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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众人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与鄙视轻蔑。
徐光祖惬意的喝了一口酒,然后咋了咂嘴。
喝过酒之后咂嘴,这并不符合他一贯的礼仪修养,但此时他觉得理应如此。
揭穿一个人虚假的面目,还原他本来的面目,这就是他徐光祖最喜欢做的事情。他认为这是一件快乐的事,也是他将来最主要的事情。他如今是太学中相当有威望的人之一,将来也必然会是一名出色的御史。
徐光祖这样想着,饶有兴趣的看着谢神策似乎毫无变化的表情和王解花稍稍变色的脸庞。
唔,有些羞耻了么?理当是清丽可人的
徐光祖不知道刚刚在座的有人提到了一个名字。那个老人是王解花最在意的人之一,这让本来镇定的她,身躯有些微微的颤抖了。
“我们回去吧。”谢神策微微笑着,轻声对王解花说道。
王解花点了点头。于是两人准备起身离开。
“怎么?准备走了?”
“诗还未做呢”
“诗做不出来,姓是不是真的?”
“得说清楚再走啊。占了主桌两个座位一声不吭就要走?你知多少人想坐在这里而不得么?”
“难道说被揭穿了,就遁走了事?此德此行,怎为淮扬道人?”
“是不是淮扬道人都难说了。骗子么?”
“当我们是傻子么?骗了我们就一走了之?”
“”
谢神策瘪了瘪嘴。王解花不喜不悲,眼神飘到了远处。
众人不放走,就在此时,一个人略显急促的走了过来,众人侧目,恭敬行礼,看样子倒是预留出位子的那人来了。
(ps:就一章了扫墓上坟,简直上不动了祭奠先人。晚安~。~)
。。。
。。。
第二百七十二章 你怎么在这儿()
谢神策与王解花要走,淮扬道的众士子不让,冷嘲热讽僵持之际,迟到的人,珊珊而来。
众人理所当然的“放过”了谢神策与王解花,上前与那人见礼。
“刘子君一别半年,甚是想念啊。”
“见过子君兄。”
“表哥,你怎的才来,珍珠阁的榜题都出完了。”
“子君兄去岁一别,今日一见,风采更甚往昔啦!”
“兄长转运诸方,今日有空前来,是我等的福分呐!”
“……”
那字子君的人,对众人一一还礼,态度倒是不骄不躁,十分的亲和。
在拱手环视,视线扫过谢神策与王解花的脸时,刘子君微微一怔好像见过便又收回了视线。
不多时,旁边的几桌人也走过来寒暄,众人说话完毕,倒是突出了谢神策与王解花两人。
只有他们两个没有动身。
诸人落座,谢神策与王解花仍然站着。
两人先前没有动作,便已经是十分无礼了,此番像是竹竿立在那里,更是扎眼。
刘子君微微诧异。
不知道这两个人为什么如此做派,以为是自己礼数没有周全,于是微微笑≮,。道:“两位……兄台请坐。”
谢神策微微一笑,并不应声。
刘子君更加诧异不解了。
之前不尽礼数,是为失礼,如今不理他人言语,是为骄横,有人愤怒了。
“哼!”徐光祖冷哼了一声。
有人说道:“好不识趣!”
“妄自尊大……”
“……呵呵,狂妄。装腔作势。”
“先前就说了……果真不识子君兄。敢称淮扬道士子!”
“露了马脚,这下子看你如何辩解!”
“依旧冥顽不灵,好生不识抬举!”
“……”
众士子语不饶人,再次对谢神策王解花假冒身份进行抨击。此时,就是邻桌的人也参与了进来。
“啊呀呀,竟是如此厚颜无耻。”
“可见得是个不要脸的。”
“也不知哪里来的,竟然冒充我淮扬道士子……”
“就是……连湖心亭八君子都不认识。”
刘子君不明所以,于是连忙侧身低声问旁边郁郁不乐的刘牢之。
“大兄,众兄台何故……如此?”
“哼!不说也罢!”
刘牢之恼怒的饮了一杯酒。对众人的不知轻重颇为不满。
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说对方可能的身份以及背后的势力,单是自己这些人咄咄逼人的态度,就不应该了!
