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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颜畅心里:……
心中危机处理的机关一下开启,就极力否认道:“这位将军,我真不是你家的下人。或许人有相似吧。天下间的人那么多,要找出一两个长得像的,又有什么难的。”
哪知,纪逸轩望着她说:“难……的吧……哪还有人能长得像你一样……再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被纪逸轩这么一说,纪寅轩先是皱了皱眉,朝天望了望似在回想,再又重将眼光落回阮颜畅脸上,撇撇嘴:“话说……我弟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你虽长得与她不像,可这声音……倒是有九成的相似呢……啊,这位姑娘,你怕是不知道,我家中原本有一根干柴,她长得又干又瘦,面目狰狞,面无四两肉不说,身上也抓不起四两肉来,为人尖酸刻薄,最爱对我大小声……你虽长相与她天差地别,可这声音……”
阮颜畅一听,心想:你!我跟你有几辈子仇呢,我原本服侍你的时候,我虽不记得很清楚了,可我还是记得我很依循仆婢的准则的,对你恭敬不说,还处处为你的。还有,我虽说那时又干又瘦,可也没到面目狰狞的地步吧。再有,你说我当时面无四两肉也就算了,怎么还说我身上抓也抓不起四两肉来呢?你又没抓过!
她心里翻了能有一百个白眼,可是脸上依旧老成,恭敬回道:“两位将军真是爱说笑。我才由柔迦赶来,你们就紧着我说笑。说笑不要紧,可我这里还有正事要回报清楚呢。”
“什么事?”纪逸轩殷勤说道。
他死活认定她是他那天晚上见过的仙女。
哪怕不是那晚上见过的,反正这样一副容颜,他已朝思暮想了大半年了。
他就是驻守在这胡富城对面的丰州的守军将领。胡富城是这西域国的边陲重镇,而丰州就是帝朝的边陲重镇,紧密相连,中间既不隔着河,也不隔着山,只是种了一小片林子,当作两国界线了。胡富城的居民几乎都会说中土的语言,而丰州的很多百姓也都通晓胡富城的方言。
这次,他得知自己哥哥亲自送亲过来,就在丰州接迎了他们,再一路护送他们到胡富城内。
在这城内,这送亲的队伍在一处封闭式的官家行馆落脚。
现在,阮颜畅就是站在这行馆内,与这二人说话。
她也觉得那事难开口,稍稍犹豫后,说道:“这个……家、家主,就是王爷……他不见了……已有大半个月了,我不敢上报给王知道,所以……所以……就过来这里一趟,看看,能有什么办法……”
“什么!”纪逸轩问。
“这……你家王爷是怎么不见了?为什么不见了?事情可有端倪,你快细细说来。”纪寅轩说。
阮颜畅向来有些直来直去,觉得纸始终包不住火,还不如都交代了。
“他心有所属了,那女子是我的一位朋友,她得知他要成亲,就出走了,王爷就亲去寻人,一寻就杳无音信了。我是没那胆子直接面见大王的,就来这处,想看看你们这边有没有什么通融的法子……不如劝劝皇上,说这亲就别成了,强扭的瓜不甜。”
“你当是菜市场里买一把小青菜呢,不满意就退回去?这可是成亲的大事,更何况,还不是两户寻常人家结亲,这可关乎两国的交谊。”
阮颜畅听后,虽觉自己有些失言,可仍然觉得自己刚才那话也没错就是了。本来就是的,强扭的瓜就是不会甜啊。
可是无奈这里的人不会这么想,那自己也无谓进而劝说了。
只能苦着脸说:“那怎么办呢?”
纪寅轩想了想,说:“那这样吧,我们这边先稳住,你们那边加派了人手,尽快将王爷找出来吧。”
阮颜畅其实不愿意去将人找出来,到时一害三个人,她朋友于诗诗就要一辈子当一名侍妾了,而且这郡主性情也不知好不好,万一对于诗诗不好呢。再者,王爷又不喜欢这郡主,那她嫁了他,又有什么趣?
反正她心里还是那么一句,强扭的瓜不会甜。
只是,嘴上不好说。
只能先点头应着,说:“我把这事通报给王府的管家,让他加派了人手去找吧。他也跟过来了。”
“行,你们这一趟来了多少人?”
