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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大官人趴在地上,努力扬起硕大的头颅,想要开口,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小腹就像是被人用巨锤敲击了一样,他呼吸都艰难无比,那还能开口?
谢神策转过头对着剩下的那名官差说道:“让你的人,把他们全部绑起来。然后带回村。你们的救星来之前,一个也走不了。”
天还未黑,窦村的稻场上,跪着一批片黑压压的人,旁边还有身穿皂衣的差役手持水火棍在维持秩序,将前来围观的人群隔开。
有人认出了跪在最前面的一个胖子就是窦村最大的佃主武大官人,于是人群中发出了阵阵惊呼,更有人发现,本村的保甲曾三叔也赫然在列。
“该不会是犯了法,才被差爷们拿下了吧?”
“呸!没见识的,武大官人要是犯了法,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拿住了?”
“要拿大官人也不至于押在我们村儿啊。。。。。。”
“谁知道呢。”
“怪怕人的。。。。。。”
“。。。。。。真没胆子。这难得一见的事情。”
人们纷纷猜测,为什么武大官人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这般狼狈。经历过今天事情的人都不做声,就是自家黄脸婆再怎么好奇询问,也都没有说。
但不说不代表他们不会鄙视周围的人。
一帮子没见识的穷措大,就是一辈子没见过世面的命。。。。。。我今天可是见着大人物了。
能把武大官人都打倒的人是不是大人物?敢出手打官差的是不是大人物?敢叫刺史大人滚过来的是不是大人物?、
(谢神策没说滚过来,太子更没说,但是他哪里在乎有没有那一个滚字?只是觉得这样想更霸气些。)
武大官人嘞,官差嘞,都是顶了天的大人物,那刺史大人更是只曾听说不曾见过的,能上凌霄宝殿的大人物!
然而就是这样的大人物,在那两位大人物眼中,都是鸡狗一般的东西——罪过罪过,可不是有意冒犯刺史大人的——那两位大人物该大到什么程度?
一些庄稼汉们也猜不出两位年轻的公子来头到底有多大,只知道是很大很大。
然而。。。。。。这么大的大人物,竟然跟我窦一十八在一块田里割过稻子!
那我窦一十八自然也是很骄傲的!
人们围着武家家丁,久久不肯散去。
汉子婆娘们端着饭碗出来了,坐在稻场边上呼呼啦啦的吃着饭,边吃饭便说哪家母猪又生了几头小猪,哪家的稻子今年长得好。小孩儿们挥舞着小木剑推着独轮车围着场中的人,快乐的跑着叫着。
这样奇怪的场景,看起来却异常的和谐。
曾宝儿没有出现在这儿,实际上她此时正在窦家,跪在谢神策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苦。
“。。。。。。妾身也是身不由己,那个畜生拿我不当人。打我、骂我,还让我陪。。。。。。妾身愿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如若公子不嫌弃,愿终生服侍公子,为公子铺床叠被。。。。。。”
谢神策越听于是恼火。
他好歹是你男人,现在陡然惹了事,不说你能不能与他共患难,至少也不能落井下石啊!
但你是怎么做的?你在他背后拼命的说他的万般不是。
或许外面那头黑猪是没把你当人看,虐待你、侮辱你、打骂你,但好歹没在吃穿上亏待你吧?如此你又怎么能这样对他?再说了,你舍身饲虎,为的不就是钱么?
你要的他都给你了,公道买卖,背后嚼舌头可是不本分的。
而且,你居然还想色诱本公子!这就是你的罪过了!
本公子是什么人?是大晋缇骑司提督大人嘞!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就你这种姿色的,我家侍女都比你强太多!
“公子,妾身愿意做牛做马,只求公子怜惜。。。。。。”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闭嘴!”谢神策大吼一声,吓得曾宝儿一个哆嗦,不敢再说话。
谢神策厌恶的看了一眼曾宝儿,然后抬腿出了门。曾宝儿跪在地上不敢动弹,等了许久谢神策也没有进来,于是慢慢的起身,坐到椅子上皱着眉头揉酸痛的膝盖。
她看到了谢神策放在桌子上的茶碗,碗里还有茶水,想着谢神策的英俊相貌,高超的身手,曾宝儿捧起茶碗,照着谢神策喝水的地方,陶醉的舔着,就像是跟谢神策在接吻。
“嘭。”门开了,窦红线进来了,曾宝儿捧着茶碗吓得不知所措。
厌恶的将手中的托盘放到桌子上,拿下一碗粥和一碟咸菜,窦红线一句话不说,转身便要走。
曾宝儿连忙站起来说道:“线娘妹妹,那个。。。。。。好久不见了,你还好么?”
