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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快把人拉走。阮大夫一路奔波劳累,如今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哪里由得你这妇人如此冲撞。”姚知府也是个人精,他看出楚凌寒对阮思妍的关心,这会儿自然要表现出讨好,便立即吩咐人要将这妇人拖走。
那扑倒在地上的妇人似乎也知道自己莽撞了,生怕惹来贵人的不快,却还是不愿放弃,当下便一个劲的磕头,“求大夫救救我的孩子,只要你救我的孩子,我来生给你当牛做马都行。”
人命关天,阮思妍哪里真的见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人被拉走,她下意识的看向楚凌寒,却见楚凌寒也在看她。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心下一暖,朝他点点头,便向姚知府道:“多谢姚大人体恤,只是人命关天。我等来此本就是为救人,眼下正好从这妇人的小孩开始,也好了解一番云江府的疫情。”
“阮大夫慈悲为怀,是我云江府百姓之幸。”姚知府恭维道,他可没错过那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
其他几位太医嘴角微抽:呵呵,合着就她阮思妍慈悲为怀了,我们都是摆设么?
一行人便先去了这妇人家里。因为暂时不用这么多人跟去,姚知府便先带那几位太医先去安顿,只阮思妍主仆去这妇人家,却没想楚凌寒竟也跟了过来。
很小的一间屋子,家徒四壁,残余着药味。除了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气息奄奄的躺在木板床上外,不见其他人。
“家里太穷了,仅有的钱都给他买了药,没钱请大夫。”
“孩子他爹一年前过世了,就我一个人带着孩子。”
“若是他也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没法活了!”
从妇人断断续续的解释中,阮思妍大致明白了这家的情况。
因怕情况凶险,阮思妍便让半夏和其他人先留在外面,她有玉葫芦护体自然不要紧,可没想到楚凌寒也跟着进来。
“楚世子,您还是现在外面吧,疫病不比其他,还是小心为上。”阮思妍看着楚凌寒道。
楚凌寒只当做是关心,道:“无妨。”
“可、”阮思妍想说你玉体尊贵,万一出了事,我可没法向天下人交代,又被楚凌寒驳回:“我心里有数,你只管自己便是。”
阮思妍无法,只好解开随身携带的药囊,拿出一粒药丸递给他,“这是避毒丸,服下可妨百毒入侵。”
楚凌寒接过,却在阮思妍转身的一霎又将药丸紧紧捏在手里,并未服下。
小孩脸上一片清灰之色,身上却滚烫,脖子肿大,已然是出气多进气少了。这已经是病入膏肓,也难怪这妇人如此焦急,若不是她现在赶来,怕是要熬不过今晚了。
阮思妍将药丸用水化开,正准备交代那妇人,却见楚凌寒已经过来,将小孩的脖子抬了起来,一手捏着小孩的下颚,迫使他张开嘴,方便阮思妍将药水喂入。
动作熟练到位,一看就是做过不少遍的样子。阮思妍挑眉,心中不由的对他刮目相看,难为金尊玉贵的楚世子居然会照顾病人,更难得的事愿意放下身段。
两人配合默契,将手中药水喂完之后,阮思妍便拿出银针,开始施针。小孩病情严重,光靠药物已经太慢。必须双管齐下,辅以灵力,才能发挥药效。
楚凌寒站在一边,目不转睛看着阮思妍施针,十指翻飞,动作灵巧,眼神专注,只觉说不出的好看。
一刻钟之后,施针完毕,阮思妍才轻呼出一口气,灵力耗费太多,夏天本来就闷热,此时额头上、鼻尖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阮思妍自己还未察觉,就见楚凌寒已经伸过手,递来一方洁白的手帕。
阮思妍微愣,看向楚凌寒,杏眼圆瞪的样子有些呆。
“擦汗。”楚凌寒被她看的有些心跳加快,面上有些尴尬,便直接将手帕直接塞到阮思妍手里,便别过头转身出去了,。
“额,谢谢。”阮思妍诚惶诚恐道。
她自己有手帕啊!
