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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谢神威当年打了兀颜轴辙廖长歌,都没有引起这些人的强烈反弹。
难道是谢神威的智商已经将自己甩到三条街之外了?
谢神策打死也不信。
“当初私自调兵。。。。。。”
“当年一战损失数千精锐数千战马。。。。。。”
“穷兵黩武,造了几多杀业。。。。。。”
“大帅护犊子,也着实过了些。。。。。。”
“现在就急着抢功,吃相未免太难看!还有将我等放在眼里么?”
“如今想来,他当初的那些传闻,或许也是假的。。。。。。。”
谢神策一面继续笑着,一面在脑中思索。
蔡案。。。。。。改组缇骑司。。。。。。打压地方士族。。。。。。
谢神策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所谓的老军头,在西北生活了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三十年之后,再桀骜不驯的老痞子,都能够变成威严苛刻的中原士族家长。
这些人,除却在晋都每年与谢衣一起愤世嫉俗的,留在西北的,他们的根都扎在了西北。
换句话说,他们这些人,就是关外道不足甲子的士族。
士族与士族,向来是有着共同利益的。
中原的士族在谢神策手中,成了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在缇骑的屠刀之下毫无抗法之力,完全就是砧板上待宰的猪羊。
关外道的新士族们,在看到中原世族的悲剧之后,便想到了自己的未来。
如果让谢神策主政西北,未来是不是有更多的底层武夫崛起,动摇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壤?
所以他们理所当然的惊慌了。于是只要逮住了谢神策一丁点的把柄,就会竭尽全力进行攻讦,力求扩大战果。
而在这个过程中,有些人是不会计较后果的。
谢神策想到这里,便笑的更加灿烂了。
原来是怕了。。。。。。
真正的雄狮,不会面对愤怒的斑马而退缩。
谢神策不是雄狮,他是猎人。
因此更不会退缩。
你们有你们自己的利益,那我就没有家人要养活了?阻拦我的,统统扫平!
谢神策笑道:“我以前做的那些事,自然都是真的。”
“妖言惑众,谁能证明?”
“拿出证据来,不然定要让你声名狼藉。”
“你若是能战败慕容城,又怎么可能没有拿下他的首级?捏造的军功罢了!”
“缇骑的功劳而已,你凭什么全都揽在怀里?”
谢神策正色说道:“此言差矣。缇骑就能证明我所言非虚,不,是外界传言非虚。你们若是不信,尽可以去晋都城西去查。当然一定要说我是捏造的,那也没办法,反正即便你们拿不出来我捏造的证据,也还是要说的。”
“废话!缇骑司岂是人人都可随意进出的地方?分明是狡辩!”
“笑话,老夫怎么可能冤。。。。。。”
“进不去缇骑司,有什么资格说真假?”谢神策笑道:“年纪也不能代表真理。”
“你们口口声声说我捏造了功劳,说到底,还是因为你们。。。。。。这些年实在没有多少拿得出手的功劳。而你们看重的所谓的功劳,其实我并不在乎。”
“前些年与鲜卑人大战,除了陌刀军还有建树之外,无论是西北铁骑还是精锐步兵,都没有多大的亮点。而兀颜老将军,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因为小胜便违禁宿醉,之后更是差点贻误战机,致使段部轻骑突进差点将我大哥包围。。。。。。”
“老司马大人,你当年因为没能征集到足够的大车而不能如约出发,最后遭遇了山洪,损失数千石粮食。。。。。。”
“至于廖长歌,尊府君因为催粮累病倒下之后的第三天,貌似你廖大公子就出现在了妓院之中,还与人发生了口角。。。。。。”
“钱来、任继,你们我就不说了,因为比起廖长歌这种层次的纨绔来说,你们的档次还差了点,没有能让我记住的资格。。。。。。”
谢神策侃侃而谈,将在场众人于这几年发生的隐秘——或是公开的秘密一一公之于众。
有人脸上极为精彩,有人脸上看不出表情,但颤抖的身躯或多或少都出卖了他们内心的激动。。。。。。或愤怒。
谢神策无疑得罪了很多人。
“血口喷人!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那你拿出证据我是在诬陷你。”
“小辈你安敢辱我!”