难道说最两年淮扬道在大晋的“凸起”让淮扬道士子骄傲如斯了么?
刘牢之心情郁闷。因为这种狂傲,淮扬道派系在政治上的得势,使得淮扬道士子深有“与有荣焉”的自满与自大。也因为这种骄傲,最近一点时间淮扬道士子给淮扬道派系的官员闯了不少祸。其中有两件,就是朝中的大人物也深感棘手。有一件据说还牵扯到了陇西李家的李大小姐。
这群人,真是一点教训也不吸取。上次惹到李家大小姐,就是因为易装而行的李大小姐瞪了人一眼,就险些被非礼,最后闹到了李将军那里。惹祸的那个士子被打断了两条腿,现在还躺在床上不得动弹。
刘牢之是比较清明的一个人,深知这样下去,士子们就会将淮扬道王家与谢家姑爷拼命积攒起来的气势败坏殆尽。万一得到的势没了,又被人逮到把柄,届时就是万劫不复。
刘牢之只顾着喝闷酒,没有注意到刘子君的神色。
刘牢之是刘子君的叔伯兄弟,刘子君少时家贫,是刘牢之“书塾怀饼接济之”才使得刘子君完成蒙学,之后刘牢之更是出家产资助其读书,才有了刘子君如今的名声。
刘子君自认为是一个感恩的人。见兄长不愉,便以为是谢神策与王解花得罪了刘牢之,众人声讨,于是,他也不乐意了。
刘子君起身说道:“两位,究竟是何事,让在座的诸位兄弟至于此?还望两位给刘某一个交代。”
只问谢神策与王解花,不问其他人,让谢神策与王解花给出交代,刘子君便已经是表明了立场。
他站在淮扬道士子一边。
刘牢之闻言一怔。然而他却来不及劝说兄弟更正了。
因为已经有人他微微怔住的时候,在向刘子君说些什么了。
刘子君边听,边微微点头,很快,便将事情弄明白了。
哦,原来是有人冒充淮扬道士子招摇撞骗,也不怕遇了真神?刘子君内心不齿。
于是他出言说道:“圣人秉持堂堂正正做人。身必正,言必信。敢问兄台,冒充我淮扬道士子,可是有违礼法?”
“兄台既是假冒的,那大方认了又何妨?我等俱是耿直之人,兼开明豁达,岂会为难兄台?”
“兄台认了,你我皆好过,何必拒不承认,徒惹不快?兄台执意如此,置我淮扬道士子于何地?我淮扬道脸面又将置于何地?”
刘子君句句发难,听得刘牢之连连摇头。
不应该是这样的刘牢之知道刘子君性情耿直,平日里是极为和善的。功名之后,对于周遭接触到的人,是有难必助的,哪里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定然是自己先前的意思让他误会了。让他以为是自己受了屈辱,这番作态是要帮助自己找回面子。
刘牢之连忙上前,拉住刘子君的衣袖,示意他停止说话。
刘子君却不然,甩开了刘牢之的手。
“兄长莫怕!我等行得正坐得直,哪怕他背后势力再大,打得过理么?兄弟既为转运,便不能容忍作奸犯科之事!他就是仗着后。台强硬,我等也不须怕,真要闹将起来,我便是拼死犯着军令,也要闹到谢帅面前!”
一番话掷地有声,铿锵有力,惹得诸士子纷纷叫好。徐光祖更是带头鼓掌。
刘牢之又是悔恨,又是恼怒,一甩袖子做到了一边。
众人对于谢神策更是鄙视了。虽然他们有些好奇刘牢之刘子君兄弟的奇怪举动但是,刘子君站到了自己一边,还管本来欲要和解的刘牢之干什么?
