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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环的目光在柳凤仙的全身上下扫了一遍,发现这女人并没有传言中的那么虚弱。
她不知这柳凤仙打的什么算盘,眉毛一挑直问:“你找我做什么?”
柳凤仙轻笑一声:“五小姐,你且坐下,我保证,我要跟你说的事情,你必定感兴趣。”
必定感兴趣?
顾环心想,既然如此,听听倒也无妨,于是她漫不经心地两步走过去坐了下来。
柳凤仙也随即坐下,她脸上的点点笑意已经褪去,一双眼睛里满满的全是毒怨二字。
顾环抱着手臂靠在椅子上,也不说话,只盯着柳凤仙看,预备听听柳凤仙是要说一番什么话。
“五小姐可知,妾身的孩子,没了。”柳凤仙咬了咬唇,一字一句不轻不重,一副模样很是让人心生怜意。
这件事全府上下无人不知,顾环没应声,轻皱眉头点了点头。
这时候柳凤仙的双眸里好像一闪一闪有了几抹晶莹,她微微低头,抬起手来拭了拭眼角快要滑下的泪珠:“五小姐可知道,妾身听到前天打扫姐姐房间的几个下人在私下偷偷闲说,姐姐的床下,藏着一些檀香和红花。”
顾环听了此话,神情微变,她想了想,不确定地问:“檀香和红花?”
柳凤仙紧咬下唇,凝重点头:“没错,五小姐应该知道——檀香和红花,乃堕胎之物!”
顾环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双眉紧蹙:“你的意思是,顾宛颜有心要加害于你腹中之子?”
柳凤仙似是突然悲从中来,愤愤地流下两行清泪,一脸痛心疾首:“没错!虽然妾身小产于那只野猫,但是事实大半说明了姐姐确实想要除去妾身腹中之子!”
顾环却不太相信地摇了摇头:“事关重大,你可不能胡乱猜测。。。。。。”
柳凤仙抹抹眼泪:“妾身当然知道,但是妾身又听见这些日子跟在身边的贴身侍女说,她曾经在姐姐的院子里看见过几只猫!她说那是姐姐养来好玩儿的。。。。。。但是。。。。。。但是,这也太巧了!为何让妾身流产的,偏偏是一只野猫!这顾府上下,除了姐姐那里,哪里有过一只猫的影子?”
顾环听了,眼珠一转——若柳凤仙所说的都是真的,那这推测倒是句句在理儿;可若柳凤仙说的不是真的。。。。。。
“既然你怀疑是顾宛颜故意加害于你,那你为何不将此事告诉我大哥还有爹娘?”
柳凤仙满眼是泪地无力摇了摇头:“没有用的——这顾府上下,哪一个人不说顾宛颜好?连顾冉他——顾冉他都成日在我耳旁念叨顾宛颜如何如何伶俐善良。若我说了,非但没有人会相信,说不定他们都会处处偏袒她,给我扣上一个污蔑好人的罪名。。。。。。”
柳凤仙越说语气越是伤心,仿佛她受了大冤大屈一般。
柳凤仙说完这句话,顾环不知为何,心里冒起一股怒火来——没错,从顾宛颜进府到现在,哪个人不说她好?哪个人不赞她乖巧能干?相反的每天人人都在指责自己,说五小姐成日多么不懂事,就好像她顾宛颜才是老爷的亲生女儿,自己是个捡来的一般!
从八岁的顾宛颜被夫人牵进顾府的那一刻起,那个映入顾环眼里的瘦瘦小小的身影,就成为了她的噩梦!她能干伶俐,说话知书达理,衬得顾环这个正牌顾家小姐是那么地不明事理,乖张难缠!
此后,一说起顾家六小姐,人们都直点头;一说起顾家五小姐,人们则直摇头——这些她心里都是知道的!
她讨厌顾宛颜!一直都是!顾环厌恶地皱起了眉头,目光恶狠狠地盯着前方:“没错!就算顾宛颜干了多腌臜的事情,也没有人会信!她这么虚伪造作,装出一副好人的模样,别人才会都喜欢她!”
柳凤仙看见顾环这等反应,心里暗叫一声好,嘴角若隐若现浮起了一丝得逞的诡笑。在顾环发现之前,她赶忙转换了表情,继续扮作悲恸委屈状。
“哎!这就是命吧!就算她害死了我的孩子,我也不能怎样!这就是命吧。。。。。。”柳凤仙无奈地仰天长叹,然后话锋一转,双眼似箭,看着顾环,“不过,妾身心里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顾环突然想到了上个月给二哥顾漠送行吃的那顿早膳。顾宛颜为了骗她起床竟编谎话说自己爱慕的君家大少爷来访!
