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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字柔柔软软,直戳进了顾宛颜的心窝里。不知道为什么,简单三个字而已,出自顾漠的口,以这种语气,竟弄得她莫名其妙脸上发热。
她正一时语塞,心中纠结着,想走也不是想留也不是,顾漠的酒意却大概是全部上来了——他睡着了。
沉默了半天,顾宛颜慢慢抬眼看过去,这才发现顾漠勾着头自顾睡着了,心里缓缓松了一口气。
她回忆了一下,尊王敬了他许多杯酒,他也按照礼节反敬了尊王许多杯酒,想必这是醉过去了罢。
坐着睡总不是个办法吧?她想着撇了撇嘴,边小步走向顾漠边轻轻撩起袖子,从顾漠的背后吃力地将他架了起来,连拖带拉地把顾漠从椅子上弄上了床。
看着躺在床上的顾漠,顾宛颜想,这似乎是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靠近顾漠。顾漠的身上除了一股酒味外,竟还有一股如何也遮盖不了的淡淡清香。像是早晨青草的香味,又像是被暖暖阳光晒过的味道——
等等,早晨青草?暖暖阳光?这几个字眼恐怕和他这个冷冰冰的人不太搭腔吧。
顾宛颜当然不知道这不是她第一次这么近地接触顾漠。前些天从灾区回来时,她高烧昏迷时,便是顾漠将她抱上马车抱下马车的,只是,她不知道。
顾漠一早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衣服未脱,却盖着薄被。
他扶着头坐起来,一偏头便看见了趴在桌子上熟睡的顾宛颜。
忽然,一股异样的热流缓缓流过他的心间——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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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环在去年,和君府的大少爷君意风有了婚约,眼下两人成亲的日子步步逼近了,君府却出了大事。
君府的老爷是驰骋沙场的老将,打仗时期为楼兰国立了不少大功。如今君府的三位公子,作为名将世家的继承人,都被施予众望。大公子君意风更是已经被尊王任命为御林禁军左将军。
可是这日老爷夫人却得到了消息——不过一夜,君府被一桩重旧案牵涉,整个府的人都遭受了连坐之灾。但是尊王念在君府曾给楼兰国立下的功,便饶过君家人一死,留下其房产,只夺爵削封,使其沦落为一介平民。
如此一来,顾府人在自己的立场上唯一想到的问题便是,五小姐和君府的婚约,是必须要解除。
顾环心里对君意风早就有了不浅的爱慕。这方她一听闻要解除婚约,便开始大哭大闹,誓死不从,更是道出了非君意风不嫁之类的话,气得老爷浑身发抖。
君府现在是有罪之门了,更是一介平民。论身份论地位,都是不可能和顾府这样的世家大族联姻的,于是被告知婚约的解除,他们也不能说什么。
君老将军在府上听闻此事,只扶着额头无力挥了挥手,便接受了婚约的解除这一事实。
顾府之中,顾环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
她站在前厅里,眼泪连连,大吼不止,一副宁死不从的模样,夫人见状直道反了反了。
顾晏顾彰闻声赶忙跑来前厅拉住顾环,以免她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顾宛颜赶过来的时候,顾环一直在大声嚷嚷:“我要见君少!我要见君少!”
一直沉默而坐,面色铁青的老爷忽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吼道:“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你会不会为顾家想想!会不会懂事一点!一个姑娘家,为了一个男人竟成这副模样,真是丢人!我。。。。。。我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女儿?!”
顾宛颜担心老爷会气坏了身子,忙过去扶住老爷:“爹,有话好好说,别动气。。。。。。”
夫人略带鄙夷地看着顾环,阴阳怪气地小声道:“你这泼丫头,要是能有宛颜一半听话懂事,真不知该给你爹省多少心。”
顾宛颜听见了,一时也尴尬,没吱声。
顾环也听见了。可这话于顾环来说简直就是火上浇油,她愣了一愣,指着顾宛颜看了看夫人和老爷:“你们都喜欢她是不是!顾府上下就一个顾宛颜最好是不是!好啊,你们都别管我,让我去死了好了!”
“胡闹!”老爷动怒不轻,简直要咆哮了,他颤抖着手指直至顾环,“简直胡闹!”
顾环却不以为然,挺直了腰杆,抹了抹眼泪,傲气得很:“不能嫁给君少,我宁愿去死!”