徐光祖的嘴角微不可查的上扬了下,然后迅速隐没。
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刘牢之与刘子君的误会,期间的情绪变化以及错误会意,竟是与他内心期望的一模一样。
想着刘子君近乎决然的气势,再看看对面女扮男装的女子的神态身段,徐光祖的眼神,隐晦的闪了闪。
等他身败名裂的时候,不怕你不来求我
王解花感受了徐光祖假装漫不经心的一瞥,厌恶的皱了皱眉头,往谢神策身边靠了靠。
谢神策自然也是感受到了那一丝让他最为厌恶的贪欲。
于是他微微抬了抬下巴。
“那你去闹啊。”
众人一怔。
什么?
他说什么?他让我们去闹?
闹到谢帅面前去?
众人不解,然而虽然不解,众人很快哈哈大笑。
“蠢货”
“不自量力”
“啧啧螳臂当车。”
“”
嘲笑声此起彼伏,引得周围人不断侧目,远处山东道、山西道的士子也投过来视线,交头接耳,议论了起来。
有些人知道这边说的是什么,有些人则是一知半解。
但是不管知不知道,八卦是人类的天性,总归是不影响谈论的。
谢神策微微笑了笑。
一个声音响起来了。
“谢神策,你怎么在这儿?”
惊讶,质问,生气,不解。
嗯,还有刁蛮。
自然了,在晋都,敢这么说话的,只有李家大小姐李七七了。
谢神策回过头,看到了一身胡装的李七七,凭栏而立,咋呼呼的,似是有些生气。
“你怎么在这儿?跟这群酸书生鬼混在一你居然带了老婆上青楼!”
李七七大大咧咧质问谢神策的时候,看到了同样转过身来的王解花,几乎是后者喊出了最后一句话。
把谢神策吓了一跳。
王解花微微一笑,说道:“谁说青楼只能男子来得,女子就来不得?七七小姐不是也来了么?”
李七七说道:“谁说是我要来的?我是陪人来的。”
只一句话,李七七便被王解花打了岔,将话题从自己身上引到了她身上。
说完,李七七身后转出来一人。
高挑,包裹在男式胡装下的身躯尤为引人遐想。
谢神策眯了眯眼。北燕慕容三公主。
他本能的察觉到了什么,但有住不住。
慕容三公主慕容端也是公主,但她叫慕容锦和。
王解花与李七七说着话,那边的淮扬道士子却傻了眼。
这是谢神策还有王解花?
其中刘牢之闭着眼摇头,刘子君更是目瞪口呆。至于徐光祖,则是满面惊恐,两股战战了。
居然就是谢神策与王解花!
刘子君几乎是站立不住了,向王解花拱手,颤声说道:“刘子君,见过、见过四小,四小姐!”
有了很大力,刘子君觉得,自己当年啃冻得如同冰砖般的馒头,也未必用了这么大的力气。
王解花看了他一眼,说道:“莫要多饮酒,过会儿便回去吧。既然是转运粮草,便要兢兢业业,莫要让我淮扬道百姓的心血,被小人贪墨了。”
刘子君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谢神策看向徐光祖,微微笑了笑。
李七七奇怪的看了谢神策一眼,说道:“这是怎么了?”
“难道这些淮扬道的酸豆腐,竟然没认出你这个淮扬道的姑爷?”
谢神策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说道:“可能是没穿对衣服吧。”
(ps:今晚一章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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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春天的青芽()
在李大小姐鄙视眼神的询问中,谢神策略带尴尬的做了回答。
没穿黑色的提督服就吓不到人了
徐光祖已经瘫软在地上了。
他对王解花的觊觎之心,对王解花的那些想法,他知道谢神策与王解花能发现。
因为他与两人的目光有过交错。而且当时他还略微表现出来了一些得意与阴险。
谢神策走了两步,来到了刘牢之刘子君与徐光祖的面前。
谢神策上前两步,桌旁的淮扬道士子便退了不止两步。二刘与徐光祖一怔一慌一恐惧,没有立时反应过来,便被凸显了出来。
谢神策对着二刘微微一笑,示意二人安心,然后对着徐光祖说道:“我对王成江真的不了解。”
“不说他是王家偏支二房的谁谁谁,单就是一个县令,就不能引起我多少的关注。如果一定要说我跟他有过交集的话,那应该是我不清楚有没有打过他的儿子。”
王解花认真的说道:“打过。”
谢神策一怔,随即郝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