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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自己也不能无动於衷。
虽然贺开自己说什麽都不想吃,可是晚饭的时候,他还是把米桶里的饭吃掉了一大半,岳渊愣愣地看著这个看不见还拿著筷子瞎戳四处夹菜,大有风卷残云之势的叔叔,颇为吃惊地看了眼自家小叔。
此时的岳渊在阴九绝的调养下,已差不多恢复了语言能力,岳朗怕他说话会伤了贺开的心,只是笑著冲他摇了摇头,然後在贺开的筷子伸向最後一块鸡肉前,抢先夹到了岳渊的碗里。
贺开吃饱了之後,心满意足地擦了擦嘴,他察觉到气氛的尴尬,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是不是睡了很久?嗅到饭香就有些忍不住了。」
岳朗正和岳渊收拾著空空如也的盘碗,他听到贺开这麽说,抬眼瞥了瞥对方,只见贺开的双目之中仍是一片茫然之色,目光也只是轻飘飘地落在别处。
「那晚去了礼佛堂之後,你便昏死了过去,直到阴九绝配出凝雪露给你服用,已有三四天,你会这麽饿也是应该的。」
「噢……真是的,我还以为我死了呢。」贺开面露憨厚地笑了下,面色也有点发红。
那个雪夜,他抱著岳朗,只以为那是自己人生最後也是最幸福的时刻,即便是死也可说声无憾。
甚至他还发梦般地听到了岳朗说更爱自己,不过那时候他已快失去意识,一切都只听得模模糊糊的,也无法确定是不是有那麽一回事。
不过岳朗此时却不想再提那一夜所发生的事情,他让贺开坐著别乱动,自己带了岳渊去隔壁屋睡觉之後,这才回来。
贺开忐忑不安地坐在桌边,他早就说过可以为了岳朗放弃魔教之主的身分,如今也自是不悔。
只是他始终还是想要知道岳朗肯留下自己,照顾自己,到底是出自同情,还是说,对方的心中真有自己?
没一会儿,岳朗就走了过来,他看了眼静坐在桌边的贺开,对方神色肃穆,似乎在思虑什麽。
「天色不早,休息了吧。」岳朗轻轻地关上门窗,还没回头,却听到了贺开起身的声音。
「岳郎……」贺开双手摸索在身前,循声朝岳朗这边走了过来。
岳朗转过了身,静静地看著朝自己走过来的贺开,一灯如豆的微光下,对方的眼里有什麽东西特别亮。
突然,双目已盲的贺开没有留意到面前有一张凳子,他一不小心就绊了上去,身子直扑向岳朗。
「啊!」
即便是贺开,在要摔倒的时候也难免有一丝恐惧,他沙哑地惊叫了一声,随後却被岳朗一把抱住。
「小心些。」
贺开慌张地站直身子,手却趁势紧紧缠住了岳朗,他深吸了一口气,仰面一笑,沙哑地在岳朗耳边轻声说道:「真没想到你会救我。我原以为我那麽伤了你……你是不会原谅我的。」
「我说过会原谅你,就不会反悔。况且,阴九绝也向我说了你的事情,你除了假扮贺望外,也没做过什麽坏事,罪不至死,我不能见死不救。」岳朗一边说话,一边转头轻轻看了眼放在矮柜上、盛放著贺望首级的金丝楠木匣。
「我将你禁锢在飞云山庄,甚至还使计陷害你,使你身败名裂,也不算坏事吗?」
贺开苦笑了一声,他想听到的并非是这套说辞。
「虚名不足为道。更何况你救了渊儿,一切已足够抵消。」
「不,不够,岳朗,你还欠我。」
贺开站直身子,痞气的笑容又那麽清晰地浮现在了他桀骜不驯的嘴角,他用手小心翼翼地摸著岳朗的脸,然後慢慢往下抚摸,停留在对方的左胸。
「我那麽爱你,可你却那麽薄情,你说你欠不欠我?」
不等岳朗回答,贺开已经双手捧著岳朗的脸,亲吻了过去。
他先是吻到了岳朗的鼻子,接著又亲吻起了对方那副微张的薄唇,最让贺开感到高兴的是:岳朗居然没有推开自己。
这是不是意味著对方在默认著什麽?