来不及想楚凌寒这又是唱的哪一出,便见楚凌寒已经出去了,小孩的母亲又正好进来。阮思妍便将刚才的事抛诸脑后,跟妇人交代起后续的注意事项。
等一切忙完出来时,已经不见楚凌寒了。半夏说楚世子有事要处理已经先回去了,阮思妍不好说什么,只捏了捏藏在袖口里的帕子。
在这之后,一连几天,阮思妍都没有再见到过楚凌寒。云江府的疫情比京城更为严重复杂,楚凌寒一直忙着调度人手、分配药材,忙得整天都不见人影。
阮思妍也忙。虽然楚凌寒说是请她,只负责给些意见即可,不用多劳累。可亲眼见过这里百姓被病痛折磨的场景,阮思妍又如何能坐得住,只盼能多出点时间来,好让她能多救一些人。
所以,两人俱是早出晚归,竟一面都没碰到过。只在每天晚上回来时,阮思妍都能享用到专门给她预留的美食,不管多晚都是热腾腾的,而且味道很不错,据半夏说,这也是楚世子吩咐的。
额,捏着手里一直没还回去的那方手帕,阮思妍心里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
“世子爷,您累了一天了,早些休息吧。”墨痕轻声道。
楚凌寒却像是没听到一般,手里一直把玩着一个小木盒,明明累及了的身体,精神确实亢奋。这些日子有意无意没见着她,心中某种情感却是强,似要已经破土而出。
墨痕认得那个木盒子,那正是他家世子千挑万选,却迟迟没有送出去的礼物啊。心知自家主子的性子,于是道:
“世子,我观您面色不太好,以防染上疫症,不如我去请阮大夫过来帮您诊治一下吧?正巧阮大夫今日回来的也早。”
“咳、”楚凌寒轻咳一声,也不知被说中了心事,还是配合着真的身体不舒服,又咳了几下,当真便抚着头躺在了椅子上,道:“也好。”
“好嘞,小的这就去。”
墨痕知道他家主子这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赶紧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像是怕楚凌寒反悔似得。
楚凌寒:“。。。”
*
“楚世子身体不适?”阮思妍问道。
墨痕点头,面上一片焦急:“是啊,世子爷这些天一直忙着不歇,身子本来就吃不消,我怕他染上疫病,这可就麻烦了。阮娘子,您赶紧去看看吧。”
“好。”阮思妍不疑有他,本来这每天就跟疫病打交道,当然有感染的可能,况且,她想着正好可以借机将手帕还给楚凌寒,便答应了。
拿起药箱,阮思妍便匆匆往楚凌寒住的地方去。
身后墨痕不紧不慢的跟着,脸上却实在憋不住,露出得逞的笑。
“喂,你可别让我知道你打什么坏主意!”一旁的半夏警告道。
墨痕心虚:“什么坏主意,你这丫头瞎说什么呢?”
半夏眯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好几次见你对着我家小姐笑的贼兮兮的了。”
墨痕抹鼻子,有那么明显么,还是嘴硬道:“哪里,你一定看错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就凭你也想打我家小姐的主意,你可醒醒吧。”半夏仰着下巴哼声道。她家小姐如今这么漂亮,医术有这么高,虽然是和离之身,却已不是什么人都配肖想的。
墨痕:“。。。”
“喂,你说清楚,我什么时候打你家小姐的主意了?”墨痕朝着小跑着的半夏的身影嚷道。
他可不敢打她家小姐的主意好么!
“喂,你拉着我干嘛?”半夏不爽的问道。
好不容易追上来的墨痕,摸着鼻子道:“那啥,我看那边花开的挺好的,一起去看看呗?”
半夏翻了个白眼,:“这天都快黑了,还看什么花啊?”说完便要往前走。
“额,”墨痕又道:“我回来的时候带了只烧鸡,还热乎着呢,一起去吃?”
“不吃,我得去给小姐帮忙。”半夏道,虽是这么说,嘴里却吞了吞口水。
“你去了也是帮倒忙,还是去吃烧□□,不然就冷了。” 一看有戏,墨痕便不由分说拉起她向厨房的方向走去。开玩笑,他家世子可是要表白了,可不能让不相干的人去打扰。
抵不过美食的诱惑的半夏,被连拖带拉着,嘴里犹自嘟囔:“喂,你拉我做什么,男女授受不清你不知道啊?还有,什么叫我也是帮倒忙啊?”
