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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宗志的心头却是一片索然,丝毫也没有打了胜仗之后的狂喜,固摄命丧北郡,这本是他做梦也想做到的事情,可这事情一旦真个达成后,他反而觉得心头空落落的,说不出的难受。
苏瑶烟亲昵的抱着他的胳膊,咯咯媚笑道:“公子呀,嬷嬷和聂师叔也来了,你……你要去和她们顺道打打招呼么?”
杨宗志轻轻的点了点头,顺着苏瑶烟翠白的手指尖看出去,见到两个女子站在远处苍松下,目光冷冷的盯着自己,正是容嬷嬷和聂云萝二人,去年西蜀分别后,他们便再未碰面,想想自己体内或许藏有她们师门曹雄的内力,她们恨着曹雄,便连自己也一道恨上了,与她们呆在一起,当真是不知说什么才好的。
他嘿嘿尴尬一笑,皱眉道:“去……去打个招呼也好。”跟着苏瑶烟向回走了过去,来到容聂二人的身前,他举手抱拳,正待作礼,容嬷嬷冷淡道:“小子,你的内力都恢复了?看来你是想起了龙欲神功了,是吧?”
杨宗志听得一呆,暗自回想起来,过去离开罗天教时,他的一身内力被秀凤所制,确实用不出半点的,方才他斗固摄,用云龙九转飘下战车,又的确是毫无半点阻塞的样子,容嬷嬷她们看见后,自然会心头犯疑。
不过想想他找回内力的法子,是那般荒唐的取了婉儿她们的处子之躯,跟龙运神功似乎是没有半点干系的,他的脸颊一红,嘿嘿笑道:“还没想起来。”
“没想起来?”聂云萝笑颜如花的道:“没想起来,你怎么能自己克制凤舞池的寒气?”
杨宗志心头一凛,脚下摆出八字步,他清楚聂云萝的性子,这位淼儿的严师,每当笑得开心无比的时候,便是她要下手害人的时刻,杨宗志凝神戒备着,摇头道:“我说了,两位前辈自己不信,我可没有其他法子。”
容嬷嬷叹道:“筠儿她难道没把我的法子告诉你,你要想起龙欲神功,只能……只能像我那师兄一样,作个荒无耻的家伙,用女儿家的处子身作为鼎炉,你怎么不去照做?”
李十二娘一直垂头跟在杨宗志和苏瑶烟的身后,先前杨宗志遇险那刻,她的忧急丝毫也不亚于苏瑶烟,但是见到杨宗志安然无恙后,她便能谨守自己亲卫的职责,护卫得当,小脑袋里却是迷离的飘出,那晚在山巅上悱恻缠绵的一吻,李十二娘不知道当时杨宗志是因为心情低落,还是被自己敬酒的姿势所打动,竟然那么大胆的吻了自己一口,那一口之中,又有多少分的真心喜爱,多少分的临时见色。
这些事情缠在她的心底里,紧守着没敢告诉任何人,直到听见容嬷嬷这段话,她的小脸一红,小脑袋愈发低垂,心中却是暗呼:“这老人家胡说八道,公子……公子他怎么能拿女儿家的身子作为什么鼎炉呢。”
杨宗志笑道:“多谢两位前辈的关切,可惜……我身遭事忙,这事情作起来……嗯,总是有些难度。”
聂云萝咯咯腻笑道:“我们才不是关切你的生死,你可要记住了,你身怀师兄的内力,便算得上我们阴葵派中人,我们阴葵门人,都要以让凤舞池臣服为宗旨,你可千万被忘记了这点。”
杨宗志心烦意乱的皱了皱眉头,他身边的事情如此多,哪有什么精力去理会江湖恩怨,只不过不好当面驳斥人家,鼻子中轻轻的嗯了一声出来,容嬷嬷道:“好了瑶烟,既然北郡战事已定,嬷嬷就要带兵回去了,你记住,这小子若是仗着本门内力,欺负你和筠儿,你们便给我带个话,我自然有办法对付他。”
苏瑶烟扑哧一声娇笑道:“好,我知道啦。”容聂二人说过话后,带领一干西蜀军士回头入山,不过一会,便消失在山麓旁,飞雪的尽头,杨宗志等人站在原地,目送他们远去,许冲等人追上前来,朝他大呼小叫道:“杨大人,咱们胜了……咱们胜了。”
这话一出,这里上万才一起大声欢呼起来,固摄已死,蛮子只有万余人逃回阴山,这一战,北郡总算是保住了,想想前几日的狼狈逃窜,此刻时光是何等的弥足珍贵,联军上下互相拥抱,又叫又跳,叫声响彻山谷。
