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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与百斩以及两个二里人杀手联袂而至。
他们自然知道,自己这边捣乱的一伙人已经死了,于是在这个时候出现,便是为了报仇。顺便会一会传说隐于名山的大先生。
四人力战大师兄,大师兄从容应对,重伤一人,轻伤三人,四人退去。
在谢神策包扎伤口的时候,三个太监又出现了。
只不过这一次,年轻太监的双手都被裹了起来。
过度的疼痛让他脸色苍白,虽然神情坚定,但是时不时颤抖的双肩暴露了他的痛苦。
谢神策笑道:“这个小妹妹也有趣儿,这么冷的天,在手上缠上一圈圈的白布就能御寒么?”
年轻太监本就苍白的脸色出现了了一抹红。
谢神策浑身鸡皮疙瘩暴起,别过了脸。
年轻太监脸色阴沉如水,如果不是顾忌大师兄以及他手上的双手,此时定然要暴起杀人。
谢神策当然看出了这一点,于是又说道:“你们一家三口倒是默契,就是有些不人道。那个奶奶年纪都已经那么大了,你们还让她出来行凶,也不帮着积阴德,死后下了地狱,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谢神策下嘴恶毒,不仅骂了他们残缺的生理,更将普通的人格侮辱上升到了祖宗层面。
三个太监都愤怒难当,他们固然厉害,智商也够,本不会被轻易激怒,但谢神策专门捡着他们的痛处下手,让他们怒而不能言。
不能言说,那就比划。
年轻太监与老太监双双上前一步,微微抬起袖管。
谢神策嘴角勾起一抹笑。
中年太监暗叹一声,然后将两人拉住。
“莫中了计。”
于是两个太监有退了回来。
谢神策很是遗憾。
“且留你性命,但看横行到几时。”
“呵呵,大言不惭。谢神策,如果不是大先生,你哪有如此底气猖狂。”
谢神策扬了扬搂住大师兄脖子的手,说道:“不爽来打我啊。”
中年太监脸皮抽搐,暗道不要脸,嘴上说道:“有我们在,莫说找大夫给他看伤了,就是大先生你找到了草药,又哪有时间为他敷上?他此时就是个废人,大先生带着他,迟早会被拖累。”
谢神策变了脸色。
大师兄看了看包扎到一半的绷带,说道:“如果是五个人,我或许无暇顾及。但你们只有三个,能奈我何?”
谢神策说道:“大师兄,趁早杀死他们。”
大师兄摇头,说道:“办不到的。”
谢神策要激怒三个太监,本意就是要三人动怒,然后出手,这样大师兄就可以将之击杀。
然而中年太监看破了谢神策的用意,三人按兵不动,只是对峙,大师兄顾及谢神策与王解花,便不能出手,否则就有可能被威胁。
大师兄的体力能量是够的。但谢神策不够。王解花更不够。所以如果要尽早脱离麻烦,就要将所有敌人尽快杀死。
敌人们自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从早晨的二里人杀手,到现在的太监,他们一直就在骚扰。
不让大师兄休息,他们就可能有机会。
大师兄也是人,也要吃饭喝水睡觉,如果这些都没时间,那么对战斗力而言,无疑是灾难。
一个人终究照顾不来两个人。
趁着有力气的时候击杀三人,大师兄固然也想,只是他也说办不到。
谢神策沉默。大师兄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谢神策放下,然后出手。
果然,三个太监只有两个游斗,尽量将大师兄带远,然后受伤的年轻太监找机会活捉谢神策或者王解花。
谢神策战力全失,至于王解花那点可怜的功夫,在这种级别的战斗中真是不够看。
大师兄将两人击伤,却牵挂谢神策王解花,最终无法击杀哪怕重伤二人。
于是大师兄背起谢神策转身离开。
三名太监紧紧的跟着,在大师兄休息的时候就出手,只是骚扰,绝不拼命。
三个太监累了,就有四个二里人杀手轮换。
一整天就这样过去了。
大师兄的背依然宽阔温暖,谢神策的心却一点点的冰凉。
他知道在这样的精神状态下人的消耗有多大,更知道这样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大师兄也撑不了多久。
这一天,他们只走了二十里。
昨晚走了二十里,除去绕的弯路,谢神策估计,距离最近的柳枝关,也就是西北铁骑会出现的地方,还有七十多里。
按照这个速度,还少还要走最少三天。
然而大师兄能够坚持到那个时候么?
