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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七七愣住了,她知道自己被算计了,而且是一开始就被算计了。
这家伙是故意的!
明白了谢神策是有意跟自己过不去,李七七自然不会再表现出怒不可遏的样子出来。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莫生气,贱人会笑。
于是李七七大方的将锦袍解开一点,然后微微下拉,露出雪白的肩头与锁骨,甜甜一笑,说道:“好看么?”
这个角度,缇骑自然是看不到的,于是谢神策叹了口气。
于是李七七得意了,一连对着谢神策摆了好几个姿势,看的谢神策眼也不眨。
“哼!臭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李七七猛然拉上了锦袍,看着谢神策有些惋惜的神色,心中大为解气。
然而李七七看着谢神策微微叹气的模样,又觉得哪里不对。
“哎天气这么冷,露这么久,也是难为你了然而更难得的是,你居然对自己这么自信,以为我是被你迷住了么?李大小姐,你哪儿来的自信?本提督的夫人,可是淮扬之花哎再说了,让一个不是你丈夫的人,看了半天肩膀,不觉得自己很吃亏么?反正我绝你你很大度,豪放!”
说着谢神策还翘起了大拇指。
“李大小姐,你是脑袋被门夹了么?”
李七七目瞪口呆,在那一刻,她也觉得自己确实是脑袋被门夹了。
是哦,好像吃亏是确实是自己哦
趁着李七七还没反应过来发怒,谢神策赶紧说道:“我说李大小姐,你来的目的,我是知道的,只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而且你的话你知道的,毕竟说话没什么效力,不能算数,还是改日与你再说吧。”
“刚才那话并没有对你不敬的意思,你能为了弟弟,放下脸面,跑到我你这个仇人面前卑躬屈膝,也是很厉害的。不过这件事不简单,所以得从长计议。你见谅。”
李七七听着谢神策的话,果真被转移了注意力,神色严肃的听完谢神策的话,起身施了一礼,说道:“多谢提督大人,提督大人此话小女子会转告家父,届时,还望大人能施以援手。”
谢神策点头,然后送走了李七七姐弟。
送走了人,谢神策问道:“李大小姐的那个弟弟,心性怎么样?”
王解花说道:“有其祖上遗风,谈吐不凡,只是性子稍显急躁,有待打磨。能算上乘。”
“既如此便好。难怪李家要如此费尽心思,也要将他送进讲武堂了。”
“第一批讲武堂决然不会是试验品或者是垫脚石,依照陛下的性子,必然是要立竿见影的,所以大晋会倾力培养这第一批。话说回来,第一批讲武堂,又都是各个家族势力妥协的结果,对他们而言有着重要的意义,各个家族也会将资源往这上面倾斜。所以说,不同于现在坊间流传的那样,第一批讲武堂只是个幌子,真正的后招是其后的武举反倒是这一届的讲武堂才是最重要的。后年的武举反而显得不怎么重要了。”
“你说得对。”谢神策笑了笑,说道:“陛下要办讲武堂,办科举,先前花了那么大的精力,怎么可能雷声大雨点小?那些人,实在是有些天真。总拿他们自己的想法衡量别人所以往往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是你杀死的么?”
“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我说的是现在。都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呵呵,看的过瘾么?”
