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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频繁的为晋帝“分忧”,还是暗地里为谢家所做的一切宣传,还是借机扩大谢家的影响力,谢神策做的都有些操之过急。
这个急,外人是看不出来的。顶多就是觉得新一任的提督大人抛头露面比较多而已。
老禅师不在朝中,甚至不在晋都,自然也就不知道某些秘密,本来对于谢神策情况还应当不是很了解。因为除了老尚书与谢韫以外,基本上也没什么人愿意同他讲这些。
但老禅师是什么人?
是当代佛宗大能,更是年轻时候便行走诸国的人物,心智何等敏锐?虽说隐居琅琊山,消息闭塞,但只要有一点消息透露出来,便能窥得端弥。
人活得越久,知道就越多,知道的越多,看待事情就越全面。谢神策知道但凡这种老古董,心里总有许多不对人言的秘辛,这些秘辛,往往能帮助他们对许多事情做出准确的判断。
因此转瞬间,谢神策便知道老禅师是明白自己想做什么的。
“不要太快,否则你没有半点胜算。”
谢神策了然,于是点头。
又坐了一会儿,老禅师询问了晋都中一些故友的近况,便不再说话了。
谢神策等了一会儿,再轻轻起身,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尽量不打扰到已然入定的老禅师,带上门,深吸一口气,然后出了禅院。
一路上看到许多熟悉的人,这些人对于谢神策回到琅琊山都极为高兴,一声声“小师叔”、“小师叔祖”喊得热心,谢神策也一一回应,有以前关系好的,还会主动停下来说两句话。
只是谢神策也发现,有好些人,虽然看到自己也发自肺腑的激动,在与他说话的时候,却再也没有了以往那时候的轻松喜悦。
走出寺院,谢神策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曾经最快乐的地方,不是李阎王将他打的遍体鳞伤的小校场,不是王鼎操练他与王逵王钟的淮军军营,甚至不是王家大宅里王青盐王解花经常偷偷摸摸光顾的小院子。
而是。。。。。。这座山。
偷张家的鸡,摸李家的狗,欺负王家的小朋友。。。。。。谢神策在琅琊山称王称霸无法无天,才最有意思。
但如今谢神策再回琅琊山,却再也没有当年的感觉。
就算是上一次为了蔡案回来,在太湖被二里人刺杀重伤住进琅琊山的时候,那些“徒子徒孙”也能时常串门,顺带打打牙祭。
现在不行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身上的血太多了?难道是最近几年自己的名声已经能让人产生畏惧了?
走到大师兄的住处,谢神策的心情才又慢慢好起来。
王解花带着曹冠修剪院子里的花草,忙的不亦乐乎,大师兄在忙着炖汤。
大师兄很高兴谢神策能够回来,更高兴谢神策回来之后第一个是来看自己而不是王家人。
所以大师兄为谢神策准备了一道谢神策最喜欢的小鸡炖蘑菇。
鸡是琅琊山的野山鸡,蘑菇是后山的野蘑菇,已经小火慢炖了小半个时辰,谢神策在门外的时候就已经能闻到香味了。
这也是谢神策心情能慢慢变好的原因之一。
大师兄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了,对谢神策点了点头,然后示意谢神策陪他出去走走。
“老尚书。。。。。。你不要太过伤心了。”
大师兄不怎么会说话,一般也不愿意说话——否则谢神策当年也不会平白挨了那么多打——这一开口,还不如不说话。
谢神策自然知道大师兄敏于行讷于言,也不以为意,笑着说道:“去年的时候就知道了。伤心也早就伤心过了,只不过真来了看到熟悉的地方没了熟悉的人,心里还是不舒服而已。”
“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
谢神策心想这能算什么欣慰,还不如直接说我没心没肺呢。
此后两人便再没有别的话可说,只是一直走着。
不觉间,来到了寺院外的一块空地,是僧人们平常练功的所在,场边还有木桩石磙等器械,也有几排棍棒。
这里谢神策很熟悉,因为当年除了大师兄的那个小院子,就属这儿,是谢神策练功最多的了,李阎王经常上山,也是在这儿教授谢神策刀法。
大师兄看了看面露怀念之色的谢神策,说道:“试试?”
