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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要是觉得您儿子好,我就先给您打着针,保守治疗着,等您儿子来了,他签字您再做手术,省的他们找我扯皮,这责任我担待不起。”
莫若不知道为什么,被奶奶的眼神和言语刺激到,她说出自己一直都想说的话,没有奶奶这样做事的,一边儿占着自己便宜,一边儿还跟大伯一起算计着自己。
这个大伯一家,不说对自己好,哪怕就是一般般的关系,算计也就算计了,她让一步,可偏偏他们是造成父母死亡的直接导火索,说难听点,就说他们是自家不共戴天的仇人都不足为过。
想起自己的爸爸妈妈,莫若心里有些木木地疼,她已经很久都不去想他们,因为每次想起他们,心疼得喘不上气,可大伯一家来了之后,加上奶奶一起折腾,逼得她不得不想到自己的父母。
看到他们,就仿佛看到当年他们丑恶的嘴脸,用恶毒言语辱骂自己父母,自己一家虽然贫穷,但全家人能团员在一起的家,结果家散了,而一直被父母赡养着,一直被自己照顾伺候的奶奶,反而在这指责自己。
莫若心中渐渐凝聚起一丝恨意,对于奶奶,她的忍让已经没有了,既然她喜欢这样,那就互相伤害好了,凭什么每次都是她让,她父母都让没了,凭什么还是她让。
一滴温热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莫若看着死死闭着眼睛不做声的老太太,“既然您不说话,我就当您同意了,我现在就去找医生,给您先打针续命,您等您的好儿子来救您吧。
反正在您眼中,我和小雨都不是莫家人,什么事情都是我不对,我做的不好,您既然瞧不上我,我让思耀通知您儿子吧。”
莫若说完这话,老太太的眼睛猛地睁开,射出一股仿佛要吃人的目光,但这股目光很快隐去,她直勾勾地盯着莫若,不明白为何,她怎么变了这么多,如此绝情。
“别走。”老太太紧紧闭上眼睛,此时此刻,等儿子就自己,她能生生疼死在这,儿子会救自己吗?不会,他自己的日子都要过不下去了,这口气她不得不咽下去。
因为愤怒和强忍着羞辱,老太太浑身紧绷,她努力了几次,低低地压着嗓子哀求道:“若若,你是奶奶从小看着长大的,奶奶也不想这样,可是站在我的角度上,大儿子求上门来,大孙子脑子得了瘤子,我能怎么办,我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要是我死了就能让莫江好,我愿意用我的命换莫江的。
是我存了私心,都是一家人,我想你条件好,能帮就帮,我也做了对不住你的事,那都是我一时糊涂,只想着尽快给莫江看病,一次次地逼你,呜呜呜。”
老太太说不下去,莫若站在床前,望着奶奶,如果不是刚才她看到奶奶望着她的可怖眼神,她真的差点就信了这句话。
“若若,你救救奶奶吧,奶奶疼得厉害,你跟思耀说说,别让你大伯在警察局关着了,你说好好的日子,怎么就过成这样了。”
莫若闭上眼睛,是啊,好好的日子,怎么就过成现在这样,自己跟奶奶和弟弟过得好好的日子,怎么就闹到现在亲情不再,互相算计的局面。
“让我管您,这得思耀说了算,我没钱,您做手术的五万块钱,是思耀妈妈暂时垫上的,你们这样闹腾,我这亲事指不定也要黄了,所以现在您要花钱的事情,我做不了主,得思耀做主。”
莫若打开门,把病房外的何思耀喊进来。
“您和他说吧,不过我说句难听话,别太过分,别人也不是傻子,从我读大学,思耀就养着我,养着你和小雨,您要是再提过分要求,那我就和莫家断绝关系,您跟您儿子过吧,他给您养老本来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再怎么样,也轮不到我一个孙女。”
“思耀,我疼得厉害,医生什么时候才给我做治疗啊?”
