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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神策见到乌山空手而归,就知道发生可什么事。等到乌山把事情复述一遍之后,谢神策微微笑了笑。
果然与他料想的一样。
这些地方世族不愧毒瘤的称号,玩起阴谋诡计来更是炉火纯青。
谢神策说道:“随他们去吧。先让将士们饱餐,马匹暂时就不用管了。先让人护送伤员回去,带走一部分马匹,留下骡子驴子,这些牲口耐力好。严杰崆既然已经逃脱了,那我们也不可能真的进山搜捕,再等两天,等到雨停了,就回去。”
乌山大惊,说道:“这、提督大人,就放任严杰崆回去么?打蛇不死必受其害啊!提督大人,卑职,卑职愿带人前去搜捕,将敌人引诱出来,再一举歼灭!”
摇了摇头,谢神策说道:“此法不通,严杰崆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不会那么轻易出来的。除非是有什么值得他抛却生命也要得到的你不行,我”
乌山惊道:“难道大人要以身犯险?不行,卑职绝对不答应!”
“额”谢神策怔了一怔说道:“我是说,我也不行。”
乌山语塞。
“他的软肋,缇骑一直找不到,先前的情报中没有,在交战的时候,我也没有发现。所以,对于严杰崆这种怕死的人来说,大败一场之后,他必然会躲起来,不到完全恢复的时候不会出来的既然如此,要引他出来,真的很难”
乌山悔恨的一跺脚,说道:“早知道上一次就将南边的人抽到东北方去,那样的话就能彻底围住他了。”
“不是这么简单的加减法。”谢神策说道:“严杰崆是死命一搏的,就算像你说的那样将南面的人手调到东北路口,也照样围不住的,严杰崆一样会从南面突围的。当时的情况太复杂,瞬息万变,谁也没想到临死之前严杰崆会做出那样的反扑。或者说,谁也没想到,严杰崆临死前的反扑是那样的凶猛。”
乌山犹自不甘心,但也无法,只能恨恨的说道:“但愿提督大人的那一箭,要了他的小命!”
“他死不了,那一箭射偏了,没有伤到他的要害。”
看着天空中洒下的细雨丝,感受着沁沁的凉意,谢神策随后去查看伤员的状况。
在十月二十四的那天,谢神策追上了严杰崆,然后设计围三缺一,在东北面的路上埋伏下了五百陌刀手,严杰崆被逼无奈,只能向东北小道逃窜,结果被五百陌刀手缠住。
在混战中,严杰崆被谢神策正中左胸,一箭设下了马,山贼顿时群龙无首。就在众人包括谢神策都以为严杰崆必死的时候,岂料严杰崆竟然斩断了穿胸而过的箭矢,重新上马了!山贼气势大振,最终以惨重的代价突破了陌刀手的包围圈,数百人护着严杰崆逃进了深山。
陌刀本是平原阵地才能最大限度发挥战力的兵种,在山道上设伏,本就不是最好的选择,但无奈谢神策手下除了陌刀就是普通步卒与骑兵,都不能担任“缺掉的一”的重任,因此也就只能赶鸭子上架。
不过这就已经是最好的搭配了,骑兵驱赶,陌刀拦截,已经是教科书式的设计了,怎奈严杰崆终究是命大,躲过了谢神策必杀的一箭,逃出生天了。
下午,一队百人骑兵护送着近三百轻重伤兵往晋城去了。谢神策要求只要伤口长度超过两寸、全身伤口超过两处的,都要回去医治,于是在当天晚上,近两千人的队伍,只剩下了一千五百余人。
在激战中晋军也有伤亡,只是相对于山贼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在傍晚,尹中和带着一百名黑鸦军回来了。
尹中和的先锋如今已经变成了侦察兵,在上午的时候谢神策派他侦查周围动向。
在这场追击战当中,尹中和与黑军鸦建树良多,不仅在前两次发现了严杰崆的踪迹,而且在上一次包围严杰崆的战役中,起到了箭头的作用。
谢神策就是想让尹中和的刀子上沾满山贼的血,唯有如此,才能使得他与山贼彻底决裂,真正归顺自己。
尹中和不愧军帅的名号,在这场追击中,无论是判断还是执行,都非常到位,麾下一百黑鸦军也是极为英勇善战,比之府兵还要强出一筹。黑鸦军的伤亡也极低,在谢神策有意的”磨练“之下,也才只死了十几人。