谢神策开心一笑,说道:“试试。”
于是两人各从两边的架子上抽取了一根木棍,站在了场中间。
互行了一礼,谢神策右手将木棍杵在地上,身体站直,双眼直直的看着大师兄,眨也不眨。
眨也不敢眨。
大师兄只是负手而立,右手握住木棍的前端,将其随意的斜在胸前,尾端挨地。裁剪的刚好的僧袍微微摆动。
谢神策一动也不动。
太阳渐渐到达最高点,山上虽然凉快,两人却在太阳底下站着,微风吹过,也是一阵热浪。
谢神策满头大汗,大师兄风轻云淡,哪怕是鼻尖都没有最细小的汗水。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破绽,谢神策找不到可以攻击的地方。
汗水已经打湿了谢神策的前心后背,眼睛也酸胀的厉害,而且被汗水蛰的很疼。
大师兄微微一笑。
谢神策大吼一声,以棍做刀,向着大师兄狠狠劈了过去。
没有破绽就是没有破绽,大师兄原地不动,就是看再久也还是找不到一丝一毫可以出手的机会。
实际上大师兄为了站姿舒服,已经换了三个姿势了。此时他是左手持棍,握在棍棒的中后段,木棍微微前倾。
一棍劈下,大师兄没有动,只是在那根木棍将要打到自己的头上时,左手一转,手中的棍棒毒蛇吐信一般,迅速探出,只是轻轻一点,便将谢神策的木棍点到了一边。
谢神策左脚横跨一步,右手握住棍尾,将木棍提起,然后上撩。
大师兄左手微动,手中的木棍再次轻轻一点,将谢神策的攻击化解。
身体一转,谢神策左手也握住了木棍的尾端,然后双脚脚尖为轴,上身翻转,将木棍架在自己肩上,身体转过一个大圆,右手闪电松开。
“嘭!”
大师兄终于离开了原地,只是一闪,便躲到了一边,谢神策的一记“崩棍”生生打在了地面上,黄土夯实黄沙铺就的地面便出现了一条深深地棍痕。
身形再起,谢神策如陀螺一般再度朝着大师兄站的地方转去。
大师兄双手握棍,生生承受了谢神策一记崩棍,然后迅速朝谢神策撞来。
谢神策收手不及,躲避不及,腹部只来得及一收一放,便被大师兄打出六七步远,手中棍棒险些把握不住。
只是扎眼间,谢神策便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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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左右皆伤()
只是呼吸之间,谢神策便败了。○
大师兄败谢神策,只用了一招。
但是谢神策知道,大师兄要打败自己,用时其实可以更短。
就算是谢神威全力施为,在大师兄手上,也撑不过二十招。
谢神策这辈子要赶上谢神威,显然没有奇遇是不可能的。这样看来,如果要赶上大师兄,基本上就没指望了。
大师兄在琅琊山十年如一日,除了洗衣做饭服侍老禅师就是练武,谢神策每天处理缇骑司事务的时间都不一定有他练武时间多。
更何况老禅师评价大师兄的练武天赋,乃是他见过的最好的,谢神策不过是一流,谢神威不过是超一流。
都是一流,但在大师兄面前,都可以忽略不计。
谢神策的功夫就是大师兄教出来的,打不过大师兄很正常。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样的话,用在谢神策身上不过是一句安慰。
所以谢神策觉得被大师兄一招打败一点也没什么,他不会觉得羞耻,更不会觉得自己无能。
谢神策将木棍狠狠的插在地上,卸掉大师兄那一肩的力道,才觉得胸腹之间的气劲消失了大半。
大师兄下手很有分寸,只伤及体魄,却不伤及气魄。当然,就算是体魄,也没有让谢神策吐血倒地不起,只是稍微有些恶心头晕罢了。
是以谢神策将那一肩的气劲卸去之后,便觉得恢复了不少。
大师兄持棍而立,等待谢神策继续进攻。
谢神策当然会继续进攻了。反正大师兄又不会把自己打死,难得有机会让大师兄指点,肯定要将自己全部的实力展现出来。
