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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重生之金玉斗-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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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务罢了,这内宅里头,所有的仆役听的还是母亲的话。”

    “毕竟大嫂还是要以照顾世子爷为重的。”三娘子给了裴湘月一个台阶。

    谁知裴湘月却摇了摇头,“说实话。我即便掌家,顶着的也不过就是世子夫人的头衔,可母亲却是名正言顺的靖安侯夫人,即便世子爷并非沉疴不治,那些内宅庶务也是轮不到我插手的。”

    “难怪大伯父和四伯父他们这么害怕世子爷把位置顺让给二爷了。”三娘子波澜不惊的淡淡一笑。

    裴湘月看了她一眼,忽然觉得自己之前和宣岚争成那样好像全成了一场空,“其实掌家辛苦,母亲能里里外外把账做齐了也是本事。更何况,长房和四房一直依附着侯府之尊在外营生一事,父亲生前也是默许的。所以母亲也是做的手到擒来的。”

    “莫非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买卖?”听裴湘月这样的口气,三娘子不免就有些担心了。

    “我只知道有两个放印子钱的暗庄,排场似乎弄的很大,其余的我也不太清楚。”

    “印子钱,一还三;利滚利,年年翻!一个就已经够呛了,侯府这儿竟还有两个?”镇定如三娘子的神色也略显紧张了起来。

    从来,放印子钱的暗庄就是和暴利、人命、贪官污吏这些腐坏之事缠在一块儿的。这些暗庄可以说本身就是销金窟,只要上面动了念头要查,那几乎就是一查一个准的。

    纵观大周历代几朝皇帝。每一个都动手对付过民间这些暗庄,每一回都会牵扯出大批贵胄官爵,一经查实,这些官宦之家的子弟便是罢官的罢官,散财的散财,若是牵扯的人命多了,还很可能会被流放异乡。到时候,皇上可不会来管你是不是世袭罔替的宗亲贵族,一应都是依法惩办的。

    而偏偏,老侯爷走的并不光彩,新帝又是个奉行廉政的铁腕,若到时靖安侯府的这些事真的被皇上查到了,那估计连陆承廷这些年的辛苦都要变成白费了,更不要说如何保全陆府三门了。

    “他们也知道,将来一旦真的让二爷坐上了爵位,如今手中既得的这一切好处和利益只怕都要变成镜中月水中花了,所以他们才会这样反对世子爷把爵位让出来吧。”这点其实并不难猜,三娘子是一想就通的。

    “其实,让谁来承袭爵位对长房和四房来说也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这侯府的内宅大权依然是牢牢的被母亲握在手中的。但是若是二弟真的上了位。按着母亲和二弟的关系,只怕这事儿最后肯定会落到你的头上,那对他们来说,别说是好处了,从此能衣食无忧就已经要偷着乐了。”裴湘月附和。

    “无妨,反正二爷也没打算这么轻松的就揽下这个摊子。”三娘子笑着将倒好的热茶递给了裴湘月,“更何况长房、四房是不知道父亲的死因的,可是皇上心里却是敞亮的,咱们侯府的这件事,最后是躲不过皇上之意的。”

    裴湘月莞尔道,“以退为进确实是个办法,不过你也要让二弟把握好了分寸,若是退的太后面,以后只怕要重新掌权也是难的。”

    “多谢大嫂提点。”

    “下次再见,你便能唤我一声裴姐姐了。”见三娘子笑得由衷,裴湘月也是心头一暖。

    可三娘子听着却不免惆怅了起来,“大嫂,这和离一事……我倒觉得大伯父说的有几句话是对的。其实世子爷现在有些一意孤行,但若真的是为了你好,从本家宗族里过继一个孩子给你,也能保你后半辈子平安无忧的。而且二爷是敬重您的,以后若是真的由二爷全权打点侯府,我敢保证,这侯府的上上下下绝对不会有人敢给你脸色看的。”

    “和离是我提出来的。”见三娘子闻言就瞪大了眼睛,裴湘月却泰然苦笑道,“你可知,要守着一个心思不在你身上的男人本来就是件难事,如果将来这男人还要带着对别的女人的一颗真心入土轮回,那我不止是白守了这几年的夫妻姻缘,更要继续耗着我余下的半条命,想想,我也是替自己不值的……”

第119章 半生笛?以暴制暴() 
本来呢,三娘子是做好了要全身心投入、和陆承廷并肩打一场硬仗的准备的。结果谁知道,陆承廷突然领了命,并了鸿胪寺少卿薛宏毅和右佥督御史范维再次被皇上一纸调遣派去了关东。

