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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权臣-第4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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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义之辩终究只是骊山学宫的学士们最关心的事情,对此结果已经不感兴趣的张说率先起身离开,随后百里兑与白颜后脚跟上,正处于激愤热烈之中,辩论的波澜壮阔的学士们没有察觉,或许察觉了也不会关心。

    “文人打屁,老夫是受不了的。”

    隔开一段距离,大将军白颜率先发牢骚。

    然而牢骚终归只是牢骚,白颜不敢——不是不敢只是不愿——当面说,他的孙子还请了一个骊山学宫的稷下学士讲学,怕这话要是传到那位西席耳中,被老伴儿疼爱更溺爱的孙子,多半要多挨好几顿板子。

    百里兑笑了笑,不置可否。

    与外人想的不一样,百里大司农与骊山学宫的关系并不好,做了许多学宫礼义之外的事情不受待见,他本人也瞧不起那些学士。这一点在张说看来,很可能是因为作为学宫祭酒的父亲士林威望很高,却没能保好待他如亲子的三姨娘的缘故。

    每个人都一些秘密,这不足为奇,张说知道很多人的秘密,也善于利用。他也相信,这位治国治下手段都让人钦佩的养蜂大司农,知道的更多,比他更善于利用。

    当下一路下山走到半山腰凉亭,三人分坐,随意找了个话题热场,张说便切入正题。

    “我的眼线来报,奚人近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并不只是简单的‘回家’这么简单。”

    百里兑笑道:“张少府的眼线够长,传回来的消息也够准确。不错,老夫的儿郎们也传回了消息,说是奚王名为回家,实为造反。”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看向了白颜。

    此间坐着的,就三个人,张说是文官,百里兑是大司农实际上更是蜂房的养蜂人,是个老谍子,唯一能够对军方产生真正影响力的,只有白颜一人,因此三人既然说到这件事,那就要知道白颜的看法。

    然而白颜的看法很简单:“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狼子野心,非不可预。”

    意思就是,占达山那小子就是白眼狼,喂不熟是很正常的,倒戈反叛这样的结果是可以预见的。

    白颜接着说道:“如果不是你们当初的谋划除了问题,就是这件事情已经被有心知道并且利用了。奚人其实并非一定不可驯化,我观奚王此人,勇武韬略虽皆是上乘,但未必就能人上人,比之在座你我当年,恐怕都不如。这样一个人,如果能够调教好,不失为一柄尖刀。虽说现在并未真正撕破脸,朝中不、明、真相的大有人在,然而刀尖已然有逆转的迹象,何也?还不是因为知道了他奚人内乱的真正缘由?”

    “那么这样一柄本可以用奚人、晋人、鲜卑人的鲜血磨砺的尖刀,现在却被我们自己磨亮了,转而悬在我们头上。不得不说当年神来之笔,如今丑陋不可言。”

    白颜这些话说的直接,放在一般人,那就是**裸的嘲讽,尤其是最后几句,更是一举推翻了秦帝张说百里兑的“百年谋划”,辛辣至极。

    张说与百里兑微微尴尬,却并未如何反驳,一来知道这位大将军平日很少说话,但多说必伤人,已经习惯,二来确实是事实,没什么好值得否认的。

    百里兑看了看张说,想了想说道:“我们的计划没有问题,他应该没有可能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且就算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老夫以为,没有十年时间积攒起足够的资本,他怎敢叛变?”

    “哼,腐儒之见。”白颜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还能等多久?大司农阁下,你说呢?”

    百里兑眉头一挑,然后缓缓平复,张说之前还很紧张,此时却不担心两人再度对上。

    “大将军此言甚是。”

    百里兑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是有心人有意为之了。只是老夫实在想不通,究竟是什么人,通过何种方式得知了这件事。”

    白颜道:“想不通就别想了,事情已经败露,只想着找原因无异于舍本逐末。奚王反意渐露,虽然此时与奚人杀的天昏地暗,但有暗报称,其实战损并没有呈上军部的战报上说的那么大。奚王打定主意了不担心朝廷敢撕破脸皮,才会狮子大开口,陛下未必看不出什么,但若事事都要陛下开口我们做臣子的才去做,那就差了。”

    “少府大人你将大司农与老夫请过来,想必也不是真的就想做这个说客。能够直言不讳的说起这件事,老夫也承你一个人情。就当你这个说客做成了。”

