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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神威冷哼了一声,说道:“狗急跳墙。”
谢神威用成语了,谢神策笑了,然后腹腔受到了牵扯,疼得他嘴直歪。
待缓过劲了,谢神策道:“也不全是如此,多半还是临时起的杀意,不过这样一来,就有文章可做了。”
谢神威道:“自古皇家多无情不假,虽是触动了底线,但皇帝也不一定会因为这个而如何的惩罚他,甚至他未必会受到惩罚。”
谢神策明白谢神威的意思。即便是帝王家亲情似水,也不会有哪一个皇帝,为了一介臣子而把自己儿子打落凡尘,何况还是一个皇帝相当忌惮的家族的继承人?
王子犯法庶民同罪,谁都知道,但是有几个做过?
春秋战国时期倒是有人逼君王做过,然而商鞅善终了么?
谢神策比谢神威想的更加腹黑,他在想,皇帝如果知道自己的儿子要杀谢家的继承人,应该是会笑起来的吧。
看样子讨回公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谢神策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说道:“这件事情,一定会有一个结果的。我心里有了一个大致的想法,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一定会亲手还回去。”
谢神威嗯了一声,然后说道:“这半个月,抓到了不少二里人的杀手,收获不错。缇骑司也好交代了。”
谢神策笑了笑,没有跟谢神威客气。“改组缇骑司,不是一件小事,我得趁这段时间,好好想想。”
“嗯,既然如此,你在这儿养伤,我明天回晋都。按照时间,大晋与鲜卑人的谈判,也该结束了,正式的封赏,应该也快了,你尽量早些回去。”
谢神策点了点头。
随后谢神威起身离开。
然而走到院门的时候,谢神威又回过了头,对谢神策说道:“大姐要嫁人了。”
“哦?是谁?”
“司马檀。”
谢神策的眉头陡然皱了起来。
谢神威如果不说,谢神策还就当自己是只有一个哥哥的人了。
惊闻大姐要嫁人了,谢神策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感觉。或许是深得谢裳真传,谢神裴在任何地方都是可以忽略的对象,所以谢神策即便是在晋都住了好长时间,也只是简简单单的见到过几次,每次的相遇也是简单,打声招呼,擦肩而过,便又各人忙各人的了。
谢神策不觉得尴尬,但是绝对说不上亲切。
所以说谢神策对谢神裴家人一事并不是十分的不舍或是惊讶。
一定要说惊讶的话,也是因为大姐要嫁的人,居然是司马檀。
司马檀,字子越,是司马老二的二儿子。
将来司马老二死了,他就是新的司马老二。谢神策在心里加了一句。
这个人,与谢神裴一样,在晋都也是默默无闻。
与谢神裴不同的是,司马檀在晋都中名声不显的原因不是他低调,而是他人根本就不在晋都。司马檀作为司马弼的二儿子,常年跟随司马弼在北方军服役,至今仍然只是一名边军校尉。
谢神威也曾在西北军潜藏了两年,但是谢神威只是两年,而这位将来的姐夫,可是从三个月大的时候,就一直在北方军!
根据缇骑司的资料,谢神策发现,这位小司马老二,居然只是在六岁与十三岁的时候,回过两次晋都。
比自己还惨。谢神策这样想到。
既然谢神威把它当做一件事情说出来了,那就说明这件事情是被爷爷首肯了的。
而且司马老二是同意了的,至少司马瑜是同意了的。
长兄为父,在很多大家族身上都是得到了很好地体现,如果要列举出一个典范的话,那就是司马瑜与司马弼了。
晋人都知道司马弼至孝,在司马德光死后,司马弼事司马瑜如父,虽说不上是言听计从,但绝大多数司马瑜说的话,在司马弼耳中一向是极有分量的。所以才说这件事即便司马弼没有答应,司马瑜也是答应了的。
当然这件事情还没有公之于众,只是两家内部协商妥当了而已。
不久王解花进来了,带来了绿儿和彩衣,让她们帮谢神策擦拭了身体,再让大师兄换过药,谢神策便早早睡了。
王青盐是很想留在山上照顾谢神策的,但是王岱怕她与谢神策趁机有些什么,便严令禁止她在山上留宿了。只是每天一大早,王青盐就会早早的上山来。
第二天,谢神策招来了乌山与田汾,简单的交代了一下,便让他们跟着谢神威一道回去了。
至于钦差卫队,是早就跟随圣旨回去了的。
谢神策对蔡家一家四口被问斩,全家流放鲜卑并没有感到很快意。他也不知道蔡庸在死前是不是后悔没有跟自己做那笔交易。
蔡家的倒塌其实还是**,整个蔡家都成为了王老尚书逼迫谢家做决定的一颗棋子。
只是简单的做一个决定,就让一个春秋豪阀烟消云散了。
如果谢神策早知道一切只是需要在太子与齐王之间选一个站队的话,他绝对不会同意拿王青盐的婚事当做骰子。
何况这件事情引起的震动实在是太大,谢神策自己就差点死掉。
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好好聊聊?先开口会很丢面子么?因为这件事情死了那么多人,难道上位者就一点不内疚吗?