“什么过”谢神策陡然清醒。
“呵呵,你知道的,她是报复我,我发誓,当时只是在看她身后的梅花。”’
“这还差不多。”
谢神策舒了口气。
李家姐弟乘车离开了威侯府,与此同时,一本书经由门房之手转交到谢老三手上,然后放在了谢神策的书桌上。
西北来信。
与鲜卑人通商谈判的结果出来了。
谢神策翻看着那本书,仔细的看着所有的细节。
那本书其实是一封信,只是因为太长的缘故,所以直接订成了一本书。
“唔拓跋延庆可真够倒霉的。”
谢神策不由得想到了那个极为雄壮的男子,当年他只是太学博士的时候,曾经在那一年的大朝会上见过。
所以谢神策理所当然的记得他与谢神威和对方的过节。
而当年参与的一些人,比如说段务鸯,已经成了燕人的一部,当年极为强大的段部鲜卑,也已经土崩瓦解了。
现在谢神策知道,当年他们之所以会在西城郊遇上那样扯淡的事情,完全是因为晋帝与拓跋锐的默契,而其中更少不了缇骑的参与。
话说当年的拓跋延庆,给谢神策的感觉就是重重的压迫,然而如今看来,却是没那么恐怖了。
“竟然不可原谅。小缺缺打得好!只不过有些莽撞了。如果是我就在他回去的路上下手”
“这倒是一个好注意,既然无法善了,索性强硬到底拓跋延庆到底还是有顾忌的人,不敢把事情闹大吃哑巴亏了。”
“还真是敢动手哦,嗯,所幸及时拦下来了一百五十噬兽军仅以十人身免拓跋延庆丢脸到家了,这回到死都要背上无能的骂名”
谢神策用了两个时辰,最终将那本书看完。
谈判的结果在谢神策意料之中,与他的估计并无太大差别。只是因为拓跋延庆的关系,西北额外付出了一些,作为给这位二太子的报酬。
一边调侃着拓跋延庆,谢神策在心里仍然对那支看似狼狈至极的噬兽军保持了极高的警惕。
那样的战力,才是鲜卑王庭精锐的水平么?
虽说贺若缺最后单枪匹马杀死了五名噬兽军,但自身也受了重伤,而且在与拓跋延庆战到最关键的时候被谢神威拦了下来。
一万噬兽军南下,所过之处,无不辟易,就是贺楼氏的大帐也要为其让路,实在是霸道的很。
谢神策可以想象,一万噬兽军兵临黄沙关的时候,步六孤乞延脸上的表情。
一万噬兽军虽然出现在了黄沙关,但是并没有攻城。黄沙关虽然极度紧张,但也没有人失控主动射出哪怕一支箭。
噬兽军静静的城外三里处停留了两个时辰才撤退,撤退的时候依然刀不回鞘。
鲜卑人兵临城下,就是黄沙关内的百姓都很少知道。而知道的少数人,也都被西北军严令不准透露,因此也没有引起恐慌。
然而这件事却在西北军中引起了轰动,姜起花了好大功夫才压下众人“奇耻大辱,血战雪耻”的声音。
这件事最后也被最大程度的压了下来。所以晋都只有只有寥寥几人知晓。
谢神策放下手中的书,陷入了沉思。
(ps:今天就一章了,五千字。抱歉,明天两更。)
第四百一十九章内喜外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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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 你的理想()
噬兽军的调动,谢神策不能肯定是拓跋延庆一个人的愤怒之举,还是拓跋锐的有意纵容。●⌒頂點小說,
二者之间的含义天差地别,带来的影响也自然也不可等同视之。然而不管怎么样,只是在表面上反映出来的信息就很惊人了。
鲜卑人为了利益,也是不惜一战的。
谢神策想着鲜卑铁骑大兵压境,不由得默然。
然而很快。。。。。。谢神策又笑了。
——鲜卑人既然要在西北军手上赚钱,又怎么敢真的开战?
就算是鲜卑人占领了西北甚至是关外道了,又能如何?西北能提供宽松的商业氛围,以及笼络南北客商的巨大人脉,而这两样,鲜卑人一样也没有。
西北不能动,就算打下来了,也只会给自己惹麻烦。何况,西北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被打下来的?