窦红线哼了一声,转身讥笑道:“宝儿姐姐,我们刚刚才见过的呢。而且你不是说,我是跟着爷娘受累来着?那哪能过得好?你过得才好呢。”
曾宝儿尴尬笑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那时候哪知道线娘妹妹傍上了那等大人物,想必荣华富贵指日可待了,妹妹好福气,让姐姐羡慕的紧。。。。。。”
曾宝儿不说还好,一说窦红线便来气了。
“什么傍上大人物,什么荣华富贵,曾宝儿,你爱慕虚荣别把我拉上,我窦红线没你那么不堪!”
“你、你!我只不过是说说而已,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要不是看上了那位公子的身份地位,怎么可能留他在家住宿?窦红线,你也别把自己想的有多高尚!说我不堪,你还不是一样!”
曾宝儿的火气也上来了,她是爱慕虚荣,但她自己不觉得那是虚荣,她认为那是权力和财富,而且也不认为自己追求那些东西有什么错误。
“像你这样的穷丫头,就算钓得金龟婿又能怎么样?那位公子气度不凡,岂是你能驾驭的了的?就算你上了他的床,也不过是他的玩物而已。他想要丢弃你的时候,你就什么都不是!”
曾宝儿的反击异常犀利,窦红线虽然聪明,平日里也能说会道,但涉及终身大事,而且是自己的内心隐?私,反应便不再灵敏。
“哼哼,让我说中了吧?你一个不会琴棋书画的村姑,凭什么抓得住他那等优秀男子的心?你根本配不上他!就死心吧,痴心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窦红线被气的不轻,然而她此时也反应过来了。于是便开始反击。
“那想必姐姐以为,你是能配得上他喽?所以你之前才扮出那幅可怜的样子?武大官人刚一失势,姐姐就开始想着另投他人怀抱了?不愧是抛弃过我哥哥的人,心思细腻,果然一绝。”
“姐姐刚才对我恼羞成怒,想必勾引失败了吧?也是,姐姐你年纪大了,人老珠黄,又是有夫之妇,还是第七房小妾,那等优秀的男子,怎么可能看得上你呢?武大官人的七夫人!”
曾宝儿气的浑身颤抖,窦红线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在她身上割出道道见血的伤痕。不仅让她身上滴血,更让她想起了不堪的往事,心中也滴血。
然而窦红线的反击并没有结束,她看到了曾宝儿手中的茶碗。
“姐姐是不是饿了渴了?怎地连茶碗都啃?咦,都是口水,好恶心。而且,这不是二公子用过的茶碗么?怎么到了姐姐手上?”
曾宝儿的脸瞬间惨白。
。。。
第三百七十三章 捧着晋律而来的刺史()
(ps:第二章,既然离明天还有段时间那么。。。。。。再来一发?)
窦红线与曾宝儿的“战争”最终以窦红线的大获全胜而告终。在窦红线迈着胜利者的步子走出房间后,曾宝儿瘫坐在地上,眼中尽是怨毒与不甘。
她紧紧握住那只茶碗,指关节已然发白。
谢神策与太子坐在穿过村子的小溪边,享受着清凉。
“段怀为官的口碑,还是不错的。”
太子说道:“虽然不能断章取义,但是一斑而窥全豹,江南郡的情况,本宫不再抱有信心了。”
谢神策笑道:“殿下也可以这么想,如果江南郡的官场,已经腐朽不堪了,那么官官相护之下,越是风评好的官员,反而就越是值得怀疑。相反,比较之下不怎么好的,说明还有可能是刚正一点的。”
太子笑道:“凤之莫要安慰本宫了。真是如你所说的,官官相护,官商勾结,那还得了?淮扬道的吏治一向颇为清明,在大晋有口皆碑,都会发生这种事情,那其他州道呢?岂不是要翻了天?”