    三娘子知道,这一次他们去,为的是八皇子的那个侧室和儿子。

    其实在擒获八皇子的第二天,皇帝就下令将其斩首示众了。一时之间,新帝不枉手足之情的私论声渐起,可皇上却说,兄弟之意,齐力才能断金,若手足僭越,处心弑君,本就是砍头的大罪,也就无所谓兄弟亲情了。

    皇上此言一出,满朝群臣皆鸦雀无声。

    所以陆承廷这次走得照例很是匆忙,不过在走以前,他总算还是抽了一个空当赶回了侯府一趟。

    看着陆承廷这般披麻戴孝却还要远赴关东的样子,三娘子心下对新帝也生出了一点埋怨。

    “皇上也是,二爷这儿还守着丧呢,竟又要跑去关东,这说起来。父亲过世可是要丁忧一年呢,二爷在府里却都待不上一整天。”

    “忠孝之臣才可享丁忧之制,父亲……”陆承廷说着苦笑道,“其实做儿子做到我这个份上,外头那些闲言碎语的,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的。”

    “能有多难听。”三娘子正在给陆承廷整理一路前去关东要换洗的衣物鞋袜,满不在乎道,“无非就是忤逆亲爹,挤兑亲哥,横刀夺位,利欲熏心罢了,嘴长在别人的身上,二爷管天管地竟还有闲情逸致管这些琐碎之事,不如回来多花点心思在孩子们的课业上,那才是利己利府的大事。”

    陆承廷闻言,长臂一捞,顷刻就把三娘子从柜子前拉入了自己的怀中,使劲的揉了她一番,笑道,“没想到你这轻飘飘的几句话,听着倒让人觉得格外的舒坦。”

    其实,刚才从宫里出来的时候,陆承廷是黑了一路脸的,以致薛宏毅和范维两人在和他分道扬镳的时候都没敢和他打招呼。

    并非是他心比针小听过当真,只是人食五谷,在一些非常时刻是很难控制住乍起的七情六欲的。

    怪只怪他现在是一战博名,深受皇上器重,如今虽调令还没有正式对朝宣布,可是朝中有些耳目的权臣都知道,皇上已钦点他进了巡捕五营,直任步军统领,这般官职飞蹿的速度,要不惹人眼红羡艳也是不可能的。帝君恩宠之下。自有嫉妒之心,再加上老侯爷又死的不明不白的,流言蜚语怎么可能不起来。

    可是,他却怎么都没想到,这郁结的情绪,到了三娘子的面前,竟变得有些矫情和可笑了。

    其实,也难怪三娘子会嗤之以鼻。想他们夫妻俩的立足点是不一样,他站在权利之上,放眼朝廷,看到的全是君臣之道,政权牵扯。而她立足内宅,虽就格局上来说是比他小了不知多少,可她也是能看到私欲人心,也是能看到利益之争的。

    这些对于他们这样身份的人而言,其实是司空见惯的,可如今他竟较起了真,也难怪三娘子会这样出言顶他。

    不过呢,陆承廷是被三娘子一语惊醒了,可三娘子却有些恼羞成怒了。

    陆承廷这一下手作怪,没轻没重的,闹得三娘子一早刚让新进内屋服侍的丫鬟知音花心思、动巧手梳好的发髻散了一半,她当即就蹙眉拉下了脸,瞪着陆承廷道,“二爷,您瞧您把我头发弄的……”

    可惜,三娘子这正儿八经的生气,入了陆承廷的眼,却忽然就生出了一种欲迎还拒的娇媚风情来。

    怀中的人脸颊绯红,杏目水朦,因为生气而微张的嘴莹润有泽,起伏不定的胸膛仿佛两座柔软的玉山,一前一后,像是有意的在撩拨着他,更像是等着他去采撷……

    陆承廷只自认定力很好,却不觉得自己是柳下惠一样的人物,这娇嗔的媚惑近在咫尺,他根本不用多做什么思考,头就已经低了下去。

    “二爷……唔……”厉声的反抗瞬间淹没在那久违了的呼吸下,他先是轻柔的试探,然后趁机窜入了她的池城之中,深深的勾引,慢慢的调教,舌尖纠缠之际,陆承廷加重了搂着她细腰的掌心中的力道,让三娘子整个人几乎都扑在了他的胸前。

    诶,是真的有些想她了!