杨宗志微笑着看着眼前的朱晃和许冲等人,还有更多人喜极而泣,他的心头却是一派宁详,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一战,不但是荣誉之战,更是生死一战,挡不住蛮子铁骑的话,洛都和江南怕是都要保不住了。
幸好奇迹发生了,固摄竟然在幽州城内全军覆没,而且没有逃出北郡,李十二娘的眼角濡湿着,开心的随着众人拍手欢叫,有人想要探出手来拥抱住她,她的小脸一红,飞快的躲了回去,转头去看杨宗志。
见到杨宗志和苏瑶烟静静的站在一起,那妩媚的苏瑶烟在他耳边轻轻的说着什么,说了一句,便会娇昵的在他侧面亲上一口,那浑圆高挺的一对嫩胸,正肆无忌惮的顶在杨宗志的胳膊上,左右摆腰厮磨。
“战事终于……结束了呢。”李十二娘这个所谓的贴身亲卫,日后还能这般跟在杨宗志身后么,她的心头一酸,忍不住堕下开心而又惴惴不安的泪珠儿,小嘴死死的抿住,害怕自己发出不争气的哭泣声,会惊扰了大家的喜气。
第五百五十一章 叛臣 之五
众人结伴回到幽州城时,城内的巷战兀自还未结束,这一战,直杀了六七个时辰,从清晨打到了黄昏,城内的蛮子竟然还未杀绝,零星的战火依然在四处打响。
城中的青石板长街上躺着尸横遍野,枝头花池中,殷红的鲜血将这里打扮的分外刺目,北风一吹,落下的白雪又将红色掩埋在了里面,杨宗志等人踏着大步入关,转眼到处看看,心下不禁都是一片唏嘘,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自南朝和北方四国有战史以来,从未有过一次,能将蛮子兵围在城中,如此肆意砍杀,脚下面踏着蛮子兵冰凉的尸体,残肢和头颅扔的遍地都是,这场面……看着既是凄凉,又是让人心升豪迈。
城头上已经点燃了熊熊火把,一干人候在西门下,杨宗志就着火把的微光看了几眼,慌忙跑过去见礼道:“史老帮主,青松道长,宏法大师。”
面前的三人,正是此时南朝武林的三大泰山北斗,无怪乎这一次能邀约来十万计的豪杰,也只有他们一齐出面,才能号令天下群雄,造成如此大的动静。
三老者的衣襟上,也同样染满了鲜血,神情足见欢愉,他们相对哈哈一笑,将杨宗志轻轻扶起来道:“当不起的,当不起的。”
青松道长捻须苦笑着说道:门“杨贤侄你瞒得我们好苦啊,我们都只以为你是东堂公的小九儿,却没想到你原来还是当朝兵马大将,杨居正的养子,老道士,老和尚和老叫花子听到消息后,惊得三天三夜说不出话来,你呀你呀……。”
身后众人一齐哈哈大笑,倒是自豪居多,尴尬尽去,杨宗志嘿嘿轻笑着,他不将自己的真实身份说出来,原是觉得不屑于打着朝廷的旗号,自古官与民之间井水不犯河水,自想他这些身份,在江湖豪杰面前狗屁都不算,因此并不是故作恭谦。
史敬装腔作势的瞪眼道:“要不是看在今天幽州城大胜的份上,老叫花子真恨不得痛揍你一顿才好,你这小子,知道我找你找得多么辛苦的么,在北郡,在江南,我们两次擦肩而过,老叫花子想不到你一直都在身边的,哎……东堂公啊东堂公,他收了个好弟子,不但文武出众,而且还诡计多端,把我们这些老江湖都当了猴耍啦。”
大家听他说得有趣,一起哄堂大笑起来,西门下站了数千豪杰,人人都踮起脚尖,盼望能亲眼目睹杨宗志的英貌,史敬的话音刚刚落下,杨宗志的背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嗓音,尖叫道:“谁要打我哥哥呀,谁呀,我可决不答应……”
史艾可和柯若红跟着杨宗志追杀一路,两个小丫头累得几乎半死,回程的时候,便远远的落在了后面,直到此刻方才赶上来,她听到有人口出狂言,要痛打杨宗志,顿时管不住自己实在已经抬不起小指头,而是飞快的跳出来,挡在了杨宗志的面前。
众人低头一看,跳出来一个纯真无暇的小姑娘,穿着一套水绿色的窄小短裙,足下蹬着俏皮的鹿头小靴子,腰悬金丝带,看着姿彩飘飘欲仙,众人哈哈一笑,抬眼甚是有趣的盯着史敬。
史敬翻着白眼,没好气的招手道:“可儿……你这丫头又在这里胡闹。”
