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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家丁能和楚王妃引起什么大怨,以至于杀人灭口?
“不可能是何二,何二是家生子,平日里胆小怕事,从不敢惹事。”陆佑涵道。
如若真的杀害楚王妃,他们一家都别想继续留在宰相府。
何二根本就没理由杀人!
“不是何二。”颜含玉摇头,“何二失踪,定是有心人为之,此时极有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何二恐怕也只是听了别人的话才去传话的。”
“哼!”曹霖冷哼一声,“说来说去,我妹妹的死都与清容县主脱不了干系。”
“死穴是人之大穴,试问有多少人能在双方争执之下将银针刺入对方的死穴?曹大人身为将领之后,不知道能否一次准确无误的刺入对方的死穴?”
颜含玉不给对方回答的机会,继续道,“衣衫整齐,发丝未乱,死时又无丝毫防备,口鼻未见迷香之物,尤可见凶手与楚王妃相熟,且武艺高强,一招毙命。”
与楚王妃相熟之人,整个陆府还真的没几个。
“整个汴京城,我妹妹哪里认识多少人!就说陆家,她还是头一次来!”
楚王妃自小生长在秦州,不通人情,来京一年多,从没见曹家跟哪家来往密切,只是楚王妃听说楚王为清容县主抗旨一事,心中忿忿,曾多次去太傅府拜访,可从没进过太傅府。
“那根银针虽说是我的,可却是我上午跟楚王妃争执时留在楚王妃身上的,而楚王妃死在一根留在自己身边的银针之手,在未打斗,身上还无任何伤痕的情况下只有一个可能,楚王妃自己把银针给的对方,对方才有机会下手!”
句句以理剖析,神思清明的人也瞬间觉得清晰。
可是跟楚王妃相熟又武艺高强的人又有什么动机杀人呢?
“呵!”曹霖冷笑,“真是越说越荒谬!”
“跟楚王妃认识,又武功高强的人,我们当中应该是好找的吧?”
跟楚王妃相熟的只剩楚王府的人了。
楚王府的人又有什么理由去杀他们的王妃?
一时间目光都看向端坐于上的楚王殿下。
“荒唐!真是越说越荒唐!”曹霖第一个不相信。
此刻坐婆突然上前道,“死者还是处子之身。”
死者是谁?
那是已经嫁给楚王殿下的楚王妃!
楚王妃嫁出门怎么说也有十来天了,竟还是个处子之身?
曹霖觉得可笑,他妹妹因为年纪最小,所以备受宠爱,自幼娇惯,平时多有放纵,行事我行我素了些。阿娇虽没有清容县主貌若天仙的容貌,可也是个俏丽可爱的女子,曹霖可不相信楚王殿下也有隐疾,竟摆着新婚正妃连碰都不碰一下!
“楚王殿下,你难道不给一个解释吗?”
一时间楚王殿下成为众矢之的。
“曹霖,你让本王解释什么?”一抹沉肃,那双眼眸抬起,目光深邃令人难以捉摸。
“我妹妹乃是正妃,嫁进王府十多天却还是处子之身!”
“难不成本王的内闱私事要在这里一一讲给你们听?”那双目光看不出怒气,就连语调也听不出。
此事于他们曹家简直是个笑话!
颜含玉从没想过跟楚王对立的那天竟会来的这般快!
“清容县主!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楚王殿下是因为清容县主,楚王殿下根本不喜欢我妹妹!”
“曹霖,我知你因为楚王妃被杀心里难过,难道你不想知道到底是谁杀害的吗?”
“就是你!”曹霖指着她,怒道,“我妹妹跟人无冤无仇,只你有杀人动机!若是我妹妹把银针还给你,你趁机偷袭,我妹妹焉能活命!”
“曹霖,你妹妹不傻吧?”颜含玉慢悠悠反问。
“你!”
“楚王妃若单独跟我在一起,她的鞭子可是从不离手的,我只修习过浅显的内功,仅以养生而已,却在动武上丝毫不是她的对手。”
“狡辩!”
“是你不愿接受这个事实!”知道跟曹霖纠缠没有意义,颜含玉一双澄清的目光朝着楚王殿下,移向他身后的两个人,距离他一步之遥,一左一右的两个人,目光停留在赵宽身上。
“赵宽!”