。。。
这边,阮思妍见两人半天没跟上,只好自己敲门。
“进来。”楚凌寒的声音传来。
阮思妍推开门,就见楚凌寒躺在靠椅上,当真一副虚弱憔悴的模样,便走近了些问道:“世子,听说你身子不适?”
“嗯,”楚凌寒应道。
阮思妍:“那我给世子诊脉吧。”
楚凌寒骑虎难下,只能顺从的伸出手。
阮思妍诊脉,发现除了脉搏跳动较平常要快以外,并没有发现感染上时疫的症状。
心下到底是松了口气,阮思妍笑道:“世子并未染上时疫,只是身子劳累的缘故,不过还是得多加休息才是。”
“好。”楚凌寒嘴里应道,藏在袖子里的手却是捏着木盒,一直酝酿着开口。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仿佛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那个”
“那个”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却又在听见彼此开口的同时,都停顿下来。
最后还是阮思妍先开口:“世子要说什么?”不知为何,她心里的那股不对劲越来越强烈,直觉楚凌寒要说的话,会不同于以往。
果然,只见楚凌寒慢慢站起身,走到自己面前。他比自己要高一个头,此刻低下头看着自己,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神色,有几分激动,似乎有几分紧张,阮阮思妍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
下一瞬,右手便被楚凌寒拉起,手中被他放入一个小木盒。楚凌寒看着阮思妍的眼睛,脸上温柔之色尽显,道:“这个是送给你的。”
阮思妍早已愣住,楚凌寒送她东西,还用这样温柔的眼神看着她,到底几个意思?
“打开看看喜不喜欢。”楚凌寒又道,神色中更添一份期待,本就俊美无暇的脸庞,此刻更是愈发吸引人。
可阮思妍却没工夫欣赏,她手里握着东西,哪敢收楚凌寒的礼物啊,当下便将木盒子还给他,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世子,无功不受禄,这东西,我不能要。”
“你还没看是什么呢?”楚凌寒皱眉道,似乎对于让她打开看这个问题格外执着。
“不管是什么,我都不能要。”阮思妍实在不无直视楚凌寒那双盈满疑问的眼睛,转身便向门外跑去。
楚凌寒看着手里去而复返的木盒,不甘心就这么算了,抬脚便追了过去,将人拦在门口处,道:“这个就是送给你的,我留着没用。你若是不喜欢,扔了便是。”
楚凌寒说完,便不待阮思妍拒绝,直接反身关上了门。
阮思妍:“。。。”这样也行?
阮思妍手里捏着木盒子,看着紧闭的房门,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正犹豫不决之时,走廊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阮大夫,你这在楚世子门前做什么?”
说话的是此次随行的其中一位大夫,姓邱。邱大夫此刻眼带怀疑,语气也颇为好奇,说着还要往这边走,似乎想一探究竟。
“额,没,没什么。”阮思妍握着木盒子的手迅速背过身去,干笑道:“就是楚世子身子不适,我来给诊个脉,没什么问题。那啥,邱大夫,我先回去了。”
“哎。”邱大夫看着阮思妍似乎落荒而逃的背影,挠挠头,嘟囔道:“不对啊,刚才似乎看到楚世子塞了个什么东西到阮大夫手里呢。”
阮思妍一路小跑回到房间,半夏还没回来。她将门迅速关了起来,而后方才小心翼翼的拿出楚凌寒给的木盒子。
他说是送给自己的,还问她喜不喜欢。
四四方方的檀木盒,葡萄纹雕花,幽幽散发着香味,光是盒子就已经这么精美,不知道里面的东西?
阮思妍定定的看了半晌,抚了抚狂乱的心跳,终于还是打了开来。
一对粉润剔透的耳坠,半开的蔷薇花式样。
盒盖下面刻着千金阁的标志,脑中自然而然想起昌华郡主那日说的,楚凌寒买了这样一对芙蓉玉蔷薇花的耳坠,不知道要送给那个姑娘。
而现在,这对耳坠就静静的躺在她手里。结合楚凌寒这些日子的种种不寻常的举动,还有他刚才的一言一行。
有什么问题的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请假了,今天双更补上,肥肥的一章,希望宝宝们看的喜欢哦。
另外,今天小可爱们积极留评吧,会有红包哦。
第37章 第 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