何思耀听媳妇铺垫了这么一大堆话,以为是老太太想提要求,媳妇心存不满说了几句,而且他以为老太太会求他救莫江,怎么也没想到,第一句话,老太太是让他快点给她找医生。
原来在涉及到自己之后,人都是自私的,只是给老太太看病,何思耀肯定会同意,毕竟他了解妻子,虽然她真的决定断了,可对老人的事情上,力所能及的就做一下,以后也不留遗憾。
“好,您腰椎断了,需要手术用钢板连接,您要是同意,一会儿自己签手术同意书,因为若若不是您的直系亲属,她签字不作数,你要是不签,就只能等莫明海从警察局出来。”
“我签,我签!你快让医生来,我疼得不行了。”
何思耀对老太太再次刷新认知,这一次他彻底看清,原来莫明海随她妈,都是一样的自私,以前只是没有这么明显,但很多时候老太太做的事情就是这样。
比如把自己寄给他们的钱,给大儿子,也许是觉得老了还得靠着大儿子,也许那时候根本不觉得莫若能指望,所以还要巴着大儿子一家,就连莫雨吃药的钱都给了他们,还不跟莫若说,差点酿出大事。
现在又是如此,开口求他的第一件事,是为了给她自己看病,她口口声声说最疼自己的大孙子,此刻这么好的机会,她却留给了自己。
第一三零零章 黑化()
何思耀喊来医生,老太太自己签了字,还不停给医生说,“快带给我治,我疼得不行了。”
“我给您请个护工,有什么事情,护工会照顾你。”
看到奶奶自私的这一幕,莫若什么都不想再说。
“你……你们不守着我吗?我一把年纪,做手术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老太太简直不敢相信,莫若现在就要走。
“如果您手术出现什么万一,医生就是出来告知我,我也做不了主,我现在就去派出所,把大伯找来,让他守着您,以后也省的扯皮。”莫若现在做什么,都先考虑到自我保护。
“您休息,我会给您请个负责人的护工。”丢下这句话,何思耀拉开门,让莫若先出去。
“莫若……莫若你不能这么没良心,我是你奶奶,你不能不管我!”
病房里传来老太太嘶哑的吼叫声,透过门缝洒落到走廊。
莫若一下怒了,她拉开门大声说道:“我不管您,现在您还躺在地上疼着呢,我丈夫还要给您出钱做手术请护工,我还要怎么管,不过让您儿子守着您做手术,就没良心了吗?
论讲良心,你们谁有资格说我!”
何思耀一把抱住妻子,田小暖也发现莫若的不对,仿佛一瞬间情绪失控,在心理学上,这是刺激积累太多,被过重伤害造成的一种表现,通俗地讲,就是黑化。
田小暖皱皱眉头,这件事情给莫若造成的伤害太大,已经影响她整个人,现在还是初期,如果这股郁气得不到疏导,以后心灵永无宁静不说,而且想起最痛苦的事情,就容易钻牛角尖,甚至引发暴躁症。
“莫若。”田小暖紧紧握着她的手,拉着她坐在角落,声音平缓轻柔,一句句地重复着不伤心不难过这样的话。
平缓的声音,渐渐抚平莫若心中的狂躁和愤怒,她的情绪趋于平静,何思耀已经请好了护工,又给了护工五百块钱,让她直接给老太太订餐。
莫若跟何思耀一起走了,他们要去警察局把莫明海捞出来,老太太必须他守着,真有什么三长两短,签字的是他们。
田小暖跟林岚也走了,莫若不让她们守在这里,田小暖生怕莫若暴躁,顺着她的意思拉着婆婆走了。
回去之后,她把自己发现的问题告诉婆婆,这件事情现在需要请李茹老师帮忙,莫若心中积累的愤恨需要立刻释放出来,否则憋久了人会出事。
为了莫若的健康,林岚打电话请李茹来家里一趟,只说有重要的事情,求她帮忙。
李茹跟林岚的关系,听到这话,自然是立刻撇下严博良来到李茹这,严大队这几日本打算好好陪陪李茹,酝酿下情绪求婚,哪知道刚买了菜,打算做顿好吃的,李茹被林岚喊走了。
严博良郁闷,这是自己媳妇,怎么自己还不如林岚亲,他越想越来气,干脆给何长华打电话撒气。
何长华一听严博良说什么妻子有重要的事情,需要李茹帮忙,他的心也提起来了,妻子出什么事了?