夫人一脸错愕,没想到一个姑娘家连连道出这么多大逆不道的话来。
顾彰站在顾环身旁也铁着脸,狠狠拽了她一下来:“给我闭嘴!”
老爷不再言语,双眉紧锁缓缓坐下,半晌,他闷声道:“十月份的选秀,你给我进宫去!”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
顾环的生母喻氏生前倍受老爷宠爱,虽然顾环越长大性子越乖张跋扈,可是老爷一直念在她生母的份上,还是对她留着几分怜爱之心。
如今老爷说要送她进宫看来不是玩笑话。进宫为妃,那可是一生都要耗在后*宫了。。。。。。那么多女人争一个尊王的宠幸,这日子该有多凄凉,大家都是懂的。
看来,老爷这次是真正生气了。
顾环愣了半天,牙关紧咬,两行眼泪又哗哗流下,只是她不再固执地争言,重重冷哼一声便折身跑回了房间。
顾宛颜一手搀着老爷,看着顾环的背影,她心中很不是滋味。
第十四章 归人一至迎秋尾()
唐州那边来了消息,分店有一批货物出了些问题。老爷本来说让顾漠此番回府在家待上几月,唐州那头让一直跟在顾漠手下做事的廖大铭去瞧瞧便可。可是顾漠心里不大放心,那批货物当时是他亲自验收的,如何会出了问题?他想着还是自己去一趟唐州一探究竟。
顾漠这次只带了几个人,所以去到唐州花不了多少时间。因为顾漠自己也不知道去了会待多久,便跟老爷夫人说一到分店便会来信将那边的情况告知。顾冉的婚期在即,老爷夫人嘱咐了顾漠完事尽快回东城,此外便没说其他的。顾宛颜知道了顾漠又要出远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他们二人,面上顶着夫妻的名义,可是相处起来只让她真切领悟到什么是难受和别扭。
顾漠走的这天下午,顾宛颜为了顾冉娶妻的聘礼事宜出府办事去了,他临走前自然是没见到她的。
但是顾漠心底却隐隐觉得,自己似乎应该跟她告别一声。
待他跨上马后,微微侧头问身后的廖大铭:“薄荷叶备好了吗。”
每次临走前他都要派人去厨房里拿一些薄荷叶,给同行的伙计们提神醒脑用。回回都是远门,有时一去光行程就是好几天,一路遥远颠簸,薄荷叶实在是必备。
廖大铭是个身材略魁梧,皮肤黝黑的年轻小伙,为人憨厚老实。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对顾漠说:“回二公子,不瞒您说,小的这回粗心大意,忘记按惯例去准备了。不过还好二太太早上出门的时候,已经帮兄弟们备好了。”
顾漠一愣,心生疑惑,顾宛颜?
不过他没有再想太多,轻轻朝后方挥了挥手,驾起了马,便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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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环被软禁在了闺房之中,而老爷也因为顾环的事,略略动了气,这些天一直感到胸闷头绷。
顾宛颜心里担心,差素秋去云济堂把胥东请来给老爷把一把脉。
老爷今年虽然不过五十一,可是因为他年轻的时候一直为了顾氏珠宝操心劳累,直至前几年才退居二线,把事情都慢慢挪交给了顾府四子,所以他的身子骨一直不是太好。
费心伤身,这话说的真是不假。
胥东给老爷把了把脉,同夫人和顾宛颜讲:“顾老这是情志不畅、肝气郁结,从而身体不适。不是什么大碍,我开一副滋阴通络、祛瘀安神的药,每日煎服两次,还有,要让顾老保持身心舒畅。”
顾宛颜点点头,接过胥东开的的药方,这才微微放了心。
老爷苦笑:“哎,我这一辈子,操碎了心。。。。。。‘身心舒畅’,说来易做来难啊,呵呵。。。。。。”
胥东温柔地说:“顾老,您府上的公子千金都能干有才,哪有什么不放心的?眼下您的身子最重要,什么都别操心了,好好休息就是。”
老爷笑了笑,不再多语,点了点头。
夫人站在一旁,一直阴沉着脸:“看看顾环做的好事,把老爷气成这个样子。”
老爷闭上眼,摆了摆手:“罢了罢了。”
胥东要走时,顾宛颜对他莞尔一笑:“我送你。”
他点点头,算是欣然同意。顾宛颜与胥东并肩而行。胥东总是着一袭白衣,长发披着从来不绾,却不显一丝凌乱。再加上他天生好看的眉眼,以及棱角分明的轮廓,胥东整个人看起来总是慵懒随意却吸引人。这一路走过去,胥东太打眼,引得过路的下人纷纷侧目。
送到了大门口,两人都停住了脚步。
胥东和顾宛颜有些天没见了,他不忘寒暄一句:“这些天可好?”