虽然双目已盲,可是贺开脱掉岳朗衣衫的动作却十分麻利,岳朗的眉峰微蹙,既不迎合,也不反抗。
被推到桌上的他一直略带忧伤地看著贺开,眼底眉间隐隐浮现出了一丝寂寥。
「岳朗,有句话即使我已说了很多次,我仍想告诉你:我爱你。」
贺开温和地笑著,他双手已摸到了岳朗的股间,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分身也送了进去。
身体被侵入的瞬间,岳朗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气,自从礼佛堂里被贺开强横地要过一次之後,他已是很久没再尝过这种滋味了。
不过今夜的贺开异常温柔。
岳朗双目微闭,随著那根滚烫的肉棒在自己体内抽插进出,他也不得不竭力挺腰配合起了对方的律动。
就是这样的感觉,肉体的彻底结合,让他可以忘记两人的身分,甚至忘记世间的一切烦恼。
「啊……」岳朗粗重地喘息著,汗液从他光滑的背慢慢滴下,寒冷的夜晚也被这情欲的热浪灼得滚滚发烫。
贺开察觉到了岳朗的变化,他嘿嘿一笑,黑亮的眸子里悄然掠过一抹狡诈之色。
狠狠地挺了挺腰,将分身送到岳朗後穴的深处,却又猛地抽出,只在对方柔嫩的穴口徘徊,挑弄。
「……快……快进来……」
岳朗一手抠住了桌脚,一手攥住了自己的分身,他难受地呻吟了一声,睁开潮热的眼望住了颇有几分得意的贺开。
贺开忍耐著自己对欲望的冲动,只是沙哑地说道:「岳郎,你还未回应过我的爱。回应我一句就那麽难吗?」
岳朗听到这番言语,不由浑身一颤,他挣扎著撑起了身子,气喘吁吁地看著颇为无赖的贺开,轻轻咬了咬自己的唇。
「做都做了,说什麽还重要吗?」
「重要!当然重要,我从不知晓你的真心……所以,我、我真的想知道。」
贺开说著话,腰间往前一顶,已将分身的顶部略略送入了岳朗轻轻翕张的後穴内。
岳朗仰头又是一声低吟。
他深吸了一口气,臀上也按捺不住地扭动著,将贺开的分身吞得更深了一些,这才颇带了几分冷蔑之意说道:「倘若我对你丝毫无爱,你的人头已不在项上。莫非,你眼睛盲了,连心也瞎了吗?」
「哈……哈哈哈哈!」
贺开大笑一通,分身往前猛然一送,已狠狠插入了岳朗湿润滚烫的後穴之中。
他微微抬起头,双眼里闪烁出了一丝前所未有的清澈目光,他嘴角还挂著痞痞的笑容,喃喃自语道:「我就知道你并非无情之人。可我就是想亲耳听你说出事实,我贺开,这辈子值了!」
比起贺望那难以餍足的勃勃野心,贺开的人生追求却显得那麽简单。
岳朗挣扎著又看了眼那个安放著贺望首级的金丝匣,不由苦笑著摇了摇头,想必死去的贺望若是听到贺开这番话,只怕会被气得活过来吧。
天色微明,岳朗疲惫地翻了个身,耳边又传来如小猪哼哼一般的鼾声。
他转头看了眼枕在自己手臂上睡得正香的贺开,眉间略微一蹙,随後却又舒展了开。
贺开也察觉到了岳朗醒了过来,想到昨晚那甜蜜的一夜,贺开的心里依旧美滋滋的。
他连眼都懒得睁开,只是挪著脑袋蹭到了岳朗面前,撅了嘴便想亲一下对方。
结果一巴掌便把贺开打了个头晕眼花,趁著对方嗷嗷叫痛的刹那,岳朗利落地抽开了自己的手臂,穿衣起身。
「我去做饭了,你躺著继续睡吧。」
贺开一手捂著自己被岳朗抽得发痛的嘴,蜷在床上抱怨道:「岳郎,你怎麽可以这样欺负我!我、我可是个瞎子啊!」
岳朗白了贺开一眼,走到床边把被子替他盖好,嘴上仍是不依不饶地教训道:「管你是瞎子还是聋子,总之管好自己。」
等岳朗走开了,贺开这才在被子里一阵偷笑。
天知道他期待有一天能够以贺开的身分光明正大地和岳朗同床共枕,和对方一起过上平淡却幸福的生活期待了有多久,那麽从今天开始,是不是就可以说他终於过上了自己所期待的日子,哪怕岳朗表面上还是那麽冷冰冰的,不近人情。
突然,有什麽东西抵到了贺开的背,他反手一摸,顿时摸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
不会错,这东西就是他悄悄编来送给岳朗的一对蚱蜢竹艺品,只不过此时这玩意儿已失却了最初的竹篾清香,变得有些干枯了。
没想到对方居然还保存著。
