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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关的人并不在乎那些刺头,相反,他们认为世子能出手,那实在是最让人高兴的事情。因为那意味着大帅后继有人,关外道还是姓谢。
黄沙关上下并不是一条心,但在很多大问题上,他们都能分清是非。而在黄沙关的人看来,谢帅之后谁来统御西北,自然是头等大事,而谢帅的侄子继承大业自然是自然的不能再自然的事了。没有是非可言。
步六孤乞延有些猥琐的搓着双手,看着锦帽狐裘的王青盐,心里想着能够拿到多少分红。
年底分红,这样的经历已经有过了,步六孤乞延作为黄沙关的守将,自然明白那简单的几个数字代表的是多少银子。
而今年,他有些忐忑。
“乞延将军,您应该知道,今年有人冒充护卫劫掠了一批瓷器,导致商队损失不小,而事发地点就在您的辖区内,所以,您需要承担后续责任,今年的分红您可能要失望了。”
步六孤乞延瞪大了眼睛,然而却仍然笑着,脸上滑稽的表情丝毫没有让他觉得羞耻,粗着嗓门儿说道:“夫人,咱老陆可是诚心做生意的。就说那支马贼,不是劫了咱一批瓷器么?老陆可回头就带人将他灭了,前后违约不过十天,也就两千三百两银子,我还补回来了,这怎么好要我老陆承担责任呢?”
“夫人,老陆可是与小侯爷喝过酒的,您可别仗着小侯爷的面子欺负老实人!”
王青盐被步六孤乞延的话气乐了。
“好你个步六孤乞延!居然拿谢神策来压我!我欺负老实人?乞延将军,您可算不上老实人!那支马贼被你剿灭以后,你得了不少银子吧。”
“违约十天,你知道商家损失多少么?损失的不仅是金钱,更是信誉!我的商队自从那次之后,瓷器不说进量少了很多,就是销量也少了很多!这其中一连串的损失加起来可不止那几千两银子!根据上一年的利润作对比,我一共是损失了一万二千两!”
“一万二千两!乞延将军您挺清楚了!不是你以为的两千三百两!而这一万二千两银子,都应该算在你的头上!”
步六孤乞延傻眼了。
一万二千两银子,足足是他一年的分红!也就是说,因为她的一个失误,导致他一年都白忙活了。
当然,搜刮马贼得来的那一笔银子,自然不等算在其中。
商队离开了黄沙关,继续往铜炉关行去,步六孤乞延站在城墙上,看着那渐行渐远的影子,恨的牙痒痒。
“该死的马贼,居然敢在爷爷嘴上抢食,该死!”
于是在王青盐到达铜炉关的时候,步六孤乞延带着五百精骑向着大漠深处奔去。
他要赶在今年最后一场雪之前,宰个肥羊过大年。
(ps:这一章很艰难但总算是出来了!后面还有一章!)
第四百零八章 噬兽军()
临近新年宰羊,是往年西北军的惯例,只是在这两年,由于西北军的政策变化,边军老实了很多。
然而这并不代表边军就从此该了吃素。
在必要的时候,边军,就是草原上最强大的马贼。
一如今年七月份的时候
葫芦腹山出口五十里地的一个背风山坡下,一支骑军正在扎营。
一名极其高大的鲜卑族战士披着厚甲,裸着胳膊,扛着一头足有四百斤重大野猪,迈着沉重的步子,往营帐走来。
鲜血将他的后背染红,有些已经结成了冰凌,与铁甲撞在一起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嘭”一声,他将野猪扔在了地上,一大群人围了过来。
“哈哈不愧是我拓跋部第一大力士,竟然猎到了这等东西!”
“我兄长自然是英勇无敌的!”
“你说哈哈某承认,可你哈哼又算什么东西?”
“谁说的!我也是单独猎到狼的!”