她双目瞪得狰圆,猛地握拳一捶桌子:“顾宛颜让我咽不下气的地方太多了!”
柳凤仙顿了顿,道:“所以,这便是妾身寻五小姐来一坐的原因——在这件事上,全府上下怕是只有我俩是一条心吧?”
跟柳凤仙一条心?顾环想了想,心里总觉得有些别扭和不乐意。
“妾身有一方法,不会让顾宛颜丧命,但能让顾宛颜她受上十天十夜的痛苦。”柳凤仙突然说。
她知道,顾环心里虽嫉恨顾宛颜,但是若告诉她要害死顾宛颜。。。。。。以顾环的胆量,必定还是不敢的。毕竟老爷夫人的威慑力摆在那里,她最多,也只敢在心里骂骂罢了。
顾环一听,眼睛好像一亮,忙扭头看柳凤仙:“你说的可是真的?真能让她痛苦十天十夜?”
柳凤仙右嘴角一扯,笑得恶毒,边笑她边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子:“这是十日蚁噬散,无色无味,服下的人会在之后的十天早晨和夜里,全身剧痛不止,而且这药一进体内便渗入血液与血液化为一体,不留痕迹,就是神医也探不出原因。”
顾环听了,脑海里浮现起顾宛颜痛苦的样子,心中升起一股虚无的得意感,不过她又心虚地问了一句:“只会疼痛十天十夜而已?当真不会让她丧了命?”
要是让老爷夫人查出自己和柳凤仙联手害死了顾宛颜,自己怕是也别活了。
柳凤仙用食指抚了抚上挑的眼角,笃定地摇头:“不会。”
顾环心里一动:“那。。。。。。”
柳凤仙勾了勾手指,示意顾环凑过一只耳朵来。
接着她对顾环一阵窸窣耳语,顾环听着听着脸上也浮起了一丝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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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七月的天气热得人心中一阵烦闷,夫人成日念叨着想吃些凉的东西。
顾宛颜听进了心里,早在几天之前便在一个阴凉处风口的井底下置了一个吊篮,拿一根粗绳吊着,里头放了一个沙瓤的西瓜。
今晨她便去井口把西瓜捞上来——整个西瓜摸起来已经是凉意阵阵了。顾宛颜趁着西瓜还凉着,忙去厨房里把西瓜切开,将西瓜水一点一点榨了出来,装了满满两大碗,给老爷夫人送去。
夫人将凉丝丝的西瓜水送入口中去,心情也是一阵清爽。饮完了西瓜水同老爷一块儿直道顾宛颜孝顺。
顾宛颜见老爷夫人开心,自己心里也是一阵愉悦。
她悠悠哉哉回西苑的房间里后,万分意外甚至是难以置信地看见顾环在她的院子里转悠。
她放慢了脚步,心里默默盘算着顾环的来意,还没盘算清楚,只见顾环一反平常地朝着自己走来,面上挂着从未有过的微笑。
“五小姐。。。。。。你这是。。。。。。”顾宛颜摸摸脑袋,一头雾水。
顾环莞尔一笑,本就玲珑的一副长相显得更是娇俏可爱,她二话不说便拉着顾宛颜笔直走进了屋子里。
顾宛颜开始晕头转向,她任顾环拉着自己走到小圆桌后坐下,心里咚咚打起了鼓。
顾环笑着朝打了一个响指,只见门外有下人端着两三个小菜和一瓶酒进了门,依次在桌上摆开来。
“五小姐?”顾宛颜又轻轻唤了她一声,不知道这阴晴不定的五小姐葫芦里装的什么药。
待下人都退了出去把门关了个严严实实,顾环这厢又亲自给顾宛颜斟起了酒。
顾宛颜受宠若惊,瞪大了眼睛两只手直摇:“别别别!”
顾环又是娇嗔一笑:“按理来说,我该叫你一声大嫂;按情来说,我该唤你一声妹妹。可是你看,这些年来,我竟然用那样没礼数的态度对待你。。。。。。有些道理,这些日子我才想明白。今日啊,我便是想来给你诚诚恳恳道个歉,希望大嫂你,能够不计前嫌,宽恕我一回。”
顾宛颜愣了半天。
敢情顾环是来求和的?