“共五个。”
“行,都在我们这行馆住下吧,我们将消息封锁,千万不能嚷得外面人都知道了。”
“好。”阮颜畅点点头,转身去跟那些与她一同来的人交代去了。
……
哪知,过了几天,纪寅轩他们才发现,郡主也跑了,一同不见的还有一个随行的侍卫。想来,这人是一直隐在这送亲的队伍中的,或许本来就不是什么侍卫。
郡主的奶娘一边哭一边说,王爷交代过的,要看紧她,可没想到啊,终究没看住,这几日行馆里的看守懈怠了,她就逃了。——这几日馆中的懈怠,是因为纪寅轩他们的很多人手,也发派了出去找阚广承去了。
阮颜畅得知了这一消息,就想,这郡主看来也是个不想嫁的。
她心想,她们这边没了王爷,他们那边没了郡主,两方要成亲的人都跑了,那各占一个不是,就不能全怪她们这边了;于是,她“闲闲地”提议,不如各自告知各自的主上,就说两边的人都私逃了,都不想成亲,那不如不成亲了吧,这个……虽说亲成不了,可是两国友谊地久天长,万古长存……吧拉吧拉说了一堆。
纪寅轩已经郁闷得不能再郁闷了,一看她,竟这样没事儿人似的,尽说些轻巧话,跟小孩的戏言似的,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就用一些“国之大体”、“事关重大”的话语来教训她。
她一抬眼睨上去:“将军,您说的话我也知道,只是,现如今除了通报上去,还有什么别的法子么?要逃的始终要逃,且两边都没了成亲的人,各占不是,也不能十分地怪责哪一方。郡主出逃看来本就是迟早的事,早有端倪的,贵国皇上也不能怪你监管不力吧……”
纪寅轩听后,想想,也只能这样了……
于是,两方人马都各向其主报告走失了人的事。
本以为帝王们会体恤他们的不易,再想到两边的人都不肯成亲,那就放过不究也罢了。
岂知两边都龙颜大怒,非说是他们的大不是,还责令他们三个月内将人都给找出来,非要让那两个人成亲不可。
阮颜畅得知上意,心中道:这些皇上的脑筋怎么是铁丝拧的?这么硬这么僵呢!人家不成这亲,还非把人押到一起来成这亲,真是病得不轻。
于是,她和纪寅轩就都被迫滞留胡富城,成天找人。
期限是三个月,上头还扬言,找不出人来,就要杀他们的头。
一听这话,她心想,我要不索性现在就逃了算了。
而纪逸轩那边丰州的军中还有事务,不能久留。虽对阮颜畅有些不舍之意,也只能独自回丰州去了。
39。第 39 章()
剩下阮颜畅与纪寅轩朝夕相对,两人每天在行馆中对坐嗐声叹气,想着自己怎么这么倒霉。
每天傍晚回来汇报寻人情况的人,都说找不着。
而阮颜畅那本巫书上,又没具体写到寻人的方法,她又没办法通过那些稍微神通一点的方式寻人,只能干坐着、干等着消息。
倒是纪寅轩淡定很多,也从容很多,每天安排人手出去找人,还布署怎么个找法,让人在城里城外像撒网似的,还通知了别的城的府衙,一副非得把个人给寻出来的样子。
这天,纪寅轩早上发派了人手,人都出去后,他自己无事做,见到“墨望”坐在这行馆中的一处亭子里。
他走到近前,问:“墨姑娘……你家乡在哪儿啊?”——她跟他们说她叫“墨望”。
阮颜畅一听他这话,心想:唉,不来不来终须来,这人果然早晚都是要来查户口的。
“回将军的话,我家乡在中土的凉州,后来又搬去苏州住了几年。”
“哦……那姑娘可曾在京都住过啊?”
“没。”
阮颜畅答得简短,纪寅轩发现自己问不下去了,她好像不是很想闲谈似的。
他背过身去,装作是有兴致看一看这别馆中的风景似的。这别馆颇大,因是建在胡富城中,是官家第一别馆,这城又与帝朝最相临,不免染了些中土情致。这亭子架在湖心,前方延展的有板桥,跨水接岸,像神仙会降下来的地方似的。
阮颜畅趁着他背过身去的工夫,对着他的背部猛翻了几个白眼。
心想:我叫你查户口,偏不告诉你!