“啊……”史艾可看得目瞪口呆,城头上有熊熊的火光,照在大家的脸上泛起了红色的热气,她的小嘴长得溜圆,大大的杏眼怒睁着,小舌头一吐,顿时飞快的扑了过去,娇声唤道:“爷爷……”
欢天喜地的喊了一嗓子,却又埋头大哭起来,史敬粗糙的大手柔柔的抚摸在她绸缎般的秀发上,秀发已经留到了腰际,再也不是过去那齐耳的短髻,史敬叹道:“小丫头,快抬起头让爷爷好好看看。”
史艾可乖巧的嘤咛一声,自豪的扬起小脸,脸蛋上倒是带些灰黑,但是唇齿眉目依稀可见,这丫头的确是长大了,史敬看得老怀大慰,哈哈大笑道:“嗯,长胖了不少,果然是大丫头了,大丫头了。”
史艾可龇着细碎的小牙扑哧一笑,左右看看,瞧见一群江湖豪杰的眼光集中到她的脸蛋上,她的脸蛋没来由的一红,登时心慌意乱了起来,不但是豪杰们,就连那大屁股丫头,也躲在杨宗志的身边,朝她一刮一刮的羞臊不已,史艾可的小脸更是红得好像绢布一般,心尖酥软的一颤。
爷爷说她长胖了,大家听见了或许只觉得平常的紧,但是史艾可和柯若红却心知,那都是因为……该死的哥哥对她说了什么:“等可儿你的这对小,长得哥哥一只手都握不住的时候,哥哥便来要了可儿你的小身子。”
不管杨宗志那是玩笑话也好,真心话也罢,史艾可当时羞气的捶了他几拳后,实则暗暗放在了心底,自那以后,她每天都会强迫自己多多吃肉,在义军最拮据,大家都吃不好的时候,她还会去抢柯若红的碗中菜。
柯若红瞧见了,不由得好生奇怪,几番私自审问之下,终于被她套出了事情究竟,因此史敬笑话她胖了过后,柯若红第一个便会跳出来羞臊她。
这是两个十六岁小女儿家心中的秘密,城下的万千男子豪杰们哪里能理会的了,柯若红静静的看着可儿被人取笑,促狭的圆圆小脸慢慢滞纳下来,目中若有所思:“哎……可儿她,可真幸福,能与家人,师哥团聚在一起。”
杨宗志和史敬等人闲话片刻,许冲等便在身后催问道:“杨大人,您该跟着下官去见见范大人,是不是?”
杨宗志沉眉想了一会,点头道:“应该如此。”转而与史敬等人打了招呼,便待同许冲离去,史敬快步赶上来,拉住他,小声问道:“杨贤侄,我听天丰他们都说了,这范蕲是一个狗官,差点把幽州城交给蛮子,你去见他,不怕他借势拿你问罪?”
杨宗志笑着摇头道:“不妨事的,蛮子已败,范蕲他应当能认得清眼下形势。”
史敬蹙眉道:“还是不妥,我让几个属下跟你同去,一旦范蕲翻脸,你也好全身而退。”
杨宗志笑道:“不怕的,我身边几个兄弟对我忠心耿耿,他们不嫌弃我身为反贼……”他一边说话,一边用指头点了点朱晃和忽日列等人,史敬转头一看,稍稍安心道:“好,你的逃命功夫我自然信得过,我们就在幽州城内等你,今日完败蛮子,人心大慰,这消息不日就会传遍天下,杨贤侄,老叫花子听说你喜好饮酒,让人给你准备了几大坛江南的玉壶春藏酒,嘿嘿。”
杨宗志听的哈哈大笑,转头向众人挥了挥手,和一干联军将领们迈入夜色下,他们踏着满街的成尸,互相间打趣着说话,倒是没有什么隔膜,来到城东知事官邸府外,见到门房紧闭,门口也无人看守打更。
许冲狐疑的道:“范大人睡下了?”走上前去哗哗的拍起门来,杨宗志站在他身后也不阻止,心下不禁暗暗好笑,范蕲恭迎固摄入城,却没想到反被他所利用,暗设伏杀,蛮子之败,全因他们太过自大,他们以为将联军打得节节败退,整个北郡便再无强硬的对手了,料不到这是在南朝的境内,豪迈之士,总是杀不绝的,而范蕲在当中,也是不可或缺的。
范蕲听到消息后,现下在府内不知该如何忐忑不安,果不其然,许冲在前面拍门老久,门内也无人答应,温如知站出来忧心忡忡的道:“范大人府上,不会遭了祸事了吧?”
今日城中大乱,谁还能管得到百姓居室还是知事官邸呢,万一有几个蛮子兵逃进去,躲避起来,挟持了范蕲,这事情可就闹大了,将领们互相转头看看,樊一极跳出来,怦的一脚蹬在门闩上,府门应声而开。
大家提起钢刀,点起火把,一个个抢身入内,见到府内倒还有灯烟,下人们瑟缩在角落里,看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