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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唱白可没想这些,比这大的阵仗他都见了,对于眼前的威胁一点也也不怵,没等对面把话说完就打断:
“呦呵,有刀啊,吓唬我们,我好怕啊。”
还没等对方笑,话音一变,甚是嚣张:“你牛逼的话你他妈别光说不练啊,有种捅我,捅死我!今天谁捅不死我谁是孙子!”
上一次保安室里面的李湘莲事件让他第一次深刻地了解了他们何家在清水县这一亩三分地上的实力,我知道自己别说横着走,就是举着jj走都没问题。尤其是在这种灰色地带上过生活的小流子,他更不怵,加上初生牛犊不怕虎,这几个不入流的东西还真不入他何唱白的眼。
何唱白这一闹,按理说,对面应该火冒三丈,不管天王老子先把这个命里欠揍,嘴里缺德的毛头小子先揍一顿再说,但是情况却恰恰相反。
老三表面一副处于恼羞成怒、快要情绪失控的边缘,但是心里的冷静地分析:“几个小屁孩这么嚣张,是真的不知死活,还是……有恃无恐?”
这时候老大显然也是想到了一块,上前逼视:“这么叼?哪混的?”
这话一说,有心人都听出来对面是有点认怂的意思了。
曹铭松了口气,知道有转圜余地,轻轻拍了拍紧紧抓住自己衣袖的王怡手背,示意她别害怕。
但是何唱白不买帐:“混鸡毛,我们就是几破学生,八中的,怎么了?想哪天去堵我们?随时奉陪啊”
曹铭没想到何唱白这逼装得有点刹不住车,心中闪过不好预感。
果然,老三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心里一愣:“自己多疑了?原来就是一群屁都不是的毛小子”
那个老二早就忍不住了,见兄弟两人先前拽着自己的手不再拦着,一个大跨步就冲到何唱白面前,砂锅大的拳头利索地捣在了何唱白的小腹上。
“尼玛,几个鸡毛破学生,还尼玛跟我这装,装装装,装尼玛。”
事出突然,况且何唱白也没有多少实战经验,完全中招,脸一下成了猪血色。
曹铭一看要坏事,先下手为强,趁这个大胖子出拳的时候直接来了个能被人戳脊梁骨骂死的撩阴腿。
这一脚直取命门,效果斐然,只见那肥胖的身躯一下僵住,然后面部痉挛地捂着自己的裆部,痛苦地栽在地上。
“艹,这逼玩意真毒。”在远处观望的冷汗直流,老大老三大骂一声,也冲上来。
曹铭心神未乱,对着来势汹汹的两人恶狠狠道:“你们再动手都得完蛋,城南何钦南没听过?刚才你们打的是何唱白,何钦南的儿子!”
曹铭在赌,赌这三人达没达到能够认识到何家势力的层面上。
气势汹汹冲过来的两人被曹铭喊得一愣,老大甚至直接停下来
“老三,何钦南是谁?道上的?”
“听说他麻痹,没听过,这群逼玩意鬼心眼忒多,耍我们到现在,别信他。”
说着欺身而进。
曹铭心想麻痹的何家就知道低调,弄得虾兵蟹将都不知道马王爷是姓啥,同时死心,准备鱼死网破。
“住手!”
一声清叱突然想起。
曹铭暗自着急:“尚雪梅,你瞎叫唤什么?这里没你的事,赶紧走!”
“走?今天谁他妈都别想走!”还捂着裆跪在地上的老二低吼着,胯中央命根子的痛楚显然正浓,脸上青筋暴起,嗓子里透着狠辣。
尚雪梅站了出来,可能是环境使然,这时候看起来特别英武,她说了一句话,可就是这一句话竟然立马就让刚刚开启疯狗模式的两个流子立马像被阉割了一样,脾气全无。
048:借宿()
“夏国胜认识吗?他就住我们家对面。”
“夏国胜?”听到这个名字,最前面的两个流子竟然控制不住身子一哆嗦。
他们这些流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一种人,对他们来说就是种活阎王的那种人:派出所的人。
有句话说得好,“古代流氓在深山,现代流氓在公安。”,没有人比流子能够更深切体会这句话的含义。
有时候流子们犯了事,或者被怀疑犯了事,但是又达不到拘留的规格,民警们的只能变通地采取一些“有效率”的办法,当然,不会留下明伤暗记什么的。所以流子们每次都只能打碎了牙往自己肚子里咽。
曹国胜,就是这片地带的有名的活阎王之一。
宁得罪道上的人,不得罪组织上的人。
老大和老三通了通眼色,两人都在彼此的眼眶里看到了退缩之意。
瘫在地上的老三还没有恢复,见兄弟们磨磨唧唧,催促:“墨迹鸡毛呢,什么鸡毛夏国胜?”