。。。。。。
此时远在大晋北疆,此时已是中午,天气已经有些微冷了。
一队骑兵在旷野中疾驰,马上的战士双手扯着缰绳,身体随着战马的奔跑有规律的起落,战马嘴中呼着白气,战士皆尽去了甲胄,有的还赤膊。这队骑兵奔跑过后,身后带起一阵烟尘。
到了一条小河边,战士们下了马,然后解下了马背上的重物与马脖子上串串的。。。。。。人头。而有些战马身上,挂着的不是人头,而是尸体,这些尸体并没有被解下来。
这赫然是一队游骑兵,标准的晋国游骑兵。
只不过不是西北军的游骑兵,而是北方军的。
待骑兵们将马儿洗刷过了,重新戴上马鞍之后,骑兵们才一个个雀跃的或是直接跳进水里,或是站在齐膝盖深的水中擦洗身体。
一名年轻的游骑兵走到一名胡子拉渣的骑兵身边,说道:“马校尉不下去洗洗?”
他们这队游骑兵才一百来人,经过一场遭遇战之后还剩下六十多人,而北燕的敌军则是只跑掉了不到十个而已。若不是这位马校尉坚决不同意追击的话,恐怕那对北燕游哨一个都回不去。
而事实证明,在他们撤回来之后,不久前的那片天空上便传来了几声苍鹰的鸣叫。
年轻的游骑兵很佩服这位不比他大多少,甚至可能还小一点的校尉。
第一百三十三章 婚事()
两拨骑兵的不期而遇,是双方谁都想不到的事情。
人数上的劣势并没有给这支北方军带来多大的麻烦,在马校尉的指挥下,这一队游骑兵很好地将骑射与野战结合了起来,于是相当“轻松的”全歼了对面的北燕游哨。
说起来的感觉上并没有多少震撼,但是经历过刚刚那场战斗的年轻游骑兵确实心潮起伏,到现在仍然不能自已。无论何时,都有二十人左右的袍泽在马校尉的带领下扮演“救火”角色,才使得这场战役变得不那么艰难。
年轻的游骑兵鼓起勇气装作轻松的走到马校尉身边说了一句玩笑话,带着青涩笑容的脸上满是期待,心中其实已经紧张到了极点。
娘嘞,怎么比刚才杀蛮子的时候还紧张呢?
同样年轻的马校尉笑了笑,年轻游骑兵心里的石头才落了下去。
“不急,多看看你们。”
年轻游骑兵不是很明白马校尉的意思。
“据说家里给我说了一门亲事,老家那边的。这次回去以后估计就很难再像这样了。”
年轻游骑兵瞬间紧张了起来。
虽然马校尉只与他们这一队游骑兵相处了两个月,但是马校尉已经得到了全队人的认可与敬仰。这可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在无论哪个领域,任何“空降兵”都是不怎么受待见的,派系严重且分明的军方更是如此,对空降兵几乎是一律不加掩饰的排挤。
这马校尉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内就将这支本来普通的游骑兵带到了北方军标杆的程度,实在是一个奇迹。所以很容易博得了大家的好感。
然而即便是如此,好感离认可,离爱戴,还是差了不止一筹半筹的。现在这支游骑兵对马校尉的尊敬,更多的还是在于他们执行同级别任务时比其他游骑兵更低的伤亡率,更多还是在于马校尉每一战斗必然身先士卒或者是殿后。
当然,灵敏的战场直觉与匪夷所思的指挥才华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所以,马校尉理所应当的赢得了所有人的敬畏。这就不单单是认可与爱戴了。
而现在,这名马校尉的意思,貌似是很可能脱下铠甲,回家享受新生活了。
这让年轻的游骑兵心中涌起一种难言的滋味。
看着年轻游骑兵不自然的表情,马校尉笑了笑,说道:“军籍还是在的,大约是以后会很少在边境了。据家里的消息说,可能是要转文职了,不过大抵还是在北方军中。”
年轻的游骑兵心里松了一口气,虽然还是高兴不起来,但是也露出了笑脸,说道:“马校尉的那位。。。。。。见过吗?”