“生于深宫之中,不知宫墙外面的世界,哪里知道百姓的疾苦?更不知道底下人都是怎么办事的。非要出来看一看才知道,父皇用心良苦,至今日方才得知。。。。。。”
“父皇跟我与齐王说过,他成年之后就藩,走了许多地方。藩王不准进京,他便鱼龙潜行,到过边疆,到过名山大川,到过市井集镇。上阵杀过人,御手调过羹,也亲身挑过担。。。。。。父皇的忧国忧民,就是在那个时候养成的吧?”
“本宫没有父皇那么多的经历,但是本宫去过山东道,去过河北道,知道那里百姓的生活,都是什么样子的。说来奇怪,北边的人过的比江南郡人苦多了,为什么那个时候,本宫看到了,心里却没有现在这么愤怒呢?”
“想来还是经历不够,还未能真正体会到什么叫辛苦,什么叫幸福。”
谢神策道:“殿下如今知道了?”
“知道了!”太子起身,长声说道:“凤之,本宫不是父皇那种英主,没有父皇的雄才大略,只愿天下百姓,都能过的好一些。”
“你,明白么?”
谢神策说道:“臣明白的。”
“不,你不明白,本宫的意思是,我需要你。”
“不是你,本宫不会有这种感受。不是你,本宫可能就是一个百姓都不认识的太子,高高在上,百姓们看不见也摸不到。本宫与他们的喜乐也没有任何关系,甚至是谁当皇帝也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因为不管谁当皇帝,他们在受欺负的时候,皇帝看不见。他们被迫鬻儿卖女的时候,皇帝管不到。都不相干,怎么会有感觉?怎么会真心民心所向?怎么能算是明君?这不是本宫想要的。”
“你。。。。。。明白了么?”
谢神策道:“殿下仁义,臣钦佩之至。”
太子看着谢神策,黑夜中的眼睛炯炯有神,他说道:“本宫不需要你表明态度,本宫只想让你知道,本宫是什么样的人,本宫想做什么事。在需要的时候,可能要你的帮助。”
谢神策毫不犹豫的说道:“如果殿下能用得上臣,臣定然全力以赴。”
。。。。。。
。。。。。。
第二天谢神策被窦豆子叫了起来,说是外面来了好多人。
谢神策与太子洗漱之后,依旧是昨天的衣衫,出了大门,就看见黑压压的一片人。
一名中年官员,紫服玉带,手上捧着一本书,站在最前方。他后面是密密麻麻的紫色绯色官员,两边是身穿鸳鸯服,手执鸳鸯直刀的缇骑,为首的是一名黑面膛的大汉,正是乌山。
“卑职参见提督大人!”
数十名缇骑轰然下跪,乌山接过一件黑色官服,上前为谢神策披上。
这一刻,谢神策不是二公子,他是穿着提督服的缇骑司提督。
围观的窦村百姓惊呆了。
他们没想到,这名长得十分好看的,脸上时常挂着笑的年轻人,居然就是传说中的那个人!
昨天以后,谁都知道他们来头大,但是没想到来头大到这种程度。
大晋可以有人不知道六部,不知道大理寺,甚至可以不知道东宫齐王府,但是没人不知道缇骑司。
尤其是淮扬道人,更是知道,如今的缇骑司提督,就是他们的姑爷。
而位于长江以南的江南郡,更是所有人都知道,如今的缇骑司提督,是“那个人”的侄子。
虽然没有人知道那个人的侄子,长什么样。
如今在窦村,人们就知道了。
传说中凶残如恶魔的提督大人,竟然生的。。。。。。如此好看。
在后面的十余名差役此时已经快要站不住了。想着昨天对他们出手的,竟然那等人物,全都脖子凉飕飕。而且自己昨天竟然口出狂言,说什么强龙不压地头蛇,真是无趣作孽找死。
然而,那名被谢神策打发去报信的官差不仅怕得要死,而且还怨的要死。
你说你以缇骑司提督,不好好在京都呆着,到处瞎转悠干什么?你瞎转悠就瞎转悠啊,你来江南郡干什么?你来江南郡就来江南郡啊,你不去刺史府享受刺史大人的孝敬,你跑来跟这帮泥腿子混在一起算什么事!
您老人家还亲自出手,这不是欺负人么?
差役们吓得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