喊完之后,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自个愕然回味过来:“夏国胜?、、、那个西湖路派出所的夏国胜?”
尚雪梅施施然点了点头。
老二这下不说话了。
尚雪梅也没有痛打落水狗的意思,说完这些,不再理会,见他们已经无心拦着自己,招呼王怡和何唱白跟上离开。
可何唱白心里还有火气:“这就算了?”
说这话的时候,肚子里的痛感仍然让他火冒三丈。
曹铭瞪了一眼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压了下嗓子,用了只有两人才你才能听见的音量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晚有女生在,不方便。”
听了曹铭这话,何唱白嘿然一笑,阴狠地扫了一眼身后的三人,这才跟着大家伙离开。
拐出巷子,何唱白说出自己的疑问:“尚雪梅,你说的那个夏国胜是谁?哪个条街的老大?”
曹铭无语:“你忘了?给你提个醒,上个星期学校组织一次安全教育讲座的一位西湖路派出所所长?”
“是有这么回事,怎么?、、、哦,你是说,那个所长是、、、?”
尚雪梅给以肯定:“嗯,就是他。”
“你跟夏国胜很熟?”
在何唱白心里,所长这个职位看起来官不大,但是能办的事却不少,典型的实权人物,也不是谁都能搭上关系的。
“也不是很熟,他有时候来我们家串门。”
“堂堂所长要去你家串门?”何唱白若有所思。
曹铭见何唱白一个人在那猜着费劲,索性点破:“肯定是人家尚雪梅父亲是个大人物嗄呗。”
尚雪梅眉目一挑。
曹铭笑着补充:“而且肯定是那种为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的党政人物。”
“真的假的?”何唱白不信曹铭能猜得这么准。
尚雪梅满脸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曹铭卖了个关子,故弄玄虚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笑道:“眼力!”
尚雪梅感兴趣:“你还看出了什么?”
她心里想知道自己对曹铭的那种少女心事曹铭有没有看出来。
谁知道曹铭领会错了,胸有成竹道:“你爸应该是中央下放基层积累工作经验的吧。”
何唱白不明白:“什么意思?京官下放?”
“准确地来说是‘镀金‘”
一个官员,履历上如果没有地方上的基层经验,很难过组织部主管人事调动的挑剔眼光。
尚雪梅见曹铭说得是这个,惴惴的心跳安定下来,同时莫名一阵失望:“你还真无聊。”
“无聊?”
曹铭心里一动,以为这尚雪梅不喜欢别人议论他家庭,不再在这上面扯。
何唱白也识趣,不再追问。
尚雪梅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今晚你们也别回去找地睡了,在我家凑合一晚吧。”
何唱白举双手同意:“我也不想折腾了,现在就想好好睡一觉。”
曹铭显然考虑地更多:“这恐怕不方便吧,叔叔阿姨那、、、?”
这么一说,何唱白也觉得不合适:“对对对,我们还是自己找个小旅馆吧。”
“今天听我的,没什么不方便,我们家客厅有的是沙发。
至于我爸妈,他们在北京,两天后才回来呢。
再说了,刚才那几个流子说不定还没走呢,要是你们回去再碰上,说不定又闹出点什么事。”
听尚雪梅说到这,王怡也跟着帮腔:“对,那几个流子不是好人,今晚你们就别走了。”
这话一说完,王怡感觉一阵怪异,这话怎么听感觉都是一个女人拐弯抹角想让一个男人留下过夜的暧昧。
何唱白很想说刚才那个流子们算个球球。但是见到王怡莫名其妙地脸突然红了,心里自以为抓住了什么秘密,心领神会的样子,眼光不怀好意地在曹铭和王怡两人身上飘来飘去,嘿嘿笑道:“我明白了,不走,不走了,今晚兄弟,我牺牲点没关系。”
听何唱白这话一说完,王怡恨不得将头埋在衣领下面。
尚雪梅义气,对何唱白发出警告:“你再惹我们家阿怡不自在,今晚你就待在卫生间。”
曹铭美色插兄弟两刀,落井下石:“对他睡马桶,沙发给我一个人。”
何唱白怪叫着曹铭没义气。
说说笑笑来到尚雪梅家,上了二楼,尚雪梅掏出钥匙:“待会我和阿怡先冲个澡,完了你们再去”
进门之后,尚雪梅指了指桌上的保温瓶:“喝水的话自己倒,曹铭,茶几下面的小抽屉里有茶叶。”
“别管我们了,你们该忙什么忙什么。”
尚雪梅也不再客气,从自己房间抱出一堆洗漱用品和王怡去了卫生间。
“曹铭,这尚雪梅家里真有你说得那么玄乎?”
