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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狠狠地打了个寒颤,将自己缩到了更深处。
“不是记忆,那便是灵魂了。”库洛洛放下手:“看来你们所说的两位主神,除开这位外,另外一位便是我遗失的灵魂了。”
“真是绝妙的手段,我竟然从来就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上的不对劲。”库洛洛这么说着,但当着听众的两个人却丝毫不敢相信。
不论是主神还是库洛洛,都是掌控了谎言最为高明的智者。
“看来,这个消息也可以值得我们的性命了!”格雷暗暗松了口气:“据我所知,你在其他世界说过的话,从来就没有食言过。而且我们两个人也并没有让你毁诺的价值。”
“真不愧是天网啊!”库洛洛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将自己用这种方式送过来,怕也是你和那位天宫绘里子一起想出来的办法吧?一开始你和她结怨就只是一个表面上的幌子罢了!”
“我们这种人,为了活下来,可以手染鲜血,抛弃过去,些许面子又算得了什么?”格雷并没有被揭穿的尴尬:“我现在就在这里求你高抬贵手,绞尽脑汁交出知晓的秘密换我一条命。能够活过几个世界的人,大部分都会和我做出一样的选择。”
“这世界上,有人是天才,有人有机缘,而我们这些一步踏错就会殒命的普通人也只能付出所有来活着了。”格雷平静地说着,而阿诺德则一反平常沉默着:“也许,一开始就不应该穿越……”
“这样啊……”库洛洛感叹了一声,却没有问些什么,格雷和阿诺德身上想必也有许多的故事,不过他并没有聆听的**。
“那我就如你所愿。”库洛洛也非常干脆,拉开空间,随手就将那颗血红色的眼珠子送了进去:“一路走好,希望我们永不相见!”
“借你吉言!”两个声音一起说道,很快就消失在另一方。
吉安德烈停住了脚步,他抬起头,意味不明地望着流星街的方向:“当一切谎言被揭穿,所有面纱被除去,我们相见的脚步都往前跨出了一大步,我已经可以看见,这一切即将终结了。”
他迈开步伐,就这样一步一步,如同没有任何力量的凡人一般走着,穿行于热闹的街道,路过陌生的人群,走出虫声喧嚣的森林,直到被人拦在前方。
“大人。”天宫绘里子虔诚地行礼。
“大人。”莉可则冷淡的多,但也很是尊敬,不敢怠慢。
她怀里的兔子垂下了长长的耳朵,遮掩住了满是贪欲的鲜红色眼眸,缩在莉可的怀里,虽有欲盖弥彰的嫌疑,但好歹不会冒犯了他。
“你做的很不错!”吉安德烈心情看起来很不错,他甚至出言称赞了天宫绘里子,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
天宫绘里子有些受宠若惊:“您过誉了。不过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能够博您一笑,就是我的荣幸啊!”
“虽然我知道你书中的秘密,但是能够活到现在那也是靠你自己,你也当得起我这一声夸赞。”
天宫绘里子低下头:“惭愧,在您面前,还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呢?”
“好了,你也不用推辞了。”吉安德烈轻飘飘地放过了天宫绘里子:“我这就要走啦。”
说完,他竟真的没有说些什么,视二人如无物一般径自离去。
莉可拉开怀里兔子紧紧遮住眼睛的长耳朵,安慰道:“他已经走了。”
她转向有些怔愣的绘里子,没什么感情地说道:“看来你和阿诺德还有格雷的计策根本就瞒不了谁。”
“好歹也要盖层遮羞布上去。”天宫绘里子有些出神。