于是谢神策深吸一口气,化棍为枪,棍尖化为一道虚影,瞬间分数无数的棍尖,那些棍尖如同枪尖,朝着大师兄全身上下各个部位刺了过去。
化实为虚,这是两人对决之时,十分实用的一招。
棍尖不断的逼近,大师兄恍若不见。
仍旧只是一招。
“刷”的一声,木棍犹如长枪,“嗒”的一声抵在了谢神策的棍尖上。
那一瞬间时间如同静止。
谢神策收棍,欺身上前,双手反握木棍,以棍尖乱点,将大师兄逼退,在大师兄退出三步之后,横棍上前,棍尖一摆,便朝着大师兄太阳穴奔去。
大师兄闲庭信步,如同风摆杨柳,随风而舞。
谢神策身形暴涨,随即抢功,脚下步伐看似凌乱,实则乱中有序,逼着大师兄不断后退。
三步赶蝉。
谢神策此时是步步赶蝉。
将枪法的缠、拿、批、崩、挑、挂、拧、盖、扣、挫、拨、扎等要诀与步法结合,步战起来果然别有一番滋味。
大师兄显然被谢神策新颖的招式所吸引,于是也来了劲头,开始逐渐的反击。
谢神策大开大合,虽然占不到半点便宜,但是看山去也颇有卖相。
大师兄有序的攻守让谢神策的气势渐渐的弱了下去,枪法演化的棍法渐渐的也施展不开了,于是谢神策瞅着一个两人收手的机会,趁机挑出了战圈。
“呼呼。。。。。。”
谢神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上半身几乎是已经汗湿透了。
大师兄的鼻尖此时才冒出一层极细密的汗水。
打了半天——实际上也没多久,谢神策的体能已经消耗过半了。
然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么久了,谢神策连大师兄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这实在是一件打击人的事情。
虽然从小到大,谢神策在与大师兄的切磋中,也从来没有碰到过大师兄分毫。
但是谢神策不甘心。
今时不同往日啊!
经历了那么多次生死决战,谢神策自忖比以前应该大有长进了,但没想到还是在原地踏步。
不,不是原地踏步,谢神策还是提高了不少的。
但是他提升的那一点,与他和大师兄之间的差距比起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有些泄气。
本少爷也是从小练到大的,人跟人的差距不要这么大好不好。
再说了大师兄这么打击人真的好么?
就不怕真的把我打击到了,然后一蹶不振?
太不负责了!
“还来?”大师兄看着气喘吁吁的谢神策,微笑着说道。
谢神策抬头,眼中满是不服之色。
嘲笑我?
谢神策的狠劲上来了。
一声大吼,谢神策再次提棍上前。
这一次,谢神策再没有将棍当做其他兵器使用了。
棍就是棍,达不到棍不是棍的层次,那棍还是棍,也只能是棍。
谢神策动了真格。
大师兄此时在他的眼中不是大师兄,而是郑克明,是司马弼,是慕容城,是二里人,是蜂房,是鱼池子,是大白鱼骑兵,是幽州范阳、鲜卑铁骑。
谢神策将自己置于生死之间,将这场切磋当做了生死之战。
大师兄此时的眼神才稍微严肃了起来。
然后他认真的接下了谢神策来势汹汹的一棍。
这一棍来的确实很凶猛,跟之前的任何一棍都要不同。
力道大了,而且更从容,更凶狠。
自损一千,至少也要伤敌八百。
这就是谢神策在晋州,在晋城,在张镇,在河滩上的那种视死如归。
尽管他不认为自己真的会死。
棍法要比枪法更为大气,毕竟以谢神策认知来说,枪有枪头,棍则是不分前后。枪法的诸般要诀适用于棍,于是棍法的变化更多。
于是谢神策打的更加肆意,却简洁明了,比之前的大开大合来的更加狂暴。
一个普通的士卒打不过一个普通的江湖游侠儿,十个士卒打不过一个高手,一百个士卒按道理打不过十个高手,但却能杀死他们。
原因除了军队讲求配合,还因为军中。功夫是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