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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捧着锦盒打开一看,这睡袍散着一股独特的幽香味,闻了便让人觉得心安。再加上睡袍的样子大气儒雅,很对老爷的喜好。
他关上盒子,心中对这个又是女儿又是媳妇的孩子的用心感到感动。想着他对着顾宛颜笑着点点头。
顾漠送给老爷一套贵重的茶具。
柳凤仙见了故意奇怪地道:“老二和弟妹两夫妻怎么还送两份礼?”
顾宛颜和身边的顾漠都是一僵。
说着她起身也拿着备好的礼物献给了老爷,挑眼娇笑道:“爹,这是我和顾冉送您的来自西边天朝的天山雪莲。”
老爷笑着接过,说:“好,好。”
然后顾环还是一个人愣愣坐着,似乎她并没有给老爷备生辰贺礼。
好久了——顾环和君少的婚约解除后,她身上又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慢慢地,顾环原本的嚣张跋扈渐渐褪了,她变得沉默寡言,不与外界来往。即便是老爷,顾环的父亲,她也有好些日子没同他言语过了。她把自己锁在自己的世界里,郁郁寡欢。
老爷心中正失望地猜想着女儿会不会是没给他备有礼物时,方管家一脸为难地领着一个孩子,从前院走来,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这孩子目测不过十一二岁,他的眉宇间透着一股子刚毅,但是一双大大的眼睛里又有着丝丝柔和。
老爷远远地看见这个陌生孩子,登时一愣——他心中一阵奇怪,同时一阵莫名的亲切。
正当老爷欲开口询问时,二夫人眉月岚温和地笑着起了身,绕过桌子走到那孩子跟前,温柔地牵过他的手带着他走到老爷夫人跟前,微微俯身对那孩子说:“钧儿,叫爹和大娘。”
孩子显得大方而不怯场,他乖乖地张了口:“爹爹好,大娘好。”
夫人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和惶恐。
第三十七章 重重疑云压欲摧()
整个顾府里无形中犹如乌云密布一般,有哀有怨阴气沉沉。
暂且不说老爷生辰那天突如其来的“私生子”弄得夫人彻底同老爷还有二夫人黑了脸,以致于后头顾宛颜安排的舞狮表演在一阵压抑的气氛中进行、焰火晚会更是干脆就取消了。
更令顾府人忧心忡忡的事情是——今天一大清早,后院最偏最脏的柴房里头,有人发现了一具女尸。
人命关天,这可不是小事。
下人来报时,顾宛颜正在房里用早膳。听了这件事后她整个人顿时每根汗毛都竖了起来,眉头深锁,二话不说就丢下筷子提着裙角直奔柴房。
死者是一个浣衣侍女。也巧了,这侍女不是别人,正是上次帮着素秋一起做伪证害顾宛颜入狱的冬雪。
冬雪的脖颈周围一圈淤青,甚至泛着不正常的黑紫色,如果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被人给掐死的。冬雪冰冷两手肌肤泛着苍白之色,僵硬的手指呈张牙舞爪状,大概是被掐时挣扎的痕迹。
顾宛颜站在离女尸大概两步远的地方,闭着眼睛扶着额头,在慌乱之余迅速镇定了下来,散开了后院里围观的下人。然后因为事情的性质很严重,她当机立断差方管家去报了官,紧接着又找人把顾冉顾漠他们从店里叫了回来。当然,这等大事是瞒不住老爷夫人的。
官府很快来了人,陆捕快、侍卫、验尸官。
所有人被拦在了柴房的十米开外,验尸官拿着一系列工具细细验过尸体后从柴房里出来告诉陆捕快说,死者是被人用力过度掐颈而窒息死亡的,死亡时间大约已经有一天了。陆捕头一阵思索,进了发现死者的柴房现场去四处瞧了瞧。
柴房里似乎没有打斗或者挣扎过的痕迹,那么如此推断,死者应该是在别处被害,然后凶手将她的尸体拖来此处的。
陆捕头抱臂推断间,只听二十米开外传来一声尖锐的哭喊声——
“冬雪。。。。。。冬雪!”
顾宛颜一偏脑袋,只见素秋哭成了一个泪人,小跑过来时绊了一跤,然后她立刻连跑带爬地冲破一切阻碍冲进了柴房。
顾宛颜的目光跟着素秋游移,但见素秋在看见冬雪尸体的瞬间呆在了门口,那一脸的表情全是恐惧和无法相信。
陆捕头一声吼:“快点退出去!不要扰乱公务!”