“然而你的狼应该分给二太子一半。”
哈哼气的脸通红,却说不出话来。
他是单独猎到过狼,却也将自己陷入了死地,如果不是二太子在关键时刻赶到,他早就被群狼给吃∴,。。了。
哈哈看着自己的弟弟,憨厚的笑了,用粗糙的、沾着血的巨大手掌摸着哈哼的脑袋不说话。
哈哼也笑了,不再为刚才的事情生气。
不远处最大的一座营帐外站着一个极为魁梧的年轻人,他与哈哈一样,赤着双臂,看着那对奇怪的兄弟然后笑了。
这对兄弟一个智力极为出众,一个勇力过人,感情极深。据说是被熊养大的。
“军师大人,这个赌你可输了,按照赌约,你现在欠某家五百头羊。”
一名晋人模样的蓄须男子双手后背,笑着说道:“哈哈果真是我王庭第一大力士,这样输给二殿下,不亏。”
拓跋二太子说道:“莫非军师是故意输给某家的?”
“五百头羊而已,就是送,殿下也不会在意,哪至于故意结巴只是恰巧臣也想知道哈哈的极限在哪儿。”
“赤手空拳杀死一头大野猪,还是在这样的天气,实在不简单。然而这依然不是他的极限。军师有没有听说过,他赤手空拳打死过老虎?”
军师笑道:“自然是听说过的,只是不曾见过。听二太子这么说,是否技痒了?”
二太子甩了甩手,笑道:“这就算啦!这次去铁门关,将父皇的交待的事情办完了,某家要会会那个人屠的侄儿。”
“殿下还在为当年的事不快?”
“那是自然的。”拓跋二太子洒脱的说道:“当年人屠辱我,若非是有重要任务在身,某家早就斩杀了他,哪还有他在战场上耀武扬威?这次去铁门关,某要得偿夙愿,正面击败他!”
“据说大太子已经发誓,要将那谢神威的脑袋作为溺器的。”
“大哥?”
二太子阴测测的笑道:“嘿嘿,这等好事,就不劳烦大哥亲自出手了。待我亲手送给他就是。”
军师见此,于是不再多言。
野猪被开水烫了,刮了毛,掏干净内脏,架在火堆上烤了,不多时就弥漫出了阵阵肉香。
夜幕很快降临,二太子与众鲜卑骑兵围着巨大的篝火载歌载舞,两名士兵**着上身在寒风中摔跤,让众人兴奋的呼喊。
哈哼一连打败了三个人,踌躇满志,他大吼了一声,仿佛是要将白天受的气都找回来。
众人受到了挑衅,自然不干,于是又一名强壮的汉子上来了。
那人比哈哼足足高了一个头,也粗了一整圈,极为强壮。
哈哼看到那人,便有些泄气了。
实际上那个人是哈哼的好友,叫布隆,只是两的友好的关系“只”局限在摔跤以外的事情上。
而摔跤,哈哼从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一连打败了三个人,哈哼战意高昂,只是看清了对手之后便迅速的泄气。
一泄气便弱了气势,而气势下去了,战斗便很快结束。
哈哼被一记势大力沉的抱摔扔在了地上,然后两眼昏花再也站不起来。
“布隆!布隆!布隆!”
周围响起了为胜利者的欢呼。哈哼被哈哈架了下去。
鲜卑人看见了哈哈,于是又高声叫道:“哈哈!哈哈!哈哈!”
这样的叫声又像是笑声,很可笑,但鲜卑人喊的极为严肃认真。
二太子一笑,朝着看过来的哈哈点了点头。
哈哈与布隆,都是极为出色的战士,都是有名的大力士,与哈哼一样,都是他最得力的助手。
他很愿意看到手下人这样的比试。
哈哈既然是王庭第一大力士,那便是真正的第一,在摔跤技术水平相当的前提下,无人是其敌手,即便是被称为第二大力士的布隆。
第一与第二,既然是公认的,那么第一自然比第二强,所以经过一番激烈的较量,哈哈艰难取胜。
二太子亲自为两人切下了彘肩,以为鼓励。
入夜之后,尽兴的众人沉沉睡去,营地一片鼾声。
二太子在营帐里却久久不能睡着,在他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对他说:“离开,离开”
难道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二太子不知道。然而这样的怪事让他心生警惕。
作为久经战阵的人,二太子知道这样的直觉来的莫名其妙,但是不可不信。
于是他披上了铠甲,然后悄无声息的掀开了帐门,叫醒了哈哈兄弟以及布隆军师等人。
被叫醒的人很快明白了二太子的意思,于是拿上了兵器,准备叫醒更多的人。
然而他们只是刚刚分散开来,就感觉到了大地的颤抖。
“袭击!”