顾宛颜想了想,微笑着说:“不好不坏。”
“哦?”胥东莞尔牵起嘴角,“模棱之言,心中有苦?”
顾宛颜无奈撇撇嘴,为何胥东总是把她一眼看穿?不过,人生得此知己,也不失为乐事。
她一下子感觉恍若自己的苦水有人同她一块儿盛一样,不再自己独担心事。
“我不说相信你也能懂的。”她歪了歪脑袋,笑中有三分淡然,七分苦涩,“不过说真的,真的还好。”
胥东不以为然,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也不喜欢自己的人,能有多好?他双手抱胸道:“好好照顾自己,有需要帮忙的来找我。”
顾宛颜点头答是,胥东面上有几分不放心,却还是上了马车走了。
她想,其实一切真的还好。
回忆成亲以来的日子,自己和顾漠的关系,并没有一开始那么僵硬了不是吗?管他是相敬如宾还是相敬如冰,只要生活安安稳稳,不出什么岔子,她就很心满意足了。
想着,她自顾满足地笑了笑,转身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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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晏负责顾氏珠宝所有产品的设计,而他手下管理的顾氏珠宝的一些有才设计之辈,也不知怎地,最近碰巧都一块儿有了事,要么回家乡、要么离开东城、要么娶妻或嫁人,接连离开了好几人。在整个楼兰国的珠宝行当中,顾氏的珠宝规模虽然做得大,东西做得好,也受尊王那方的照顾,可是经营珠宝生意的,当然远不止这一家,顾氏的竞争对手还是不少的。谁也说不准未来哪一天会不会有后起的珠宝大家超越取代顾氏珠宝在楼兰国的地位呢?
要想在整个楼兰国稳赢,长赢,不断地摸索新的东西是必不可少的。那么,设计人才,可以说是整个珠宝交易中的核心。
顾氏珠宝的运作流程不复杂,就是简单的设计——选材——购财——生产——买卖。
设计这步摆在第一,可见其重要性。那么这下顾晏可是犯了难。
现在顾氏珠宝雇佣的设计师,只剩下了不到十个。要是设计的脚步落后甚至停滞,那么对最后交易的影响还是颇大的。于是顾晏决定了要广招贤士,收集有设计天赋的人才。
他征求老爷同意后,在官府的准许下,在大街小巷贴出了告示——顾氏珠宝开办珠宝首饰设计大赛,欢迎在这方面优异的各路贤士踊跃参与。
告示一贴出,南巷街的报名点就开始排起了长长的队。
顾晏见大家对他开办的这场比赛有如此之高的热情,心里还是十分得意的。
等报名工作一完毕,就要开始举行初赛,顾晏抱臂立于南巷街街口看着报名盛况,一心期盼着有才之人快快现身。
顾漠在唐州给家中来了信,说是那边情况有些复杂,他一时半会儿抽不开身,怕是要待上些时日。但是他在信中许诺了会在大哥大婚之前赶回来。
同时,顾漠同信笺一起寄回来了四个绣了大红牡丹的香囊。四个香囊一个模样,看起来十分精致玲珑,料子也是用的极好的蚕丝,一眼便可看出价格不菲。
他在信中只道是在唐州看见的,便顺手买了四个给家中女眷——夫人、顾宛颜、顾环,甚至还有雪姨。
老爷夫人不禁都有些诧异,这似乎不像是顾漠的行事风格?虽说他时常会给家中寄些东西来,可多半是数坛好酒或者当地特产,再不然是老爷喜欢的字画之类的。顾漠从来没有专门给家中女眷寄这些。。。。。。小家子气的东西。
诧异之余,夫人眼珠一转,心中微懂,露出了满意的笑,然后跟老爷说:“送了就送了,就是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