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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轻嘶,老太监甚至看到了一丝极淡的烟雾,从小王的伤口上飘出。
烈性的解药,在解除大部分毒性的同时,也对身体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那三道伤口,将来必然永远伴随着他。
然而对于小王来说,这些诶都不算什么,他受过的伤又何止这么点?
比这严重的,险死还生,都不知道有多少次了。
极淡的烟雾消散,小王将药粉收好,然后抬起头,说道“前辈想必也不好受吧?”
老太监笑道:“我不疼。”
“然而你强行变招,为了伤我,又逆气而行,此时五脏六腑必然不好受。我又不是什么什么都不懂,此时还与你交手,虚实一试便知。你又何须说谎,何须强撑?”
“是又如何?不过是俱伤而已。”
“然而我年轻。”
老太监的脸色阴沉了下去。
小王说的不假,老太监此时确实不好受。
刚才险胜小王,他逆气而行,强行变招,虽然达成了效果,但是自身的伤害也不可忽视。
算是全力使出了一招。
只是随着小王拿出药粉,刚才的优势便减少了许多。
诚如小王所说,两人此时的实力便差不了多少了。而老太监毕竟年老,小王还年轻。
年轻,意味着很多。
在战斗中,尤其是这种级别的战斗中,年轻就意味着更强的生命力,更快的恢复力,以及更持久的战斗输出。
年轻,就是优势。而这种优势,随着老太监体力的剧烈消耗,便愈加的明显。也愈加的重要。
然而老太监没有慌张。即便是最好的解毒药,也需要时间发挥作用,何况还是那最烈性的解毒药——或者就是毒药?
老太监自信,只要再有这样的一招,小王便可以去死了。
打斗中血液会加速,于是毒素也会加速传播,小王死的就越快。
老太监说道:“然而,你还能撑几招?”
“然而,你还能施展几招?”
老太监不说话,再度前扑,小王挺枪向前,两人战作一团。
高处的山坡上,谢神策眯着眼睛,想要努力的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真是一对虎人啊。。。。。。”
这自然不可能是赞赏,因为谢神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没有流露出杀意,但是握紧汉刀的手已然将他的内心想法暴露。
这样的高手,一缕杀意都能让他们警觉,谢神策想让两人两败俱伤,就必然不能让他们发现自己在偷窥。既然如此,就不能有杀意流出。
谢神策看了看半坐着的王解花与躺在王解花怀里的小茉莉,皱了皱眉头。
他也是刚来没多久,也不确定是谁将他的妻女掳走,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打起来。
然而可以肯定的是,晋帝派出来的宫中高手,与二里人刺客,相互之间起了杀心。
这简直是一件大喜事。
只是这个时候,谢神策不会趁机将王解花抢过来。
还是如之前所说,一丝一毫的杀气作用在这两人身上,都能被他们警觉,所以铁卫根本不能靠近他们。如果强行抢人,只会让两人联手对敌,甚至是率先杀死王解花与小茉莉。
除非是有十架以上的秦国单手,弩。不然根本不可能起到作用。
谢神策悄悄的动了动手指,一名铁卫拿过了一个袋子。
谢神策说道:“给我准备好,时机一到,就送他们一个大礼!”