可转念一想,自己与这人毕竟主仆一场,想来往日的情分是不错的,起码在自己对他有限的记忆里,他从来没什么错处,大家往常都是好相处的。只是,怎么偏偏现在对他有一种“咬牙切齿”感呢?不明白为什么,一见他就有一种“欲罢不舍,欲近不能”的感情生起。
这感觉是哪来的?
不行了,头有点晕。
她自知自己丧失了一部分记忆的,努力去想,偏就想不起。脑中就像那过分摩擦的轴辘似的,擦起一圈火花来,弄得颅内微痛了起来。
等火花散尽,又像是有一种曾经记忆中的甜美浮了上来。
一上一下,弄得人好不心烦。
见他还干坐着,她也自知气氛僵得很。
于是随意开口问:“纪将军可有家室了?”
纪寅轩见她主动来跟自己说话,心里先是高兴,可是听明白她那话后,又好笑起来:“你倒也不害臊,还梳着姑娘的发式,就敢拉下脸来问别的男人有没有娶亲。”
“我……也没别的好问。难不成我问将军平日里在兵部的诸项大事可应付得来否?”
“这……我还没娶亲。”
“咦?”不对啊,明明对他有限的记忆里,最后这人是和……应该是杭州的陈家小姐定了亲的,怎么?两人分了?
“你咦什么?”
“啊、没、没……我是想着,将军有这样的人才,还有这样的人品,那自然是想嫁你的姑娘多如过江之鲫,不可胜计,怎么都一把年纪了,身边还没个人呢?”话说,对他印象不深了,难不成是他身有“隐疾”、不便成亲的事被自己忘了?
“……”
突然,纪寅轩的一张脸在她眼前倏地放大,放到“无限大”似的。
她吓得上身向后一仰,险些把人都给仰到后面湖水里。
“干……干嘛……有话好好说。”
“姑娘……麻烦你看看清楚,我什么时候成了‘一把年纪’的人了?你眼神不好使麻烦去找大夫医治。”
“哦、好、好。是我冒失了。”
晚上,有一名和亲队伍中的侍者来报,说在远处山头一处庄子附近,据说,有人见过郡主。说那庄子已被废弃,因附近山头的猎物逐年减少,而土地也渐渐贫瘠,所以原庄主已迁出,而郡主很有可能和带她出逃的人躲在那儿。
纪寅轩怕他们连夜又逃遁了,就让人趁着这月夜前往那庄子。
一行人举着灯笼火把,浩浩荡荡往那儿去。
几乎这行馆里倾巢出动,只留下主事的纪寅轩与阮颜畅,还有几名随行侍者看着“家门”。
而阮颜畅这晚上,不知怎的,莫名有些焦虑。
只因柔迦城的王爷府里,今天白天有人送了口信来,说是有一封她的信,是由苏州寄来这里的;但因为她现在因为找寻王爷的事而烦心,所以管家说不让他把信带过来。——管家已回去了,王府里的事还得他主持。
她心想,能从苏州寄来的信,不是隔壁小武哥他们,就是堪舆世家那个虞大公子。
不论是谁寄来的,她都觉得可能是出了点什么事了。因此,心中惶惶,并逐渐变得焦躁得很。
她对送口信的说:“你人都来了,也不把信带来。我听了这口信,心中更不安,还不如把信拿了来,让我看了知道是什么事呢。”
又问他是谁寄来的,那人说,不清楚,信在管家那儿。
她对那传口信的说,等他这趟回去了,下回再来人时,就让人把信带来。
然后,这传口信的就向她这儿打听了这边的情形,说要回去报给管家知道。
她大致说了一说。
等那传口信的下午走了,直到晚上,她心里还一直揣着那封信的事,毛毛的,惴惴的,总觉得那信上有什么要紧的事。
而现在,这全行馆的人,几乎都往远处山头那庄子里去寻人去了。
这行馆里空得很,她心里又放着事,又没东西减压。那烟草自从她来了这边,就已不再种了,虽留取了很多种子,以备不时之需——山穷水尽时专门种烟来卖钱。
不过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