“众生皆平等,皇天子民当一概而论。”
“于外族人面前阋于墙,还有我大晋威严么?”
“请问尔等适才所言,于我又如何?”
“我等是你的长辈!你不尊师长是为忤逆!”
“敢问长辈,我若是忤逆,教不严师之堕,您该骂的,可不止我一个人。”
“你。。。。。。”
“我在这儿。”
“我。。。。。。”
“你说。”
谢神策微笑着看着周围的人,笑的可恶,笑的嚣张,笑的让人欲愤怒至癫狂。
“谢神策!你尽管狡辩!但你前些天谈判时候的作为,又怎么能说?”
“就是,那是众人所见,你百口莫辩!”
“妄图转移视线,我等莫要被他诓了进去!”
“对对对,幸亏提醒,不然还要被这厮逃过一劫!”
谢神策依旧微笑。
“还真以为老司马喝了六七碗茶,他嘴皮子就厉害了?”
“鲜卑人坐地起价,就是为了等我们还钱来着。其实按道理,无论粮食还是其他,都能在往下压,至少我就知道,在宇文部大茂名(主管后勤)听到绢布四千匹的时候,是在笑的。”
老行军司马怒喝道:“一派胡言!能够将条件压到那种程度,已经是我西北最大的限度了!什么宇文部早就准备退让,什么他们在接受条件时候是在笑,都是你的个人之言!你是在为自己开脱,若是真的能往下压,你当时为什么不开口?”
“就是,你当时为什么不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欲盖弥彰又怎奈我等如刀锋一般雪亮的眼睛?”
谢神策笑道:“老司马大人,如果我说的不错,你在看见鲜卑人点头的时候,是在抹汗,是在窃喜吧?”
“何其可悲。”不待众人尤其是老司马开口,谢神策说道:“我西北军何等威风!如今居然要鲜卑人帮忙才能打胜仗了?”
“我西北军昔日何其雄壮!现在打仗居然对援手报以希冀?”
“何况这个援手,当年对我西北还多有冒犯!”
“更岂,你们在送人东西求人帮助。”
“这期间居然还因为别人接不接受你们送东西而提心吊胆?”
“东西送出去了,你们暗自庆幸!甚至不惜借此攻讦我。而尊严丢了,却没有一个人以为耻辱。”
谢神策冷笑道:“只知道在青楼妓馆中厮混从来没有真正砍过几个鲜卑人脑袋的华服貂裘。。。。。。安敢在本人面前装大。真不知道你们那点自信,如何能够支持那极度膨胀的虚荣心?”
“不知所谓不外如是。”
谢神策说完,顿觉神清气爽。周围一片寂静。
“然而。。。。。。”有人小声说道:“你终究不能证明,鲜卑人早就准备退让了。”
谢神策望向那人,那人低头不语,身形微微后缩。
“我是不能证明。。。。。。”
“我能证明。”
谢神策诧异,然后便极力收敛杀气。
宇文邕略微羞涩的说道:“我能证明小侯爷的话不假。”
“我宇文部,确实是打着高高起价再慢慢磨价的打算。又不是傻子,早就知道通商最核心的东西你们西北军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所以目光本就不在此处。说实话,就像小侯爷说的一样,能有四千匹绢,我是很高兴的。毕竟按照我的猜想,能有三千五,就很不错了。哪知道老司马大人如此慷慨。”
“超额完成任务,小王很是开心。在此,敬诸位大人一杯。”
厅中没有人与他同喜。宇文邕也不在意,说完仰头,将早早就端在手里的酒一口饮尽。之后还微微了咳嗽了两声,更是羞红了脸。
本就寂静的前厅如此一来落针可闻。
一些说谢神策证明不了宇文部所想攻击,就此夭折。
说那句话的人,此时已经是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谢神策没有将他揪出来的意思。实际上就算他现在站在显示出面前,谢神策也不一定就知道他就是刚才出声的人。因为谢神策虽然看了他一眼,但那一眼根本就没有焦距。
躲到后面的人要是知道谢神策从来就没有正眼瞧过他,不知作何感想。
老行军司马摇摇欲坠,要不是有人扶着,他此时应该早已瘫痪在地了。
何其丢人,何其辱人,何其。。。。。。羞愧!