    百里兑哑然一笑,张说道:“大将军行军打仗是天下第一,这做官的学问竟然也丝毫不差,更难得是深谙人情三味,某家佩服。”

    白颜微微摇头:“老夫打了一辈子仗,当了一辈子将军,与你们这些文官一辈子同朝为官,道行自然高深。”

    张说与百里兑大笑。

    直到此时,这对秦国公认的将相,才算真的和了。而于张说而言,不仅对秦帝交代的事情有了交代,而且攒下了两方面的人情,更为重要的是,这两位的态度,必然能够满足皇帝陛下的那份小心意了。

    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朕要你们好,你们就要好,朕有想法了,你们就要去做,最好在朕开口之前,你们就已经把事情妥妥的办完了。

    这就是秦帝需要的态度。

    以“听谁说战况”开端,用军国大事不露痕迹的圆场,两位老人很聪明的借势将相和,再论国事,一气呵成且其中因为心思尽去开门见山带来的诸多益处,张说心中明白不付诸口端,乐见其成。

    “奚人是要防备的,但目前不妨装作毫无知觉。朝中近来有人拿着个说事的,不妨先看一看。老夫是个武人,不管你们这些文臣怎么搞,老夫的建议是,哪些人颂歌唱得好,不妨先记下来,其中未必就没有猫腻,等到奚王彻底反叛,这些人一并收了。这件事大司农在行。”

    百里兑点头,随后张说说道:“张少府那边,可能要麻烦些,不过依照如今的战况,奚王取胜,遥遥无期,朝廷或可从中渔利,少不得张少府多跑两趟。”

    张说一脸“早知如此”的反应,伸出手指点了点两人,说道:“真就不怕某家一去不复返了?”

    百里兑喝光了一壶酒脸色微红,大笑道:“如今去了那儿,你想死都难!”

    白颜笑而不语,颇为认同。张说脸色更苦,直呼遇人不淑,好心调解却被下了套子。

    太阳渐渐西斜,山中温度下降,说了一下午的三人打道回府,回城的时候并没有结伴而行。

    就此山间凉亭半日,定下了秦国未来几年的大计。

    落日微红,奔跑了一天的战马在喘息,士兵躺在地上疲惫不堪,想要艰难坐起来,到一半又跌了下去。这支斥候一队二十人,如今只剩下六七人,每匹马上都挂着三四个人头,滴着血,明显是那活下来的斥候奋战的战果。

    与战果相衬的是,几乎每匹战马的身上也都有伤,甚至某一匹哀鸣着倒地不起的战马身上还插着数支羽箭。斥候们身上的皮甲都已经残破不堪,里面渗出血水。汗水血水还有碎肉将头发与皮肤紧紧黏在一起,乍一看像是野人。虽然握不牢手中的弯刀,却也没有丢掉。

    隆隆的马蹄声在耳边响起,因为是躺在地上的缘故,格外的清晰,甚至能感受到大地的震颤。

    斥候们再累,这时候也拼尽了力气搀扶着起身,扶着战马才没有倒下去。

    一名青年骑在高大的站马上,不动如山,身后是数十名骑兵。

    “参见大王!”

    七名斥候单膝跪下,以手抚胸为礼。那青年,正是尽起族中大军的占达山。

    “起来!我奚人的战士,必然是天底下最好的战士!听闻你们遭遇百骑,不退反进,斩首颇丰,虽大半战死,但人人带伤,都能摘下三个以上的头颅,很好!”

    “拿酒来,本王要为勇士祝酒!”

    有骑兵拿过酒坛酒碗,分发过后,一一倒满。

    “本王的儿郎,都是草原上的苍狼!”

    。。。

第五百四十章 前二十年,后五十年() 
骑兵两千,听起来似乎也并不多,放在酒肆说书人的口中,那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与什么大将将兵百万投鞭断江比起来更是不值一提,甚至就只是某一个小战役的添头。 投鞭断江,历史上有没有?有!但那十万铁骑过黄河的壮观景象,纵观诗书,也仅有那么一次而已,还是汉家史官最不愿意提及的匈奴南下。

    现实与传说的差距,就在此刻体现了出来,两千骑兵,配备了超过四千匹的战马,以及两千多头骡子与驽马,牛车以及装货所用的大车更是不计其数,辅兵加上后勤加上粮秣,整个大营超过了五千人!