方圆十里无异常,然而这一次,尹中和也没能发现严杰崆的具体踪迹,进了山,只要顺山跑,哪里都是方向,黑鸦军是骑兵,就算对地形再熟悉,也无法进山查探,况且山中多有陷阱,这一片不是他的山头,他也不知道具体的陷阱会安放在哪里,因此也只侦查了周围十里的情况,不敢深入。
谢神想了想,说道:“不去管它。再等两天,天放晴了我们就走。”
两天后,天放晴了,但是谢神策却没能走成。
战马大批的病倒了。
或是因为天气,或是因为疾病,或是因为食物,总之,数十匹战马就这样病倒了。
一起病倒的,还有上百名士兵。
只是一天的功夫,就倒下了这么多人。晋军之中人心惶惶,生怕是做错了什么触怒了神灵。
当然不会是山神精怪之类的东西闹鬼,还是**罢了。
问题就在送来的是食物中。
每样食物在煮好了吃之前,都是让姬家送饭的大管家和姬则名的小儿子试毒了的,他们没事所有人才敢吃,这几天下来也没发现什么不正常。
只是在天放晴了之后,有人倒下了。
谢神策让乌山去看了,姬家没有一个人倒下,姬则名的小儿子还在大管家的陪伴下快乐的当着秋千。
谢神策将这几天送来的吃食都检查了一遍,最后断定,这些事物都没有毒,只是在混合着吃了几天之后,温度上升,就会催发病症。
谢神策本身是能判断出来的,只是近几天实在劳累难得休息,又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思考,因此也就没有注意到这一层。
要是杨总司在这里,这种事情就一定不会发生。
有人走不了,马匹也病了许多,谢神策就被滞留了下来。
这种度不难解,只要往后半个月不吃其中的任何一样东西,就会自然痊愈,只是此时,谢神策却不可能在姬家的地盘上停留多久了。
严杰崆铁定是没有恢复的,但天王方农时与小吴起文山还在,有他们在,山贼就不会乱。一旦谢神策要滞留半个月,期间山贼定然会在晋城援军来到之前,进行报复袭击。
这个时候的晋军不一定能挡住数千红了眼要报仇的山贼。
谢神策当天下午就下令,撤军
十月二十九,在白岩寨中,仿佛整个山寨都充满了浓浓的药味。
大头领严杰崆打了败仗,身受重伤。
整个山寨从十月二十八一直轰动到十月二十九。
数万大军啊!竟然没能打下一个小小的晋城!不是说一定能打下来么?不是说即将有好日子过了么?
可是居然打败了?
为什么打败了?
这是十几万山贼老弱妇孺的疑问。
这个疑问,自从大头领重伤昏迷不醒开始的消息传出来开始,就成了白岩寨最热门也让人最揪心的话题。
有人看到大头领严杰崆面如金纸被抬这进了聚义厅,有人看到威严方正的方天王胡子烧没了,有人看到玉树临风的小吴起文山失了一只眼睛,有人看到黑大汉横牛胸前包裹的严实,有人看到赖家二哥赖盛杵着拐杖。
这是看到的,还有没看到的,比如军帅尹中和,军神桓石,玉狮子韩到临,黑魔王赵长灞
号称“战将满百”的聚义厅,如今有一半座椅没了主人,那一半交椅中,还有一半的人只能躺在床上。
白岩寨几经扩建,如今规模依然不亚于中等城市了,虽然环境恶劣,多是低矮的茅房,但也在山中修起了围墙,有了邬堡,有粮仓,有银库,有类似于朝廷官制的各个“衙门”,也有各种机构,专门处理山贼的日常生活。
白岩寨的人们在谈论这场大败,为自己的丈夫兄弟父亲揪心,逢人就问自家那口子(娃儿)可还活着。每天都有人嚎啕大哭,每天都有人闹着要上吊。
陆续的有人回来了,那些溃兵一回来,立马就会被自己的家人以最快的速度抬回家,然后烧水沐浴拜佛谢神,给回来的人好吃好喝,重新恢复了笑脸。
有人欢喜自然就有人愁。有些人没等到自己的亲人,看到和自家亲人一营一伍的人回来了,就连忙跑上去询问,有人问过之后坐在地上拍着心口庆幸不已,有人则是面无人色神情呆滞。
严杰崆经过几天的抢救,伤势稳定下来,捡回了一条命。文山失去了一只眼睛,原本俊美的脸上,此时布满了恐怖的刀痕,只是刀痕被绷带遮盖,外人看不出来而已,
在聚义厅中,天王方农时暂代了严杰崆的位置,坐在主座下手,看着抬进来的,扶进来的,一瘸一拐进来的几十人,心中满是苦涩。
曾几何时,盛极一时的山寨,在一个半月的时间就迅速衰落到了这附模样。