贺开的心里,又惊又喜。
他默默地将这个东西贴近了自己的胸口,似乎更明白了那个人冷漠背後有著一颗怎样滚烫的心。
贺开和岳朗在一起的生活很温馨恬谧,大概是两人都放下了心中的爱恨纠结,只剩下过好余生的愿望。
岳朗刚劈好柴,进屋便看到贺开兴致勃勃地在教岳渊编竹编蚱蜢,对方眼睛虽然看不到了,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依然驾轻就熟。
「来,像我这样把这根竹条绕过去,再……再从这里穿出来。」
贺开听到岳朗进来了,手上的动作也放慢了不少,岳渊对编这种小玩意儿十分感兴趣,学得一丝不苟。
「哼,无双教主,你到底什麽时候这麽会编东西的?」
岳朗想到自己当初居然分不出贺望与贺开两兄弟,依旧有些耿耿於怀,不过当时在他面前的无双教主似乎可是不会这门手艺的。
当然,或许那也是贺开为了不暴露身分,故意隐藏了这麽一手。
贺开爽朗一笑,说道:「大哥每次回来了,我这个替身就得滚蛋,闲来无事的时候,我就编些东西解闷,嘿嘿,不过说起来,我从小就喜欢编这个,还准备以後开个小店卖我编的东西呢。」
「贺开,你可真是闲得发慌。对了,说到你大哥……我想也是时候让他入土为安了。」
谈到贺望,岳朗的语气里又多了一丝伤感。
如今他已不是乾坤盟的左护法,那麽那张铁面无私的面具也可以卸下了。
就像他自己说的,他爱贺开,却又何尝没有爱过贺望。
只是……贺望的冷酷狡诈,他领教太多,以至於若是再给他一次机会,只怕他还是要取下对方的项上首级。
岳朗转头看到贺开神色渐渐变得凝重,只道对方在怨怪贺望当初逼他做替身,以及想借他的手对自己报仇一事,不由劝道:「你也别恨他了,他已用自己的人头赎清了一身罪孽。」
贺开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把手中正编著的竹篾也放了下来。
「我早已不恨他了。毕竟是血脉相连的兄弟,我没有说出你是乾坤盟护法的事实,只是不想看著你被他所伤害。可我也没想到,他竟会死在你的手里。
「我早就劝过大哥不要为了自己的野心,搞出一片血雨腥风,人生短短几十年,就算达成武林霸业又有何用,到头来,还不是独享一人寂寞?
「我倒宁愿用那短暂的几十年,和自己真心相爱的人一起过一些平淡幸福的日子。要是当初他想通了这一点,愿意和你隐居世外共度一生,我也愿意为他承担起一身罪孽,只可惜……」
「还是选个良辰吉日给他的首级下葬吧,总是放在屋子里,我只怕有一天真的分不清你们到底谁是谁了。」
岳朗苦笑了一声,手轻轻摩搓上了金丝楠木匣光滑的表面,贺望的首级就安静地躺在里面。
「嗯。也好……我愧欠大哥的,只有来世偿还了。这一世,你却得偿还亏欠我的!」
贺开嘿然一笑,英俊的脸上又是那样一抹无赖般的跳脱飞扬。
「我欠你什麽?!」
「不是说你欠我一份情吗!」
「那天晚上不是还你了吗?你还想怎样?!」
「唔……反正我不管,我没做什麽坏事,还救了你侄子,你、你就见死不救,害得我成了瞎子,这一世我吃喝拉撒睡都全靠你了!」
「无耻之徒。」
「无耻之徒说谁?」
「无耻之徒说你!」
「哈哈哈,岳郎,你上当了。」
「那麽……今晚不会煮你的饭。」
「啊!不要啊,我错了!无耻之徒是我!」
第十章
可是这种平静祥和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这世上还有个人不肯放过岳朗。
莫行之那张虚伪的脸上一如既往的温和沈稳,他不紧不慢地带著几名心腹属下,跟在鼻青脸肿、垂头丧气的阴九绝身後,正在幻想一会儿抓到岳朗以及岳渊那个小子後,怎麽折磨死这对叔侄。
虽然据说无双教的教主贺望也在,不过阴九绝供出对方毒伤未愈,且双目已盲,只怕已是成了岳朗的累赘。
这样一来,自己要抓住他们更是易如反掌,而且再次抓住贺望,也可以一洗当初岳朗偷天换日放走贺望而给乾坤盟带来的耻辱,进而更一步巩固自己身为盟主的位置。
看著不远处隐藏在竹林间的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