年轻游骑兵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敢问出这么不见外的话。
马校尉揉了揉脸,说道:“没见过呢,不过听家里人说,是个大家闺秀,知书懂理,性子也恬淡,不过颇为有主见。我这种老粗可能是会被嫌弃的,以后的日子应该不会好过了。”
马校尉说的轻松,自嘲与苦涩的表情也到位,年轻游骑兵不自觉的跟着也笑了起来。
“是在什么时候呢?马校尉老家又是在哪里呢?”
年轻的游骑兵不笨,实际上能当上游骑兵的就没有笨蛋。他与袍泽自然也是知道马校尉不是一般的小门小户,多半还是上面有人的大族子弟,不然不会这么年轻就升到了校尉,在他刚来之时也不是没有人试探过,不过都被轻描淡写的挡过去了。现在他也承认了没见过的妻子是大家闺秀,又知书懂理,那么按照门当户对来说,马校尉必然就是世族之家了。
马校尉不一定在意袍泽的一点红包,但袍泽们是一定要表示的。
岂料马校尉说道:“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这次回去也只是先看看,日子什么的,还没定下来。不过我老家可不近,估计大伙儿要去,那可得请个把月的长假才行了。不过这个辛将军肯定是不会批的。”
年轻游骑兵脸色重新不自然了。
然而马校尉看着远处自顾自说道:“总还是要在北方的,想着成亲过后就一起带过来,在北方安家,到时候买了宅子,请大家伙好好喝个喜酒,把欠你们的都补上。”
年轻游骑兵又笑了,不过心里却想着到时候可得商量好时间,别跟那些大人物混在一块了,不然他们这群兵油子会跌了马校尉的面子。唔,这事儿可得提前跟队里的人说声,让他们注意下举止,要是被嫂子看到了不喜,就是面子上不表示,事后马校尉估计可能肯定会倒霉。
想到自己去年家里给说的一门亲事,只是看了那女子半面自己就羞红了脸,说话也结结巴巴,还让那女子掩面笑了一回,年轻游骑兵的脸就有些发烫。那门亲事到现在也没黄掉,只是双方父母都说再看看。他也明白,对方父母不过是看自己才一个大头兵而已,是想要看看自己能不能升个伍长什么的才会答应。年轻游骑兵在心里哼了一声:还差三个人头,就够升迁了,到时候我也是香饽饽了,看你们还狗眼看人低。不过他倒不是讨厌那女子,模样什么的并不是很好看,只是很端正,说话也好听,让人舒服。
下次见到她,一定不会脸红了。年轻游骑兵心里这样想着。
马校尉随后简单的洗了洗,队伍便重新出发了,过了国界,经由河间,两天后回到了沧州大营。
在将情报上交之后,得了些赏钱,游骑兵们便开始了一些照例的挥霍,逛窑子,逛赌坊,胡吃海喝,快活一阵子。同时也不往往战死的袍泽家里捎去一些钱物。
在几天后,马校尉便与众人说要走了,于是几名伍长队长推掉了应酬,就在军营里,大家伙凑钱让伙房做了顿好的,当晚给马校尉送别。
年轻的游骑兵在席间偷偷抹眼泪被队长发现了,还被当众揪了出来,让全队的人都奚落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马校尉开口,众人才放过了无地自容的年轻游骑兵。
这晚上,几乎所有人都喝醉了。
游骑兵的待遇本来就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