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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嬷嬷也是惊了一下,“大小姐怎么知道?”
“我闻到了不一样的气味。”
洪嬷嬷刚才在药房磨姜,气味稍重,这会儿鼻子还没恢复,自然没嗅到。
颜含玉接着道,“最上面有一个小陶罐,里面是雄黄粉,洪嬷嬷帮我倒在榻上四周。”
洪嬷嬷一听是雄黄,当下想到了是什么东西,惊住了。
“先找个能装的布袋子吧。”颜含玉又道。
洪嬷嬷很快稳住心神。在房间里四处寻着能装那东西的布袋子,又踮脚去拿了架子最顶上的一个红色的小罐子,走到榻前,往榻边到了一层雄黄粉。
一条细长油滑的青蛇从她的床铺底下悠悠游出来。洪嬷嬷退了两步,紧跟着洒下一瓶药水在青蛇周围,那青蛇没了方向,慢悠悠的,似乎游不动了。盘旋蜷缩成一团。
颜含玉捏紧了拳,看过去心里有些怕,想到它伤不了自己,还是忍住站在那里没动。
“洪嬷嬷,你会不会怕?”
“奴婢幼时学医,上山采药的事可没少做,只是多年未见一时有些慌,奴婢无碍的。这种污秽之物,大小姐应该别看才是,不若大小姐在外面等着吧。奴婢把它装进去。”
“没关系。”颜含玉白着脸,摇头,“就用床榻旁边的那根竹子吧。”那根半人长的竹子是江南一带的习俗,外祖母送给外孙女的礼物。种下竹子以佑人平安,等它长大了截下一段放在房间里当作镇室。
洪嬷嬷拿了根青竹把青蛇挑起来装进布袋子里。此时那青蛇被倒下去的药水熏晕,已经毫无知觉。
“大小姐,如今怎么办?”
“不要告诉别人。”颜含玉回答,说话的声音很轻。
“我知道了,大小姐,可是这东西怎么处理?还有床铺……”洪嬷嬷压低了声音问道。
“含玉小姐。”阿美清脆的声音响起。
隔着一串珠帘。又有一道屏风,只能隐隐看到内间站着两个人。
“茶水放外间,你下去吧,阿美。”含玉开口。抬脚亲自到外间端着茶进去。
颜含玉出去外间的时候,阿美已经退出房间。
颜含玉不想把这事弄的众人皆知,尤其不想让外祖母知道,她担心外祖母为此伤神,又伤了身。
别人怎么对她,她必还之。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吹着,抿了一口。
上一世她准备午休的时候,周嬷嬷帮她整理床榻,一条青蛇从床榻里面游出来,周嬷嬷当时被咬了一口,当下吓得尖叫,晕了过去。颜含玉那时候站的离床榻不远,看着那青蛇在她榻上肆意游移也是吓得不轻。
这一世周嬷嬷没碰到那蛇,可是感觉到那气味就会不舒服,也因此刚用过膳食,进了颜含玉的房间之后就跑到外面吐了。
直到一盏茶喝尽,颜含玉道,“洪嬷嬷,我要想个办法把这东西还给那人。”
“大小姐知道是谁放的?”
“这个家里除了她有理由这般害我,没别人了。”
“是林大小姐?”洪嬷嬷疑惑,却也想不出林家谁会对大小姐这般大的意见,可如此恶毒的事情让洪嬷嬷不敢置信是一个没成亲的小姑子所为。
“是她。”
听大小姐确认,洪嬷嬷又不明白,“大小姐,出了这样的事为何不让林老夫人知道?”若是让林老夫人知道,林大小姐这次肯定是逃不了一顿罚的。
告诉外祖母,颜含玉觉得得不偿失,所以这一世她只会用相同的手段对付她。
“洪嬷嬷,不能告诉任何人。”
“好,奴婢听大小姐的。”
“想办法把这东西放在她榻上,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药房有种诱虫粉,撒在她的榻边,吃亏的事情我可不会答应。”她要以牙还牙,让林萍儿吃个闷亏。
“可是奴婢怎么把这东西拿出去?还有榻上进了这东西要换床铺子,被子什么的都要换了才是。”
“换,自然要换。”
颜含玉又倒了一杯茶,整杯水倾向床榻,床铺浸湿,紧跟着手一松,手里的茶杯应声而落。
“啪啊!”
