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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敬揉着酒糟鼻道:“方才比我念得那句偈语传自南岭,据说是依据县志上的记载流传下来的,那本县志上说,南海的最南端,有一座群岛环绕的,如同明珠一般的高山,在那座高山上住有仙女,那座山是老天爷从天庭上丢下一片玉器化成的,哎……其实,这都是些无知之人的瞎猜妄断,就我所知,那座山名叫神玉山,这名字倒是不假,不过山上面可没有住着什么仙女,而是住着一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门派。”
众人一齐哦的一声,史敬这段话听起来更像是神话演义,大家听了半信半疑,杨宗志却是一拍道:“对了,住的是……凤舞池,神玉山凤舞池,这个说法我似乎是在哪里听到过。”
史敬笑道:“你小子有些见识,那座山上确实住的是凤舞池,你可能也知道,凤舞池的创派祖师乃是前朝的南茗公主,她将门派设在那么遥远的地方,其实是有一些私心的,她家的江山被太宗皇帝夺走后,她处心积虑的……便是要重新集结军队,去将太宗皇帝赶下台,你别看她是个女儿家,可性子要强,丝毫不逊须眉,她听说南海上有一处仙境,便只身赶过去查看,一来嘛……地点隐蔽不容易被人察觉,更重要的是,那座神玉山上,盛产一种紫色的晶石,坚不可摧,正是提升兵器和战力的瑰宝。”
杨宗志默默的点了点头,心下不禁有些恍然,过去多年以来,他的脖子上都挂着一块紫玉符,这紫玉符便是凤舞池的信物,听史敬这么一说,他才知道……原来这紫玉符便是神玉山的晶石炼制,再想想那块紫玉符现在挂在幼梅儿雪白细腻的脖子上,他怅然道:“我明白了,南茗公主在神玉山上聚义,锻造兵器,随时准备打回中原。”
史敬笑道:“可是她没想到,神玉山的晶石偏偏只有那么一大块,其他地方都找遍了,恁是再也多挖不出指甲盖那么小的一片,那南茗公主心灰意懒,没过多久,便阖然离世啦。”
杨宗志听的一同叹气,南茗公主和副都统王妥的事情,他过去曾经听容嬷嬷等人提起过,明白其中的一些细节和过程,这位南茗公主的心智坚忍不拔,为了推翻根基尚还不稳的南朝江山,可谓是多方游走,最后也舍弃王妥飘然远去,造成王妥气恨之下,暗暗成立了一个阴葵派与南茗公主的后人作对。
一百年之后,阴葵派已经渐渐式微,只留下三两个后人,而凤舞池却成为了南方武林的魁首,她们派中弟子个个优秀出众,只看秀凤那丫头,还有……还有他见过的洛素允仙子,当能窥斑见豹。
史敬笑道:“那座神玉山距离北郡千里路途,而且隐藏在南海上,颇为不易寻找,你要去求神玉,用来炼造长枪,首先不知找不找得到,其次,也要看你的造化,就算你找到了,人家愿不愿意给还是两说,你自己想想,跑这一趟,划算不划算?”
杨宗志听的面色一呆,暗想:“不易寻找倒还在其次,不过……人家愿不愿意给嘛,这可就无法控制了。”
朱晃说道:“杨兄弟,哥哥陪你一道去,小皇帝不是说让你有什么要求,都找范蕲去办嘛,咱们向他要上一大笔银子,花钱去买,这总可行的吧。”
杨宗志诶的一声,正要摇头说话,史敬却是笑嘻嘻的道:“这恐怕不成,你没在江湖上行走过,江湖中人将财物看得很轻,却将义气看得很重,当然啦,凤舞池里都是妩媚的姑娘家,飘飘欲仙,你用银子开山,只怕要被打出来的。”
忽日列咬牙道:“那咱们就去抢,为了你的安危着想,就算得罪个江湖门派,也顾及不了这么多了,咱们带多些人手围山,只要她们交出神玉,咱们便不为难她们,不然的话,哼哼……”
杨宗志听的脸色一苦,史敬更是哈哈放声大笑道:“只怕你们打不过人家呀,凤舞池之所以能够在南方领袖群伦,其一是因为门下弟子个个都是资质非凡之辈,其二也是因为她们凤舞池的功夫别有蹊径,老叫花子是没跟她们的弟子较量过,不过有些江湖豪侠不信这个邪,偏偏要去冒犯她们的门人,又或者痴恋上了人家,最后总是被人揍得鼻青脸肿的回来。”
杨宗志肃然点头道:“是。”买也不成,抢更不能,一时真是没有好法子了。
史敬接着道:“凤舞池的武艺讲究的是剑心修道,要求去除心魔,才能炼化自我,这功夫有些名堂的。”他说到这里,伸出中指点向杨宗志胸口的璇玑,手指上嗤嗤轻响,叫道:“我用这招攻你,你要怎么应付?”