谢神策不是傻子,虽然他的功夫没有到大师兄那种境界,就是距离小王也差了一截,可要能够看出大师兄应付起他们的围攻时,越来越吃力,却是不难。
大多数时候,大师兄的吃喝,都是谢神策在他背上喂的。
然而睡觉却成了问题。
谢神策感觉大师兄的背部一如既往的宽阔温暖,心中的担忧却日渐加重。
就像大师兄的黑眼圈一样,沉重的似乎要将上眼皮扯下来一样。
于是谢神策开始说话,有时候还让王解花唱歌,夫妻两用自己的方式为大师兄放松,为大师兄加油打气。
谢神策说他这么多年做的事情,说晋帝与他之间的斗智斗勇,说自己隐忍数年,说彩衣与她腹中孩子的死亡,说老太君的去世,说谢神裴不幸的婚姻,说他与王解花的女儿小茉莉。
王解花唱淮扬道与晋都流行的曲子,说大晋因为她的喜好而流行起来的很多款式的服装与妆容,说小茉莉至今都有些分不清楚谁是她母亲,说谢神策绣的花很难看。
大师兄说道:“有时间给我也绣一张吧。”
谢神策与王解花一怔,然后谢神策狠狠的点头。
“绣。。。。。。佛子持净瓶戏水。”
谢神策笑道:“这个可是很难的,我见花花描过彩,半天就换了十四种颜色。。。。。。”
“要是太麻烦的话就不用了。”
“不麻烦不麻烦!我们一起来,很快的!”王解花连忙辩解,边说便给谢神策使眼色。
谢神策会意,于是也说道:“还是师兄有眼光,这对我可是个挑战。。。。。。估计的话,难度不下于当年你让我单脚踮在梅花桩上穿针。。。。。。”
谢神策说起往事,于是又滔滔不绝。
王解花很担心,不时地看谢神策,两人眼神交流,互相会错意,于是王解花恼怒,谢神策越说就越乱,最后有些语无伦次。
“。。。。。。就说那次救人,王逵是不让的,说赶不上徐锦鱼的场。。。。。。”
“不是王逵,是王钟。当时也不是徐锦鱼,而是张令瑄。”
谢神策听着大师兄直接指出错误,脸上有着尴尬。
王解花问道:“我怎么不知道你去过张令瑄的场?什么时候的事?”
谢神策有些尴尬,心道怎么把这事儿说出来。
“这是重点么?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再说了,当时不是没去成么?你也在场,难道忘了?”
王解花有些委屈,心道你欺负的人多,帮助的人也不少,我怎么知道你们说的是哪一次?
“那次的事情,最后凤之还托我帮了忙。弟妹应该有印象的,一对兄妹。”
王解花记不起来了。
“那个哥哥,就是昨天与我交手的二里人杀手。”
谢神策与王解花大惊。
“居然是他?!”
谢神策问道:“你想起来了?”
王解花茫然的摇头,说道:“嗯。。。。。。不、没有啊。”
谢神策翻了个白眼,低声说道:“想不到啊,早知道当初就让他们死了算了。那家伙看我的眼光带杀气,他是铁了心的要杀我,我看得出来。”
大师兄说道:“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杀你。你是救了他的。”
说到这里,大师兄好奇的看了眼王解花。
王解花被看的莫名其妙,谢神策皱起了眉头。
那混蛋该不会是垂涎。。。。。。一定要杀死他!
谢神策想到这里,便十分的愤怒,然而一口气上来,他便咳嗽的厉害了。
“我要。。。。。。咳咳杀。。。。。。了他嗨嗨。。。。。。”
王解花连忙为谢神策拍打后背,谢神策平息了咳嗽,仍旧大骂不止。
白眼狼,忘恩负义,见利忘义,臭不要脸。。。。。。
经过一条小溪,有妇女在冷水中浣衣。旁边有二三孩童奔走。
谢神策突然怔住。
“怎么了?”