他自以为是一个有民族气节且有尊严的能臣,所以此时更加羞愤难当。
兀颜华的眼中满是怒火,但是谢神策之前就将他的丑事说了出来,此时就连盟友都帮他说话,让他如何再开口?开不了口,更不能动手——谢神策嘴角噙着的笑就是警告——所以一腔怒火,都不得发泄。于是他觉得胸有些闷,头有些晕,其有些喘,眼有些花。
谢神策笑道:“二皇子。。。。。。多谢仗义执言了。”
“哪里那里,邕该谢小侯爷才是。”
两人相对拱手,相视一笑。
谢神策脸上笑着,心中却尽是杀意。这种杀意比之在场人对他的杀意恨意,要纯粹的许多。
为我作证。。。。。。你宇文邕岂会这么好心,不过是更加激化我与西北军高层之间的矛盾罢了。那我当枪使。。。。。。谢神策在心里这样想着,顺便将这位当代“兰陵王”提上了必杀名单。
(ps:有些章节前些天出现了章节数错误,怎么弄到了六百多章。。。。。。是苍蝇的失误。
还有就是,这两天更新总有些少了,嗯,今天是什么日子,大家都懂的。。。。。。领导不远万里探望,情人节又不放假,我还在上班,所以真的很对不住了。晚安,大家幸福~~)
第四百七十二章章 谢神策的苦恼()
被这么一闹,今晚的宴会自然是继续不下去了。
消失了许久的姜起再次出现,然后主持大局收拾残局。
在诸位老军头或喜或悲或担忧的走了之后,姜起将送宇文邕离开又回来的姜若需,与谢神策一道拉进了书房。
“凤之今晚,冲动了。”
姜起低眉喝茶,沉稳自然中流露威严。
谢神策笑笑,说道:“小侄自有分寸。”
一如之前的轻松写意,对上姜起的庄严肃穆,令人玩味。
姜若需看了看父亲与谢神策,欲言又止。
姜起说道:“西北军,从此不太平了。”
“叔父,西北军从来都不太平。”
姜起眉头一拧,不动声色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看着谢神策脸上淡淡的笑意,良久之后。姜起在心里叹了一声,说道:“西北还乱不了。”
谢神策笑道:“叔父保证,小侄自然是信得过的。”
时至深夜,谢神策告辞,留下了书房中的姜氏父子。
姜若需收敛心神,如同老僧入定,看起来比之八风不动的姜起还要稳若泰山。
姜起说道:“谢神策此人如何?”
姜若需不假|思索的说道:“看似锋芒毕露,实则韬晦,杀人于无形,着实可怕。相比较而言,我更愿意和世人眼中暴虐跋扈的世子在一起。”
“哦?”姜起没想到儿子会对谢神策有如此的评价。
“你以为谢神策冷血薄情?”
姜若需笑道:“难道不是么?”
“父亲,他对您今晚的袖手旁观,有怨念了。”
姜起摇头,说道:“你救济了一个乞丐九次,他不再贫困的时候,你没有在第十次帮他,那你就是他的仇人。而反之,你前九次对一个乞丐不闻不问,在他即将饿死的时候扔给他一个发霉的馒头,你都是他的恩人。”
“父亲意有所指?”
“非也非也。我的意思是说,父亲对西北,断然不会是第二种雪中送炭的人,却也更不会是第一种,在最关键时候掉链子前功尽弃的人。”
姜若需说道:“怨念这种东西,一旦产生,便极难消除,更何况是谢神策这样的人?父亲你即便是将功补过,也再难回到以前了。”
“吾儿说的有理。看来将你从小扔在军中,到底是一件正确的事。吾儿的淡定从容,比起今晚那些人来,超出了不止一截。然而,为父今晚没有出手,你也没有。按道理说,今晚你一样会被他记恨。”
姜若需摇摇头,说道:“父亲此言差矣。我不帮忙,是因为我帮不上忙。而谢神策在那个时候其实也不需要我帮忙的。因为我开口,反倒会给已有既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