阿美听到声音,从院子里进来,“含玉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洪嬷嬷第一时间扯了一条薄被,遮挡住那只装了青蛇的布袋子,扬声开口,“也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只飞虫,大小姐看到受了惊吓,翻了茶杯,床榻湿了,要换一床铺子。”
“有飞虫?”
颜含玉刚弄翻了手里的杯子,洪嬷嬷当下就明白了大小姐的意思,扬声回答,“我开了窗,赶走了。”
“奴婢这就让人来清扫一下,再去准备一床铺子。”
洪嬷嬷亲自收了榻上的所有东西,跟颜含玉交换了一下神色,用换下的床铺掩盖着把东西拿了出去。
房里进了飞虫,也有了理由把床帐所有的东西收收走,颜含玉吩咐人把房间各处都仔细清扫一遍,任何角落都不能放过。最后点上熏香,房间内焕然一新。(。)xh:。126。81。50
第一百一十二章()
当天晚上,漆黑如墨之夜,天上连一颗繁星也没有,透过窗棂,隐隐能看到张牙舞爪的树影。苏州城各个角落都静无人声,只听得树枝被吹得哗啦哗啦作响。一道极亮的闪电划过天际,瞬间如同白昼,照亮了狂风大作的夜,紧跟着一声突兀的闷雷“轰隆”响起,让准备沉睡的人都惊了一下。
颜含玉讨厌那东西,上一世在榻上见到那东西之后就经常做噩梦,被咬,被追,被缠,各种各样有关那东西的梦,持续了很久。直到后来她回到汴京,母亲过世后她沉浸在伤痛之中,才渐渐忘了,没再做关于那东西的梦。
在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的夜里,她渐渐沉睡,睡梦中她也的确做了关于那东西的梦,只不过在梦中她打死了那东西。清晨醒来后,她松了一口气,她终于摆脱了上一世那噩梦的桎梏。
次日清晨,雨后初晴,太阳如约而出,照在晶莹欲滴的水珠上,美轮美奂。下了整夜的雨,这样的清晨是雨水清洗干净后的早晨,空气清新,夹杂着幽幽花香,夏花初开,四处都呈现着焕然一新的面貌。
颜含玉踩着还未干透的石板地,偶尔水珠也会顺着叶子滑落下来,滴在她的裙摆前面。她一路张望,看着风景,刚到外祖母的院子门口,一道红色的身影就已经到了她的跟前。
“颜含玉——”林萍儿满脸又红又肿,丝毫看不出原来的面目,她怒吼之下扬手就挥向她的脸。
颜含玉比林萍儿年纪小,自然个子没她高,此刻站在她的面前差她半个头。颜含玉想不到她会对她挥掌,却还是极快的伸手截住,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这两年颜含玉练内功,并没白费,如今她再也不是上一世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小姐。
她扣住她的手腕,附在她耳边。用着只有她们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开口,“林萍儿,你做的好事想弄得众人皆知?”
林萍儿不敢置信,缓缓偏头。细长的双目圆睁,“是你!你!”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一声低语。
颜含玉退开一步,甩开她的手,鼻中哼了一声。
“大小姐。您这是做什么?”阿美也被林萍儿这样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住了,反应慢了半拍,上前说道。
“我做什么,要你管!”林萍儿憋了一肚子的火,此刻口气不甚好,连目光都是轻视。
阿美只是想保护含玉小姐,被大小姐一个斜视的目光看过来也并没放在心上,她毕竟是林老夫人看中的婢女,心理素质还是过得去的。
“含玉小姐,您没事吧?”
颜含玉应了一声。“没事,进去吧。”她的目光从林萍儿脸上移开,眸光一转,往外祖母院子走去。
“阿奶,阿奶。”林萍儿委屈的冲进去,跑到颜含玉的身前,一路喊着。
“这大清早的,怎么了?怎么了?”林老夫人从内房走出来。
“阿奶,你看我的脸,也不知道昨晚什么虫子爬到我的房里。咬了我,我的脸变成这样了!身上也有,痒死我了!痒死我了!”林萍儿一连串不停顿的抱怨。
“这一大早的别死啊死的,跟你说多少遍了!好好说话。”
“阿奶。我痒,我的脸怎么办嘛!不是说要去金陵吗?我的脸这样还怎么出门!”林萍儿原地跳脚。
“外祖母,大表姐脸上那是被跳骚咬的,我那里有上好的药,连续涂三天,肌肤就会恢复如常。而且也不会痒。”颜含玉适时开口。
“好,那就让人去取药来。”林老夫人一听,欣喜道。
“阿奶,我才不要她的东西,谁知道是好是坏!我不要她的东西?”林萍儿自然不敢信颜含玉,当场拒绝。
“含玉学过医,再说她是你表妹会害你不成!”林老夫人嗔怪她。
“她想害我还说不准呢!”