其实求和倒说不上。顾宛颜知道顾环的成长环境很特殊——自小就没了娘亲,夫人又不喜欢她。从八岁到现在,顾宛颜在心里一直将顾环视如姐妹,即便顾环如何如何刁难她,顾宛颜还是以一颗宽厚之心去待顾环好。要说这“不和”,原因都出自顾环那一方。
“大嫂?”顾环见顾宛颜发怔不语,心里头莫名有些虚了起来。
半晌,顾宛颜浅浅一笑:“你还是别叫我大嫂了,听着怪别扭,还是叫我宛颜吧。”
顾环看见顾宛颜的态度,心里松了一口气:“好好,宛颜,宛颜!”
顾宛颜看着顾环,真诚地道:“虽然不知你为何突然对我的态度变了,但是你能这样想,我打心眼里高兴。”
顾环心里不屑地冷哼,面上却是甜甜的笑开了:“是,是,都怨我,都怨我!”
顾宛颜的心里还在持续纳闷,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顽固不化了十几年的五小姐,突然开窍了,突然转性子了?
“若宛颜你肯原谅我,今日我们姐妹俩,便干了这杯酒,过往之事,还请你既往不咎!”顾环说着,目光扫过顾宛颜的酒杯,又一脸期盼地望着她。
不知为何,顾宛颜只觉自己心里没由来地升起一股异样的不安感,她下意识地看着面前斟满了酒水的酒杯发愣。
见顾宛颜半晌不动,心虚的顾环心里头有点急了,便忍不住催促:“宛颜,怎么的,你还在心里怨恨我吗?”
顾宛颜不再发愣,回过神来忙解释:“不不。。。。。。不是,五小姐如此,我真的很开心。”
顾环又笑,举起自己的杯子:“那我们姐俩便干了这杯酒!”
顾宛颜见状,毫不犹豫地笑着点头,也端起了顾环给自己斟上的酒水:“嗯!好!”
说完,顾宛颜一仰头把一杯酒喝了个精光。
顾环看在眼里,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坐立不安起来。
顾宛颜放下了杯子,看了看顾环,有些奇怪:“五小姐,你的酒怎么没动?”
顾环心虚起来:“哦!我突然想起来前些时候患的皮疹还未痊愈,我是不能够沾酒的,我。。。。。。我以茶代酒!”
说完,她捞起茶壶和茶杯连忙倒满茶水,然后想都不想便一仰而尽。
顾宛颜会了意,微笑:“也好,都是一样的,我——”
忽然,顾宛颜的话说到一半,脸色突变。
她只感觉到五脏六腑都剧烈地烧了起来,手脚烧疼得像被火点燃了一样,整个人难受地面色发青,嘴角开始有丝丝血迹渗出。
顾环看见,心里巨惊,她惶恐地看着顾宛颜,战战巍巍:“你。。。。。。你。。。。。。你怎么成这样了?!”
怎么成这样了?!柳凤仙不是说只会在早晨和夜里剧烈疼痛而已?!
顾宛颜身体上的烧痛感逐渐蔓延开来,她难受地说不出一个字,甚至连抬抬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闭上眼睛,还以为自己被架在火堆里炙烤!
顾环明显看出了不对劲,猛地站起来连连退了好几步,吓得眼泪直掉:“天呐!这。。。。。这!不关我的事!是柳凤仙!是柳凤仙!”
她的耳朵里开始嗡嗡作响,烧痛感延续的同时,顾宛颜忽的只觉眼前一黑,自己好像都察觉到了自己心跳和呼吸的戛然而止,然后——
轰然倒地,不省人事。
第八章 重生必将命运持()
楼兰国宫殿内——
天镜殿里,尊王楼兰真和予风圣师静默而立。
但见予风面对着一个蛊盒和一副八卦图,背对着楼兰真站着。
他一双眼睛闭着,一只手轻抚蛊盒,嘴里低声念着些什么。
半晌,予风蓦地睁开了眼睛,一双清澈的眼睛里流露出了肯定的神色。
楼兰真见予风把手从蛊盒上撤了下来,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试探着问:“圣师,怎样?”
予风微微低了低头,然后缓缓转过身去,看着楼兰真,笃定地点头:“正如我所料,我们现在所处的时间,是被她逆转过的。”
楼兰真神情微变:“你是说,我妹妹当真如你所说,逆转了整个时空?”
予风想了想,淡淡道:“可以这么说。”
楼兰真喃喃道:“她应该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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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涌生,窸窣而不真切的嘈杂声四起。
似真似幻,不知身处何方。
眼前是黑灰白反复交错,缓缓