“……你也觉得大人今天有些奇怪吗?”莉可转移了话题,她看向吉安德烈离去的方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神色凝重。
“不是有些奇怪,而是非常奇怪。他竟然夸了我诶!”绘里子像是才反应过来,她挥舞着双手,动作夸张,几乎就要跳起来。
“哼~”莉可打量着绘里子:“能被他这样说,看来你书中的秘密也不一般。”
“你不也是么?”绘里子认真地看着莉可:“虽然危险异常,但我的力量几乎就是全部由它而来。就像是你的力量几乎完全是由你的兔子而来啊,爱丽丝~”
兔子红红的眼睛盯着她。
绘里子却像没有发觉一般:“我穿行于书页间,来获得时光和力量。你喂养你的兔子,献祭禁忌来换取生命和能量,我们俩啊,是半斤八两。”
104领域()
她摊开双手;巨大的硬壳书籍缓缓升向半空,无风自动,“哗哗~”,书页快速翻动,一幕幕场景走马观花一般从莉可眼前闪过;那是一个个熟悉而陌生的世界。
有浑身毛发;状若猩猩一般的原始人手持粗糙简陋的工具行走丛林间……
奴隶主挥舞着鞭子;惩罚着懈怠的奴隶,犹如猪样般催赶……
乌压压的人群跪拜;额头磕在地上;高高在上的君王身着衮金王服,坐在王座上;表情在冕下模糊不清……
炮火轰鸣;哀鸿遍野,有一些人走出麻木的人群,想要重筑一个风雨飘摇的文明古国摇摇欲坠的脊梁……
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夜幕袭来,灯红酒绿,人们浓墨重彩,虚情假意,将自己妖化成非人的模样……
数量众多的飞船在无垠的太空中航行,银白色的机舱内,和人类别无二致的生化机器人来来往往……
这些都几乎是由现实世界转化而来,莉可眼光闪了闪,并不以为奇。但更多的世界逐渐显现出面貌,令她不由得手中用力,攥紧了怀里兔子的毛发,让它小小地惊呼了一声。
身着白色侠客服的剑客驾马飞驰,身后的几名属下紧紧跟随,扬起的烟尘弥漫。道路边小小的茶馆里,随意地放置着几张桌椅,殷勤的小二肩上搭着汗巾,卑躬屈膝,迎来送往。茶馆檐边挂着写有“茶”字的破旧的布帛,在风雨和时光中褪去了所有的颜色……
华丽的马车驶离街道,车轱辘缓缓而过,车身刻着的家族纹章,交叉的双剑上缠绕着数根荆棘,低调华贵。马车前方引路守护的骑士身着银亮的甲胄,目光警戒锐利,端坐在高高的白马身上,姿态优雅高傲。随行的法师整个身子包裹在大红色的袍子里,面容藏在兜帽下,手中握着细长的法杖,顶端镶嵌着的红宝石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连绵的山峦,雾霭沉沉,青天遥遥,一道剑光迅疾划过,跟随着拉近视线,巍峨古朴的宫殿屹立在山巅,周围云起缠绕,奇兽隐现,鹤唳高亢。山石之顶,有一身着素白长衫,鹤发童颜的老者仰首观天,气息溶于天地,与地势相和,仿佛站立此处千年之久,与之合为一体。他微一甩手,拂尘摆过,老者抖动着长长的白色眉毛,在漫天紫霞之中若有所悟般微笑……
…………
“这些都是一个个世界?你这是在窃取主神的权柄!”莉可呵斥着,紧紧盯着浮在半空之中的巨大书籍,目光中更多的却是疑惑,不见贪婪。
“不一样,我和大人是不一样的!”天宫绘里子语气低沉:“如果说大人的世界都已经由虚化实,那么我的书里则完全是虚假的!”
“里面没有生命,没有法则,没有能量,就像是一个个幻境,我不能从中得到任何的好处。”绘里子淡淡地看了莉可一眼:“我们这些人都是被主神操纵得以穿越,然而到了我们这种地步,你也应该感觉到了,我们的力量都是真实毫不虚假的。我想应该没有人还处于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地步,我甚至可以从能量的最微小之处开始解析。”
“我们也堪堪到了这个高度,想要再进一步,殊途同归,只有一个办法了。”绘里子的声音坚定有力:“去解析世界啊!”