杨宗志身上真气流转,下意识的抬手隔住道:“当要先护住要穴……”
史敬的手指和杨宗志的手肘一触即收,杨宗志只觉得手肘微微一麻,史敬已经哈哈笑道:“嗯,这都是练武之人的自然反应,可是凤舞池却不然,她们的招式和内力都源自内心,不拘泥于任何环境和招数的限制,一阵风,一片落叶,或许都能被她们所用,杨贤侄,我这么说,你懂了没有?”
杨宗志听的心中一凛,明白此刻史敬是在教化他,让他对凤舞池的功夫多些了解,可是他过去早已经和凤舞池门人交过手了,他与秀凤打了三两场,更加明白,若不靠自己身上那股怪异内力指引的话,他是绝对打不过人家的。
秀凤所用的招式高雅素洁,却是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仿佛每一招都能与他生生相克,而且她们的剑心修道的确厉害的紧,练到一定程度,甚至都不用眼睛看,不用耳朵听,也能变由心生,仅此一点,杨宗志便颇为汗颜。
倘若不是他总耍无聊的话,秀儿好几次都将他给拿下了,他明白对付凤舞池人的关键不在自己怎么提升内力和见识,而是怎么运用身上的那股怪劲,运用的好的时候,当然也不必怕了人家,但是那潜劲时而灵光,时而又无影无踪,当真叫人好生苦恼。
杨宗志的眉头微微一蹙,史敬笑道:“不必急,反正你要去南方的话,我可以陪你走一道,到时候咱们再多多商议商议,想出一些好的办法出来,而且凤舞池也不是个个都这么厉害,剑心修道,乃是一门苦行修之法,修炼之人必须作到心无旁骛,心内不存有一丝裂缝,能够摒弃掉俗世凡尘的种种诱惑,作到这一点的,十万人里也挑不出一两个,因此凤舞池的门人很少,但是个个天资聪慧,她们每二十年,便会派出两位最最顶尖的门人出山历练,受尽俗世折磨,这才能练到剑由心生的地步,所以呀,咱们江湖中人私下都叫她们尼姑派,练到喜怒哀乐的感情都没有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众人听得一道暗暗咂舌,原来练一门功夫,要符合这么多条件,其中缺一不可,杨宗志叹道:“这法子……或许也只有那南茗公主能想的出来,她自己便是这样,灰心丧气的没有半点活的愿望,却也要害的自己的弟子同她一样,个个都做嫁不出去的行尸走肉。”
史敬鼓掌哈哈大笑道:“说的极是,不过老叫花子认识凤舞池中的一个新锐弟子,去年在罗天教做客的时候,老叫花子曾经和一位洛素允仙子坐在一桌,席上……老叫花子暗暗观察她,这位姑娘真是了不得的,气质内敛,让我老人家看了之后都觉得矮到了桌子底下去啦,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便是你觉得在她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的,我是这样,其他人就更不用提了,以那位姑娘的姿彩,实在是凤舞池百年罕见的奇葩,这一辈的掌门传人,或许就是她了,杨贤侄,你要是去神玉山见到她,报我老人家的旗号,也不知她会不会因为一面之缘,卖老叫化一个人情,不过……总可以试试就好。”
大家听他说得有趣,不由得纷纷哈哈大笑起来,史敬是江湖前辈,可是他个子长得奇矮,胖的如同冬瓜,他说自己矮到了桌下,大家不由都忍不住扑哧大笑,偏偏这史敬没有半分架子,性格和蔼,见大家发笑,也跟着一起哈哈大笑。
众人当中唯有杨宗志,听了这话后,却是半点也没露出笑意来,而是眉头深深的皱着,一脸讪讪的苦相。
……
当天下午收拾准备一番,立定主意第二天一早便出门,杨宗志回到房中和大家说明去处,大家听说他只是去南方寻宝,并非马上就要赶往突厥,纷纷松了一口气下来。
吃晚饭的时候,大家争论起来谁要同他一起去,十几个小丫头叽叽喳喳的闹得不可开交,到最后……也没定下个主意,杨宗志的神情木讷呆滞,心里面想着秀儿和他在船上说过的话,洛素允被她师父关到了后山中,全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害的她几乎被师父给废黜了。
秀儿应当不会对自己说假话,那么这件事便极有可能是真的了,只要这么一想,他便觉得头大如斗,得罪了秀儿的师父,那晶石又怎么求得到,而且……洛素允仙子,她……她真的会这么作吗?她怎么这么傻啊,自己当时说的那句话,只是一句轻薄话而已,她正像史敬说的那样,人人在她面前都是抬不起头的,包括自己也同样如此,因此说那话只不过想气气她,看看她生气时候的模样。
想想秀儿说洛素允在后山小屋中独住,口中经常念道:“冬雷震震,夏雨雪,才敢与君绝!”杨宗志便觉得有些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喂,哥哥,你想好了吗,这趟要带我们谁一起去南疆呀?”索紫儿脆生生的喊话将他拉扯回来,他放下手中的碗筷,沉吟着正要说答话。
商怡婷酥媚入骨的嗓音,顿时咯咯娇笑着响起来道:“还能是谁,当然是十二娘呀,人家是志儿身边的亲卫,跟着他,可以护着志儿的安危,你这小丫头去,能顶什么用?”