谢神策怔怔的说道:“兄妹,他还有个妹妹啊。。。。。。”
“妹妹怎么了?”
“呼。。。。。。”谢神策吁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他为什么要杀我了。”
王解花不解,大师兄略微诧异。
一个很像他以前侍女的青楼姑娘出现在谢神策脑海中。
“你是、你是那个。。。。。。小侯爷?”
“提督大人。。。。。。六年前在风物馆。。。。。。”
“哥哥。。。。。。四年前病逝了。。。。。。”
然而她的哥哥并没有死。
也就是说,有人说了谎。
不,不是,是她哥哥诈死。
谢神策几乎是一瞬间就选择相信了小玉儿。
那么,小玉儿的哥哥,为什么要诈死呢?又为什么会成为二里人的教官呢?
他有什么目的?
他与小玉儿相见了么?
谢神策感觉脑袋涨涨的,于是叹了口气,不再去想。
差不多十来年的事情了,他哪里还记得清楚。
“师弟,西北是缇骑司的重中之重,这一路上,我们没有惊动他们。”
大师兄开口,谢神策疲惫的睁开眼,随即惊出一身冷汗。
没有惊动缇骑。。。。。。没有惊动。
没有惊动么?
不可能!
谢神策不相信自己一手经营的西北情报网会这么瞎。即便是他三年不闻不问,周锦棉也不会放弃西北。更何况,那个紫膛色面皮的中年人,不会放手。
夏侯伿侵道的。
他一定知道的。。。。。。
谢神策的嘴唇有些白。
——实际上这两天他的嘴唇都很白。失血严重加上伤口肿痛与睡眠不足,他的身体快要到极限了。
缇骑知道,但是缇骑没有动作。
谢神策沉默,继而心寒,继而杀机四溢。
“小师弟!”
大师兄轻喝一声,谢神策顿时醒悟,王解花忙将水袋凑了上来,谢神策喝了两口,于是清醒。
他开始重新思考这件事。
闻崇。。。。。。那个傀儡根本不可能指挥得动夏侯仭—就是周锦棉都没有十分的把握,他一个齐王府的幕僚,怎么可能让夏侯佌庵秩说屯罚
既然闻崇没有让夏侯佔傲作哑的可能,那么会是谁呢?
一张俊美无双的脸浮现在谢神策心头。
不,也不可能是他。
如果是晋帝,那晋帝为什么不假借缇骑之力将自己杀死?
相信如果有可能,以晋帝的智慧与手腕,瞒天过海偷梁换柱让缇骑来杀他这个前缇骑提督,应当不是难事。
那会是谁呢?
一张平淡无奇,让人很难记住的脸出现。
谢神策表情木然,随即微微一笑。
老伙计,最终只有你记得我。。。。。。
想清楚了这一切的谢神策精神大好。
“多谢师兄提醒。”
大师兄笑道:“我只是将疑惑说了出来,小师弟能从中得到安慰,我也很高兴。”
谢神策说道:“此行路上,终究是有同道中人。”
。。。。。。
。。。。。。
晋都,城西缇骑司。
田汾将茶放在周锦棉面前,说道:“他不会死吧?”
周锦棉拿起茶杯,吹了吹茶叶,说道:“他欠我一个儿媳妇,我自然不会让我的儿子连老丈人都见不到。”
田汾张口,欲言又止。心道这话说的好生别扭,我儿子见不见他老丈人有什么关系?关键是儿媳妇啊!
周锦棉笑道:“他不会死的。夏侯佉仓道该怎么做。”
田汾有些担心,说道:“夏侯向来极少听话,便是他在任时候,也是专横独裁惯了的,相公你说,他现在就是一个丧家之犬,夏侯会为了他,得罪陛下么?”
“好一个丧家之犬。”
周锦棉拍手笑道:“说的好!他谢神策就是一条丧家之犬!现在多少人想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只是苦于还不知他的处境罢了。”
“那你说,如果我将谢神策这么狼狈的消息释放出去,会有多少人闻风而动?”
田汾脸色苍白,随后反应过来自己的相公不是要谢神策死,于是安心。
只是此举实在太过冒险,田汾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