“什么玄乎?”
“就是你刚才说的京官?”
曹铭把何唱白拉到客厅一边的博物架上,指了指上面一本政府内部刊物。
何唱白还是不解:“这也不能说明他爸是……?”
曹铭白了他一眼,“你耳朵瞎?尚雪梅一口北京话聋子都能听出来。”
何唱白这才全部释然。
何唱白闲不住,在客厅里转转摸摸,时不时品鉴几句,可能是因为曹铭的话让尚雪梅的家庭在他心里水涨船高,看着窗台上的普通盆景都觉得不一般。
“人家的布置就是有内涵,看着舒心,哪像我家,整一暴发户炫富,我爸恨不得把金灿灿的东西都塞在人眼底。”
曹铭想起上一次在他家看到的那个鎏金仿龙椅,一阵失笑。
“曹铭,去阳台上拿个干毛巾过来!快点!”
卫生间里淅淅沥沥喷头水声中突然传来尚雪梅的叫喊。
曹铭一愣。
何唱白冲曹铭挤眉弄眼,一个箭步冲到阳台,将毛巾扯过,一脸肃穆地送到曹铭手里,语重心长:“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兄弟,上!”
049:动人()
曹铭懒得理会何唱白这莫名的激动,拿着毛巾到卫生间门口。
门是玻璃的,尽管上面已经做了一定的视觉模糊化处理,但是仍然何以从里面投射到门上的阴影可以看出两个少女的身体轮廓。
曹铭浑身一热,嗓子竟然罕见地发干:“毛巾我拿来了。”
“哦,你等一下。”
里面的人影一阵错乱,不一会,一个纤细柔嫩的臂膀从打开的一点门缝中伸出来,温润的水滴布满柔肌。
曹铭将毛巾递上:“不缺别的了吧。”
尚雪梅半真半假,打趣:“还缺个搓澡的人,你来?”
曹铭也不是吃素的,哪能让这小屁孩调笑来调笑去,作势就要往里面冲,吓得尚雪梅花容失色,再不敢在语言上放肆。
曹铭见好就收,嘱咐一声别着凉了便干净利落地回到了客厅。
女生就是这样,男生黏得近的时候总会后撤,而等男生疏离的时候又会怅然若失。
看着曹铭不带走一片云彩一样的转身,尚雪梅有点气馁。
何唱白见曹铭这么快就回来,一脸对他烂泥扶不上墙的暧昧逼视:“快枪手?”
曹铭一愣,一会才明白其意所在,笑骂:“快你个大头鬼,该干嘛干嘛去。”
等曹铭和何唱白次第洗涮干净之后,时间已经到了凌晨的两点,这时候是人类生物钟最为疲乏的时间,就是何唱白,心里的桃色心思也没精力支撑,倒头在沙发呼呼大睡起来。
曹铭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躺在那,看着窗外的远旷星空,神思反而越发清明,羊也数了好几十头,愣是没把瞌睡虫给勾引上来。
一阵细碎声响,客厅里一个纤细的身影缓缓朝着饮水机移动。
曹铭在黑暗中抬了抬眼皮,发现是尚雪梅正耸手耸脚地想倒点水喝,身子正好路过他睡着的沙发。
“这么晚不困?”
曹铭没别的意思,单纯地打个招呼。
但是他忘了一点,在这种夜深人静、万籁俱寂情况下,再怎么轻声细语都会显得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