(ps:唔,周末结束了,今晚一章期待放假,回家扫墓白岩寨新添的衣冠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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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静静看着;你美如画()
方农时看着聚义厅中或多或少都带着伤的兄弟们,心中尽是苦涩。
山寨在最强大的时候,一战尽失所有。这种巨大的落差,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起的。方农时看着底下一些兄弟如同死灰一般的脸色,就知道有些人一时间接受不了。
严杰崆的强势已经稳定了,那一箭只差两寸,就能将严杰崆的心脏洞穿,带走他的生你。
方农时想到了那极为嚣张跋扈的一箭,想到了那个年轻人冷酷如寒冰的眼神。那是要将自己这帮人全部杀死的眼神,方农时能够看出来那个年轻人眼中流露出来的对鲜血的渴望。
不留一个敢于反抗的活口,方农时不知道为什么,谢神策会对他们如此憎恨,以至于要赶尽杀绝。
山寨是派人刺杀过他的祖父,谢老太傅,但是毕竟没有成功不是?何至于不死不休?你谢神策杀了我山寨多少人?我们何曾计较过?
难不成是因为七年前邯郸惨案?那也不对啊!那年谢神策才多大?这事儿能跟谢神策扯上关系?就算是跟缇骑结的仇,那也是跟魏燎,一朝天子一朝臣,魏燎都滚蛋了,他的老底子都被谢神策翻了个个,难道这件事居然遗传下来了?谢神策没必要将魏燎丢面子的事情拼命往自己身上搂的。
○≦,。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
方农时不明白。不明白谢神策为什么对他们这么狠,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失败。
五六万人啊!打一个晋城居然没有打下来!谢神策只用了一万人,就将他们打的落花流水。追杀数百里,期间数次险死还生。
是的,一万人,打败了五六万兵锋盛极一时的太行山山贼。方农时陆续回来的溃兵口中分析出这个数字的数字的时候,怎么也不愿意相信。
不愿意相信。
这怎么可能呢?
谁都是霍去病,谁都是张寇之?
然而细想起来,方农时觉得貌似输得也不亏。
从一开始的时候,山寨的出兵就不顺利。将要誓师的时候,闹出了缇骑狂妄的放话,而后山寨就有人的立场开始不坚定了起来。以赵长灞为首的一批人开始反对出兵,但最终被大头领严杰崆以邯郸事件和个人威信压了下来。
在攻打晋城的时候,内应被缇骑识破,山寨大败一场。而后缇骑居然在俘虏身上做文章,以投名状诱人变节。之后更是大玩阳谋,弄得全军人心惶惶,最终逼迫自己等人出手,杀了赵长灞等人。
最后,也就是最后一战,假意投诚的尹中和传回了假消息,使得所人都中了计。最终数万大军,没于一役。
自己的每一步都在他的算计之中。什么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进而对决策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什么人会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进而会达到他谢神策想要的什么效果……无一不在他谢神策的预料之中。
方农时到现在都不知道缇骑在山寨中安插了多少钉子,缇骑策反了哪些人,自己人中有哪些原本就是缇骑的人,有哪些是后来才投靠缇骑的。就是现在。他也不知道陆续回来的溃兵中,有没有缇骑的人,有没有被策反了的人。
方农时鉴别不出来,也不可能将回来的人都杀掉以绝后患。这是阳谋,就是谢神策对着他的耳朵大声喊“你收拢的人有我的谍子,你要是不想死就把他们都杀光吧”,他方农时也做不到。不是没想过,而是不敢做,不能做。一旦做了,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