偷跑掉了!”
第三百一十章 借遁 之三
“什么?”哈克钦与牛再春一道跳了起来,众人听到这个消息,不觉都是大惊失色,一时酒席上乱做一团,朔落王慌张的抱紧自己的脑袋,张口哑着嗓音大喊道:“快……快来人……来人……护卫!……护卫!”只是他的嗓音嘶哑之极,听着仿佛垂死之人吊着半口气一般,声音也传不远去。
哈克钦跑到帐门口,对那军士急叫道:“什么时候跑掉的?不是说……不是说用绳索死死绑住,动也动不了一下么?怎么会让他跑掉的?”
那军士满头满脸的大汗,听了哈克钦着急的问话,只是转过头来,委屈的盯着杨宗志道:“大将军,这可怪不得小的啊,这忽日列……忽日列方才说他憋了几日,肚子疼痛,想要如厕,小的本不敢给他解开绳索,他又说绑得太紧,他根本蹲不下去身子,小的便叫来了好几个弟兄,有人用刀架住他的脖子,有人用枪尖抵住他的后脊,还有人……”
牛再春在一旁不耐烦的挥手道:“好了!好了!到底他怎么样跑掉的,说话麻利了些!”
那军士赶紧是的一声,又接着道:“哪里知道……我们只是给他松了松腿上的绳索,好让他能蹲下去,他刚一蹲下去,身上的绳子便应声折断了,小的们还没反应过来,其他几个兄弟便被他打晕了过去,小的本来以为自己死定了,谁知道……谁知道他看也不看小的,却是去救他的那位夫人,小的趁着这个机会,便马不停蹄的赶来报信来了。”
杨宗志站起身来,皱着眉头呢道:“这么说……忽日列还要救下乌卓玛,想来还没有逃出大营去,你快去传令,叫人守住各个出口,其余人等随着我们在大营内仔细的找,若是有人看到了他,不用硬拼的,只需要发出讯号便是了。”
那军士赶紧应声道:“是!”慌慌张张的又跑了下去。哈克钦转过头来,唤道:“大哥……那……那我们也一道去找找看!”他当先掀开帐幕冲了出去,众人随着他一道出门,只有……朔落王哆哆嗦嗦的躲在最后。
大家出帐一看,四周火把冲天,数不尽的南朝兵卒们正在宽阔的大营内仔细翻找,大家遇到树枝草丛,想也不想的便挥刀砍下去,只是这么过了一会,仍是没有消息传来。
哈克钦回头踱了几步,突然问杨宗志道:“大哥,找了这么久也没找到,是不是……是不是大王兄他已经逃出大营去了?”
杨宗志沉吟着摇头道:“这恐怕不见得,忽日列虽然力大无穷,但是我这大营内布置的甚为周密,四周的每个出口都有多人把守,他若是想要强行冲出去,我下面人挡不住他倒是有可能,但是一点音讯也发不出来,除非……除非……”
哈克钦着急的问道:“大哥,除非什么?”
杨宗志的眼神被四周的火把照得忽明忽暗,他转眼四顾看了一番,又接着道:“除非……忽日列根本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