赵宽被喊得一个激灵,抱手回应,“清容县主。”
“午时到未时中间这一个时辰,你在哪里?”
赵宽被颜含玉这么一盘问,心底冒出不满,亏他们主子真心待她,如今竟怀疑他是凶手不成?
“在宴客厅,陪在殿下身边,未离一步。”赵宽面色一沉,继续道,“我们主子一直在跟陆公子饮酒。”
“嗯。”颜含玉颔首,目光一转,对着袁恒道,“袁恒你呢?”
袁恒敛眉,抱手回应,“在宴客厅,陪在殿下身边。”
“离开过吗?”
片刻的沉寂,“离开过。”
“去了哪里?离开了多久?”
“净房,一刻钟。”
赵宽看不下去了,“清容县主,你盘问我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气愤极了,想想他们主子以前对清容县主所做的事情,如今想想真正是不值得。
“允许你们怀疑我,不允许别人盘问你们,这又是什么道理?”颜含玉反问。
“小丫头,我从没怀疑过你。”
似有似无的一句话,颜含玉当然知道是谁说的。
颜含玉目光一偏,正对上那双深邃的眼,此刻那双眼隐含的神情太过深沉,既熟悉又陌生。
在她成为众矢之的的时候他不曾说过一句话。
她的眸光再次偏开,“袁恒的话还没有问完。袁恒,去净房之后见过楚王妃吗?”
“没有!”
“你撒谎!你见过!”
“清容县主,你问这些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怀疑袁恒杀王妃不成?”赵宽再不能冷静了。
袁恒是赵宽的同僚,虽说平日里袁恒话不多,性情不太讨喜,可到底都是殿下的人,赵宽当然要站出来帮他说话。
“我说他撒谎,当然是有证据。”(。)
第三百六十二章 决裂()
一桩楚王妃被杀案,直指凶手就是清容县主,如今清容县主却指认楚王殿下身边的护卫。
作为京城的父母官,汪耿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事情发生的前后,清容县主有疑点,可是清容县主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情理之中。
细思极恐,此事哪止是一桩杀人案,更是一场暗中的较量。
想想楚王殿下以前对清容县主的心思,从朝堂传至坊间,各种版本皆有。
如今两人对峙为敌,真正是应了那句非偶即敌。
想想楚王殿下的护卫没有理由杀害楚王妃,可是清容县主的指认却是信心十足。
在颜含玉的指认当中,赵宽的表现最为激烈,楚王殿下却是一派沉静,而被指认者也是沉默不语。
颜含玉很早就认识赵宽,在金陵的时候就见过,而袁恒是回了京后才见过的。赵宽比袁恒表情更多些,虽看着一派沉稳,却明显比袁恒更明朗一些。
作为有品级的亲王护卫,袁恒的武艺不可能是三脚猫。
指认袁恒不是因为袁恒沉默,也不仅仅是因为在楚王殿下亲眼目睹她在凶案现场的时候他不在现场,当然也不是因为到了大厅之后,袁恒才悄无声息出现在楚王殿下背后。不在场并不能代表什么,而是因为袁恒自始至终出现,手里的刀都是握得紧紧的,完全是紧绷的状况。
这样的状态是一种防备的姿态,也是一种紧张的情绪表现。
他从头至尾不露声色,眼神半垂,可是手上的表现早就出卖了他。
面部表情可以伪装,身体情绪却是无所遁形。
楚王妃第一次到陆家来,陆家并不是有所准备,楚王妃来陆家肯定是临时决定。而陆家的人就能排除嫌疑。
除了陆家,还有就是陆家的客人。
陆家的客人又有哪个比得上宰相大人和楚王殿下的身居高位的?他们身边带的人自然都进不来宴客厅。女客也不多,颜含玉都是认识的。
最后,跟楚王妃熟悉又武功高强的只剩楚王殿下身边的护卫。
“证据?证据是什么?”
“我保存银针有一个习惯,除用矾水煮沸消毒外,还喜欢添加一些栀子,经过栀子煮沸的银针就会沾上香甜的栀子香,而且经久不散,最重要的是只要碰了我的银针指上就会沾有味道,凑到鼻尖就能嗅到,过两个时辰才会散去。”
“不知道有谁想要试一试?”颜含玉手里举着一根明晃晃的银针,“那么,我说的是否属实一见分晓。汪大人,您是京兆尹,说话最有权威,不如您来试试?”