“我的道路早在得到这本书的时间后就已经确定好了。我不需要□□,也不用灭世。我只需要读懂我身处的世界,然后将这本书里的虚假世界转化为真实罢了!”绘里子昂起头,目光迷离:“等我完成了这一步,想必我也就到可以触及到如今大人所在的阶层了……”
她面向莉可,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目光倏然一凛,身形化光,投进书页间。巨大的书籍“砰”的一声急急合上了封面,掩住了所有的光芒,犹如最为普通的书本,然而下一瞬,它便消失在原地。
“逃得可真快!”来人脚步无声,还没等莉可反应过来,他便已出现在她身边,悄无声息,毫无所觉,犹如鬼魅。
“其实我也没想对她做什么的……”姜子牙有些无语:“真是抱歉,也不知道这一次她还能不能安然无恙地从那本魔书里走出来呢,真让人担心。”他身着白色长衫,黑发披散,整个人在风中茕茕而立,颇有些仙人履地的飘渺感,他站在绘里子消失的地方,语带笑意,带着些许无奈,然而他转过头来看向莉可的目光却让她硬生生打了个寒颤,瑟缩了一下。
那不是人的目光,但也不是神的。那就象是永恒不变的天道,不温情,不冷漠。但莉可确实是见到了从未见过的恐怖,她抱紧了怀里的兔子,掩下眉,首次移开了目光。
姜子牙走近,伸出手,摸了摸莉可的发顶,轻声笑了一下,语气温软:“乖~”
下一刻,他便如同水中散开的墨一般,消失不见。
“哐当!”不知何时出现在莉可手中的死神镰刀摔倒在地上,莉可腿一软,瘫坐在地面上,她松开手,任由兔子面朝下砸在地上,捂住面容,第一次丢脸地哭泣了起来。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正在她心神俱伤,泪眼模糊之际,掉在地面上的玩偶兔子偷偷地跑了开来,看它前进的方向,正是流星街所在,也正是那三位莉可避之而不及的大神聚集之地。
它鲜红色的瞳孔里是毫不掩饰的凶残的贪婪!
库洛洛站在流星街的最高处,这里是年复一年堆积起来的垃圾堆,垃圾堆里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但很奇怪的是这处肮脏之地却反常的没有任何蚊蝇。也对,流星街里怎么还有这些小东西生存的空间,就连人类想要活在这里,最基本的一点就是能够挨得住日常吃食中的毒素,这是我们大□□中人人都已点亮的初始技能,凡物怎能理解?!
这座占地面积令人惊惧的高大堆积物气势磅礴,但库洛洛只要站在最顶点处,就足以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他是不可忽略的。库洛洛静静地立在此处,仿佛正在俯视着这片土地,乃至这个世界。
吉安德烈神色有些恍惚,他每往前踏了一步,脚尖所触之地便有波纹荡漾开来,这是能量的最高级运用,他缓缓前行,这晕开来的波纹一寸一寸地瓦解开来潜伏在周围的所有阵势和陷阱,那密密麻麻数量庞大的埋伏,环环相扣,哪怕一个细小的阵法发动,都能够让猎人协会里六位穿越者手忙脚乱的精心策划,竟然连让他停顿那么一小会都办不到!
心有不甘的相原凉子脸色惨白地捏碎了手中这不长眼的家伙的脖颈,心情激荡之下,力量澎湃,将之碾碎成了肉泥,她沮丧地猛捶地面,强大的力气一下子陷进了水泥地里,丝丝裂痕蔓延开来,“卡擦”之声不绝于耳。整整十多年的不眠不休,倾尽所有,尽皆无用,这种沮丧的心情怎可用笔墨来描述?
从来都自信得不可思议的相原凉子一下子陷入了灰暗的人生境界之中,自厌的情绪首次冒出心头。
库洛洛摊开手中的盗贼之中,鲜红的手掌印仿佛活过来一般下一秒便要流出鲜血,幽紫色的锁链在他身边缠绕,灵性地晃动着,锁链的尖锐部分正明晃晃地指向吉安德烈。
就在他下一步刚刚触及地面之时,如同捕食的毒蛇一般,锁链由静至动,“刷拉刷拉”猛然窜出,咬住了吉安德烈的小腿部分。
锁链无视了行进路前的所有埋伏,那些触之即动的阵势就象一下子被沉默了一般毫无反应,是踏下去,接受这已经改变的陷阱,还是重新解读一下?吉安德烈就在这一刹那的犹豫之中,被锁链锁住了。
如同毒素被注进了身体里,吉安德烈一动不动,任由幽紫色的锁链飞快地由腿部爬上了全身,就像是被一条巨蟒缠绕住身体,锁链“哗啦”一声,猛然缩紧,但下一秒它便崩溃开来,里面空无一物,猎物一下子消失了!
在这片禁空的领域之中,吉安德烈的身形闪现,就像一帧一帧图案展现,速度过快的身形留下的残影连绵成一线,整个人如同虚幻一般,却毫无烟火气。
功败垂成的锁链毫不气馁,它迅速动作起来,这一次它选择了禁锢这片空间,无穷无尽的锁链“刷刷”围绕着叠起来,将两个人锁在其中,如同一个碗罩一般,连一丝缝隙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