素秋又哇地一声大哭了出来,瘫倒在地。
陆捕头不耐烦了,挥了挥手:“把她给我弄出去!”话音一落就有几个随行侍卫把素秋给架了出去。
只见素秋被人架出去的时候魔障了一般地边无声流泪边喃喃:“会遭报应的。。。。。。会遭报应的。。。。。。”
顾宛颜知道素秋和冬雪的关系甚密,见素秋这般痛心疾首的样子不禁同情了起来。她招来几个其他的下人,让他们帮忙把素秋带回房间休息,并且照顾照顾。
素秋被人挽着离开后院的时候,顾宛颜感觉她分明似有似无地看了自己一眼,那眼神之中满是恐惧。
真令人匪夷所思。
等顾家人都回齐了以后,陆捕头对每个人挨个做了笔录,然后又对着下人们挨个询问排查。就连老爷夫人也问过了,可是独独漏了一个人——五小姐顾环。
顾环的丫鬟抱歉地跟陆捕头说顾环发高烧,身子不舒服有一整天了,昏昏沉沉睡到现在还没起来。如此,陆捕头便没有强行去找顾环做笔录,带着调查到的一些线索先回了官府。
官府的人离开了以后,顾宛颜想要尽力地调节紧张僵硬的气氛,对着众下人微笑道:“都该干嘛干嘛吧,这件事情不要声张,应该只是一个意外,大家做好分内之事便可。”
话虽然是这样说,可是面对身份卑微的下人离奇惨死柴房这样一个事实,其他的下人们怎么会不害怕?
二夫人带来的私生子问题还没查彻,府中又扯出了一条人命,老爷一夜之间白了不少发丝,身上的顽疾旧病又开始作怪了。上次胥东给老爷扎针灸治疗癔症似乎有不错的疗效,顾宛颜抛去了个人恩怨请来了胥东为老爷治疗。
可是她没料到,胥东从老爷那里完事了,竟专门绕到西苑去找她。
顾宛颜这两天忙得晕头转向,身上在柴房蹭的全是灰也到现在才换。
她刚换好衣裳踏出房门,便见着胥东负手翩翩而来。
自相识以来,顾宛颜和胥东甚少闹别扭,但是这一次,她真真怪他没有尊重自己的意见。
顾宛颜赌气看他一眼转身就想走,胥东却开口叫住了她:“你不要怪我,我是为了你好。”
顾宛颜闻声惊回头,瞪大了眼睛看胥东:“你知道?”
胥东点了点头。
顾宛颜左右看了看有没有人,走进了两步抬起头小声问他:“你知道楚澜衣被抓?”
胥东又点了点头。
顾宛颜气结,胥东却拍了拍她的肩,笑道:“你送我,我们两人别在这里伫着,边走边说。”
顾宛颜说好。
他们一路慢悠悠地从西苑绕着大圈围着顾府走。
两个人走着,沉默了半天,胥东才幽幽开口。
胥东边走,边用只有顾宛颜才能听见的声音说:“确实,我是故意把这件事情告诉顾漠的,也是我建议说服他将楚澜衣的行踪告诉萧大人的。”
听了这话,顾宛颜不禁停住了脚步,疑惑地睁大了眼睛望着胥东。
胥东轻笑一声,拽了拽她示意她往前走:“你别急,听我慢慢说。”
顾宛颜默默跟着胥东的脚步垂头不语。
“楚澜衣这号人物,你当真以为我能够放心你和他长期密切来往吗?当然不。我告诉顾漠,并让顾漠联合朝廷缉拿楚澜衣归案,当然是为了让楚澜衣远离你的生活。再一个——”
说到这里胥东偏了偏目光看了一眼凝听中的顾宛颜,然后才回正目光平视前方继而缓缓道:“再一个,我清楚,顾漠知道了你的处境,会好好保护你。即便没了楚澜衣这个消息来源,我赌他顾漠会保你无事。”
顾宛颜听了脸上一白,又一红。她压低了声音说话,嗓子透着少有的沙哑:“为什么这么说?”
胥东坦然一笑:“你就信我吧。”
两人走到门口,胥东便让她止步了:“我知道最近顾府的事情多,你身上的担子也重。闲时多喝些我上次给你的菊花茶,事情都会解决的,别太担心。”
顾宛颜送过了胥东,看着他踏上马车缓缓离去,怎么也想不透胥东关于顾漠的那一席话中有几个意思。
无奈地垂眸往回走,走到通往西苑的回廊,她恰巧碰见了一脸凝重的顾漠。
顾漠似乎是要出门,两人迎面而撞,总不能默默无语吧。她佯装自然地抬头问:“要出去?”