    一顶顶毡帐在草原上盛开,往来的厨子马夫,运送粮草的,往帐篷外倒屎尿的,就在过道中间架锅煮肉的,乱的和谐。

    占达山来到中央地带相对比较干净的一片区域,走进一顶白色的帐篷,里面已经有十余名将领在等着他了。

    “参见大王!”

    占达山挥手示意无需多礼,一一赐座,上了王座,沉吟片刻便说道:“娄靖涵增援的三千骑兵已经出了山口,再有三天时间,就能到达皇坡,与溃退的一千五百败兵汇合,这就是近五千人的大军。南边还有两千余人的瑶里部残余,现在在我们面前的是,近七千铁骑。。。。。。奚人的铁骑。”

    已经落座的将军们面面相觑,到不是被吓到,主要是娄靖涵增援的三千骑兵出乎意料。

    如果仅仅是之前的敌人——那近四千已经被杀败了的溃军,占达山这两千的精锐,还敢说一战,甚至按照之前交手的经验,说是不放在眼里都可以。然而陡然加入了三千生力军之后,形势就变了。

    古依达尔部的三千精锐来的太及时了。如若不然,只要半月时间,占达山就能以精骑逐个击破,然后夺取皇坡,进而掌控祁连山口,牢牢卡住贸易通道。不要一年,天山脚下的奚人就会内乱。

    然而老辣的娄靖涵早已一切。

    你不是气势如虹么?你不是势不可挡么?那好,我给你当头一棒,让你从天堂到地狱。

    占达山眼下面的将领,这些人,一部分是王帐狼骑的骨干,一半是这几年火速提拔的新贵,能力都毋庸置疑,只是缺少实战的打磨。也因为缺少打磨,原本数量占到三分之二的青年将领,如今在座的,只有一半了。

    “大王,我军绝对劣势,不可力敌。。。。。。”

    “大王,敌军势大,可暂避锋芒。”

    “既已挫敌,不妨回到奚原,休整之后再图。。。。。。”

    “万万不可,一旦退却,必将影响军心!”

    “当此之时,岂能退缩!杀!杀出一个天高地阔来!”

    “大王,末将窃以为。。。。。。”

    占达山身体微微前倾,显示出对手下将领意见的重视,然而思绪已经飘到了万里之外。

    “安答,我们遇到狼了。”

    “什么?!多少?”

    “哼,多少?特娘的得有十好几只!”

    “这么多?!完蛋了。。。。。。”

    “完蛋了?放屁!十三头狼就把你吓到了?你别拉我!我要下去把它们杀光!”

    “安答,要去我去,我引开他们,你回部落报信!我跑得快,那群畜生不见得追的上我!”

    “王八蛋要走一起走!”

    占达山想着与扎木齐两人头一次悄悄进山打猎,就遇到了一群饥饿的野狼,被困在大树上进退两难的情景。

    可不是嘛,两个十来岁的孩子,箭矢也就剩下三两支了,因为慌乱还丢了一把刀,怎么打?

    至于跑,别开玩笑了,成年的草原野狼,就是遇上战马,也丝毫不虚,何况未成年的孩子?

    于是最终的结果理所当然的,太不让人热血沸腾了,两个根本没有逃生希望的孩子在树上呆了两天,靠着几颗鸟蛋,一直挺到部落的搜救骑兵来援。

    占达山眼神微微湿润,心道我的安答,如今我的面前就有一群野狼,一群不吃了我誓不罢休的野狼,我该怎么办?那时候害怕,还有你在,想着一个人引开就算死了也值。如今我依然害怕,然而有谁能与我一起面对?

    占达山走神,这并不是一个常见的现象,是以不多时,议论纷纷甚至争论起来的将领们都渐渐停歇,眼神古怪的位年虽不大,但手腕绝对强硬的王,心中打鼓。

    大帐内落针可闻,占达山毫无动静。

    狼骑将军极不自然的轻轻咳嗽一声,占达山并未理睬,于是这位大帐内资历最老的将军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大王你就是走神,也挑个时候好不?我已经提醒了,你快装作深思被打断赶紧醒来啊,怎么还掉进去出不来了呢,不为面子,大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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