他打了电话,得知妻子在家,问了半天什么事,妻子也不说,他干脆立刻回家。
莫若的事情是私事,并且是她莫若自己的私事,林岚一直都没对外说过一句,现在因为田小暖发现莫若的不对劲,为了确认莫若是不是真的出了心理问题,这些事情已经不能在隐瞒。
具体事情田小暖比较清楚,李茹到了后,由她详细给李茹讲了一遍,并且把刚才在病房她看到的,莫若极度反常的表现描述了一遍。
李茹之前知道一些问题,不过是邢教授告诉她的,当然邢正兵也问了她不少莫若的事情,属于公开信息的,她都告诉邢正兵,并且还为莫若说了些好话。
她对莫若的大伯,以及他们以前的事情并不是很清楚,她只是认为,莫若这么吃苦耐劳重情重义的孩子,这样做一定是有原因,而且逼着莫若给堂哥看病,本来就是很无理的要求。
今天听到田小暖完整版本的事情经过,李茹也没想到,莫若从小经历了这么多悲惨的事情,她知道她父母双亡,却不知道是这样死的,忍不住惋惜,一点钱就把人闭上绝路,这是怎么样的绝望。
莫若经受了这么重大的打击,性格上还没有太大问题,李茹觉得这孩子是很坚强的,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让她对人的无耻程度得到刷新,也难怪莫若开始变得黑化,她举得小暖用的这个词很贴切。
“岚岚,若若是不是有问题了?她的情况严重吗?”李茹掩不住脸上的担忧。
“从专业角度分析,莫若现在的精神状态属于从正常到异常,心理变态的范畴,她……”
“心理变态,岚岚,你别吓我,你就说厉不厉害,能不能治好,若若平时很正常,没你说的变态啊。”
“这叫心理变态学,是心理学的名词,不是咱们通俗指的变态,属于应激反应范畴,具体表现有意识瓦解、注意涣散、感知麻木,黑化伴随着消极或者暴躁情绪,莫若现在就属于暴躁的范畴,事情算严重,但是发现得早,这两天我在学校先跟她慢慢沟通一下,我怀疑莫若属于认知主义出现了障碍。
在她的世界观中,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没想到奶奶还能恩将仇报,没想到奶奶的本质其实是自私自利,所以导致她现在的认知和以前发生冲突,加上这些人对莫若的逼迫,激发了她的黑化和暴躁。”
“你就和我说能不能治好?”林岚听了这一大通,心情越来越担忧。
“医生看病什么时候能给百分百的答复,我会尽力的,莫若刚出现苗头,只要她能配合我,在我的引导下慢慢释放心里的压力,重新规整她的认知主义,就会好起来。”
李茹的话,让林岚心中悬着的大石头放下了一大半,她说能好起来,应该就没什么问题。
田小暖送李茹回学校后,何长华回到家,听到妻子提起莫若都被自己亲人逼得心理出了问题。
何长华让全家都多关心莫若,给她一个新的温暖家庭。
第一三零一章 放出来()
莫明海没想到,何思耀跟莫若一起出来,眼中射出希望的目光,因为在物业经理和几个保安的证词下,他们至少是扰乱社会治安,拘留十天。
四个人被关在派出所右面的一个小破房子里,四月底南市的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小房子只有一个特别小的窗户,还在高处,里面闷热无比。
不一会儿四个人都口干舌燥,汗不停地出,李金桂喊了半天要喝水,连个搭理她的人都没有。
从早上到下午,四个人水米未进,李金桂和丈夫还折腾了半天,被关起来之后,她先开始还坐在地上呜呜呜地哭闹,嘴里骂着莫若跟何思耀。
哭了半个小时后,声音渐渐小了,嗓子眼干得都能着火,闹腾半天也没人管他们,李金桂收了力气,靠着角落坐着喘气。
“都是你们连累的,我一个病人,还要拘留十天,现在住在这可好了,比睡天桥方便,这还有个棚子,遮风挡雨的。”
莫江恨恨看着父母,他胃里饿得火烧火燎,全都缩在一起,一阵阵抽着疼,要不是父母先动手,现在一家人也不会拘留。
想起那套房子,莫江觉得浑身都疼,他开始怀念房子里的大床,客厅的大电视,还有每天的牛奶牛肉,可现在什么都没了,被关在这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
要不是何思耀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