顾漠俯了目光看了她一眼:“嗯。”
然后再无多言,顾漠便与她擦肩而过,留下一脸茫然的顾宛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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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漠要去哪里?
答曰,入宫。就在约莫一个时辰前,对外以病相称的五小姐顾环,拖着病怏怏的身子带着病到毫无生机的脸庞去找了顾漠。
然而,接下来顾环对他说的一席话,让顾漠陷入了沉思与矛盾。
再三思忖过后,顾漠暗暗做了决定——进宫。
第三十八章 水落石出临一步()
顾漠独坐于皇宫的水云阁内,四下没有一个宫女太监。水云阁里的布置全是矮桌,这里没有椅子,地上垫着厚实的绸缎坐垫供人落座。顾漠两腿交叉坐在垫子上,微微垂首,右手搭在桌上手心朝上,食指关节轻叩精致的梨花木矮桌微微作响。
今日恰巧是楼兰真比较繁忙,所以他得知顾漠来了一时半会儿也抽不开身去找他。于此便派人带顾漠先去水云阁小坐。
顾漠这一坐,便是近一个时辰。
可是他却不觉得等待楼兰真的时间有多漫长。因为即便他在心中打了无数遍腹稿,顾漠也还是没有想好一会儿该怎么跟楼兰真说。
沉思间,顾漠的背后传来轻却稳脚步声。待他再一抬头,楼兰真已经在他对面的位子坐了下来。
顾漠的眼光四处扫了扫,楼兰真却看透了他的心思,一笑而道:“这里没别人了,不用多礼。”
楼兰真的脸色不太好,没有血色泛着病态的苍白,也许是因为劳累过度。顾漠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楼兰真端起了桌上的杯盏喝了一口,顾漠见了皱眉道:“茶凉了,去叫人来换一壶再喝吧。”
谁知道楼兰真笑着摇了摇头:“这种茶凉着喝也十分可口——这水云阁中的一切都是仿照一个叫高丽国的国家习俗而做的,这茶也是。这叫蜂蜜柚子茶,摊凉而饮味道更佳。”
顾漠明白了似的点点头。
高丽国?他只听过但不了解,以后顾氏珠宝或许可以去那一方土地发展发展。
楼兰真放下杯子移了话题:“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说吧。”
顾漠抿了抿嘴唇,心里一时愧疚。楼兰真总是这样,对于顾漠的需求向来连眉头都不皱。
顾漠犹犹豫豫,迟疑再三都没有开口。
楼兰真想笑:“怎么了?跟我还有说不出来的话?”
顾漠看了看楼兰真,道:“你记不记得上次宫中选秀,我请求你不要让我妹妹顾环入宫的事情。”
楼兰真眼珠转了转,点点头淡淡说:“嗯,我记得,你说你妹妹不想进宫。”
顾漠又迟疑了一刻,轻轻叹气:“哎。现在还是这件事,我又要来麻烦你了。”
楼兰真一挑眉,笑了:“怎么了,今天说话这么客气?”
“现在,我又想求你。。。。。。让我妹妹进宫。”
此话一出,楼兰真有些明白顾漠为何吞吞吐吐了,转眼间,楼兰真眯起眼睛奇怪地打量着顾漠,似笑非笑:“顾漠,你在玩儿我吗?”
顾漠很理解楼兰真的心情,低声说:“我妹妹从小到大太坎坷了,虽然说我与她的感情很淡,几乎感受不到血缘的凝聚力,可是我确是顾府上最可以理解她的人。”
楼兰真固然是有点听不懂顾漠话中含义,直言道:“你只要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我就帮你。”
顾漠想了想,眼睛直视某个方向,平静地娓娓道来。
楼兰真听完陷入了沉思,半晌他只幽幽说了一句话:“顾漠,你现在真的变了,你变得很善良,从前你从来不操心别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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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三天,衙门对冬雪的案子还在调查中,皇宫里却忽然来了御书。
得知宫中来了尊王的亲诏,顾府全家一刻也不敢怠慢,全全赴前院领旨。
老爷和夫人在最前面,晚辈们依次排在后面,然后一大家子人齐齐恭恭敬敬地跪下。
老公公抬眼看了看顾家人,然后用着阴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