    津甜的品尝中,陆承廷心中涌上一声叹息。想她在自己身下嘤咛低喘的柔媚,想她细腻如玉一般的触感,更想她挨着自己苦苦央求的挣扎……只可惜,此时的贪欢,只能点到为止。

    而天知道,三娘子此时此刻是有多煎熬,那种感觉,仿佛是被人生生的拉扯进了湿热的温池一般,想反抗,想拒绝,偏身子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浑身上下烫的要命,连小腿都软得一个劲儿在打着颤。

    国丧当前,家丧其后,眼前这厮竟然还有闲情逸致来撩拨她和她调个情!

    三娘子气的牙根都发了酸,无奈陆承廷的舌尖实在是太磨人,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蚕食掉了她所有的理智和冷静。

    有什么感觉即将要呼之欲出了,她发现全身上下涨得要命,竟恨不得伸手就扯了陆承廷这身碍眼的衣服……

    “乖。别动了……”

    忽然,三娘子只觉得唇边一凉,手腕处一紧,不过瞬间,她整个人就被拉离了陆承廷的胸膛前。

    满脑子的礼义廉耻瞬间如潮水一般倒灌回了三娘子的脑中,这个时候,已经不能用恼羞成怒来形容她了。

    偏陆承廷还徐徐不温的往火上浇了一把油,当下只紧紧的拉着三娘子的手,凑到了她的耳边呢喃了一句,“等过了国丧丁忧的风口,我会好好满足你的……”

    这天。在桃花坞里外当值的丫鬟都眼睁睁的看到陆承廷那只素来外宿用的包裹是让三娘子从门口大力的扔出去的,随后屋子里还响起了三娘子的一声怒吼,“马上滚!”

    堂屋门口,随即就走出了满脸笑意的陆承廷,而屋顶上,则乍然扑腾飞走了几只打盹儿的灰雀,院子里,顷刻间飘开了一股怪异的气氛,吓的捧着刚晒干的一篮子衣服的子衿整个人如木偶一般愣在了原地,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的目送着陆承廷潇潇洒洒的顺手带起了被三娘子扔在地上的包裹,然后哼着小曲儿扬长而去了……

    不过陆承廷这一走,三娘子就彻底成了侯府里头最闲散的人。

    老侯爷的头七已过,再过两天就已经准备要移棺下葬了。这两日,三娘子只需每天早晚带着几个孩子去灵堂那里坐一会儿哭个丧,一天的大事也就算完成了。

    国丧当前,前来侯府吊唁的人也不多,零零散散的,尽显人情薄凉。

    而陆承安连续几天都没有歇好,终于在老侯爷头七刚过的隔天就倒下了,轻轻一咳便是半帕子的血,是以之前那些反对承袭、和离的话也无人再提了。毕竟眼看着陆承安也就剩下几口气了,所有的纠葛好像顷刻之间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因为老侯爷的头七才过。杨卉珍回府开课的时间便跟着推迟了,是以这两日三娘子得了空,就一门心思的对付起了几个孩子的课业。

    这当中,最让她省心的自然就是仪姐儿了。自从宋姨娘被送走了以后,向来都乖巧听话的仪姐儿就更懂事了,读书写字是日日都不落下的,即便是帝都大乱的那几天,单妈妈说,只要得了空,仪姐儿就会临十张字帖,每天写完了才会睡觉。

    贞姐儿呢还小,握笔的劲道还不足,可之前杨卉珍却告诉三娘子,年幼的贞姐儿对音律五韵很是敏感,分明她这双小手都还没有完全长开呢,可弹起古琴来却已经是有模有样音调成曲了。

    这不由让三娘子开始琢磨,杨先生最擅的并非音律而是墨画,既贞姐儿对音律颇有天赋造诣,那是不是应该单独给她请个教琴的女先生会比较好?

    三娘子对年幼时华先生教他们的“术业有专攻”一说是信奉不已的。做学问这件事,要想面面俱到其实是很难的,毕竟人的精力有限,琴棋书画刀枪武术,男女所长不同,若是全部涉猎只沾皮毛,最终也不过就是个花架子半桶水,那还不如精学一样,深研造诣,将来说不定还能指着这一门学问拼个出人头地,既长了自己的脸,也长了先生的脸,实乃正道。

    不过,不管是仪姐儿专心学问还是贞姐儿天赋微显,这两个丫头从来都不是三娘子要操心的对象。三娘子现在头疼的只有一个人——陆谨昱!

    昱哥儿和她对着干的姿态是明目张胆的,她让孩子们来吃饭,昱哥儿会填饱了肚子进屋干坐着,她让昱哥儿练字,昱哥儿能花一个下午在整本字帖上画鬼脸,有时三娘子也会不理他,那昱哥儿就会翻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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