。。。。。。吓吓人而已。
姜起定然是看出了鲜卑人的色厉内荏,所以才会坚决的将各种开战的声音压下去。
然而这也不能说主站的西北军将领就是傻子,就是冲动的魔鬼。
毕竟人有人的骄傲,被人在自己门口溜了一圈马,搁谁也咽不下这口气。
回头鲜卑人说他们放马西北,那就是西北军一辈子的耻辱。
谢神策想通了这些,便在书房静坐,闭着眼睛想其他的事情。
一些人还在同晋帝磨嘴皮子,就讲武堂的一系列细节讨价还价,一些人在为讲武堂的教官名额争得头破血流,当然,更为白热化的,还是学员名额的争抢。
在三月初,随着地址的确定,大部分细节的敲定,讲武堂机构的完整,该聘请的教官也都确定了,一应供应也齐全了,晋都南部便开始热火朝天的巨大工程。
皇家将终南山的三分之一划了出来,用以建造讲武堂,而源源不断的石料、木材便从大晋各个方向运输过来。
谢神策与周锦棉在皇家别院的一处宫殿露台上,看着远处巨大的施工现场,不由得发出了感慨。
万恶的封建主义社会,利用政府的权威,能容易就能开展巨大的工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讲武堂能够在今年十一月份完工。
“柱国大人与司马大将军身为两大副院长在情理之中,倒是大人您被任命为戒律处的处长,有些让人意外了。这个名额,本来计划是虎贲卫莫大将军的囊中之物。”
谢神策微微苦笑,说道:“陛下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啊,给我加了这么一个差事,不啻于是将我放在火上烤了啊。听说莫大将军为此放了话,说是会盯着我。。。。。。呵呵,也是气话,怕是脸上无光,心情郁闷吧。”
周锦棉笑道:“陛下自领院长之职,实在是出乎意料,这样的重视程度让很多人后悔莫及,也让很多人惊恐不已。”
“那有什么关系?”谢神策无所谓的说道:“木已成舟,而且已经昭告天下了,地方上都开始选人了。那些人与其自作聪明,还不如在自家家族上多花些心思,想着怎么将家族子弟安插进来才是正事。”
“是啊,正经的讲武堂学员才一百人,而外堂却有三百人!正经学员当不了,外堂还是有机会的。听说莫大将军就为自家儿子弄了一个外堂学员的名额?”
“确实如此。听说前些天莫家的两兄弟还为此大打出手了。呵,谁都不输谁,凭什么一个内堂一个外堂?莫大将军家从此要鸡犬不宁喽。”
“其实外堂不过是陛下与一些人妥协的结果,未必就像说的那样,享受与内堂差别不大的待遇、教学,差距始终都在的。只是一些人毕竟心存侥幸了,内外加起来就四百人。将来他们出来了,好歹也是再正轨不过了的天子门生。”
谢神策阴险一笑,说道:“镀金?哪有那么容易?想着在讲武堂混几年日子,好回地方上作威作福,或者是混一个不错的实缺。。。。。。做梦了。”
“怎么说?”
“讲武堂有分配学员的权力。。。。。。也就是说,将来去哪儿不是他们说了算的,不听话的,统统不予结业,嘿嘿,并且通报全国。”
周锦棉默然,半晌后说道:“太狠了些吧?那些人怎么接受的?”
“既然要开外堂,这就是交换条件啊。再说了,就算是讲武堂分配,难道不能做手脚吗?一些人相信他们既然跟陛下叫板,到时候跟讲武堂通融,也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
“然而要通融运作。。。。。。戒律处是你的。。。。。。”
“哈哈,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啊!所以说出人意料什么的,其实都是情理之中。”
周锦棉叹了口气,说道:“那些人不知道该后悔成什么样子了。”
谢神策得意的笑了。
如果不能将这些人用在刀刃上,那讲武堂办起来还有什么意思?
本来以为着分配权会让人反对而不好提出,却不想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正愁没有提条件的机会,一些人要求增加名额。。。。。。于是有了外堂。
好钢用在刀刃上,而刀刃从来都是用来对付最坚硬的东西。
既然如此,那些结业的学员会面临怎样的考验,可想而知。
大晋因为连年的战争,需要时间恢复,无论是粮食,兵源还是战马军械,都需要补充,这休养生息的几年,就是讲武堂学员学习的几年。待得学成之后,自然是面对最艰难的处境。
“待到两年后的预调,便知道结果了。”
预调,就是实习,那个时候就应该有一些人开始后悔了。
“讲武堂是学校,武举就是入学考试,不过想来武举不会像科举那样隆重。”
谢神策点头,说道:“那是自然的。然而即便是科举,甲等士子也不见得就能在前两年就某一个好差事。不过武举规模虽然比不上科举,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