杨宗志回头瞥了李十二娘一眼,见到她正端着小碗看着自己,自己的目光一扫过去,她的小脸顿时殷红一片,杨宗志嘿嘿怪笑一声,压着嗓音道:“这趟不带她,她把我得罪啦。”
“十二娘怎么得罪你啦?”柯若红见杨宗志说过话后,李十二娘的脸色顿时变得一片煞白,忍不住发声来问,杨宗志却只是嘿嘿嘿嘿笑几声,并不再说。
筠儿道:“还是让瑶烟师姐陪大哥去吧,你们没见她这会子气鼓鼓的,半晌也没说话了么,她呀……千里迢迢的赶来,大哥也没时间多陪陪她的。”
苏瑶烟扑哧一声娇笑道:“是啊,我是生气啦!”探出玉手捏住杨宗志的耳角,恶狠狠的道:“你带不带我去?你带不带我去?反正我和你的包袱都打好了,你反悔也是不成。”
杨宗志站起来道:“你们自己决定吧,不过……去的人不能太多,我们要早去早回。”说罢走到了客房内,一群小丫头兴高采烈的商量要给他带什么衣服,南疆气候温暖,狐裘和大衣便用不着了,还是儒衫看着最最合适,也正配杨宗志的气度。
从洛都逃出来时,杨宗志的衣服大多都丢掉了,这时候……只能去尽快赶制,明早他便要走,今晚便是最后的期限,杨宗志站在客房内,耳听着外面叽叽喳喳的响成一片,似乎有人去拿了针线出来,想到就做。
他伸手给自己泡了一杯热茶,捧在手心里,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月色,“公子……”身后一个怯怯的呼唤悄悄传来,杨宗志转头一看,见到李十二娘不知何时站到了自己的背后,小脑袋低垂着,两只素洁的小手儿团在身前,手指头轻轻的搓弄。
杨宗志嘴角一笑,故作沉吟的道:“有什么事么?”
这丫头的秀发被红布包在头顶,正对着自己的鼻端,鼻中只闻到一股淡雅的香味,似乎那发丝被花粉浸泡过,带着甜甜的腻味,李十二娘垂头慌张的道:“我……我……”
杨宗志笑道:“你什么?是不是在门外偷听我和幼梅儿说话,然后又把这些都告诉给朱大哥他们,害的我被他们识破了,哎……你可是我身边最最亲近的人呀。”
“公子……”李十二娘惶遽的抬起小脸来,月光扑洒,不知何时那的脸蛋上挂满了珠泪,晶莹剔透,杨宗志看的一愣,心头微微作痛,暗想:“糟糕,玩笑开过了……”
张口正要说话,李十二娘已经伸手捉住他道:“公子……十二娘错了,我是……我是担心你,啊不不不,是大家都担心你,所以十二娘才来偷听你说话,你说我是你身前最亲近的人,你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别赶十二娘走……吟……”
李十二娘说话时,浑身颤抖,便连脆嫩的嗓音也颤成了一片,说到最后一个字,忽然被什么都堵住了,抬头一看,杨宗志火热的正盖在自己的小嘴上,李十二娘心头一痴,喉间咕噜道:“公子……”赶紧闭上亮晶晶的秀眸,如同被雷电击中,再也动弹不了半分了。
心儿跳的又急又快,这种欲仙欲死的感觉又再度翻涌上来,多日前在山巅上和杨宗志缠绵一吻,让李十二娘的芳心久久落不了地:“公子他是怎么想的呢?他只是……只是烦恼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