“萍儿,不得乱说话。”林老夫人斥道,转而对颜含玉道,“含玉,别把她的话放心上,你大表姐被咬成这样了,你就帮帮她。”林老夫人也是担心到时候去金陵的事泡汤,林萍儿今年就满十四了,这岁数是要把婚事订下的。
颜含玉对着外祖母笑了笑,表示没在意,转身道,“阿美,要麻烦你走一趟,跟洪嬷嬷说被跳骚咬了涂得药,她就知道了。”
林萍儿还想拒绝,只能在林老夫人的怒目之下住嘴,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脸。
“先用早膳,别用手挠。”林老夫人按下林萍儿的手。
“阿奶,痒!”林萍儿撅着嘴。
“痒,忍着。再这样被你挠下去,脸都要破了,毁了容有你哭的时候。”
颜含玉垂眸冷笑。
昨夜洪嬷嬷的动作快,趁着她们用晚膳的时候就去林萍儿那里动手了。林萍儿同蛇共眠,还被跳骚咬一夜,这样的滋味让她承受个遍,才算是解了心头之恨!
她想到那般害她,就别怪她心狠!
一桌人用了膳,林萍儿就喊着涂药,她吃的不多,已经痒的吃不下饭了。
阿美拿到了药来,颜含玉接过,递过去,“外祖母,这药膏效果很好,恢复的也快,只是涂的时候不会很舒服,要有忍耐力才是。”颜含玉事先提醒。
林萍儿此刻只能感觉到锥心的痒,别的都管不了,出门的时候她带着愤恨的心情来见颜含玉,这会儿只想着涂药恢复。涂药再怎么不舒服,也比她这痒好受吧。
林老夫人自然觉得药效好就行,让林萍儿拿着药膏赶紧进内房全身都涂抹一遍。
林萍儿进了房之后,林老夫人跟颜含玉和林念儿在外面说话。
“含玉,去金陵的事考虑的怎样?这日程也该提上来了,早些订下哪些人去才是。”
“我去,外祖母。”颜含玉应下。
“那好,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念儿也一起。”林老夫人望着面前同样身高的女孩儿,深觉欣慰,尤其是含玉,不论品性和学习,样样都出色,比得上他们家的男儿郎。含玉这三年,个子挑高的也很快,都赶上念儿的身高了,她又想到房间那个最大的,叹气,“你大表姐这样子,可别在这种时候出岔子才是。”
“外祖母,我的那个药真的很好,只是一般人很难忍受,我担心大表姐会受不了,到时候……”
颜含玉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内房一道急促的声音,“阿奶!”
紧跟着那抹红色身影走出来。(。)
PS: 那东西我怕,很怕,写到那个字都觉得能看到那东西,总之,怕,所以,以“那东西”代替……xh:。126。81。50
第一百一十三章()
“阿奶,疼。”林萍儿人还没从内间出来就已经听到了她声音。
“怎么又疼了?”
等林萍儿出来才见她满脸黑乎乎的,正是涂满了那药膏,“阿奶,颜含玉根本没安好心,她这药根本不是治我的伤,她想害我!这种药膏黑乎乎的,怎么可能是好药嘛!”林萍儿接二连三的讨伐。
“闭嘴,含玉怎么会害你!休要乱说话。”林老夫人见不得林萍儿总是针对含玉。就她这三番两次挑衅的态度,含玉明明对她已经算客气,别人救她,她不知感恩,还说风凉话,这让林老夫人很不满。
林老夫人的斥责让林萍儿觉得委屈,道,“阿奶,我真的疼,又疼又痒,麻的要命,原本只是痒而已,用了她的药还疼,疼和痒加在一起难受极了。”
林萍儿疼的撕裂,痒的锥心,那种又麻又痒还又疼的感觉比跳骚咬了她还难受,她这会儿都感觉皮肤在裂开一样。
“大表姐,我事先已经说过,用这药会不舒服。但是恢复很快,等到了明日大表姐自然就能看到效果,用药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