铁卫点头应允,然后几人下去准备了。
谢神策继续观看。
战至此时,两人身上皆尽挂彩,老太监的一只铁爪被小王挑飞不知所踪。小王的身上又出现了几道爪印,不知是否有毒的。
小王已经疯狂,他披头散发,哪还有平时呆傻的模样?老太监更显阴厉,灰黑色的衣袍已经破烂,激战时里面也有鲜血飞出。
谢神策噙着笑,看得津津有味。
终于,两人倏然分开,老太监气喘如牛,胸膛剧烈起伏。小王险些撑不住要倒了下去。
两人又说了些什么,谢神策是听不清楚的,于是慢慢的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不远处的铁卫将那个袋子架在了巨大的弹弓上,然后对准了某处。
谢神策弯了弯五指,铁卫点火,在某一刻,谢神策猛然下切,铁卫便瞬间松手。
正在说话的小王与老太监同时回过头,然后就见到一个布包落在了他们不远处。
有淡淡的白烟升起。
似乎是嗅到了什么味道,老太监大惊,然后便要顺地而滚。
小王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也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胁。
“轰隆”一声,地皮与砂石被掀开,猛烈的气流将两人掀飞,铁皮与铅沙将他们周围的大树打的百孔千疮。
谢神策几乎是在铁卫松手的同时跃了出去,而与他一同跃出去的,还有几名铁卫。
忍着巨大的疼痛,谢神策将石头与树干后面的王解花小茉莉抱住,然后几名铁卫护住三人,急速后退。
一道身影从爆炸后的烟尘里飞了出来。
因为是月下,那道身影淡到几不可查,于是几乎没人发现。
谢神策发现了。
于是他大吼了一声。
一名铁卫下意识的反应过来,挡在了谢神策身前,转身,抽刀。
他的刀斩在了一根坚硬的钢铁上,于是钢刀折断,然后那根短,枪重重的拍在了他的身上,随后在瞬息之间,枪尖在他的体内,进出了三次。
小王看了一眼老太监的方向,眼中有着决绝。
一次袭杀,便杀死了一名铁卫。
铁卫何其强大,有着可以媲美黑甲卫乃至是超过的战力,居然在小王手上毫无还手之力。
小王不觉得偷袭是羞耻的。因为他本来就是刺客。而作为一个刺客,如果不懂的利用自身优点与形势创造机会杀人,才是可耻的。
剩下的三名铁卫将谢神策护在身后。谢神策头也不回,继续撤退。
更多的铁卫赶了过来,而且谢家的护卫听到了爆炸声,也在赶过来的途中。
小王一击得手,发现再无机会杀死那个身受重伤的男人,于是义无反顾的,虚晃一枪逃走了。
同样的,小王也不觉得逃走是可耻的。他本来就是刺客,一击不中立即远遁,才是他的风格。死战到底,那无疑是不珍惜生命的恶行。这样的人,作为刺客,是活不长的。
小王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就像在讲武堂之后统一刀疤刘的势力为自己的干爹创造收益一样,就像自己的在晋都蛰伏数年一样,就像自己明明有很多次机会杀死谢神策却没有动手一样,他知道什么时候该放弃。
知道什么时候该争取,无疑是一种智慧。而直到什么时候该放弃,则是一种大魄力。
小王做的很好。于是他成功的逃脱了。
老太监做的就不好了,或者说,做的不够好。
那“不够”两个字,体现在他逃跑的时机把握上。
他没能在小王出手的那一刻逃走,还收到了小王要“决一死战”的信号,于是他准备做些什么,配合一下,然后重新抓回王解花与小茉莉。
于是便落在了小王后面。
于是他就被围住了。
他被小王利用了。
老太监惨然一笑。
“后生可畏。”
“老狗,可认得我?”
“提督大人。。。。。。怎生认不得?”
“那好,你就去死吧。”
老太监佝偻着身子,说道:“提督大人哪儿来的自信,能困得住老奴?”
谢神策不说话,于是自有铁卫拿出了一个袋子。
一模一样的袋子。
谢神策不说话,看起来很酷,然而那也是无奈之举。
大幅度的起跳腾挪,让他的伤口崩开,献血已经打湿了衣衫,流到了脚踝。只是穿着衣服看不出来罢了。
“你果然藏了私。”
谢神策笑了笑,强忍着疼痛,说道:“不然怎么杀死你们?”
他用的是“你们”,而不是你。
老太监自然明白谢神策说的“你们”都有谁。
只是他不屑。这天雷或许是有无可匹敌的威力,但在某些时候,却并不能够起到决定作用。
奇,淫巧计而已。。。。。。他在心里这样想到。
鼻子在空中嗅了嗅,老太监笑了起来。
“嘿嘿,老奴的蛊王,味道不错吧?”