“迎敌!”
守夜人两声大吼响彻了天空,很快营地便骚动了起来。
没有人点火,因为那无异于将自己的目标暴露出来。只是铠甲悉索,战马嘶鸣,营地在周围的几堆火的照耀下人影绰绰。
马蹄声近了,二太子估计着对方至少有三百人。
而自己只有一百多人。
阴谋?或是巧合?
二太子没有理会这些,因为这些事情就算现在想清楚了也没有用。
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和机会追寻原委。
坐以待毙从来都不是他的风格,于是他集结了最先上马的六十人,向着敌人发起了主动攻击。
还有八十多人没有上马,然而就算是上马了的六十人,也有一半没来得及披上铠甲,而披上铠甲了的还有几人是因为喝多了就直接没有卸甲。
拓跋部骑兵是鲜卑诸部最为强大的武力,而王庭铁骑又是拓跋部最为倚仗的武力,王庭铁骑分为六部,除了拓跋大首领拓跋锐自领三部,其余的三部分别由他最出色的三个儿子统领。
而二太子就是拓跋锐最出色的三个儿子之一。
他的这支一百多人的随从骑兵,就是麾下的精锐。
一万名噬兽军挑出来的精锐,那必然是最精髓的一部分。
所以他们的战争素养都是最高的,反应也是最快的。
步六孤乞延来的不可谓不快。
实际上自从下午发现了这支骑兵之后,他就准备干一票大的,于是决定了夜袭。
他不知道这里的人是鲜卑王庭的二太子,而就算是知道了,恐怕也不会有什么顾忌。
只要把人杀完了,一推四五六,谁知道是我干的?
步六孤乞延只是想要发泄心中的怒火,而拓跋二太子的出现,正好给了他宣泄的突破口。
他在两里之外发动袭击,而在刚刚跑出一百丈就被发现了。在双方距离一百丈的时候,步六孤乞延就看见了对方黑漆漆的迎敌有人冲了出来。
敌人的反应这么快?
步六孤乞延突然觉得今天白天的决策可能不是一个英明的决定。
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带了三百人发起冲锋,如果不能将眼前这一百五十人不到的鲜卑骑兵消灭掉,那就是大大的丢脸了。
以后在西北军中他抬不起头。
双方再近一些,开始了互射,两层距离的箭雨落下,西北军一部分的箭矢落在了拓跋二太子身后的营帐上,一部分落在了拓跋二太子的头上。
有人中箭坠马,但是没有人发出声音。
西北军收起了弓,然后拔刀,借着速度已经达到巅峰的战马的惯性,他们挥动手中的制式军刀。
六十人死去大半,然而却为后面的八十多人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正是这段时间,八十余名王庭骑兵集结完毕,然后向后撤退。
“杀!”
将第一波鲜卑骑兵击溃的西北军挥舞着军刀向着那股王庭骑兵追杀过去。
然而那股王庭骑兵却并未一味逃跑,而是绕了一个大弧。
步六孤乞延的脸色大变,然而却也来不及阻止了。
身前的骑兵绕了一个大弧,身后的二十多名骑兵也绕了一个大弧,两个大弧相遇,合成了一股。
于是两百多名西北军面对的就是一百名王庭骑兵。
步六孤乞延知道自己啃上硬骨头了。
无论是反应速度,还是个人战力,还是战术选择,这支骑兵都无可挑剔。
步六孤乞延自忖在突发状态下自己完全做不到这些。
大帅是肯定能的,或许世子也可以,小侯爷应该也行,但自己是肯定不行的。
鲜卑人的帐篷烧起来了,步六孤乞延隐约的觉得对面骑兵的装束似曾相识。
他在黄沙关没有见过,事实上在很多年前,他在草原上的时候,曾经见过这种装束的骑兵。
那支骑兵属于拓跋王庭。
“杀!”
西北军与一百名汇合之后再度主动冲锋的王庭骑兵绞杀在了一起。
不到小半个时辰,战斗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