汪耿被提名,只是拿一根银针的事,也不是扎针,上前。
幽幽甜香入鼻,清容县主的东西果然是精致。
汪耿点头。
“曹大人,你一直疑心于我,不如你亲自验证如何?”
这么多人看着,曹霖也不怕她耍什么招,只随手一触她那银针就递还给汪耿。
曹霖随意的伸手一嗅,竟真的有栀子香,目光抬起看了眼清容县主。
“曹大人对于凶手一直耿耿于怀,不如由曹大人亲自验证,去闻闻看袁恒手上有无味道。”
曹霖未直接应。
目光看向袁恒,颜含玉慢悠悠道,“不是擦了就会散的。”
袁恒的手明显有往身上擦的动作。
“你说没见过楚王妃,那么你手上就不会味道,真想洗脱你的嫌疑,可以,让坐婆或者仵作,或者曹大人愿意,可以曹大人去闻一闻?”
话音刚落,就听一道刺耳的声音,袁恒倒退两步,手里的刀已经出鞘。
赵宽听到刀声,忙防备,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
一瞬间画面骤转,情节突变。
赵惟吉站在赵宽身侧,目光对着袁恒。
曹霖大骇,往前跑了两步,怒道,“是你?是你杀我妹妹!”
“为什么?”赵惟吉手里的拳头紧绷,不敢置信的问道。
袁恒手中白的刀,尖锐的利器看着令人心惊。
“属下去过净房之后,遇上了王妃,王妃因为怨恨清容县主上午拿银针刺她,吩咐属下拿着银针刺杀清容县主,意图清容县主死在自己的银针之下”
说到这里袁恒顿住。
众人惊讶不已,目瞪口呆。
曹霖更是不敢相信,“我妹妹怎么会?我妹妹不会杀人!”
袁恒继续道,“王妃心思不正,配不上王爷,属下便对王妃动了手。属下自知有罪,愧对王爷的知遇之恩!属下以死谢罪!”
“袁恒!”
一声沉重的惊呼,伴随着嫣红的血迹溅满当堂。
颜含玉紧闭双眼的瞬间眼前出现一道暗影。
这一切比刚才发生的都要快。
凶手刚刚承认有罪便自刎而亡。
颜含玉睁开眼,身前正是身披墨色锦缎的赵贤。
此时刑部的人也匆匆赶来。
曹霖魂不守舍,他不相信妹妹心思狠毒,可是凶手已经自刎,问不出再多有价值的话。
楚王妃之死一案,这样整理下来,事情终于顺了。
这看似就是一场争宠引起的案件,楚王殿下不喜欢楚王妃,缺为清容县主做过很多事,楚王妃心有不甘,找清容县主麻烦,还意图杀害清容县主,却被正义的护卫给杀了!
可是消失了一个陆府的何二,却是找不到哪里去了。
事情虽然明了,可是颜含玉不觉得此事就是这么简单!
这事明显是针对她来的,而且还有其他疑点,她可不会天真的就相信了袁恒的话。
不过结局是楚王府一下子死了两个人,楚王殿下心情不好,很不好,脸色极差!
站在陆府门口,只听低沉的声音传来。
“把王妃的死上报父皇。”
那道玄色的身影站到跟前,颜含玉看到他侧脸的那抹血迹,抿着嘴,止住息。
“我在你心里就是那么不堪?”他的目光沉痛,低低的问着,语气中尽是失落。
他会杀害自己的王妃?就算他不喜欢她,他会滥杀无辜吗?
他便是这样的人?
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
“殿下又何曾没有怀疑过我?”
“我从没怀疑过你。”
“殿下没说话,不是吗?”
他的唇边扬起一抹苦笑,是,他没说话,没在她被所有人误解的时候为她说一句辩解的话。
那个时候没说话,如今有再多的话也说不下去了吧。
赵惟吉背着手,大步离去。
颜含玉垂下眼睑。
“为什么要这样?你明明不想的。”
额上温柔的触感,耳边是熟悉温润的声音。
他扬手摩挲着她光洁的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