谢神策也笑,说道:“油炸了脆蹦蹦的。”
老太监脸色一黑,他看谢神策的样子,就知道对方已经将自己的蛊王取了出来,却不想对方将其油炸了。
当然,随机他就反应过来,这不过是谢神策的调弄。
“提督大人既然觉得好吃,回头老奴送你三斤。”
“嗯,比小木街的炸知了要好吃,四十三文钱一斤吧,我做买卖公道。”
老太监的脸黑了黑,然后有笑道:“那老奴就先走了。”
谢神策说道:“别啊,再说两句吧。”
老太监没有理会,转身,跃起,然后就消失在树林里。
片刻过后,或是三四息,或是四五息,一声尖厉的惨叫在树林中响起。
不多时,数名铁卫将绑的严严实实的老太监带了回来。
铁卫绑的很严实,但是绳子中间仍然有粘稠乌黑的血水流出。
“你跑啊,你跳啊,傻十三。。。。。。都被包围了还不跑,还那么多废话……你很自信嘛,你能万军之中来去自如嘛,你很能打嘛,你特么再跳蹿啊?”
谢神策拿过一根树枝,用力的抽在老太监身上。
老太监的嘴被绳子勒住,不能说话,不能自杀,于是只能呜呜叫。
谢神策的身体不允许他在做剧烈的动作,于是他便将棍子交给了一名强壮的铁卫。
那名铁卫狠狠的抽,老太监就像是橡皮人一样,落下有弹起,弹起又落下。
终于,老太监奄奄一息。
“别让他死了。他的蛊虫味道不错,让他也尝尝。”
谢神策蹲下身子,捂着自己的右胸,呼吸有些紊乱,说道:“老阉狗,听说你们苗疆人养蛊,都是以己身精血饲养。。。。。。真是舍得。所以,就请你,将自己的全部的生命,都投入进去吧。”
第二天,一个巨大的水缸里,传出了让人头皮发麻的闷声惨叫。
老太监一身不多的精血,全部被那只饿了两天的蛊王吸食干净。
第四百五十五章 奔亡()
老太监死了,而且是死在亲身饲养出来的蛊虫口中,凄惨根本不能形容。
谢神策没有杀死那条蛊虫,而是将其捉了出来,继续囚禁在罐子里。
老太监不可谓不厉害,却最终死在了自己的幼稚之下。
是的,幼稚。
他或许比小王更厉害,但是在某些地方,却是地地道道的傻十三。
该打的时候不拼命,该跑的时候还一大堆废话。按照谢神策的分析,这种人,大概是身体的缺陷,最终导致了他脑子也缺了一块。
——尽管这二者并没有什么必然联系。
自信过了头。。。。。。这种自信来源于长年困居深宫,埋头苦干,达到了个人领域的顶峰,却忽视了他山风景。
“坐井观天,无异于在自己脖子上套绞索。当你出来的时候,便将自己勒死。。。。。。”
当然,这样的揣测并不能作为解释。
谢神策很好奇,为什么当日他能够在射出一箭之后,迅速销声匿迹,却在昨天的战斗中迟钝无比,至于错失逃跑良机,被谢神策布下的钩网缠死。
老太监死了,小王逃了。谢神策追查了很久,找到了老太监挖的地洞,小王不在里面。
彩衣的尸体不能久存,于是谢神策选择了火化。
然而在火化之前,一个消息让谢神策几欲昏迷。
彩衣有了身孕,已经一个月了。
——只不过胎死腹中。
谢神策最终咬着牙,将彩衣以及那未成型便死去的孩子一同火化。
王解花捧着彩衣的骨灰,有些悲伤。
“她从来都没有说过,她有了身孕。之前数次干呕,她只是说水土不服,我竟然也没有多想。呵……恐怕她自己都不确定是不是怀孕了。”
“或许是,她也知道。但害怕生下了这个孩子,会伤害到我,所以就没敢说。只是这种事情能够瞒多久?就像我当初瞒你一样,最终都瞒不住。。。。。。所以她这样死了,对她来说,或许可能还是一件好事。”
“然而我呢?将要愧疚一辈子?毕竟如果知道了,说出来了,她就是需要被照顾的人,茉莉就不会让她带。她也就不会死。。。。。。”
谢神策没有听王解花说这些。后院妻妾之间的明争暗斗,在谢家几不可见。然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